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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林星聽林國強說了前因後果, 她當然支持林國強跟着趙玉成幹，據她所知，後世那些地産大亨, 都是從八十年代掘到了第一桶金，後面才越做越大, 最終成為了地産界的風雲人物。

也許林國強成不了地産大亨，但跟着趙玉成，趙玉成吃肉，他跟着喝湯, 也比他在那個國營建築隊待一輩子強。

“爸，我支持你跟着趙叔幹。”

“這事兒真能行？”

“當然行了，你看咱們國家, 現在到處都在搞建設, 而且依我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建築的黃金期，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爸怕政策有變。”

林星給他鼓勁，“爸你放心，政策絕對不會再變了。”

怕自己的話沒說服力, 林星想了想，把康誠都搬出來了, “上次康誠給我輔導時事治政，他就是這麽說的。”

林國強一聽康誠都說政策不會再變，放了心，“那爸就跟着你趙叔拼一把。”成功了, 閨女兒子就能享福，失敗了大不了再回家種地，他那三畝可是頭等地, 閨女抓的，一畝地比普通地多打兩三百斤糧食呢。

卸下了一樁心事，林國強格外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他酒量本來就淺，再加上這麽多年來沒怎麽沾過酒，結果一下子就喝高了。

林國強酒品好，喝高了也不鬧，往桌上一趴就睡着了，林星叫他，他也只是嗯嗯答應着，人卻不動，林星只好喊上林陽，兩人一塊兒把林國強架到了床上讓他睡覺。

大年三十要守夜，守到12點放鞭炮，辭舊迎新。

林星在學校，有時候做題，熬到12點是常有的事，林陽年紀小，不經熬，抱着小黑睡的東倒西歪，後來幹脆趴到了桌上，林星抱了個小被子給他蓋到身上，然後去了院子裏。

今天天氣不錯，黑絲絨一般的天幕上繁星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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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鄰右舍都是燈火通明，隐隐的能聽到人的說笑聲。

過了今夜，又是新的一年，所有的不快，痛苦，掙紮都将在鞭炮聲中化為灰燼，明天會帶着光明破曉而來，生活将會充滿希望。

林星在院子裏蹦跳了一陣子驅趕下寒意，正準備回屋，聽到天空隐隐傳來飛機的轟鳴聲，擡頭一看，兩架飛機呼嘯而過。

飛行速度很快，應該不會是民航客機，象是戰鬥機。

林星以前聽說，每逢重大節日，國家就會加強海陸空三軍巡邏，以防敵人破壞，保證人民群衆的安全，讓大家度過一個詳和的節日。

估計這兩架飛機就是巡邏的，林星肅然起敬，目視着兩架飛機飛向遠方，正準備回屋，突然又回過頭，看向遠去的飛機，心裏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感覺，開飛機的會不會是康誠？

這極有可能，畢竟離這裏最近的空軍基地在A市，而康誠就在A市空軍基地服役。

如果是康誠，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她。

林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她這腦洞開的也太大了，上千米的高空呢，大白天都看不到地上的人，更何況是這黑燈瞎火的晚上。

話雖這麽說，她還是仰頭看了半天，直到兩架戰機飛得再不見蹤影。

一陣涼風吹來，她趕緊跑回屋了。

千米高空上，康誠正執行巡邏任務，根據儀表盤上顯示的經緯度，他知道他現在正在他家鄉的上空。

從飛機上朝下看，只能隐隐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

燈光下有他的父母，他的妹妹，他的鄉親，還有他心愛的姑娘，他們這會兒肯定圍着桌子閑談說笑，等着新年的來到。

他不能陪他們守歲，他能做的是守護好祖國的藍天，給他們一個明淨安全的天空。

康誠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駕駛着飛機呼嘯而去。

康誠完成巡邏任務，駕機返回某空軍基地，對戰機完成常規維護後回了宿舍。

路過食堂的時候，正好碰到炊事班班長何勤，何勤叫住了他，“老康，還給你留着餃子呢。”

