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攪渾水

“同學們大家好，今天我們分析的藥劑是體力補充藥劑……”

視頻一開始，密密麻麻的彈幕湧出來。

這個賬號的粉絲如今已經漲到了幾十萬，網友們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學知識，還是單純的憶苦思甜，總之一天不落跟着上課。

還有人在彈幕上抖機靈：“提前學廢了：體力補充藥劑會提高身體負荷，肯定是在體力充沛的時候吃，沒毛病。”

彈幕一片哈哈大笑。

“風老師的小課堂”這個賬號發的視頻，也就能在開頭和結尾輕松一下，中間都是嚴肅的一批。

随着視頻深入，和往常一樣，那些插科打诨的彈幕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全是一本正經讨論問題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後風老師的冷幽默。

然而，這次卻不一樣了。

風老師分析完體力藥劑的優缺點，敲了敲桌子，嚴肅道：“我知道同學們都等着今天的小笑話，但是很抱歉，今天沒有。”

“因為我要說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通過剛才的研究，我們已經知道的體力藥劑的副作用：會造成人的短期疲憊、睡眠障礙等問題。但是，這個藥劑其實還有一個副作用。”

“而這個副作用，我在藥劑的使用說明、以及市面上所有的分析研究中，都沒有看見，但它确實存在。”

“這個藥劑，最嚴重的副作用是致殘，而且概率高達萬分之三！”

講課人在視頻中展示了他的研究報告，“這是我的研究報告，歡迎大家截圖研究。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下課！”

視頻到此結束。

然而，觀看的網友們卻別這個驚雷炸蒙了！

什麽？體力補充藥劑會致殘？而且概率高達萬分之三？

這怎麽可能！

體力補充藥劑可是最常用的藥劑之一，星際的人都拿它當紅牛喝，誰一年不灌個三五十瓶？有些工作特殊的，一年上百瓶都有！

按照概率來看，他們豈不是在死線上跳舞？

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了！

他們瘋狂截圖，有拿着研究報告去找金素要說法的；有去相關部門舉報，求查清楚的；更多的是發到星網上，争取散播給更多人看見！

這可是和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事，幾乎所有看見這條消息的都開始轉發擴散，大家想法不一。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假的？體力補充藥劑能致殘？我昨天剛磕了一瓶！”

“我感覺不可信，體力補充藥劑每年銷量那麽高，沒聽說過有幾個致殘的啊？而且那個視頻裏也說了，各種研究報告裏都沒有提到，怕不是嘩衆取寵的炒作吧？”

“還別說，我以前有個哥們兒就不明原因的殘疾了，最後雙腿截肢。剛才我忽然想起來，當時他在準備一個很重要的考試，每天拿體力補充藥劑當水喝。以前不知道這兩件事有關系，現在想想……嘶，背後發寒！”

“太可怕了，反正我也以後再也不買了……大不了好好鍛煉身體！”

……

金素總部。

金素的董事長金高明看着網上的評論，臉上看不出表情。

麥克爾站在旁邊，身上不住的冒冷汗，不一會兒就打濕了後背。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風老師”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依他看，簡直是“瘋老師”才對！

金高明終于說話了：“查出是什麽人了嗎？”

麥克爾連忙道：“具體信息正在查，我們猜測是某個年輕的藥劑師。”

金高明扯扯嘴角，“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麥克爾趕緊請示道：“董事長，您看我們要不要發個公告？”

金高明老神在在道：“發什麽公告，難道随便跑出個阿貓阿狗來質疑我們，我們就要發公告？我們金素什麽時候這麽閑了？”

麥克爾猶豫，“可是，我們體力藥劑的銷量下滑的很厲害……”

金高明道：“找幾個業內有名的藥劑師出來說幾句話，易家那邊也聯系一下，每年拿那麽多分紅，總不能什麽都不幹。”

“還有。”他看着視頻裏戴面具的年輕人，“查清他的身份，想辦法把他招進公司。”

麥克爾小心翼翼地，“您是想……”

金高明表情陶醉，“這樣一個嫉惡如仇、正直善良的年輕人，把他禁锢起來，将他的傲骨打斷，看着他像狗一樣趴着……會很有意思。”

麥克爾秒懂。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将事情吩咐下去，就聽屬下說道：“副總，山海農場那邊有反撲的跡象……”

麥克爾不耐煩道：“現在哪有功夫管它，讓它再茍延殘喘一會兒，等這事情過了，我再和它好好玩玩！”

“是！”

山海農場這邊，景嘉言一直關注着星網上的動态。

他心裏十分清楚，單單這一個視頻絕對不至于讓金素傷筋動骨。雖然現在網上罵聲一片，體力藥劑的銷量也大幅度下滑，但金素的能量絕不止這一點。

果然，到了下午，網上風頭一變。

許多星網認證的高級賬戶紛紛留言。

五級藥劑師-賈翔：“那個視頻我看了，好多網友都留言讓我說說看法……怎麽說呢，也就只能騙騙外行人吧！我和業內的朋友們讨論了下，都覺得是通篇胡扯。我奉勸某些學藝不精的小朋友，該學習的時候就好好學習，別急着出來當老師，誤人子弟就不好了。”

