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三分甜
和江臨故結婚至今,安黎第一次感受到她這個老公居然還挺有用的,至少今晚從這個拍賣會回去之後,琴港上下開始流傳江臨故一擲千金為博美人一笑,許多人甚至開始相信兩人是真愛了。
畢竟性子那麽冷的江家大少爺,居然能夠這麽縱容和寵着一個女人。
不僅是其他人覺得甜,安黎也覺得江臨故今晚好甜,所以便傻乎乎地被江臨故騙回了嘉南雲圖。
“快快快,項鏈給我!”一到家,安黎就向江臨故要項鏈,完全忽視了江臨故那直勾勾的目光。
“想要項鏈?”江臨故勾了勾唇角,“畢竟是我花了錢的,你總得讓我開心了我才能給你,你說呢?”
安黎一愣,随即明白過來江臨故的意思。
江臨故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他可喜歡逼着安黎給他撒嬌了,而且還得是軟着嗓子可甜可甜的那種。
安黎內心一個白眼,壯士斷腕般地走上前一步,扯了扯江臨故的袖子。
“老公~”
江臨故不為所動。
安黎再接再厲:“老公~我愛你呀~”
江臨故動了動眉毛。
安黎摟住江臨故的腰,擡頭朝他眨眨眼:“老公,你看那個項鏈是不是很配我啊,是不是超好看的,那你想不想我更好看一點,所以啊,你就給我呗,好不好呀~嗯~~~”
說着,她還抱着他搖了搖。
江臨故挑了挑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安黎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心想這男人怎麽越來越不吃這一套了。
她想了想,然後突然踮起腳尖,摟着江臨故的脖子沖着他的嘴就吧唧了一口。
江臨故一愣。
安黎又湊上去,剛親到還沒等她退回來,江臨故便擡手一摟她的腰,把人貼近,低下頭重重地吻了下去。
安黎一怔。
他們兩個雖然早就發生過關系了,但是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其他時候沒有認認真真接過吻,偶爾也只是安黎讨好他的時候貼貼他的唇角,可是從前江臨故從來不會回吻。
這個突然的吻讓安黎亂了思緒,她感受到自己被男人溫柔捧着的臉溫度開始逐漸攀升,安黎睜開眼,看着江臨故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的睫毛很長,此刻緊閉着,睫毛在他眼下拓下一片陰影。
他舔過她的唇瓣,帶走她嘴上的口紅,然後靈活地順着唇縫鑽了進去,兩人在床上的吻一向很激烈,可此時江臨故卻吻的很溫柔,甚至有些多情。
男人的身體壓的很低,安黎承受着他霸道的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然後兩人一齊跌落在沙發上。
江臨故撐在她的上方,扯開領帶,撚開兩顆扣子,一副禁欲的模樣。
安黎擡眼看去,觸及到他眼底翻湧的情緒,都這時候了她還想着她的項鏈。
“項鏈可以給我了嗎?”
“可以。”江臨故啞聲道,“明早給你。”
話落,他俯身抱起安黎,朝樓上卧室走去。
……
第二天清晨,江臨故準時醒來,他習慣性地去撈身旁的人,卻只撈到一床沒了溫度的被子。
江臨故頓時清醒,支起身子一看,身旁哪還有一個人。
他換上衣服下樓,蔣姨已經過來準備早餐了,江臨故問道:“太太呢。”
蔣姨回道:“我過來的時候太太剛好出門了。”
“她走了?”江臨故皺了皺眉,回到房間一看,那條鑽石項鏈也沒了影子。
心下突然有了個猜測,江臨故拿出手機撥打了星河彙物業的電話。
“太太今早回去了嗎?”
工作人員回答道:“太太早上七點的時候回來的。”
江臨故內心罵了一句髒話。
他怎麽覺得自己像是被騙.炮了,而且還是被自己親老婆給騙的。
呵,女人。
星河彙。
安黎躺在沙發裏,左手一瓶快樂肥宅水,右手一包樂事青檸味薯片,看着男神的新劇,心情十分愉快。
呵,狗男人用一條項鏈就想騙她回家,想得美。
憑什麽狗男人讓她幹嘛她就得幹嘛,以前的她就是太乖了,跟江臨故身邊的一條哈巴狗似的,他召她她就得回去,他走了她就一個人灰溜溜地回自己的窩。
憑什麽!
