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最近的演習頻頻有怪事發生。

後來,第五軍團長不知道為什麽失蹤了,第四軍團張緘口不言突然謹小慎微了,見到希澤就渾身發抖,那些怪事就整個消失不見了。

其他幾個軍團長也琢磨出來了。

第五軍團長肯定是做了犯了什麽事被元帥暗中處理了......第四軍團長知道些什麽內幕,但是不好說什麽。

誰不知道元帥最讨厭被人背叛了,這是找死啊!

一時間上場演習的團長幹的越發賣力了。

希澤還在給肖佛将軍介紹最新機甲,這兩天女主跟他關系越來越好,天天讓他帶她去玩,那種顯然對他有意思的态度也越來越明顯。

元帥在跟隔壁軍區的上将開私人會議。

希澤随行過來在外等着,雙手搭在指揮塔高層外的欄杆上眺望天空,望着星河中三簇像是燭臺火焰似得不尋常的星輝默默出神。

其實那不是星星,而是三盞人為的“燈”。

這就得從這個故事的設定說起了。

雖然現在藍影和星輝是盟友,但是多年前藍影和星輝曾經是不死不休的兩個敵對國家,而且發生過一場世界大戰,在大戰末尾星輝即将勝利的時候,蟲族出現在了宇宙中,為了對抗這個會對人類造成威脅的生物,星輝的皇帝放棄了繼續戰鬥,兩國握手言和,約定一同對抗蟲族。

數年來,蟲族給人類的生存到來了不小的威脅,而且蟲族的數量越來越多,人類的生存環境也越來越逼仄,科學家斷言當蟲族繁衍達到一個峰值,人類的能源耗竭,世界将會徹底被蟲族占據,到時候等待人類的将會是一個末日。

普通人就算聽說末日即将到來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預言中的末日還在遙遠的未來的某一天,恐懼未來某一天會世界末日還不如恐懼明天能不能填飽肚子。

大家心安理得的活在當下,自然有人替他們負重前行。

那些人.....就是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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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有人類的聚居地,蟲族也有蟲族的老巢,蟲族最密集的地方是一個誰都不願意踏足的一片宇宙,人類把他取名為蟲圈。

所有人都相信,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蟲族誕生繁衍的根源就在蟲圈內部的最中心處,只有進入蟲圈的中心才能徹底消滅蟲族。

為了消滅蟲族,自诩帝國中科技實力最強的星輝帝國制定了一個計劃——探路者計劃。

國內外頂級科學家商議出來了一條從外圈進入蟲圈中心部位的最短路徑,探路者會在這條路上每隔一段距離按上一個核聚變式壓縮能源施放裝置,讓特殊能源光照亮那個坐标。

蟲族能感覺到劇烈的能源波動,所以他們不會靠近相當于持續施放能源炮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卻可以成為探路者的驿站,最理想狀态是能源光連成一條航向線,在蟲族包圍的死圈內劈出一條生路來直抵腹地。

他們需要五百年的世界點亮五盞燈才能抵達蟲星內部。

但是在探路者計劃誕生的四百年間,成功點亮的燈只有三盞。

完成第三盞燈的點燈計劃并且活着回來的人只有.....賀星淵一個,所以賀星淵才被稱為帝國之輝。

副官辦公室的二號人物聯絡副官範建寧身後跟着一個新人副官走近了希澤。

“明明是你收的新副官,怎麽讓我帶那麽久?”

希澤慵懶地翻過身,笑着道。“我整天忙着跟那位宮小姐身後打轉。辛苦你了建寧。”

範建寧嗤笑了一聲。“異國單純少女這麽欽慕您,您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想法?

