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希澤離賀星淵離得近。
兩人的對話雖然只是耳語,但是因為事關重大,希澤也不敢在這種人多眼雜的過道裏繼續談論這件事。
他冷靜了一下,看向了賀星淵破壞的那道門,門前有一堆人聚集,他推着元帥的肩膀。
“元帥大人,您先離開這裏。”
“我去解決一下後續的問題。”
這裏是人造星。兩方勢力盤踞,政界軍界人士都在,如果不馬上封鎖掉賀星淵見了皇帝陛下又不歡而散的消息,明天的會議上肯定會有不少人說一些無聊的閑話。
有心人會說賀星淵因為掌握軍權對皇權不敬,再黑心一點沒準會說賀星淵意圖謀反。
原本還在情緒當中的賀星淵聽到了這句話,眸光微微一動,眼中的迷茫近數褪去。
希澤沒有察覺到賀星淵細微的表情變化,就轉過身,穿過紛雜的人群向毀掉的門口走去。
總管已經不再暴跳如雷聲嘶力竭地大吼,他走出來不斷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一邊指着賀星淵帶來的護衛隊不停地唠叨着什麽。
賀星淵他不敢怼,元帥大人帶來的護衛兵們成了總管最好的發洩對象。
希澤一個個地安排着護衛隊的士兵們,幫忙處理現場,在總管反應過來已經沒有人可以指責了之前,先發制人地道歉道。
“不好意思總管大人,給您添麻煩了。”
“陛下沒事吧?”
總管用手絹抹了抹自己額頭兩邊的汗,向門裏看了一眼。
裏面正在給陛下連接儀器檢查的醫生給他傳達了一些消息,他輕點了點頭。
希澤已經看出了皇帝陛下應該确實沒什麽事了,但是總管還是一副元帥惹了大麻煩的表情,希澤心領神會地比了個手勢,意思是之後會給他點好處,總管的表情立刻好轉了不少。
希澤趁他心情好一點的時候再添了一句。
“元帥剛剛是沖動了一些。您知道的。元帥大人的脾氣向來比較直接。”
“別讓他人把這事兒傳出去,本來一件小事,傳出去可能就成了動搖星輝帝國穩定的大事兒。”
“您應該明白的。”
總管是皇帝身邊最受人尊敬的宮廷大總管,能見到各方高層,可是他個人不太喜歡軍人,尤其是像賀星淵這樣名聲在外的兇神,他見到都會繞到走。
但是希澤看着溫溫柔柔的又懂事兒會做人,那他就很喜歡了。總管揮了揮手。
“放心希澤上校,我怎麽可能會讓人把這件事傳出去呢,這種事您不說我也知道的。陛下人沒事兒,陛下就是被吓着了,我也被吓着了。”
得了人的好處再斤斤計較倒是沒意思,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跟希澤吐槽。
“賀元帥脾氣暴,您天天跟着元帥也不容易。”
希澤但笑不語,又問道。
“陛下沒生氣吧?”
總管也不知道陛下跟元帥談論了什麽讓元帥甩門而出,但是陛下似乎并沒有生氣,明明在人造星上的住所都被賀元帥毀了,都沒生氣。
總管剛想回答來着,門再次被人推了開來,問題中的正主回答道。
“沒生氣。”
皇帝陛下被衆多宮廷護衛攙扶了過來,走到希澤面前,目光落在了希澤身上。
“你是希澤。”
作為一個上校,竟然把兩個帝國的皇帝都給認識全了,還都留下了印象,除了希澤也沒有其他人了。
“我經常聽星淵提起過你,你做的很好。”
好不容易離得這麽近,希澤其實非常想看皇帝的心理活動,但是星輝有規矩,不能直視皇帝陛下,所以在皇帝走近的一瞬,他就低下了頭。
“陛下,您過獎了。”
“哪裏過獎了,你都幫我把賀星淵留下了。”
希澤愣了一下,轉回頭。
銀發金眸的元帥還站在原地,棱角分明的臉撇向一側,明顯是要等他的。
皇帝陛下看了眼希澤又看了眼賀星淵忍不住笑道。
頭一回見你那麽關心一個人。”
賀星淵不說話。
“你也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我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我說的話,然後再做決定。”
“你到底是星輝的元帥。”
賀星淵原先随意落在地上某處的視線冷厲地轉過了過來。
“不要跟我打感情牌。”
皇帝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
只有你能到達那個地方糾正一切,無論背負着什麽,你都該繼續下去。我們皇室也是這樣一直背負下去的,別浪費這份意義。”
話落,他拍了拍希澤的肩膀,經過希澤肩側,揚長而去,走進了希澤看不見的拐角裏。
賀星淵叫住還在往那裏看的希澤,淡淡道。“走吧。”
賀星淵沉默不語地走在希澤前面,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是希澤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蟲圈之心的實驗室是星輝帝國在蟲族繁衍失控之前建造的,那顆星球原先有着屬于自己的名字。
