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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編劇托我買的。”
張可可的話一出,立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柳繁星身上。
柳繁星攤攤手,承認道:“是的,我房間史蟻比較多。”
這種超強毒性粉上的确寫明了,是用在蛇蟲鼠蟻上的。
“诶?”陳雷撓頭,“殺蟲用的?但我沒在你房間看到紅色粉末啊。”
柳繁星沒說話,董淳一笑着說了句:“說不定殺的是另一方‘蟲蟻’。”
謝陽看向張可可,問道:“這個紅色粉末跟你沒關嗎?”
張可可眼珠子一轉,說:“反正不是我買的。”
她沒有正面回答,但更讓人遐想。
再沒有人說話補充,謝陽繼續下一張證據照片,是在宅院裏看到的挖過的泥士。
“我在宅院裏看到我們要用的泥土道具,被人抓過了。”謝陽指着照片說,“雖然不知道抓過的泥土用在了哪兒,但甄大腕身上的泥,比這要多。所以我覺得這裏抓過的泥,并不是作案用的。”
董淳一聽謝陽這麽說,問其他人:“有人承認泥士是誰挖的嗎?”
一片靜谧。
最後一張照片,是謝陽找到的紙張,上面是陳霸道要改的劇本內容。
“我們都知道陳霸道曾建議改劇本,但是因為甄大腕沒有答應,所以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我在拍攝地點找到的這張紙上,看到陳霸道所述的場景用文字表達出來了。”
“诶?”段小海看着那張照片說道,“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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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陽問陳雷:“是你改的嗎?”
陳雷搖頭。
她又看向柳繁星,問:“柳編,那是你改的嗎?”
柳繁星同樣搖頭。
兩個人都否認了,但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謝陽微微蹙眉,總結道:“用文字寫出這場景的人,一定對于這個片段很深刻并贊同。對方知道甄大腕不願意演,所以幹脆幫她寫好劇劇本,幫她來演這一場戲了。”
她眼眸微垂,猜測。
“我認為,寫這個東西的人,就是兇手。”
謝陽的猜測,沒有什麽證據,全憑直覺。
“最懷疑的人有嗎?”段小海問。
謝陽搖頭:“暫時還沒有。”
最後一位嫌疑人董淳一站起,緩緩走向小黑板,嘴角揚了揚,開口:“這次的案件很有意思,兇手把死亡場景布置成劇本場景。雖然這個劇本,并沒有真正被拿出認同。但我認為,有幾個關鍵詞,我們可以注意一下。”
董淳一張口,一字一頓地說。
“泥士、面朝地、戲。”
他說了三個詞語,然後一一分析。
“泥士,從字面上看,就覺得挺不幹淨的。将一個人白白淨淨的部分塗髒,要麽是仇恨外貌,要麽是不屑一顧,要麽就是諷刺這個人。從目前看來,諷刺的可能性比較大。”
“面朝地,是陳霸道提出來要更改的地方。我這裏有一份錄音是當時陳提出要更改劇本的想法內容。他說,面朝地,會讓人更有壓迫感和威逼感。那麽,兇手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呢?想要壓着甄大腕高高在上?同樣,這樣的屍體擺放,是兇手對死者的的一種蔑視和嘲弄。我們可以好好探究一下,誰有這樣的動機。”
“最後我說的一個字,是'戲’。我們誰都知道,相聚在這裏,不過是要演好一場戲。但是……似乎有人把戲當真了。所以兇手是否就是一名演員呢?又或者,是一名熱愛表演的人?”
董淳一說完,謝陽提出了不同看法:“兇手是把戲當真了,但人生何嘗不是一場戲呢。”
陳雷說:“哈哈,所以我們個個都是戲精才對!”
董淳一抿嘴,瞥了眼陳雷,最後看向謝陽,說:“媳婦說什麽都對。”
衆人:!!!
謝陽又被撩了,然而她無力反擊。董淳一說“媳婦”說得上口,但她應該回什麽?老公嗎?呃……她叫不出口。
陳雷不服了:“我說得不對嗎?”