現在,她要自由,她要反抗!反正只是個炮.友,狗男人休想插手她的美好生活。
門鈴響起來,安黎放下薯片和肥宅水去開門。
門一開,女人站在門口,她踩着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穿着一條C家高定禮裙,拎着一只D家限量款包包,臉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只露出她那一張豔紅的櫻唇。
看見安黎,她招了招手:“hi,baby~”
安黎嚼着嘴裏還沒咽下去的薯片,笑了聲:“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走秀的呢。”
秦書娴臉上笑容一頓,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明媚奪目的臉,是一眼就能讓人驚豔的長相。
從小到大,不管她去哪兒都是被人追捧的那一個,身邊少不了吹她彩虹屁的塑料姐妹花,可倒是安黎這個真姐妹花,見到她總沒幾句好話,不噎她幾句就不爽。
秦書娴冷哼:“姐姐我人間富貴花,在哪都是秀場。”
她拎起一個袋子遞給安黎:“喏,你的包包。”
安黎接過,親了她一口:“愛你!”
安黎嫌棄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然後擡腳走了進去,還沒走兩步就被安黎拉住。
“哎哎哎,換鞋啊,別把我家地板踩髒了。”
“安黎!我的鞋子一點都不髒!”
安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敷衍道:“嗯嗯不髒,那也先換鞋,乖哈。”
秦書娴撅了撅嘴,還是乖乖地換了鞋跟着安黎進門。
一進門秦書娴就受不了了,“寶貝啊,你這天天都吃的什麽啊,可樂配薯片,這很容易發胖的,吃多了還會長痘,對皮膚不好。”
“還有你看看你,你這頭發幾天沒洗了,臉不會也沒洗吧。”
安黎:“洗了的。”
秦書娴實在是不懂,同為琴港名媛,安黎怎麽跟她們那麽與衆不同,絲毫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在家這樣也就算了,連出門有時候都不化妝不打扮,被秦書娴嫌棄了她就帽子一扣,口罩一戴,讓秦書娴眼不見為淨。
“啧,女人,就是麻煩。”安黎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一副快樂肥宅的樣子,還朝她舉了舉薯片,“吃不吃,這個味道的可好吃了。”
“不吃!”秦書娴白了她一眼。
一分鐘後。
秦書娴:“這味道還真挺好吃。”
安黎:“是吧,還有燒烤味的也還不錯,要不要嘗嘗?”
秦書娴:“我嘗嘗。”
和安黎鬼混了一會兒,秦書娴說:“對了,晚上郭唯茜在LIGHT有個局,去不去?”
安黎:“不去。”
“你能不能出門看看外面美麗的世界啊,天天在家有什麽好的。”秦書娴說,“不管啊,晚上跟我一起去。”
安黎:“我男神的新劇還沒追完呢……”
“安黎!”
“好啦好啦,去嘛。”
于是,安黎就被秦書娴推進了衣帽間,雖然安黎不太愛出席那種場合,但是該有的衣服還是不少的,秦書娴給她挑了一件紅色亮片的吊帶裙,外面給她搭了一件西裝外套,再加上一雙八公分的黑色細高跟,整套一起來妥妥的一夜場女王。
跟着秦書娴混了這麽多年,安黎現在也不排斥去酒吧那種地方了,按照秦書娴的要求她還化了一個美豔的蹦迪妝,她本身清冷的氣質被削弱了幾分,此刻倒多了幾分豔。
晚上八點,安黎和秦書娴準時出現在LIGHT酒吧的門口。
門口的人将她們接了進去,裏頭正在辦派對的郭唯茜放下酒杯迎了上來。
“書娴!安黎!”郭唯茜熱情地和她們打招呼。
今天是郭唯茜的生日會,作為琴港郭家的大小姐,她也算是出了名了名媛千金,生日的時候請了安黎和秦書娴,本來還不确定她們倆會不會來,沒想到晚上居然兩個都來了,她可太有面子了。
也不怪郭唯茜這麽激動,琴港的大家族非常多,名媛千金也不在少數,而排在琴港名媛之首的只有安黎和秦書娴兩人,不僅僅是她們龐大的家世背景,還有兩個人的顏值和氣質,包括學歷這方面都把其他人壓的死死的。
安黎和秦書娴被譽為琴港雙嬌,兩人是琴港出了名的雙生花。
一個清冷孤傲,一個明媚驕縱。
一個如冰山雪蓮,一個如暗夜玫瑰。
只要她們一出現,絕對是目光的焦點。
一堆小姐妹圍着兩人輸出彩虹屁,秦書娴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安黎倒是不太喜歡,她只覺得那些人叽叽喳喳地說些不走心的話,吵得很,于是過了沒一會兒安黎便一個人去吧臺坐着。
她點了杯酒,聽着臺上歌手的歌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過了多久,安黎身旁走過來一個男人,那人一看就是一副夜場浪子的模樣,他朝安黎舉了舉酒杯,“小姐姐,喝一杯?”