烏蘭星。
後來蟲族繁衍的速度超過了星輝的帝國的掌控,因為蟲族太多了,十分危險,在蟲圈之心的人出不來,在蟲圈之心之外的人也進不去,于是就成了一片禁地。
原先做實驗的星球烏蘭星上面關着一個可以控制所有蟲族的蟲族,解決它,就能阻止末世。
所以在第一次聯合會議上星輝帝國通過了探路者計劃。
那個實驗室在蟲圈之心,只有點燃第四盞燈才能靠近第五盞燈附近的星域,而第五盞燈的坐标,實際上就是烏蘭星實驗室的坐标。
這是探路者計劃的最後一環,也是星輝帝國必須讓能夠接觸到第五盞燈坐标的探路者知道的真相。
星輝帝國那麽積極的點燈,并且只允許自己帝國的士兵們進行點燈任務,一方面是為了防止能源發射裝置技術被盜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毀滅證據。
他們不想讓星際人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因帝國而起的,星輝帝國承擔不起這樣的歷史。
蟲圈之心有廢棄實驗室的事只有皇帝知道,星輝帝國的每一任皇帝都會将這個秘密傳承給下一任皇帝,然後再在點燃第四盞燈之後,告訴該告訴的人。
希澤突然想通了陛下為什麽一直不願意将皇位傳給祁瑜深,因為他的孩子是個探路者計劃的忠實粉絲,也是個覺得星輝帝國無比光輝偉大的天真少年,如果他來做皇帝,那麽祁瑜深一定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皇帝陛下不想毀了祁瑜深心目中的星輝帝國。
但是原著裏王子最終還是成為了太子,到底是因為皇帝覺得王子也是時候知道真相了?還是實驗室已經毀了?帝國不需要掩蓋真相了
在走進元帥的休息室後,希澤終于開了口。
“元帥大人,第五盞燈的事......我們還是放棄吧。”
要是以前,希澤絕對不會阻止賀星淵繼續往下點燈。
因為那是賀星淵的理想。
但是現在不同以往了。
一個理想者或許終生不該知道這樣的真相,這對他們的信念是個絕大的打擊。還有什麽必要繼續點燈呢?
他可不想看着賀星淵死在第五盞燈附近的星域上蟲化成蟲族。
藍影帝國的皇帝剛剛跟他承諾了允許他們在藍影帝國政治避難,正是離開星輝的好時間,不是嗎?
希澤注視着賀星淵,以為他的星光會就此隕落,那麽就跟他一起躲進暗影裏。
但是希澤依舊沒有在賀星淵的眼睛裏看見一絲陰影,只有自己的倒影,還有那如同一顆熊熊燃燒的辰星墜落在眼中,帶着無比耀眼的金色,
賀星淵的聲音依舊非常堅定“必須點。”
他決定答應皇帝的請求,不說出蟲圈發生的事。
但是這并不是為了給星輝帝國守護這個秘密守護了幾百年的皇室遮羞,而是因為,現在告訴民衆得不償失,帝國的信譽将跌過谷底,很有可能引發內亂,也有可能遭到藍影的報複,引發人類之間的怨恨。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內耗了。
做錯決定的是五百年前的星輝帝國,現在的民衆是無辜的,他們不該被以前的錯誤拖到戰争的火海當中。
他們現在做的事又有了新的內涵,他們不僅是為了尋求希望所以才去點燈的......也是為了彌補前人犯下的錯誤,在點燈。
當他從根源上解決了蟲族的問題之後,他會把所有真相告訴星際人民。
“我來糾正錯誤。”
銀發元帥的神情和變得十分沉着。
看着賀星淵的眼眸,希澤像是透過那顆金燦燦的眸子看到了遠方的群星,浩瀚的星河。
不愧是他的光。
他怔然了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不僅如此,元帥。”
“您有沒有想過地圖是哪裏來的。”
賀星淵也反應了過來,四百多年了,就算當時星輝帝國有蟲圈範圍內群星的地圖,現在應該也不能用了,但是伊文的地圖卻是能用的,意味着現在的蟲圈之心可能還有人類生活,他們在裏面研究出了探測方法,并且不斷地向外傳輸者信息,只不過找到這個信息的不是他們而已。
賀星淵微微蹙眉,聽希澤道。
“實驗室裏的人很有可能還活着。”
希澤有些興奮了。
“那只能夠控制所有蟲族的蟲族就在實驗室裏,他們雖然出不來,但是應該也有一些自衛的手段。”
“我們不僅可以彌補錯誤,我們沒準還能救人出來。”
四百多年的時間,足夠繁衍生息幾代了,哪怕是只有十幾個人的實驗室,現在估計都得有上百個人在上面生活了,更何況上面可能還不止十幾個人。
這個發現确實讓人十分興奮,但是賀星淵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能夠控制一切蟲族的蟲族在蟲圈之心的實驗室裏?”