今天是年三十，按照北方的風俗，是要吃餃子，把耳朵粘牢，省得被大北風給吹掉。

康誠跟着何勤去小食堂，何勤從冰箱裏拿出早就包好的餃子煮給康誠吃。

何勤問他，“今兒個可是大年夜，來點小酒喝？”

康誠搖了搖頭，“不喝。”

康誠很自律，煙酒不沾。

何勤笑着拍了拍他，“真是個好同志，日後你媳婦肯定喜歡，女人可是都讨厭男人抽煙喝酒，因為這個，你嫂子沒少唠叨我，哎喲念叨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康誠笑了笑：如果他媳婦不喜歡抽煙喝酒，他肯定全戒掉，煙酒跟媳婦比起來，當然是媳婦重要。

腦海裏剛閃過“媳婦”這倆字，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林星，臉上一熱，怕何勤看出他的異樣，埋頭把剩下的幾個餃子扒拉到了肚子裏。

吃過餃子，又跟何勤說了幾句閑話，康誠便回了宿舍。

跟他一個宿舍的是一個叫孫曉的飛行員，今天孫曉沒有飛行任務，不過這會兒并不在宿舍，不知去哪裏玩去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基地對作息管的不嚴。

康誠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從貼身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紙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張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姑娘對着他笑着，風華正茂，眼神明亮，就好象夜空中的星星都跑到了她眼睛裏一般，那麽明亮。

這張照片是康文麗問林星要的，後來康文麗“無意”中把照片放到了家裏的桌上，然後就給“忘”了，他就收了起來，精心糊了個小紙袋子，把照片放裏面，然後放到了貼身的口袋裏，時常拿出來偷偷看兩眼。

宿舍門被推開了，孫曉回來了，“老康你回來了。”

康誠“嗯”了一聲，突然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看了看照片上林星青春靓麗的樣子，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後認真的跟孫曉說道，“以後不要再叫我老康。”

他才25，一點兒都不老。

孫曉都驚呆了，這叫“老康”都叫了兩三年了，康誠一直都沒說什麽，今天怎麽就突然不讓叫了，這是怕把自己叫老了？

孫曉開始回想剛他進屋的時候康誠在看什麽，好象是拿着個照片在看？

孫曉瞟向康誠，見他正把一個什麽東西裝回一個紙袋裏，他猛的撲過去，把康誠手裏的東西搶到了手裏，“偷偷摸摸的在藏什麽，給我看看。”

康誠怕把照片撕破，沒敢去搶回來，只急道，“你慢點，別折了。”

孫曉怕康誠突然來搶，竄到門口才顧得上去看手裏的東西，嚯，竟然是姑娘的照片。

這姑娘長的真是水靈啊，嫩得能掐出水來，這是老康的妹妹吧，好象聽老康說過他有個妹妹，就是這般大年紀，這大過年的，這是想妹妹了？

啧，還真是個妹控。

孫曉把照片還給康誠，“老康……”

康誠無聲地瞪他，孫曉投降，“行行行，小康同志。”

康誠這才收起了如劍般的目光。

孫曉，“小康同志，這是你妹妹？”

康誠臉刷的一下黑了，一把把照片從孫曉手裏拿走了，然後把照片放回袋子裏，壓到了枕頭下。

孫曉回過神來了，感情不是那種妹妹，是那種妹妹！

孫曉撲過去要去翻照片，“我知道了，這不是你妹妹，是你對象，再給我看看。”

康誠一腳把他踹飛了。

孫曉，“小氣哈，就是不給我看，我也記住長什麽樣了，我說老……小康同志，你可以啊，不聲不響的對象都找好了，還長的這麽漂亮，就是年紀小了點……”

康誠悶悶道，“我沒那麽老。”

孫曉噗哧一聲樂了，“逗你呢，你倆這男帥女靓的，般配着呢。”

