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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良玉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整個人都蹲了下來,顧卿卿連忙有些焦急地問道:“良玉姊姊,你怎的了?”
良玉拉了拉顧卿卿的手,以示安撫,說道:“許是昨日貪涼吃了冷食,今日這肚子便不舒服了,卿卿姑娘,你在此地等我去方便一下如何?”
顧卿卿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良玉姊姊快些去罷。”
臨走之前,良玉似乎想到了什麽,将手上的黃翡镯子拆了下來,放到顧卿卿的手中,說道:“這镯子,卿卿姑娘先幫我保管一下可好?我去方便時,不好戴着。”
顧卿卿點頭答應。
不過,看到良玉這番慎重的樣子,顧卿卿猜測這應當是某個很重要的人送給良玉的。
良玉走後,顧卿卿也十分乖巧地在原地等着。
但是,所謂不去找事,事來找人。
不知道是不是顧卿卿的運氣太差,這麽個僻靜的小花園竟然來了人,顧卿卿當然不能讓對方發現了她,只能摸索着躲進了假山之後,心中暗暗祈禱對方別發現她。
但是前頭說了,顧卿卿的運氣向來不好。
一道有些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喲,未曾想,二弟這裏還藏了嬌嬌。”
不知為何,顧卿卿聽到了這個聲音,頭皮有些發麻,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顧卿卿因着看不見,都是通過聲音來辨人的,這個聲音的主人,真的給了她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下一秒便能沖過來将她撕碎。
“大哥說笑了,許是小丫鬟淘氣,來我這小花園玩耍罷,我這兒向來沒什麽下人看守此處。”
另一道清潤如水的聲音在顧卿卿的耳邊響起,仿佛生了一雙手,将顧卿卿從水中救起,顧卿卿也松了口氣。
聽這對話,顧卿卿猜測後者才是這小花園的所有者。
與此同時,顧卿卿又感受到了一股子強烈的吸引力,她胸口的半塊玉珏又開始發熱。
“那這下人也太沒規矩了些,該捉出來好生教訓一番才是,不然他們是不知道這流丹園誰是主子了!”那人似乎還義憤填膺上了。
另一道聲音沉寂一會兒,沒有立刻回應。
此時,開始起風了,不遠處的亭子傳來了清脆的風鈴聲,叮叮當當的。
是……
“風鈴啊……”顧卿卿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
少女的聲音出現後,立刻消散在了風中。
另一旁的衛佐撥弄着佛珠的手突然停下,他擡起好看的眸子,看了看不遠處被自己挂在小亭子上的紅翡風鈴,思忖了一會兒。
他并不想多管閑事,這都已經不知是多少次的錯認了。
會是……她麽……
罷了,幫一幫她吧。
“大哥,不過一個小丫頭,就莫要在意了,還是随我來來聊一聊尹家的事情罷。”
那一邊剛剛露出興味的衛佑,聽到衛佐說起關于尹家的事情,也不好再管顧卿卿的事情,但是被衛佐阻止了,心中還是有些不快的,只說道:“便宜那個小丫頭了,還是二弟憐香惜玉,若是我手下的丫鬟這麽不守規矩,當真是要棒殺了她。”
這話明着來說是在警告顧卿卿,實際上是暗貶衛佐。
衛佐狀作未曾聽懂,就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着衛佑,似出世青蓮一般,不沾染濁世的半點塵埃。
而衛佑最為讨厭的便是衛佐這副模樣。
“大哥管好自己便是。”衛佐最後只留下這麽一句話。
聽到他們已經離去,顧卿卿這才松了口氣,而顧卿卿胸口強壓地那股子沖過去的沖.動也随着二人的離開而消失了。
不行,等良玉回來,得快些讓她帶她離去。
顧卿卿戰戰兢兢地等了一會兒,良玉這才晃回來。
“良玉姊姊,我們快些離開罷,方才來人了,好似是這個園子的主人。”顧卿卿用着自己最為精簡的方式将方才的經過說了一遍。
良玉都驚呆了。
接下來,顧卿卿将手中的黃翡镯子還給了良玉,良玉的手剛沾了水,有些濕潤,于是便将黃翡镯子放到了荷包之中,不料顧卿卿聽到了動靜,發現有人去而複返,連忙催着良玉。
良玉的荷包此時還尚未系緊,便匆匆帶着顧卿卿離開了。
衛佑在同衛佐聊完尹家的事宜之後,便直接讓衛佐給不動聲色地攆了出來。
他雖說心中惱怒,但是也不好同衛佐置氣,畢竟他可是一個好大哥呢。
出來後,他想到了方才在草坪上的驚鴻一瞥,心中不禁有些癢癢。
瓷白的皮膚,琉璃一般的眼瞳,半張臉隐于面紗之下,梳了一對有些稚嫩的雙螺髻,周身柳絮翩飛,就這麽靜靜地立于臨水,純摯懵懂,如同誤墜凡塵的小仙人一般。
發現了他們之後,甚至還如同掩耳盜鈴一般躲到了假山之後,殊不知連衣角都露出了半截,當真是傻的可愛。
若是顧卿卿聽到了衛佑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畢竟……她的眼神不太好……
什麽純摯懵懂,只是因為瞎而已。
要是能早早看見他們,她肯定麻溜地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能讓你看見一個衣角算她輸!