希澤楞了一下。
“您沒有說過嗎?”
賀星淵面無表情地回道。“我沒有。”
“......”完蛋。
希澤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腦筋飛快地找補道。
“這個......之前有科學家這麽猜測過,蟲圈之心一定有大秘密。所以抵達蟲圈之心才能從根源上解決掉蟲族的問題。”
見賀星淵還在盯着自己,希澤繼續圓着。“我聽您說的,和您與陛下的對話。”
“那個實驗室一定開發在蟲圈在蟲圈之前,而且蟲族爆發式繁衍很有可能跟這場實驗脫不開關系。”
“為什麽要做實驗呢,肯定是要利用蟲族做些什麽,幾百年前藍影跟星輝大戰小戰摩擦不端,我猜測,那個實驗可能就和生化武器是一樣的。”
“把蟲族當成一種生化武器參與到戰争之中,如果沒有一點把握很有可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為了不傷害到自己,肯定要有個可以控制蟲族的方法吧,所以我覺得實驗室裏很有可能研究出了一只可以控制一切蟲族的蟲族。”
看着賀星淵狐疑的眼神,希澤原本的平靜的語調越說越着急,一不小心輕咬了一下舌頭。
“嘶”了一聲。
能不能與圓的回來不知道,但是希澤這麽一咬到舌頭了,賀星淵就無心揪着之前的事兒問了,他伸手過去擡起希澤的下颌,冷色的眸子裏帶了一絲心疼。
沒事?”
希澤是不知道這一點小事兒元帥有為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上次他吻過來的時候,撕咬的可比這兇殘多了。
想到上回的吻,希澤稍微舔了一下上牙。
不想起來還好,想起來,他就忍不住想要提一提了。
“您怎麽這麽關心我的嘴巴?”
“上回也是,蹭破了點皮兒就大驚小怪的。”
那是蹭破皮兒嗎?那是被他咬破的。賀星淵是想反駁的,但是他怕自己一提起上回那個吻,氣氛又會代入更加gay的旋渦裏。
他說過的,絕對不在點燃第五盞能源燈之前談戀愛,他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上回第二軍團長和護衛隊成員才被他教育過一遍。
他是把希澤叫回來了,但是他們絕對不是那種關系,也沒有偷情,也不是地下戀情的關系,希望他們不要在希澤面前經常說這種事。
他們那次在療養倉見面純屬意外。
雖然第二軍團長和護衛隊的成員們好像根本不信他說的,但是這是他自己的原則問題。
原則問題......
