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去找他們報複？”

“不是。”

“那是什麽？”

許俊弘看着地面，“我不想上大學了。”

舒煜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給他一巴掌，但是他告訴自己要冷靜，所以好一會都沒出聲，過了會，他說：“你賠我。”

許俊弘愣愣地看着他，“什麽？”

“我沒記錯的話，從去年開始，我幾乎每天都要花一個小時給你補習，沒收過任何費用，這些精力現在都白白浪費了，所以，你賠我。”

“我……多少錢？等我以後工作了還你。”

“誰要你的錢？”舒煜瞪着他，許俊弘一愣一愣，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的生氣了，“你是覺得被人打了就沒臉做人了？是不是？被人打趴下了就一輩子爬不起來了是不是？被人打了就可以輕易放棄自己的前途和未來了是不是？前面的路還那麽長，你就打算混着過日子是不是？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麽要活着？”

連續好幾個是不是，讓許俊弘不敢擡頭看他。舒煜站起來，看着低頭的他，“這些問題，你最好想清楚，不然，你這一輩子就算白費了。”

夜晚的風很涼爽，吹着讓人覺得心寒。

許俊弘握緊拳頭，手上的易拉罐變了形。

舒煜回到家，劉嬌茜忙問：“這麽晚去哪了？”

“去樓下散了會步。”說完，他徑直進了房間，躺在床上，心口還在起伏，他是第一次覺得這麽火大。

第二天，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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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班主任特意用了一節自修課來放大學的紀錄片，目的是激發學生上大學的欲望。一個四十分鐘的紀錄片裏展現了本省十幾所高校的風貌，引得班上的學生議論紛紛。

将近放學的時候，天下起了雨，舒煜背起書包下了樓，在一樓的大廳外面，一個人靠在圓柱上，眼睛看着大廳門口。

舒煜看到他的時候步子放慢了，背靠着柱子的人像一個小孩，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忘帶傘了。”

舒煜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我也沒帶。”

“要不等雨小點？”

“哦。”

舒煜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眼睛看着地面上的雨水。許俊弘偷偷看了看他，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舒煜，你沒帶傘嗎？”

身後一個女聲傳來，舒煜回頭看了一眼，說：“今天出門忘了。”

女孩把手上的傘給他，“用我的吧，我跟朋友共用一把就行。”

這雨短時間不會停，舒煜說了一聲謝謝就收下了。女孩走後，舒煜撐開了傘，對着旁邊的人說：“走了。”

許俊弘跟上，頭躲進傘下，跟他肩頭擦着肩頭。兩個男生遮一把傘有點勉強，傘沿滴下的雨水落在肩膀上，打濕了白色的襯衫。

許俊弘推着傘柄往舒煜那邊移了移，“你淋到雨了。”

舒煜沒說什麽。

公車在大雨中緩緩前進，舒煜看着窗外，車窗上沾滿了雨水，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

許俊弘坐在他的旁邊。

“舒煜。”

“嗯。”

“我覺得，還是上大學好點。”

舒煜沉默了片刻，“哦。”

“你還願不願意教我？”

舒煜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回到窗外，“雖然有點煩，但是，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你的嘴唇很甜

下了車，許俊弘跟着舒煜回了家。

時間像是回到了三個星期前，舒煜靠在床頭翻看着一本外文著作，而許俊弘坐在窗前的書桌上，做着題。

那一場雨在黃昏的時候停了，夕陽從窗外照進來，許俊弘看到時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将近兩個小時。

進入五月，高考進入最後沖刺，大大小小的一模二模已經過去，在這最後的一個月，老師們更偏向于把整個高中時期的基礎知識和框架過一遍。

一張又一張的高考猜測題發下來，這份是有多年經驗的高中教學的老師猜測的題目，那份是有多年出題經驗的老師猜測的題目，一份一份地做，學生們把試卷當寶一樣倒背如流，生怕到時候考了別人會做自己卻忘了。

許俊弘頹廢了三周，重新再繼續免不了又多了點困難，題目太久沒做，書三個星期沒看，有點陌生了。

放了學哪也不去，乖乖地跟在舒煜身後回家，在他的房間裏一呆就是兩小時，默寫化學方程式，練習受力示意圖，畫生物的知識結構圖，做數學題，背誦古詩，兩個小時飛一樣地過了。

