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Part.18

碗“啪”得一下破碎,在陳維嘉的後腦勺兒綻放,發出一聲清響。

衛遙正想着為什麽陳維嘉突然撲了過來,随即就聽到了碗碎裂的那聲響,一轉身就看見陳維嘉捂着後腦勺,正咧着嘴對他笑。

楊漾失聲尖叫,衛茗看到這場面也吓壞了,聽到楊漾的尖叫随即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喚回了衛城慶的理智,錯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愣是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麽會失控如此。

“你是不是有病?!”衛遙當即就想向衛城慶沖過去,卻被陳維嘉死死抱住,不能行動。

“衛遙,我沒事兒,你別跟你爸吵了。”陳維嘉努力地支出一個笑容來,想要以此安撫衛遙躁動的內心。

衛遙氣極,連着陳維嘉一起吼,“你幫我擋個什麽勁兒,你倒是讓他朝我砸過來啊!”說完後深呼幾口氣,強行掙開陳維嘉的擁抱,伸手摸了摸陳維嘉的後腦勺兒。

傷口倒是不深,但仍有血漬滲出,粘稠的液體沾染在衛遙的手上。

衛遙的聲音有些顫抖,“都出血了你還說沒事!”

陳維嘉的手上也有着血跡,他捂住自己的後腦勺,仍然笑着表示自己并無大礙,“就流點血而已啊,真的沒事了!你別和你爸吵了。”

還沖衛城慶也笑了笑,“叔叔,您和衛遙一人少說一句,都是一家人,矛盾再大也不能動手是不?”

“多管閑事。”衛遙。

楊漾趕忙過去将地上的碎片清理掉,勸着衛城慶,“是啊,遙遙的同學說得對,一人少說一句,慶哥你也別生氣了。”

衛茗已從哇哇大哭變為了小聲啜泣,他不明白,為什麽爸爸難得回家一趟就發了這麽大的火,還拿碗向哥哥砸過去,砸破了大哥哥的頭。

衛遙扶着陳維嘉向門口走去,路過衛茗身邊不耐煩地吼了一句,“別哭了!”

衛茗被衛遙吓得一時噎住了,只能幹幹地打着哭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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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維嘉用另一只沒血漬的手輕摸衛茗的頭,語氣溫和,“沒事的,別哭哦。大哥哥家就在你們家前面,以後也可以到我們家來玩。別哭了啊。”

衛茗吸吸鼻子,重重地點點了頭。

好在小區裏開了家診所,離衛遙家也不遠,二人出門沒多久了到了診所,讓醫生對陳維嘉進行包紮。

衛遙一直坐在邊上看着醫生給陳維嘉做消毒處理。

“為什麽幫我擋住?”終是耐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自從母親去世後,他也一并封閉了自己,從不主動與他人交好。他很怕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裏的那些糟心事,小三上位,生母被逼跳樓,這些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搬家前被鄰居們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柄,反反複複地聊,不厭其煩。

他留起長發,一方面是為了引起衛城慶的反感,衛城慶越是不開心他就越是舒坦;另一方面,總覺得這樣就像是他的一張面具,可以将真正的自己僞裝起來。

在外人看來,被人說得好聽些,是他衛遙高冷;但也有人直說就是衛遙在擺什麽臭架子。

有過許多人,試圖和他構建良好關系,然而并不是真心地想與他做朋友,全都圖着衛家又或者林家能夠給他帶來什麽好處。

只有陳維嘉,總是沒心沒肺般地笑着,無論自己怎麽數落他,也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次又一次地滿血複活再次逗他開心起來。

他就是一束陽光。

陳維嘉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什麽為什麽啊,總不能讓那個碗砸到你身上啊!”

衛遙一怔,沒再說什麽了。

“不過你跟你爸的關系看起來還真的挺差的,才說個幾句話都動起手來。”

衛遙知道自己早已習慣的與衛城慶的相處方式是難以為陳維嘉所理解的,也不多說什麽,“他就是條瘋狗!”

陳維嘉忍俊不禁,“別這麽說啊,你再怎麽讨厭他,他好歹也是你爸啊。要是他是瘋狗,你……”後面的話沒敢說下去,眼睛的餘光瞥見衛遙,見他一臉陰色,剎住了車。

衛遙瞪着陳維嘉,硬是止住了陳維嘉的後半句。

醫生很快地就幫陳維嘉包紮好了傷口,給他配了些消炎藥,“傷口盡量不要接觸到水,如果有什麽不太對的情況要趕緊去醫院檢查。”

“好,謝謝醫生!”

衛遙主動付了藥錢,之後還陪着陳維嘉回了家。

陳遠堂出來開門的時候吃了一驚,“你怎麽三天兩頭地帶傷回家啊,被你媽看見等等又有一頓罵。”

陳維嘉尴尬地笑笑,“沒事了啦。”

“今天又是怎麽了?不是去游樂園玩兒嗎?怎麽還弄出個傷來?”陳遠堂趕緊讓兩人進了門。

徐寧意聞聲也出來了,看見陳維嘉就驚呼,“兒子,你怎麽又受傷了?還傷在後腦勺兒,智力不會有影響吧?”