賀星淵盯着希澤有些濕潤的嘴唇,忍不住又看了又看,明顯陷入了回憶當中。
希澤眼中的紫光流動,看到了賀星淵的心理活動,忍不住有些耳熱。
他怎麽又想着怎麽親自己了。
他沒準備先跟賀星淵告白,因為給賀星淵告白是一件危險的事,他之前發過誓。絕對不在到達蟲圈之心之前談戀愛,找伴侶。萬一在他告白之後,被賀星淵以這個理由拒絕了,他還怎麽心無旁骛得做這個副官,表白被拒硬杵在一塊也很尬。
希澤不想體驗這種不必要的失敗和受挫,所以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讓賀星淵先跟他告白,他可以等很久,哪怕的确是等到賀星淵到達蟲圈之心之後,才會跟他在一起,他也能等。
只要賀星淵能等,他就能等。
作為一個曾經在無限流裏歷練那麽長時間的人,希澤覺得自己不怕好事多磨,因為他非常清楚賀星淵是喜歡自己的。
希澤的手指放在和星淵的手指上,沒有用力,既沒有抗拒也沒有親近的意思,只是輕輕地放了上去。
“您幹什麽這麽看着我,我喜歡男人,您這麽盯着我......”
“我會以為您想要親我的。”
希澤的聲音十分輕緩,溫柔得聲音像是羽毛一樣刮着人。
賀星淵像是着了魔一樣湊近了希澤,捏着希澤下颌的手指忍不住用了一點力,他整個人都有一種空虛地感覺,想要将眼前這個人像幻想中的那樣吞吃入腹,瘋狂的饑渴促使着他近一厘米,更近一厘米,希澤眨了眨眼睛,正等着呢。
門鈴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這門鈴響聲的律動比兩人的心跳快不了多少。
希澤和賀星淵同時後退了半步。
從光腦的顯示屏裏看到來人,賀星淵第一次感謝這個人突然出現。
剛剛要是沒有他,恐怕他真的原則不保。
阮戚雲手裏拿着一瓶好酒一邊摟着自己的小副官,幾根手指拿着酒瓶還不忘敬個不倫不類的禮,機械門一打開就開始了談論,“你咋把人哄回來......來的。”
看到站在門裏的那兩個人,阮戚雲退後一步看了眼門牌,确實是元帥私人休息室,一切都攔不住阮戚雲八卦的欲望了。
呦呵,這關系一下突飛猛進啊。
“你們今天晚上是準備睡在一起嗎?”
希澤剛想說自己只是來議事的,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地方住了。
他今天才過來,聯合會議上報人員的時候并沒有他,所以他沒有可以住的房間。
本來還有機會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的,但是今天下午開會,開完會等元帥去見了皇帝陛下,從皇帝陛下那裏回來回到休息室.....一直沒有機會去跟人造星的機器人說一句幫他安排房間。
但是現在嘛,就玄了。
賀星淵對私人空間有很高的要求。
希澤以前作為首席副官兼職私人副官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留宿過,到點就離開了,所以習慣性地,他也沒有想過要跟賀星淵住在一起,獨自一人想着解決辦法。
我在護衛隊認識不少朋友,我去跟他們......湊活一晚還沒說完,賀星淵突然輕“嗯”了一聲。
賀星淵地“嗯”聲讓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他就睡在我這裏。”
阮戚雲還以為賀星淵終于明白了怎麽處對象呢,就看見賀星淵把手指指向了沙發上。
“希澤,你睡這裏。”
其實希澤也不挑這個,在無限流的世界裏,他連末世都經歷過,随便找個廢墟的牆角他都能睡得特別香,更何況是這樣一間豪華套房。
但是都已經讓住一個房間了,竟然不讓他睡在床上???這是什麽道理。
希澤微微啓唇,“沒事,跟護衛隊的兄弟們擠一擠。以前.....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賀星淵依舊凝視着他。
到底怎麽了?希澤無辜的看着賀星淵。
【和他們住,很危險。】
希澤從賀星淵的心中讀出了一句。
他在心底吐槽,跟您住.....也不見得安全。
好吧,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賀星淵知道自己喜歡男生了,還是不要讓他誤會吧。
“是,元帥大人。”
希澤沒有拒絕,但是阮戚雲就一臉震驚。
“你就讓他睡在那裏?”