葉肖穎臉上又有了笑，她來舒煜家的時候帶了很多補品，都是有益于提高記憶力的。舒煜不喜歡吃這類的補品，全都給許俊弘吃了。

“我吃了那麽多怎麽也沒變聰明？”許俊弘吸着一瓶提高記憶力的營養液說。

“那些東西只是輔助性的，想要變聰明還要靠自己打開自己的思維。”舒煜道。

“怎麽打開？”

舒煜看了他一眼，說：“個人建議用西瓜刀。”

許俊弘：o(╯□╰)o

六月份說到來就到來，這個季節最适合吃水果，李子熟了，桃子紅了，西瓜像山一樣堆在街邊，一切開，紅瓤白瓢，汁水四溢。

高考那天，許俊弘房間的燈十一點半還在亮着，舒煜半開着窗子，躺在床上能看到他那邊的燈光。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關燈，睡覺。

許俊弘很快回複：我睡不着【難過】

舒煜：閉上眼睛躺上床就能睡着了。

許俊弘：剛試過了

舒煜無語，要是今晚睡不好，多少對明天的考試造成影響。

許俊弘：要是你也睡不着的話，咱們一塊聊天吧。

舒煜：我睡覺了。

許俊弘：(；′⌒`)哦，晚安。

高考兩天，葉肖穎特意請了兩天假陪考，早上送他去考場，在考場外一直等到他考完試。

考完數學一出來，許俊弘就纏着舒煜要對答案。

舒煜堅決不跟他對，在這種大考對答案多多少少會影響下一場考試。

高考在英語考試收卷後結束，數以萬計的試卷從高三樓飛下來，嘩啦嘩啦的聲音混着脫離苦海的學子們激動的叫喊。

曾經視為珍寶的試卷和練習冊現在成了垃圾，在高三樓下鋪了一層。

高考結束後的第三天，舒煜進了父親所在的公司實習，朝九晚六，中午不回來吃飯。許俊弘閑在家裏，偶爾跟那幫豬朋狗友約出去唱K喝酒。

高考成績出來的前一天晚上，許俊弘再次睡不着，深夜打電話給舒煜。

舒煜剛睡着，聽到手機鈴聲不得不起來接電話。

“喂？”

“舒煜。”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舒煜有點無奈，這白癡竟然十二點多打電話過來，“幹嘛？”

“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

舒煜還真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他什麽，“什麽？”

“你答應過我，要是我考上本科，你就給我親一口。”

舒煜更無奈，靠在床頭，“你不要告訴我大半夜吵醒我就是為了說這事。”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怕明天成績出來你不認賬。”

舒煜打了個呵欠，“我要睡覺了。”

“別，你先告訴我，要是明天成績出來我的分數上了本科線，你給不給我親。”

“嗯。”舒煜含糊地答。

“嗯的意思就是會給我親是吧。”

舒煜無語，“你好煩。”說完，挂了電話。

第二天，許俊弘在電腦前刷了一天高考成績查詢網頁，舒煜像平常一樣去實習，查成績也是在公司的電腦查的。

舒煜下了班，搭父親的車一塊回家。舒煜在小區樓下下車，父親開着車去停車場。剛下車，一陣風就刮了過來。

“舒煜，跟我來，有東西給你看。”舒煜剛反應過來，就被突然出現的許俊弘拉着手上了他們家的樓。

進了電梯，按下八樓，舒煜看着他問：“看什麽？”

許俊弘胸口起伏，“看成績。”

舒煜看他高興的模樣，大概也知道什麽情況了。許俊弘拉着他進了自己的房間，門從裏面上了鎖，電腦的頁面停留在成績查詢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總分472 。

許俊弘激動的情緒無法平息，他說：“本科線是456 。所以，我考上本科了。”

“你說的那是2B線。”

“管它2A還是2B，反正都是本科。”許俊弘看着舒煜咽了咽口水，心跳快得就要跳出來，“你，你說話要算話，不能耍賴。”

舒煜看着他挑起一邊眉毛，“你以為我是你，愛耍賴。”

“那你閉上眼睛。”

“為什麽要閉上？”

“你要看着我，我不敢親。”

舒煜閉上了眼睛，“給你兩秒。”

不需要兩秒，第一秒就知道是自己上當了，許俊弘的唇貼上來後，雙臂把他的雙臂摟緊，唇在他的唇上輾轉，趁着他開口想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