藥劑小工成業：“體力補充藥劑致殘？怎麽說呢，這句話也不能說不對，就好像是你說多喝水會撐死一樣，抛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要是一天灌三五十斤下去，肯定會出問題啊！”

制藥人德思：“想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鬧過這種笑話。一次，我給一條風煙魚喂了一整支體力藥劑，風煙魚嘎嘣一下就死了。吓得我連忙找導師：“老師！體力藥劑有毒！毒性還很大！”導師聽完我的實驗過程，認真跟我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那條風煙魚是撐死的？”後來破案了，風煙魚果然是撐死的……怎麽說呢，藥劑學是很嚴謹的學科，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研究明白的，希望大家還是關注權威消息，不要聽信網絡傳言。”

一番唱念做打下來，輿論勢頭果然有了變化。

許多網友忍不住又倒向了金素，他們想：對啊，體力藥劑賣了這麽多年，所有的權威機構都沒有說過它的副作用是致殘，我為什麽要相信一個來歷不明、意圖也不明的網絡賬號？

還有人則是單純的迷信權威，他們想的是：既然這麽多專業的藥劑師都出來替體力藥劑說話，那就說明體力藥劑肯定沒有問題啊！否則，這些人豈不是拿自己的專業開玩笑？

他們卻想不到，藥劑市場已經是金素一家獨大了。金素想讓誰出來說話，誰如果拒絕，那才是真的拿自己事業開玩笑。

當然了，這些人在網友中只占一小部分，真正讓網上風頭轉變的，是易家發聲。

易家制藥：“易家與金素合作已久，金素是一家專業、負責的制藥公司，相信他們不會隐瞞如此嚴重的副作用。”

這句話一出，網上的風頭才是真正轉變！

原因無他，主要是易家在聯邦人心中的地位太高了！這可是易家一代代累計起來的好感，不是什麽營銷、廣告之類堆砌的名聲能比的。在很多人心裏，易家=權威。

易家一發聲，很多人直接給金素判了無罪。

而金素無罪，那“風老師的小課堂”就是诽謗了。

許多網友都跑到他視頻下面留言，想要個說法。還有一些人問他是何居心。

甚至還有人猜測他是其他國家的奸細，想要擾亂聯邦的藥劑市場，趁此牟利。

就在這個時候，景嘉言接到了極客聯盟的通話。

對面是西蒙，一接通就沒好氣道：“你不搞事會死啊？金素這麽大的公司你也敢惹？真是……”

景嘉言自動略過他的抱怨，問道：“什麽事？”

西蒙語氣不善，“金素的人在查你的身份，被我們擋住了。他們托我們給你帶話，說願意招你進金素工作，待遇好商量。你如果答應，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景嘉言好笑，“這是他們咎嗎？這明明是我要咎。”

西蒙道：“行了，話我帶到了，反正你也不會答應……我們首領說了，目前沒什麽問題，你的信息不會洩露的。你想做什麽……放手去做就是了。就當……就當謝謝你救了特斯拉……”他嘟囔了句什麽，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景嘉言笑了下，“嗯，替我謝謝你們首領。”

西蒙嚷嚷道：“謝謝就不用了，我們談一下費用……”

啪的一聲，景嘉言挂斷了電話。

一擡頭，就見衆人都關心的看着他。

景嘉言連忙道：“別怕，沒要錢。”

衆人：……

是問你錢嗎？并沒有人像你一樣關心這個問題好嗎？

司星淵摸摸他腦袋，“金素那邊怎麽樣了？”

“說是要招我進公司，待遇好商量。”景嘉言撇撇嘴。

其他人都放下心，金素能伸出這個橄榄枝，說明确實沒發現他們老板的身份。

否則，伸出來的就不是橄榄枝，而是光能炮了！

接下來，景嘉言耐心等了一個星期。

網上關于金素的事情已經漸漸平息，許多人已經認定金素這次是遭了無妄之災，就連體力藥劑的銷量都回升了。

就在這時，風老師的小課堂再次更新了。

這一次視頻連客套都沒有，目标直指金素最經典的支柱産品：精神喚醒藥劑。

視頻一開始，撲面而來的就是網友們的指責。

“喲？不做縮頭烏龜了？又要出來胡說八道了？”

“省省吧，沒有人聽你的謠言了！”

“年紀輕輕不想着好好學習，怎麽盡幹些損陰德的事兒！”

“金素怎麽得罪你了，你這麽害他們？”