陳維嘉又好氣又好笑,招呼着衛遙趕緊坐下。

衛遙誠懇地向陳維嘉的父母致歉,說陳維嘉在他家吃飯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受傷都是因為自己,希望二位不要責怪陳維嘉,要怪就怪他。

徐寧意雖然心直口快,此刻也明白衛遙自有他的難言之隐,沒有多問。“不怪你,不怪你,你在這兒坐會兒吧,想要喝點什麽?阿姨去幫你拿。”

衛遙擺擺手,“不用了,家裏還有事,我得趕緊回家處理。”

這般推脫,徐寧意也不好做留,“那路上小心些。有空再來玩!”

衛遙颔首,和衆人道了聲,“謝謝叔叔阿姨的好意,再見。”

經過陳維嘉身旁,陳維嘉拉拉他的衣擺,示意他別和衛城慶對着幹。衛遙點點頭後走出了門。

待衛遙走了後,徐寧意才一本正經地板起了臉,叱問陳維嘉,“到底怎麽回事兒?”

陳維嘉把自己所知道的衛遙家中的情況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并告訴了徐寧意。甚至憑着自己的臆想添油加醋,試圖為衛遙博取些同情分。

“天吶,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徐寧意聽完後驚呼,“要是你爸也這個德行,我早把他踹哪兒去都不知道了!”

無辜躺槍的陳遠堂,“欸,這好端端地你扯我幹嘛啊?”

徐寧意憤怒難消,“就不能提你了啊?”

“行行行,老婆大人說什麽都對!”身為老婆奴的陳遠堂選擇禁言。

徐寧意接着抒發自己聽取衛遙家中情況後的情感,“真是可惜了這麽個孩子,人長得這麽好看,成績也好,怎麽小小年紀就吃了這麽多的苦呢?”

陳維嘉摸摸下巴沉思,良久,醞釀出個四字詞語來,“天妒英才啊!”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徐寧意立馬就來氣了,“怎麽衛遙就不是我兒子呢,非得是你個兔崽子。心疼死我了……”

陳維嘉內心十分憋屈,試圖聯合父親一起反駁,但見到父親的一臉無奈後就只好認了。

“你以後啊,多陪陪衛遙,你不是特擅長裝傻充愣麽?把人家逗得開心點兒!”

陳維嘉徹底無語,“媽,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

徐寧意白了他一眼,“每次我看見你的成績單的時候我都覺得應該是産房的護士抱錯了的。”

得,成績差怨我成吧?陳維嘉暗想。

陳維嘉并不打算繼續與徐寧意争辯,打開門走到外面的狗窩旁打算和陳可可談談人生……

認識衛遙少說也有三個月了,第一次知道衛遙家裏的事情是從那個學妹口中聽來的,“他爸找了個三兒逼死了他媽。”寥寥數語,卻似乎道盡衛遙經歷的所有苦澀。那時候的陳維嘉滿滿都是心疼。

今天在衛遙家裏發生的事情,他似乎感受到衛遙的苦澀并不僅僅只有自己最初的判斷的那些,也更讓他對衛遙的同情總摻雜了對衛城慶的憤怒。

相識以來,衛遙一直都是一副不食人間中火的模樣,用高貴冷豔來形容過都不為過,惜字如金的人讓陳維嘉覺得即使對方對自己說的話是嘲諷也是可愛的。

然而今天在衛家的時候,他多次出言挑釁衛城慶,更可見他對衛城慶的不滿與憎恨。

“可可啊可可,大家都叫我對衛遙好點兒,我也很心疼他,很想讓我的朋友開心點兒,可我能怎麽做呢?”陳維嘉摸摸陳可可的腦袋,嘆氣。

“維嘉!”陳遠堂走了過來,“趕緊去休息,頭上受了傷可不是小事。睡醒了要再有什麽不舒服咱們趕緊去醫院。”

陳維嘉進了家門,徐寧意也正好走了過來,“熱水已經燒好了,趕緊麻溜地洗好睡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存稿的時候只記得改日期了,忘記改時間了T T導致零點的時候直接發了出去 心塞】

T T因為去臺灣要提交的資料太多了

還要有學校的在校證明T T

應屆高三畢業生還不能用高中的學生證

反正各種麻煩T T

一腔熱血頓時冷卻> <怪我事先沒有查好資料……

八月三號和姐姐去南京玩兒,之後也許會去廈門或者別的地方

大概,可能會玩兒一個星期……

然後吧……存稿已經用完了,現在如果要補的話我這兩天必須要碼足九個章節T T

我想先去死一死……

有存稿的時候不好好碼字,現在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嘗苦果了T T

要是我沒能碼完那些章節……只能先欠着了T T

我的目标,是在開學前完結T T

I believe I 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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