董淳一揚眉:“你要是我媳婦,你就說得對。”
陳雷:……
段小海清咳兩聲,提醒董淳一分享證據:“董絕色,說說現場情況吧。”
董淳一點頭,然後開始貼照片。
他最先貼的,是甄大腕的臉。甄大腕的臉上,都是泥土。但她的嘴唇是沒有被塗抹的,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嘴唇紫黑。
“甄大腕嘴唇發黑,應該是中毒致死。關于具體藥物情況,我們等會兒可以根據屍檢報告判斷。說到中毒,目前有毒藥的是柳編劇。”
董淳一看向柳繁星,轉而又看向張可可,繼續,“當然,也不排除張助理有私藏毒.藥的行為。
柳繁星眉梢微動,轉而看向張可可。後者睜着一雙大眼晴看董淳,似乎是在告訴他肯定不是她自己似的。
第二張照片是休息間的泥桶,裏面盛滿了泥士,是第四十四場的道具。
“這裏面的泥,有人用過。”董淳一說,“我認為死者身上的泥就是出自這裏的。”
“道具泥桶是段導演放在休息間的,所以在休息間作案應該是兇手早就設計好的。并且,對方還知道甄大腕會在休息間,有足夠的作案時間。”
“大家應該都知道吧。”陳雷說,“畢竟甄大腕獨占我們休息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董淳一點頭,繼續說起其他。
“接下來,就是作案工具了。”
黑板上,他依次貼上桌上盒飯和打翻的咖啡照片,緩緩開口。
“在休息間裏,能夠入人口的,就只有盒飯和咖啡了。而都不巧,這兩者裏面我都看到了紅色粉末。在盒飯的蔬菜裏,拌着有紅粉末。在液體咖啡中,也有紅色粉末。”
董淳一看向柳繁呈和張可可,問。
“請問将東西帶來的兩位,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柳繁星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張可可說:“我不知道紅色粉未的事。”
“咖啡是你帶來的,除了你應該沒人接觸過吧。”謝陽問了可。
張可可癟着嘴,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說:“說不定是兇手故意栽贓陷害我呢!她先下好毒,事後來布置現場的時侯在沒潑出去的咖啡裏放了粉末。”
張可可說的不無可能。
段小海蹙着眉,說:“或許還有其他造成中毒的東西,我們還沒找到。”
董淳一不置可否,繼續分享證據:“除了之前柳編劇在甄大腕房間找到的手機外,我在休息間裏還找到了另一部手機。通過裏面的信息,初步斷定為工作手機。上面與各種人的聊天都是中規中矩的,除了甄大腕的助理一一張助理。”
他将手機上拍到的短微信消息內容貼出,繼續。
“張助理幾乎對甄大腕有求必應的,但是在她奶奶去世後,張助理似乎想做出反抗。照片拍到的聊天,就是張助理奶奶去世的時候,她與甄大腕争執的內容。但可惜的是,張助理最後還是妥協了。”
“誰讓我沒錢。”張可可說。
董淳一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奶奶的後事辦好了嗎?”
張可可點頭:“昨天下葬了,希望奶奶一路走好。
張可可說這句的時候,有些感傷。
她吸了吸鼻子,又說了可。
“我是奶奶帶大的,一直都很聽奶奶的話。”
“所以你對甄大腕恨之入骨吧。”謝陽說。
張可可咬唇。
段小海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問張可可:“你奶奶的事辦完了,所以你今天就動手殺甄大腕了?”
張可可搖頭回道:“沒有。奶奶一直教導我吃虧是福,所以我直以來都是老好人。她還告訴我要善良有擔當,所以我怎麽會去殺人呢,還是以為她的名義。”
“這麽說你沒動手?”陳雷問了句。
張可可正兒八經地點頭:“對,我是有動機,但我沒動手。”
段小海托腮,若有所思。
“後來我去了編導間,在那裏發現了錄音,就是關于改劇本的。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我要說的,是我在柳編劇所屬位置發現的一個帶鎖的收納盒。”董淳一說,“我沒找到鑰匙,所以等會兒就麻煩各位搜證達人了。”
說到這裏,董淳一的分享已經結束了。對于懷疑的人,他暫時也沒有頭緒。
最後是偵探段小海,他努着嘴走到正中,直接開始放照片證據。
“我最先去的是陳霸道的房間,之前我們就說了他掌握了甄大腕的一些黑料。而黑料,就在他的房間裏。”段小海指着畢業照片以及記錄本照片,繼續,“甄大腕高中和陳霸道是同學,但我們看照片哈,甄大腕現在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啊!她真是整容整得估計她媽都認不出了。”
說着,段小海問陳雷。
“你是怎麽知道這就是高中同學甄大腕的?”
“首先是名字一樣,其次畢竟相處過三年,還是有些知道這個人的。人外表雖然變了,但內裏還是一樣的。”陳雷攤手說道。
“在記錄本上,是甄大腕的一些黑料。我就不念了,你們看看就知道,這些話啊,還真挺讓人唏啦的。”段小海嘆了口氣,“啧,我突然覺得自己受騙了。”
陳雷笑他:“所以段導,你要感謝兇手啊。以甄大腕的牌氣,沒死說不定就纏上你了,你這部《華越傳》拍不好不說,以後也別想拍好戲了。”
“那謝謝你。”段小海認真地道謝。
陳雷一怔,轉而反應過來:“別給我下套啊,我可不是幫助你的兇手。”
沒套路成功,段小海努努嘴。
轉而,他正色開口。
“剛剛開玩笑,兇手我是不會謝的。殺人不是好事,害人又害己。但我相信,兇手還是良心未泯的,所以趁着還有機會,趕緊自首哈。自首的兇手,我承諾……”
說到這兒,段小海故意停下。
衆人都看着他等他下文,張可可忍不住問了句:“承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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