視頻裏的人自然看不見這些彈幕，小課堂依然開始了。

這次的課程連僞裝都沒有，直接拿出了金素的支柱産品：精神喚醒藥劑。

精神喚醒藥劑，是用來覺醒精神力的。聯邦的精神力等級分為F——S幾個等級，精神力等級自然是越高越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覺醒精神力。

根據數據，聯邦至少有千分之五的人是沒辦法覺醒精神力的。但在三十年前，金素推出了精神力喚醒藥劑。只要吃下這種藥劑，就有一定的概率覺醒精神力。

正是因為這個藥劑，讓聯邦不能覺醒精神力的人降低到了萬分之幾，極大的提升了聯邦的人才儲備。

可以說，從三十年前到現在，聯邦的人對于這個藥劑是有感情的。

現在，風老師拿出這支藥劑想要挑毛病，彈幕直接罵了起來。

“開什麽玩笑！精神喚醒藥劑這種良心好藥你都黑？”

“什麽風老師，我看是瘋老師！失心瘋的瘋！”

“這人不會真的是其他國家的奸細吧？拿錢黑金素？”

然而視頻裏的人依然不緊不慢，在滿屏的謾罵中做着自己的實驗。

和以前一樣，分析完藥劑的優缺點之後，講課人拿出了兩份報告放到鏡頭前。

質量極好的鏡頭清楚的拍出了上面的文字。

風老師：“這是兩份名單，一份是三十年來通過公益機構申請精神力喚醒藥劑的名單，一份是通過公益機構募捐治療精神力衰竭症狀的名單，後面有他們現在各自的狀态。”

風老師：“這兩份名單因為涉及捐款去向，都是星網上公開的，大家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下課。”

視頻結束。

而網友們卻懵逼了。怎麽回事？這人這次不黑金素了？莫非他不是故意黑金素，只不過上次的體力藥劑真有毛病？不能啊，那些藥劑師都出來說了，體力藥劑很安全啊？

然而，在大多數網友懵逼的時候，有小部分細心的網友卻背後發寒。

因為他們發現，風老師最後展示的兩分名單，一模一樣！名字全都對的上！

也就是說、是說……三十年來，所有通過公益機構申請精神力喚醒藥劑的人，最後，全都精神力衰竭？

他們打了個寒戰，趕緊查看這些精神力衰竭的人的現狀。

名單上一共有三千零八十一個人，他們挨個看下去。

死亡。

死亡。

死亡。

……

三千零八十一個人，無一例外，全部死亡。

這根本就不是一份普通的名單，這是一份死亡名單！

可是，怎麽會這樣呢？精神力衰竭而已，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又不是精神力崩潰，衰竭是一種慢性的狀态，怎麽就都死了呢？

他們的目光緩緩移到另一份名單上，莫非……

不不不，這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售賣了三十多年的國民藥劑，竟然是将人送上死路的劇毒？

這可能嗎？

還是說，這裏面另有隐情？

這些網友們崩潰不已，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不敢不信……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替自己要一個解釋！

他們截圖發到星網，瘋狂艾特相關的機構、檢測機關、金素總部、聯邦研究院……

這是真的嗎？

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

誰能給我們一個答案？

一時間，星網轟動！

自從出現到現在從來沒有波動過的星博首頁，因為這次的輿論第一次産生了波動！

全聯邦的人都在關心這個問題！

他們可能已經覺醒的精神力，但是卻不能保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親人都能覺醒精神力！他們怎麽可能不擔心？

聯邦研究院、檢測中心、各大醫院……幾乎所有和藥劑沾邊的機構都動作起來，所有人被這一支視頻炸翻了天！

所有相關人員都在瘋狂讨論兩個問題：一、精神喚醒藥劑真的有害嗎？二、那個風老師到底是誰？

然而，沒有人敢出頭說話。甚至可以說，以前不是沒有利害的藥劑師發現金素的問題，但是最後，他們統統閉嘴了。有的離開了這個行業、有的屈服了，甚至有的……直接消失了！

金素在藥劑學界積威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還想在這個行業混下去，就沒有人敢得罪這家公司。

如果說易家是藥劑學行業的泰山北鬥，那金素就像是一個暴君，它排除異己、不擇手段，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予。溪。篤。伽。

星際各地，那些曾經被迫害過的藥劑師們，看着這支炸翻了整個星網的視頻要含熱淚，這一次……他們能鬥倒金素嗎？

然而，與他們相反，幾乎所有被艾特的機構，第一反應卻都是：查！查出這個一言不合就開炸的風老師到底是誰！

精神喚醒藥劑可能有問題，但是這個風老師絕對有問題！

山海農場。

景嘉言關注着網上的動态，特斯拉一邊和極客聯盟的人通話，一邊手指飛快敲擊鍵盤。

司星淵湊上來說道：“看來他們都選了第二個處理方案。”