康誠臉上陰轉晴。

孫曉湊過去，戳戳康誠，“跟我說說，到哪一步了？”

康誠如實道，“還沒開始。”

“我說老康，你真夠給我丢臉的，到現在都沒把人拿下，跟我說說，卡哪兒了？”

康誠想了想，然後認真請教，“你怎麽才能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

這個問題困擾他好久了，他是喜歡林星，可他不知道林星對他是什麽感覺。

他沒談過對象，跟年輕的女孩子接觸的也少，年輕女孩子的心思，他不懂。

孫曉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擺出一幅情感大師的架式來，“你算是問對人了，飛行技術方面，我承認我不如你，可這感情方面，不是我自誇，你跟我差遠了，我先問問你，你對人家姑娘，是什麽感覺？”

康誠想都沒想，認真回答道，“天天都想看到她，想聽她和我說話，想讓她對我笑，不想讓她受委屈，想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愛護她……”

康誠情感向來內斂，孫曉跟他一個宿舍住了三年了，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麽感性的康誠，而且還事關一個年輕的姑娘，難得啊，孫曉聽的是津津有味，“然後呢。”

康誠看了孫曉一眼，見孫曉一臉的八卦，明白了，這小子根本就是在套他的話。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相信一個母胎光棍漢給他出謀怎麽追姑娘。

康誠一腳把孫曉給踹開了，然後起身，端起臉盆去洗漱，孫曉追在他後面喊，“老……小康同志，這話才說一半怎麽就走了，我還沒給你授業解惑呢。”

夜已深，林星也有了睡意，正一下一下的小雞叨米，突然就聽到外面傳來噼哩啪啦的鞭炮聲，她猛的一下驚醒了，跑出去一看，外面已是鞭炮連天，她趕緊跑回屋推醒林陽，“陽陽陽陽，快醒醒，快去叫醒爸，12點了，放炮了。”

林陽被林星推醒後，還迷迷瞪瞪的，不過在聽到外面傳來的鞭炮聲後，立馬就精神了，噌的一下就起來竄進裏間叫林國強去了。

然後很快又跑了出來，把鞭炮拿了出來。

林國強被林陽叫醒，從裏間出來，找了根竹竿，把鞭炮挂到了竹竿上。

“姐你挑着我點。”

林星一下跳到了一邊，“我不挑，我是觀衆。”

林陽指着林星哈哈大笑，“姐你怕炮。”

林星承認的毫無壓力，“我是女孩子，怕炮又不丢人。”

林國強含笑挑起竹竿，林陽拿着火柴去點鞭炮，他人小，膽子卻不小，一下子就把鞭炮點着了，然後飛快的跑到林星身邊。

鞭炮噼哩啪啦的炸成一片，林陽又蹦又跳，大聲的喊，“過年了，過年了！”

過年了，舊的一年已過去，新的一年已來到，林國強看着炸的四下飛濺的紅衣，微微笑着，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5000響的鞭炮，足足響了一分多鐘才放完，爆了一地的紅衣。

放好鞭炮，一家人回了屋，林星，“爸，給您拜年，過年好。”

林陽有樣學樣，“爸，給您拜年，過年好。”

林國強笑得合不攏嘴，“過年好過年好。”

他拿出兩個紅包，林星和林陽一人一個，林陽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看，看裏面竟然是10塊錢，驚喜的睜大了眼，“10塊！”又扒拉着林星要看她的，“姐給我看看你的。”

林國強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看啥看，你倆的一樣，離天亮還有一會兒，趕緊去睡會兒，明兒個還要早起拜年。”

林陽已經很困了，聽了林國強的話，也不去看林星的壓歲錢是多少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回屋睡覺了。

林星捏着紅包，“爸……”

林國強做了個手勢，往裏屋指了指，示意她別聲張，然後溫聲道，“去睡會兒吧。”