衛佑走到了顧卿卿方才藏身之處,假山後面的小道上,靜靜地躺着一個荷包,荷包之中的黃翡镯子露出了半截。
他走過去撿起了荷包,荷包之上還有着點點馨香。
這是,欲拒還迎麽?
倒是比尋仙樓的女子有意思多了。
————————————————
尋仙樓。
衛邵今日特意換了身衣物,來到了尋仙樓外。
尋仙樓外一些衣着清涼的風塵女子在招攬着客人,雪膚細腰、香粉撲鼻,一個妩媚的眉眼便勾得過路的男子們失了魂魄。
但是看到了尋仙樓這麽個牌子,便又退了步子。
這尋仙樓,尋得天仙,銷得金窩,退得常人。
衛邵整理了一下儀容,便進了尋仙樓,報了個隔間的名字,便有谄媚的小厮領着衛邵進去了。
隔間之中出現了一個左擁右抱的男子,那男子到還算生了一副風流樣貌,只是眉眼之中戾氣橫生,令人有些畏懼。
“衛邵?聽說你這奴才近日混得不錯?竟然還要進那識玉堂?”
見到衛邵進來,那男子随意将身邊兩個貌美的女子推到榻下,自個兒起身将衛邵踹倒在地。
衛佑用腳踩着衛邵的胸口,眸中滿是倨傲,他問道:“我那好弟弟給的差事可還算優哉游哉?”
衛邵沒忍住劇烈咳嗽,他道:“咳咳咳,爺,奴從未有背叛您的意思啊,您一手将奴提拔上來,還賜了衛姓給奴,奴怎敢做出背主之事?奴之所以被二郎君提拔,都是他從奴這兒奪了兩塊黑冰……”
衛佑聽了衛邵的話,冷笑一聲,道:“你那點小聰明還是別搬上臺子上來丢人現眼了,我那好弟弟什麽性子我還是知道的,不過是等價交換罷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尋到那兩塊黑冰的?”
衛邵一聽,不由得神色緊張,他勉強起身,半跪在衛佑面前,說道:“爺,那兩塊黑冰,是奴在運送上批毛料之時尋得的。”
此時的衛佑早就已經回到榻上,原先那兩位被他推下塌子的女子的位置早就換了別的女子頂替了上去。
女子谄媚地替衛佑斟酒,琉璃色的杯子再配上紫紅色的葡萄酒,倒是分外好看。
衛佑飲了酒,眯着眼睛說道:“倒是不曾知曉你尋玉的本事猛增啊。”
“是……”衛邵低下頭,掩下心虛的神色。
“那好,接下來的尋玉會,可要看你的表現了,若是奪得魁首,幫我坐穩了位子,自然有你的好處。”
衛邵沒有料到這大郎君會提到這一茬,但是如今已經誇下海口,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對了,這幾日,可尋到什麽好容色的女子?”
這般說着,衛邵不禁用手掩住了自己眸中的瘋狂之色。
“我可快忍不住了。”
“這……這……爺可否再多寬限幾日?”衛邵哆哆嗦嗦地問道。
“呵,你這狗奴才倒是學會讨價還價了!”
“這幾日,風頭緊的很,又沒有什麽孤女可以找到。”
“哦?可是你可別忘了,原先,爺提拔你上來是作甚的?”
衛邵垂着頭,神色緊張,他當然知道原先衛佑提拔了他的緣故,衛佑此人,乃是衛家極其受寵的大郎君,但是是個性子暴戾的,極其喜歡作踐少女,這些年來逐漸都變成了病态的愛好,但是這家夥又是個愛惜羽毛的,多年前雕出《萬裏江山》的時候,便名聲大噪,更不能被他人發現他這麽個“愛好”。
恰巧此時他在衛家發現了個手段狠辣的阿邵,見他野心勃勃,故而提拔了他,讓他得了外出運送毛料的活計,幫他誘騙一些孤女。
原本顧卿卿是在衛邵目标之列的,但是顧卿卿先是毀了樣貌,接下來識玉的本事也是與她沒有半分關系,陰差陽錯的倒是躲過了一劫。
這番談天下來,衛邵的後背都被汗水沾濕了。
衛佑也發現了這一點,随意喚了個侍候的女子,說道:“去取一件爺前些日子不要了的那件白底雲紋錦衣給阿邵拿來。”
衛邵聽了,袖中的拳頭不由得緊握,面上還是挂着笑,說道:“謝爺賞。”
“幫爺找個女子。”衛佑似乎想起了什麽,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荷包。
衛邵見到那個荷包之時,心中便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見到荷包之中露出的黃翡之後,衛邵愣住了。
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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