那可是女主,他剛招惹一個反派再招惹一個女主,這個世界就真滅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這個公主都只适合當朋友。

這個原因說給一個不知道這是書中世界的人他也理解不了,所以希澤換了個更加正常的理由。

“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回應。”

“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範建寧學着希澤一開始的動作眺望星空。

跟着他的新任副官郝天有些欲言又止。

希澤看不下去他那種扭捏的态度命令道。

“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吧。”

郝天這才直言不諱地問。

“我想問......您,您是不是對男人.....更有興趣一點?”

希澤是整個副官辦公室的首席,按軍銜來說希澤已經達到了副官的頂峰,甚至如果元帥願意,他還能超越這個頂峰,但是因為希澤平常并不拿軍銜的事說事,所以大家相處的也很愉快,也敢問一些私人的問題。

但是郝天還是忍不住臊的厲害,他剛考核選進來的時候都不敢看希澤,後來漸漸習慣了,但在指揮塔晚間燈光下,好看到都有些失真了他就又不敢看了。

範建寧瞪圓了眼睛看向希澤,希澤也微微眯起了眼,紫色的眸子像是水晶萦繞着淡淡霧氣。

“跟男女沒有關系。”

“對我來說,比起戀愛,還是工作更有意思一點。”

他的确喜歡男人。

可他早就不想談戀愛了。

普普通通的做他的路人甲角色,他能做的很優秀,因為這是故事裏本來就有的關系,可他不想産生多餘的羁絆,也無法全心全意的喜歡上任何人。

因為他有一項令人恐懼的能力,像詛咒一樣,注定走向孤獨。

“.......”

看來我萌的cp注定be了。

看着希澤副官莫名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郝天掩飾一笑,“前輩還真是熱愛工作呢。”

希澤淺淺一笑,将頭向後仰躺在欄杆上。“誰讓元帥就挺熱愛工作呢。”

甚至在正式成為元帥的授銜儀式時還發過誓,“一日不探索到蟲圈到中心一日不找伴侶。”

不過這句當時麥突然沒聲了,所以只有站在臺上的幾個人聽到了誓言。

賀星淵是要奉獻給帝國的人,在原著裏也确實做到了。

孑然一身,戰死蟲圈。

“是,首席,我得向你們學習。”郝天敬了個端正的軍禮。

範建寧在兩人旁邊站着,畫風像是隔在了另一個世界十分安靜。

正說着,元帥終于從塔中走出來了。

希澤一低頭正對視上元帥看向他的目光,他收回了架在欄杆上的胳膊,壓了壓被歪了的軍帽,走至元帥面前站定敬了一個幹淨利落的軍禮。

整個動作帶着一種随性的性感,連指尖的都顯得漂亮無比。

“元帥,阮上将。”

一旁的阮上将看到希澤也笑意盈盈的。

“這次的軍演能圓滿結束,小澤你算是首功,做的好。”

誇贊希澤的是帝國的一位上将阮戚雲,他跟賀星淵從軍校起就是好友,再加上駐守的地方離首都星很近,經常來串門,所以關系比較親近。

希澤也很熟悉他,跟賀星淵這種性冷淡相比,這位簡直可以用情聖來形容。

他選副官真的都是按情人的标準選的。

以上床為籌碼,給對方提供往上爬的資源或者一些便利,換情人的速度有多快,看他換副官的速度就知道了。

他曾經有勸過自己去他那裏當他的副官。

不過鑒于阮戚雲以往的黑歷史,希澤敬謝不敏。

“職責所在。”

“對了,希澤副官,你是不是想卸任啊?”

希澤有些吃驚,遲疑了一瞬點頭道。

“是。”

他要卸任的事情已經傳得那麽遠了嗎?

連隔壁軍區的上将都知道了。

阮戚雲用餘光打量了一下賀星淵驟然鐵青的臉,偷樂了一下,元帥這個表情可不多見,是不想讓希澤知道他跟他談論過這件事嗎?

他收回目光,将目光落點落在眼前這個少有的美人身上,不由得想起了剛剛的私人談話。

讓賀星淵這個向來覺得副官可有可無的男人,在私人會議上換着法問他為什麽副官會無故想要辭職......