在這個視頻發出之前，他們兩個人打了個賭。賭議會的那些機構以及藥劑市場的那些龍頭企業，會怎麽對待這個視頻？

景嘉言畢竟還有着前世“人命大過天”的觀念，認為事情鬧這麽大，即便議會再腐朽，也得好好查一查，給星際人民一個交代。

但司星淵卻告訴他，議會肯定會先把他找出來。

兩人打賭的結果如今就擺在眼前。

司星淵勝了，但是卻滿臉冷意。

景嘉言也冷眼看着滿世界找他的人，終于對議會和整個藥劑市場徹底失望了。

他以為金素是藥劑市場的毒瘤，卻沒想到，整個藥劑市場就是一片沼澤。

特斯拉回頭，說道：“老板，對方人太多了，我們不一定頂得住！”

他的屏幕上，顯示着如今的“戰況”，整個屏幕上全是藍色和紅色的小點，每一個小點都表示着背後正在挖掘風老師身份的黑客、或是正在反擊的極客聯盟成員。

藍、紅的小點各自為戰、打成一片，眼看着紅色小點人數越來越多，藍色小點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景嘉言道：“還能撐多久？”

特斯拉：“最多十個小時！”

景嘉言皺眉，時間有點來不及！

司星淵揉揉他腦袋：“別急，我來想辦法。”

景嘉言十分信任的“嗯”了一聲，瞬間放下心來。

軍部。

正在查看軍需表的司元帥接到了一個電話。

等在一旁的軍需官，就見本來滿臉嚴肅的司元帥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露出一個笑容，但偏偏還要故作嚴肅的裝樣子，“幹什麽給我打電話？你老子我忙着呢！”

軍需官了然，這個語氣，肯定是司家的三個少爺之一。

司元帥不知道聽見了什麽，忽然樂開了花，“什麽？金素栽了？這可是好事！”

“沒問題，我讓星網技術部那些小子們出手，肯定不會讓這個人才的身份信息洩露。不過，我總得知道是誰吧？”

“切，不說就不說，你老子我早晚能查到！”

“行了行了，我身體好得很，別婆婆媽媽的！”

見司元帥要挂電話，軍需官趕緊調整表情，等着對方繼續和他探讨這份軍需單。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司元帥挂了電話，直接把軍需單扔了，然後滿臉喜色道：“金素要倒了，誰他媽還看這個玩意兒！”

“真的嗎？”軍需官也大喜。

金素在藥劑市場一家獨大，又和議會有聯系，每次接軍部的單子，都會以次充好，還多收好幾倍的錢！

軍部現如今沒打算和議會翻臉，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看着那些守土衛國的軍士們只能用一些劣質藥，誰不罵一句金素狗比！

現在可好了，金素終于要倒了！甭管怎麽倒的，只要他倒了軍需官就開心！

司元帥命令道：“讓星網技術部那些小子們趕緊出動，保護一個叫“風老師的小課堂”的個人信息。這個人發布了金素藥劑有問題的證據，金素正在找他，不能讓金素找到人！”

“是！”

山海農場，正在苦苦支撐的特斯拉，忽然發現，在藍色和紅色的戰場上，忽然多出了一些綠色的小點！

這些綠色小點來勢洶洶，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沖着紅色小點撲了過去！按着那些紅色小點一通猛打！

特斯拉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帶着極客聯盟的人開始撿漏！兩方人馬聯合一處，對紅色小點窮追猛打，不一會兒，那些紅色小點就消失了大半！

這些綠色小點可不是好相與的，特斯拉甚至看到一些星網爬蟲被放了出去，那些找風老師身份信息的人，現在指不定連自家光腦都被病毒入侵了呢！

綠色小點來得快去的也快，眼見敵人被一網打盡，他們立馬撤退，連句話都沒留下。

特斯拉一陣激動，耳朵裏是西蒙的聲音，“我靠！太酷了！這群人是誰？你們老板的朋友？牛！牛炸了……”

特斯拉自動屏蔽他，跟景嘉言說道：“老板！我們贏了！剛才忽然跑出一群人幫了我們！”

景嘉言對司星淵眼神示意，那意思：你找的人？

司星淵點頭：沒錯，我比極客聯盟有用多了。

景嘉言：……

他無語的轉頭。

極客聯盟到底怎麽着你了呢？為啥這個也和他們比？

就在紅色小點鳴金收兵那一刻，金素總部，董事長辦公室裏傳出一陣巨響。

向來老奸巨猾的金高明終于怒了，看着屬下傳來的“沒能找到人”的消息一言不發。

幾個副總連大氣都不敢出。

麥克爾更是恨不得将頭躬到地裏。

半晌，金高明冷冷道：“既然金素不幹淨了，那就把水都攪渾好了……倒是讓那群愚蠢的爬蟲看看，整個藥劑市場，有幾個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