98 我不是來要飯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馮嘉揚卻遲遲沒有出聲表态,祁愈慌亂地站在一邊,心跳如鼓,氣息混亂。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當初要走的人是他,現在想回來的人也是他,可他還是厚着臉皮默默哀求着。他想明白了,就算馮嘉揚不同意,他也不走,打也不走,罵也不走。
馮嘉揚看着低頭垂眸的祁愈,到底還是沒把滿肚子的狠話說出口,他嘆了口氣,問:“什麽時候來的?”
祁愈擡起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包括自己這陣子一直住在哪裏。
馮嘉揚聽完後表情詫異了下,緊接着心裏溢出一股暖流,起碼知道這個小兔崽子不是心血來潮。
“吃飯了嗎?”他沉聲又問。
祁愈抿着嘴唇,手指絞緊,可憐巴巴地搖了搖頭。
馮嘉揚見狀,起身去廚房轉了一圈,冰箱裏除了冰飲什麽都沒有,“要不給你叫份外賣吧。”
祁愈并不領情,他沖上去搶下馮嘉揚的手機,緊緊地握在手裏,慌張地說:“我不是來要飯的。”
馮嘉揚低沉的心情被祁愈這句沒邏輯的話頓時逗散了,他愣了下,無奈地開口解釋:“我知道,我沒說你是來要飯的。”
祁愈再也不縮頭縮尾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心裏的話說給馮嘉揚聽:“嘉哥,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喜歡。”
他鼓起所有的勇氣,就跟高二那年一樣,在知道自己喜歡馮嘉揚的瞬間選擇告白,“三年前是我懦弱,我該死,我自私,我......”
祁愈停頓了一下,自嘲着:“其實現在的我也很自私,一句後悔了,就想要把一切都當做沒發生,跑來找你複合,像我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早就不應該再奢求幸福了,可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把你獨自留在首都,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不走了,我再也不懦弱了。”
靜默了兩分鐘後,祁愈見馮嘉揚遲遲不說話,嘴唇微微發顫,再次焦急地開口:“嘉哥,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馮嘉揚的心裏五味雜陳,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祁愈回來的場面,他想那個時候一定要狠狠地教訓這人,才能解掉攢了三年的氣,可當祁愈真的回來了,他卻連半句狠話都不舍得說。
“嘉哥,對不起。”祁愈的眼眶微微泛紅。
馮嘉揚這才微微動了動手指,嘆了口氣,輕聲命令着他:“你再說一遍。”
祁愈仰着頭,幹淨的眸子真誠地望着,“我再也不......”
話說到一半,便被馮嘉揚突如其來地吻堵了回去,一個吻足以表達了馮嘉揚的态度。祁愈松了口氣,還好一切都來得及,他閉上眼睛,主動張嘴迎合,承受着馮嘉揚狠狠地碰撞摩擦。
不知道親了多久,直到口中混入一點屬于眼淚的鹹味,他才反應過來馮嘉揚哭了。
他究竟是有多過分才會把一個不愛哭的人傷成這樣。
祁愈擡起頭,心疼地用指腹擦掉挂在馮嘉揚睫毛上的細密淚珠,啞着嗓子再一次道歉:“嘉哥,對不起,我錯了。”
馮嘉揚眼眶通紅,他壓抑着胸口的起伏,緩了很久才平複下來。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祁愈,三年來堵在心裏無數句話最後只剩下一句疑問:“真不走了嗎?”
祁愈使勁地搖頭,保證着:“再也不走了。”
這句話像是一顆定心丸,馮嘉揚慢慢閉上眼睛,附在他的頸間,用牙齒沒輕沒重地啃咬着:“我真的恨死你了,恨不得咬死你,你自己說要是還走怎麽辦?”