林陽的紅包裏包的是10塊錢，林星的包的是50：閨女大了，又在外面上學，用錢的地兒多，理應多給點，兒子嘛，皮糙肉厚的，又跟在身邊，給再多錢也是亂花。

林星，“謝謝爸。”

“快去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我自己能醒。”

結果證明她吹了牛，因為她還是被林陽給叫醒的，不光有林陽，還有林向海哥倆兒，“姐，快起了，太陽曬到屁股了。”

林星睜開眼一看，啥太陽曬到屁股，天還沒完全亮呢。

有這哥仨在，想再睡怕是不能了，林星起了床，林向海哥倆兒纏着林星要壓歲錢，林國強把他倆扯開了，“哪有問姐要壓歲錢的，過來我給。”

林國強一人給了他們2塊錢，兩個孩子高興得眉開眼笑，“謝謝大伯，大伯最好。”

林國強笑着摸了摸他倆的頭，“別跟你爺奶還有你爸媽哥說，聽到沒？”

他給兩個侄子錢，是因為真心喜歡這倆侄子，可如果讓老兩口或是林國勝兩口子知道了，保不齊就會說他顯擺或是別有用心啥的。

大過年的，多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

哥倆兒響亮的應了一聲，“聽到了。”

林國強帶着他們四個去給林根旺老兩口拜年，老兩口都已經起來了，在堂屋坐着。

林國勝兩口子帶着老大林向群已經來了，坐堂屋陪老兩口說話。

林國慶家倆小子也在，就是沒看到孩子媽。

自打林國慶坐牢後，林國慶媳婦楊秀雲就把倆孩子往老兩口這兒一扔，然後是一天到晚的往娘家跑，看樣子，是不打算跟林國慶過下去了。

這也怨不得她，哪個女人願意跟着個勞改犯過日子啊。

因為這個，林根旺老兩口這個愁啊，大過年的，臉上都是愁眉不展的。

朱玉珍現在是把林國慶坐牢的帳都算到了林國強頭上，看到林國強，張口就罵，“你還過來幹啥，看我們笑話是吧？”

林根旺，“在過年的，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朱玉珍閉了嘴，只用眼睛狠狠剜着林國強一家子。

林根旺朝着幾張凳子呶呶嘴，“都坐吧。”

依林星的脾氣，直接撂場子走人。

以前她順着林根旺，那是因為那時候他們翅膀不硬，飛不走。

現在他們翅膀硬了，還鳥他們幹什麽！

可林國強顯然還念着老兩口對他的那點養育之恩，不想撕臉撕的太難堪，一直對林星使眼色，林星只好不情不願的在林國強跟前坐下了。

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風起雲湧，林向海哥倆兒跑到老兩口跟前，“爺奶，壓歲錢。”

林根旺扭頭跟朱玉珍說道，“年前我不是換的新錢？給孩子們分壓歲錢。”

朱玉珍從貼身的兜裏拿出一個灰撲撲的手絹，層層疊疊的打開，最後露出一沓嶄新的5角紙幣，她拿着錢，一人一塊的給幾個孩子分壓歲錢，卻有意的把林星和林陽給閃開了。

林根旺也看到了她的舉動，卻假裝沒看見，悶着頭抽煙。

林向海，“奶，你還沒給我姐和陽陽壓歲錢。”

朱玉珍，“他們家有錢，不稀罕我這點壓歲錢。”

林向濤，“奶你明明是偏心，……”話沒說完，兜頭就挨了李香芹一巴掌，“這破孩子，廢話咋那麽高，你到底誰家孩子。”

哥倆兒不服氣，還想争辯，被林星給拉住了，她站起來拉住林陽就往外走，“誰稀罕你那點錢。”

林國強卻喊住了她，“小星，陽陽，等等。”

林星和林陽站住了，林國強走過去，從兜裏拿出一卷錢，從裏面抽出兩張大團結，林星和林陽一人1張，“爸忘了給你們壓歲錢，補上。”

