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11.5

第一輪搜證完畢，進入集中讨論環節。

柳繁星先一步進入讨論室，走到小黑板前，她緩緩貼上甄不爽和五位嫌疑人的照片，然後開始寫寫畫畫梳理關系。

“謝百寶是魔法學院的老師，作為學生的甄不爽喜歡她。但似乎是單相思，甄曾表态願意為了謝百寶變強。我覺得吧，他是因為這個走上歧途的。董萬能是助教，和甄不爽是師生關系。我感覺他的殺人動機應該是情殺，因為他好像也喜歡謝百寶。張不忘、陳不說、段不想和甄不爽是同學，甄一直欺負段，這可能造成段的殺人動機。至于張，可能是因為甄的挑釁，而陳呢，是因為喜歡張所以也站在了甄的敵對方。”

“我所看到的這些，只是表面的關系，但恐怕內裏是暗流湧動。希望接下來的證據分析能夠為我指引一條明路，讓我的第一票不是盲投。”

說完，柳繁星請進五位嫌疑人。

她坐到偵探的位置，讓董淳一第一個發言。

董淳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證據照片，緩而走到最前。

“我主要看了現場和公共區域。”

說着，他貼上幾張屍體的局部照片，嘴角輕揚，說了一句。

“兇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哈？”

在場的人都一臉震驚地看着董淳一。

董淳一觀察着每一個人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加：“所以在我說出來之前……你們要不要考慮自首先？”

張可可嘴角抽了抽，說：“就知道你在騙人。”

“兇手要是自首，我直播吃翔。”陳雷大言不慚地說。

謝陽一臉看好戲地問：“陳哥，你确定？”

陳雷吞了口口水，補充：“我的意思不是最後自己投自己的票啊，我的意思是現在就自首的，我直播吃翔！”

段小海翻了個白眼：“兇手自首，本案完。”

“陳不說，是不是只有翔能堵住你的嘴？”柳繁星撫額問。

柳繁星這麽一說，衆人頓時想起了陳雷的人設。

陳雷“呃”了一聲，開口：“剛剛說話的不是我。”

董淳一好笑地搖搖頭，指了指黑板上的照片，回到正題：“屍體身上有一些魔法傷害留下的印記，我想可能是白天與張不忘同學比拼時留下的。除了這個以外，并沒有其他傷痕。在屍體的脖頸，我發現了兩個帶血的小洞，因為是尖牙咬入留下的。屍體嘴唇黑紫，是中毒而亡。結合他脖頸的傷，我認為他是被蛇咬過後，中蛇毒而亡。”

“所以，兇手就是——蛇。”

“本案完。”段小海好笑地說。

董淳一抿嘴，說：“但現在問題來了，蛇為什麽會去咬甄不爽呢？是有人操控、指使還是引誘呢？蛇只是幌子，而做這些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說完，董淳一貼上拍的屍體周身那些小蛇的照片。

“根據屍體脖頸的咬痕來看，他周圍的這些蛇，都不是兇手。脖頸的咬孔又深又大，而且兩顆尖牙的距離也比較寬。所以我推測，這條咬人的蛇，應該會比我的一條腿還粗。”

“啊……”張可可聽董淳一這麽說，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那麽大的蛇呢。

“大蛇？”陳雷說着，想到了什麽似的，有意地看了謝陽一眼。

董淳一點頭。

“對于蛇為什麽咬人，我們先做保留。在看過屍體後，我在體育廣場轉了一圈，發現了一支筆。”

董淳一貼上在體育場角落裏找到的鋼筆照片，緩而看向謝陽，問。

“鋼筆上寫了一個‘寶’字，據我所知，那是謝百寶你獨有的标志吧。這是你的筆，你去過現場？”

謝陽沉默兩秒，緩而“嗯”了一聲，開口：“我的水晶球顯示體育廣場有危機，這是我十點半出門的理由。但我到的時候，甄不爽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董淳一看着她的眼，反問道。

謝陽點頭。

“既然你已經發現你的學生死了，你為什麽沒有及時處理，反而留着屍體等其他人發現呢？”董淳一問題犀利，謝陽忍不住蹙了眉頭。

“我怕被誤會。”她回了五個字，緩而瞥開眼，意思明顯是不想再說了。

董淳一看得出來，謝陽有所隐瞞。

他眉梢動了動，沒有過多糾結，繼續下一張照片分享：“然後呢，我去了森林區域。”

貼上腳印照片，問幾位嫌疑人：“這是男人的鞋印，陳不說和段不想你們誰去過森林？”

陳雷搖頭。

段小海撓了撓頭，說：“是我的。”

“你去森林幹什麽？”柳繁星問道。

段小海說：“我瞎逛啊。”