安黎沖他笑笑,然後舉起自己的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閃着光。
男人悻悻離去。
坐這兒也就十分鐘,安黎已經被好幾個人搭讪了,酒吧二樓的某個人臉色都沉了好幾分。
剛打發走一人,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安黎頭都沒擡淡聲道:“不好意思,已婚。”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冷嗤聲,“呵,你還知道你已婚。”
安黎轉過頭,就看見江臨故站在自己身後,臉色十分不好。
“你怎麽在這?”安黎問。
“有事。”
“哦。”
“你來這幹什麽。”
“郭唯茜生日。”
江臨故擡眼看去,就看到一群已經玩嗨了的琴港少爺小姐們,他皺了皺眉。
“你以前不是都不參加這種聚會的麽?”
安黎下巴擡擡,“我陪書娴來的。”
江臨故看到了舞池中張揚的女子,眉頭蹙地更深,“你少跟她玩。”
“都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看不慣書娴。”安黎笑道。
江臨故:“鬧騰。”
說起江臨故和秦書娴,他們倆之間也有過故事,據說當時和江家聯姻的對象本來選的是秦書娴,但是江臨故從小到大就和秦書娴合不來,兩個人說什麽都不同意,這場婚事便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安黎一進來的時候,江臨故就在二樓注意到了,今天的安黎打扮的和平時很不一樣,她穿着一條緊身的吊帶裙,身材被勾勒的玲珑有致,妝容也美豔無比。
江臨故從沒見過這樣的安黎,所以那一刻他也被驚豔到了,只是随後源源不斷上前搭讪的人讓他越看越惱火。
這女人,都結婚了還這麽招人。
于是江臨故丢下一堆兄弟離開了包廂。
“很晚了,回家吧。”江臨故說。
“哪晚了,十點都沒到呢。”
“安黎,回家。”
“不回!”安黎拒絕,“憑什麽你讓我回我就得回啊,而且你也來酒吧了,你怎麽不回去!”
“我也回去。”江臨故不想跟她多費口舌,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舞池裏的秦書娴看到被拉走的安黎喊道:“哎哎,幹什麽呢你江臨故!”
江臨故回過頭,眼神冷冽地看了秦書娴一眼。
秦書娴怔了一秒,我靠,幾個月不見江臨故怎麽變得更冷了。
酒吧外,安黎甩開江臨故的手,晚風吹起她的發絲。
“你幹什麽啊!你怎麽老是這樣,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憑什麽你不讓我做什麽我就不能做,你憑什麽管我啊!”安黎揚聲道。
“我是你丈夫!”江臨故沉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是今晚看到別的男人湊到安黎身邊,他就很生氣,生氣到想立馬把安黎藏起來。
安黎輕笑了一聲,“你不提醒我我倒還忘了我有個老公,畢竟過去這一年多我只覺得自己交了個炮.友而不是老公。”
除了偶爾解決生理需求,安黎和江臨故還真的不像是夫妻,說是喪偶式婚姻也不為過。
江臨故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按了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的跟安黎好好談。
“我知道,過去這一年多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但是現在我回來了,我會對你好的。”
安黎揚起嘴角,發絲貼在她的臉頰上,她輕聲道:“不需要了。”
“江臨故,我們本來也就是商業聯姻,走腎就行,別走心了。”
江臨故從來沒有這麽無力過,他輕舔了一下唇角,低聲道:“那你,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安黎撩了撩發,看着這座城市的夜景,腦海裏都是過去的點點滴滴,突然的她就有些委屈,她想要的,現在江臨故已經給不了了,或者說,她想要的江臨故從來都無法給。
街邊的餐廳裏傳來歌聲。
“好像那時我們都在
當時的事都記了起來
時間真的像是長了腳的妖怪
跑的飛快……”
她紅着眼,聲音有些委屈的哽咽:“我就是想去玩,我不想回去……”
她不想聽他的話,她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想有自己的生活。
對上安黎泛紅的眼睛,江臨故心裏所有的怒氣都消散了,喉結上下微動,他再一次妥協:“好。”
“我陪你,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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