這些錢其實是林國強打算孝敬老兩口的，既然他們不稀罕，他也沒必要上趕着熱臉貼冷屁股，給自己的閨女兒子花不好嗎？

閨女說的對，過年他們就不應該回來，回來也是給自己找氣受，以後過年就在外面過，不回來了。

林陽剛想說“爸你已經給過了”，林星扯了扯他，他機靈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朱玉珍火了，“老大，你成心打你娘的臉不是？”

林國強淡淡道，“娘不是說我有錢嗎，有錢我就多給個，我掙的錢不就是給他倆花的嗎？”

“你就沒想過給你爹娘花？”

林星，“奶，你這話就冤枉我爸了，我爸可是每個月都給你們養老錢，一分都沒少過，倒是有的人”，林星往林國勝兩口子那兒瞟了眼，“怕是一分錢都沒給過吧。”

林根旺，“都少說兩句，大過年的，也不怕晦氣。”

林根旺有些心虛，仨兒子，當初說好的都給養老錢，開始說的是一個月5塊，後來他單方面給漲了，一個月漲到15。

這15塊，林國強是月月按時給，可倆親兒子，就讓他一言難盡，都是想起來就給個，想不起來就不給了。

當然，基本上是想不起來的時候多。

因為他自己殺豬，能掙錢，倆兒子給不給養老錢，他倒也沒多在意，可到了林國強這兒，他意見就大了，當初給林國強要15塊錢，現在都要後悔死了，他是咋也沒想到，這個當年的憨蛋子，現在咋那麽會掙錢，眼瞅着一家是抖起來了，想想就能把人氣死。

李香芹見林國強一出手就是10塊錢，有點眼熱，她家老大林向群已經十九了，她沒好意思推過去叫他問林國強要錢，卻把倆小的推了過去，“你大伯分壓歲錢呢，快去問大伯要壓歲錢。”

不料林向海突然就來了一句，“那你給我姐和陽陽，還有向飛，向偉分壓歲錢不？”

李香芹被自己親兒子給噎了一下。

林向飛和林向偉是林國慶倆孩子，她要是給林星和林陽分壓歲錢，林國強肯定也會回給，林國強倆孩子，她仨，林國強給的多，她還能賺個。

可林國慶坐牢了，媳婦也回娘家了，大過年的都沒回來，她給向飛和向偉分壓歲錢，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她才不做這冤枉事。

大過年的，李香芹怕惹林根旺不高興，也不敢罵林向海哥倆兒，只瞪了他倆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倆傻小子。”

林星扯了扯林國強，“爸你不是說還要去給老三爺拜年嗎？”

林國強嗯了一聲，然後不鹹不淡的跟林根旺兩口子說了一聲，“我們走了。”說完也不等老兩口有啥回應，招呼着閨女兒子就走了。

林向海哥倆兒趁李香芹不注意，也哪着林國強他們跑了。

朱玉珍氣的不行，叨叨嘴道，“老頭子，你說當初你把他撿回來幹啥，辛辛苦苦的養大了，養了個白眼狼，這養條狗還知道往家叨個東西，養他咱落啥好了。”

林根旺，“你給我閉嘴，大過年的，你瞅瞅你辦的那叫啥事，5個孩子都有壓歲錢，就撇開他倆，你就差那1塊錢？”

過年分壓歲錢，孩子不論大小，都是一人五毛，林星林陽倆人，也才1塊錢。

現在林國強有錢了，看這情形，倆親的怕是指望不上，以後指不定還得靠這個養子養老呢，林根旺就有點後悔以前的所做所為，他突然不想跟這個養子撕破臉。

朱玉珍嘀咕了一句，“我分的時候，你不也看見了，你不也沒吭聲。”

林根旺被噎了一下，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老伴兒，突然就洩了氣，“頭發長見識短，沒一點長遠眼光。”

朱玉珍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老頭子默許的事，咋最後都成她的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康誠，“我沒那麽老。”

林星，“對，你年輕着呢，大侄子。”

康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