還用他有一個朋友的副官這種顯而易見無中生友的謊話來問他。

啊,真有意思。

阮戚雲聽到希澤的回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就是覺得你們的感情那麽好,你就這麽走了有點可惜了,那什麽,我先走了,不在這裏打擾了。下回再見。”

阮戚雲擡手揮了揮,轉身給希澤抛了個陽光帥氣的飛吻,便帶着他的副官以及護衛兵離開了指揮塔。

希澤看向元帥。

元帥對他一個人單獨說着,“過來。”

希澤遣散了周遭跟着他的其他副官,随即單獨跟上元帥的步伐,他走在賀星淵的身後,因為郝天剛剛的問題不自覺地回憶起了七年前的事。

當時剛進面試的辦公室,負責面試的副官第一個問題就問了他們的性取向。

因為星際時代男男戀、女女戀已經不稀奇了,所以那些人也不覺得這個是個問題,可能只是個讓他們進入面試狀态的了解過程,就跟問他們姓名一樣簡單。

只有會讀心的希澤知道.....這是一道送命題。

元帥副官辦公室不要彎的,因為元帥覺得彎的也有可能爬床,還是有可能搞不正當上下級關系的,作弊之後,他當機立斷地改了口。

“我鋼筋直。”

怕元帥看着自己這張臉覺得自己不夠直,他還補充了一句。

“我還恐同。”

這種保守的思想讓他在一衆副官中脫穎而出,元帥當場問了他的名字。

這麽多年過去......他跟賀星淵一直保持着純潔的工作夥伴關系,也從來沒有暴露過他是gay。

将護衛兵全都趕了出去,反鎖上門,希澤看着賀星淵走到自己面前。

“你一定要走,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嗎?”

希澤身體猛地一僵。

什麽晚上,喝醉的那天晚上?

不可能吧.....元帥又不知道自己會讀心,而且第二天元帥起來之後就斷片了,什麽也沒想起來。

賀星淵一直緊盯着希澤的表情。

看到希澤臉上的表情,賀星淵以為他猜對了,他金色的眸子劃過希澤的眼睛。

那天晚上,他強硬地将希澤從舞池裏接走。

飛車停在隧道口。

往來的飛車疾馳壓不住身後那有些微妙的喘息聲。

被一種強烈的好奇心左右,他擡起眼簾,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那人紫色的瞳色迷蒙地望向了他,仿佛帶着某種令人着魔的懇求意味。

當時希澤中了藥,那些表情都是不自知的,但是那晚的畫面、那個目光卻讓他記了許久,直到後來他直接把希澤扔在車上匆匆離去時,還一直印在腦子裏。

賀星淵微啓薄唇。

“那天晚上沒發生什麽吧?”

是不是那天晚上他走了以後,希澤身上發生什麽危險的事了?

當時他确實走的太着急了一些,根本沒有考慮周全。

他看着面前側紮了一小束頭發的俊美軍官怔了一下,好像在回憶什麽,慢了一拍才反應回來。

“您說的是舞會的那天啊。”希澤搖了搖頭。“沒有事,我自己解決了,還好您走了,當時我特別尴尬。”

“一個男的在旁邊我撸都不撸不出來。”

“.......”

“您不用抱歉。”

“您在,也幫不上我的忙,難不成您還能幫我撸嗎?”

希澤的話讓賀星淵的臉色又冷凝了幾分。

之前各個軍團長說的冬日飛雪的感覺他現在總算是體悟到了。

或許賀星淵也有異能。

他肯定是那種專門制冷的冰箱。

別看外界謠傳賀星淵多麽冷酷無情,賀星淵純情也是真的純情,畢竟是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人,上次他就發個情就把人吓跑了。

他“啊切”地打了個噴嚏,看着元帥猛地拉開了抽屜,将藥膏扔給了他。

“抹藥。”

“是,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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