祁愈緊緊地圈住馮嘉揚的腰,不假思索,毫不猶豫道:“那就把我的腿打斷。”
“我要你的腿幹什麽?”馮嘉揚低哼一聲,懲罰似的咬向祁愈的耳垂,說:“我只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祁愈扯掉馮嘉揚的腰帶,慢慢蹲了下去,在含上去之前許諾道:“好,那就挖給你。”
馮嘉揚好久沒睡過安穩覺了,上一次還是在渝家鎮跟祁愈發生關系那晚,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率是栽在祁愈手上了。他伸着胳膊打算把溜到床邊的人扯回懷裏,結果撲了個空。
他瞪大眼睛,身旁早已空無一人。馮嘉揚怔住,心裏猛地一沉,然後迅速翻身下床朝客廳跑去。
祁愈穿着馮嘉揚寬松的半截袖,站在客廳裏正彎着腰撿地上散落的衣服。
馮嘉揚第一反應便是,他又要走?
這讓他不禁想起三年前祁愈不告而別時的心痛,他盯着面前的人,咬牙問道:“你要幹什麽去?”
由于剛剛的運動,祁愈的臉頰仍泛着淡紅,他抿着唇一言不發,用一雙哭腫的眼睛羞澀地看向馮嘉揚,又迅速閃開。
這個動作瞬間刺痛了馮嘉揚的雙眼,他上前一把扯掉祁愈攥在手裏的衣服,狠狠地扔在地上,冷冰冰地問:“我問你話呢?”
祁愈哆嗦一下,眼神漸漸疑惑,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遲疑片刻後難為情地選擇實話實說:“你之前......弄我裏面了,我有點難受,想去清洗一下。”
祁愈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直接低下了頭,想要把自己藏起來。馮嘉揚愣了愣,下意識地往下看去,渾白的東西順着祁愈的大腿內側緩慢地往下流。
馮嘉揚的耳根頓時發燙,熱得仿佛能滴血。對于剛發出的脾氣,他于心有愧,于是默默彎腰撿起被他甩在地上的衣服,尴尬地問:“要不我......幫你吧。”
祁愈立馬搖頭,果斷拒絕:“我自己可以。”
馮嘉揚并不作罷,一聲不吭地跟着祁愈走到衛生間門口。
祁愈見反對無果,只好盯着這人微隆起的褲裆,跟他商議着:“那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下,改成明後天行嗎,今天我真的有點受不住了。”
馮嘉揚咽了咽口水,指着下面老實地回:“你得跟他商議,跟我說沒用。”
兩人在房內厮混了兩日,第三日馮嘉揚才肯放過祁愈,心情大好地跑去工作室幫祁愈取行李。
楊進瞧着他滿臉春意,樂道:“看來是成了,哪天請我和周老師吃飯吧。”
馮嘉揚低着頭認真打包行李,不屑地問:“關你什麽事,我只請周老師,你要去自己掏錢。”
楊進給了他一個白眼,罵道:“扣死你得了。”
馮嘉揚嘿嘿一笑,十分得意:“現在我也是有家室要養的人了。”
馮嘉揚最近好事成雙,除了祁愈,另一件喜事是論文題目總算确定下來了。
就因為這事段森損了他一個多月,“你跟楊進一個班的,人第一次就通過了,你好意思驕傲嗎?”
馮嘉揚不甘示弱,“他高考六百多分為愛擇校,跟我累死累活勉強考上的能一個檔次嗎?”
賀佳節不贊同這話,“嘉哥,高中不學軟件,你兩實際上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的。”
段森大笑:“妹妹這話說得沒毛病。”
祁愈這個時候總會站在一旁,揉着馮嘉揚的頭發,寵溺地安慰他:“我們不笨。”
馮嘉揚一臉傲嬌,拉着祁愈的手,朝段森揮了揮:“看見沒,你的恩師都發話了。”
段森“噢”了一聲,故意拉着長調學祁愈說話:“我們師娘不笨。”
“操,”馮嘉揚罵道,拿起桌上的鼠标墊朝段森砸去。
段森靈活地接住,又順勢還給了馮嘉揚,問:“我媽讓我重陽回去一趟,你們回去嗎,到時候買票別忘了給我帶一張。”
馮嘉揚翻了個白眼,吐槽他:“你沒長手啊。”
說完他轉向愣在一旁的祁愈,這人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有點僵。馮嘉揚握住他的手,捏着他的指尖,溫聲詢問着:“你有安排嗎?要不跟我回家吧,奶奶和姑姑都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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