柳繁星翻了個白眼，明顯不相信。

“再然後呢，我在一棵樹的樹洞裏找到了蛇穴。之所以說是蛇穴，是因為我在洞口發現了一些蛇褪去的蛇皮。”董淳一将照片展示給衆人看，繼續，“這個蛇皮應該就是我說的，那條大蛇的皮。”

說着，董淳一又看向段小海。

“段不想，你有沒有逛到這裏？”

段小海只點了頭，沒說話。

“最後，是我們女生宿舍的一幅畫。”董淳一貼上一張有露西在畫裏的，又貼上一張沒有露西在畫裏的，說，“畫裏的人是我們的女生宿舍的宿管露西。”

“她也是突然跳出來的嗎？”謝陽問了一句。

董淳一撫額：“嗯，被吓到了。”

“我沒有被吓到。”謝陽說。

董淳一怔了兩秒，不知道謝陽是在炫耀還是只是陳述。不過，他反應很快，看着謝陽開口：“我以為你會說：不怕，順順毛。”

謝陽：？？？

衆人：……

謝陽決定反擊，她揚了揚眉，說：“小哥哥這都怕，怎麽給人安全感？”

董淳一回：“在重要的人面前，要學會适當的示弱。”

張可可給董淳一打CALL：“666！”

段小海看了眼耳根都紅了的謝陽，默默地垂下了頭。

見謝陽不說話了，董淳一見好就收，繼續分析：“露西作為宿管，對女生宿舍裏所有人的動向了如指掌。我們和她聊過後，她給我們看了回憶成像。在錄像裏，我們看到了十點的時候甄不爽來找過張不忘。這一點，張不忘在梳理時間線的時候是交代的了。但我們發現，除了甄不爽，陳不說也來過。并且，還和甄不爽說了些什麽。”

董淳一看向陳雷，問。

“你們一起走的，他答應了你什麽？”

陳雷清咳兩聲，說：“我要和他比魔法，他答應了。甄不爽的魔法值是在我之下的，原本我以為可以打敗他，但是對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比拼的時候打傷了我。”

“你沒事和他比什麽魔法？”張可可問。她想，明明她作為全校第一都沒打敗甄不爽，陳不說湊什麽熱鬧。

陳雷深深地看了眼張可可，沒說話。

柳繁星看在眼裏，拿出一張照片說：“陳不說和甄不爽比拼，是因為張不忘吧。”

照片上，是陳不說的懷表。懷表的一面，明顯是張不忘的臉。

張可可剛剛搜證的時候聽柳繁星這麽說了，但她還是不敢相信，睜大眼睛看着陳雷，想聽對方親口說。

陳雷捂上自己的老臉，說：“是。”

頓了頓，繼續解釋。

“我十點的時候，是想去看看張不忘的。甄不爽先我一步，我聽到了他和張不忘的對話。甄不爽說的那些，我聽着都來氣，所以我幹脆就攔住甄不爽，要和他一戰高下。”

“你們去的是體育廣場嗎？”段小海問。

陳雷點頭：“我沒想過我打不過他的，他嘲諷了我幾句就走了，我也就回了宿舍。”

“你有見過蛇嗎？”謝陽問了句。

陳雷趕緊搖頭：“我沒看見。”

“我覺得陳不說可能說謊，他帶甄不爽去的體育廣場，說不定早在那裏埋伏好了！”張可可難得發表意見。

陳雷哀怨地看着她：“張不忘，我是為了你才和甄不爽打架的。”

張可可眨巴眨巴眼，當做沒看到陳雷哀怨的小眼睛。

“而且，我一開始是找張不忘，沒想過會遇到甄不爽的。”

董淳一問：“你什麽時候回宿舍的？”

“我們的比拼十分鐘就完了。”陳雷說，“我十點二十分到的宿舍。”

“那個時候甄還沒有死嗎？”柳繁星問了句。

陳雷努努嘴說：“我十點十分走的時候他好好的，得意得不行呢。”

謝陽想了想，緩而說：“水晶球是十點半報警的，那時候甄不爽并沒有死。我到達現場的時候，是十點四十分。所以，甄不爽應該是十點三十到十點四十這個時間段遇害的。”

“這個時候我在宿舍呢。”張可可舉手說。

陳雷也跟着說：“我也在宿舍。”

“同在宿舍。”段小海說。

董淳一說：“這個時間段，除了謝百寶，我們都在宿舍。這個時間段是蛇咬死甄不爽的時間，但我認為兇手要麽提前就布置好了，要麽當時在宿舍遠程操控之類的……所以，在不在場，無法作為不是兇手的證明。”

謝陽點頭：“贊同。”

董淳一分享完畢，最後總結。

“是蛇咬死甄不爽這一點是無疑的，我想接下來我們可以探究一下，蛇為什麽會幫助兇手咬死甄呢？是心甘情願還是意念控制，或者又是其他的原因呢？”

他眯着眼睛，看着在場的每一位。

“甚至……我們等會兒可以，去找一找這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