阮戚雲欲言又止。
看見賀星淵的眼神又把準備說的騷話堵在了嘴裏了。
賀星淵活該你單身。
他要是這麽真的說出來了,可能會被殺了的。
“阮戚雲,你來做什麽?”賀星淵冷冷地問道。
阮戚雲擡高了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酒,“人造星下面有一層大型娛樂室,有不少人在玩。我沒興趣。但是我買了一瓶酒。”
希澤看了眼阮戚雲的副官好像有點羞澀的樣子。
大概懂了,小白兔不适應那樣的環境,阮戚雲就把人帶出來了。
他和賀星淵從來不去那種地方,尤其是賀星淵,看到那群人玩牌類游戲,眉頭立馬擰成死疙瘩。
但是那種喝酒玩牌的環境往往可以打探出更多的消息,因為人們在娛樂放松的時候能說出不少正常狀态下說不出來的秘密,是個打探情報的地方。
希澤有時候會去。
“本來是找你慶祝的,希澤終于又回來了。看到希澤也在,我覺得光這一瓶酒恐怕不夠。”
“要不。”阮戚雲左右看了看眼兩人。
“你兩自己喝吧。”
阮戚雲将酒塞到了希澤懷裏,再次敬了一個軍禮之後,帶着他的副官腳下抹油一般地飛快地跑的不見了人影,小副官還想跟偶像說一下自己今天的會議記錄情況也沒機會,出來的時候有些幽幽地看着阮戚雲,阮戚雲拍了一把他的腦袋。
“笨蛋,那是二人世界,我能耽誤嗎?”
“您是說。”他猛地張開了嘴。
還沒追上呢。他說點燈後就追,但是我覺得可能這輩子都追不上了。”阮戚雲嘆道。
不過他還是可以助攻一下的,以這酒的度數灌醉希澤應該是不可能了,但是灌醉賀星淵還是可以的,前提是賀星淵真的要喝的話。
............
阮戚雲想要助攻,可惜兩人關上門就放下了酒瓶,直接開始議起了事。
“元帥,拾荒團的團長伊文手上地圖應該可以确認我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他們的地圖是用星際五百年前的技術制成的,那麽基本可以肯定蟲圈之心有人生活了,就是不知道在蟲圈之心生活的人,是怎麽看他們這些外界人的。
賀星淵跟第三軍團長聯系了一下,對方馬上傳回了地圖,分析了一下地圖的技術。
的确是五百年前的技術。
在确定了蟲圈之心裏面很有可能有人生活以後。
希澤鎖定了四種賀星淵死亡的可能性。
第一種在烏蘭星存活的人仇視了外界的星輝帝國,所以賀星淵在登上星球之後,非常不順利,被烏蘭星的人殺了。
第二種實驗室有問題賀星淵前往實驗室掉入陷阱,被自己人害了。
第三種長老院将線人安排在賀星淵身邊,暗害了賀星淵。
第四種.....賀星淵的死是一次意外,在戰場上犧牲的意外。
想到光死亡的可能性都有四種希澤都有些頭疼。
如果管聰是長老院的人,那麽他們就可以排除第三條死亡的可能性了。
如果他沒有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範建寧應該會代替這個路人甲首席副官成為元帥的副官,據他所知,原文裏範建寧直接死在了點第四盞燈的途中,根本沒有機會去第五盞燈的星域。
所以只剩下三種可能性。
希澤只懇求不是意外,其他的他都能解決,但是意外是随時都能發生的。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了管聰身上。”
“從他身上要問出兩件事。一件事,認不認識從拾荒團那裏收購稀晶的人,另一件事,他制作的稀晶武器都藏在哪裏了。”
賀星淵撐着手指握在膝蓋前輕“嗯”了一聲。
他們坐在沙發上沉默無言得對着一張地圖發呆,與其說是發呆,不如說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呆在一塊了,突然湊到一塊有些不自然。
同時轉過頭來,又同時轉回頭去。
“你什麽時候......”賀星淵頓了一頓,問道。你什麽時候喜歡男生的?
希澤刮了刮耳廓。
“其實是從一開始。”
“我一直不敢回答您問我為什麽要離開的事。其實就是因為......我是個gay。”
希澤倒是也沒撒謊。
他離開是當時他不想跟賀星淵産生更暧昧的糾纏,害怕跟人産生羁絆,也是因為他本身喜歡男人,所以是有可能的。
但是離開的這段時間他發現自己早就擁有了跟賀星淵産生羁絆的勇氣,他就不怕了。
賀星淵本來以為希澤是看了那本雜志之後才變得,沒想到竟然是從一開始,他微微抿了抿唇。
他還以為是他太gay了,所以讓恐gay直男不喜歡原則同人呢,結果原來是因為他是gay,怕被自己拆穿。
他平時不喜歡別人對他撒謊,但是這個謊言,賀星淵聽起來只有滿心的慶幸。
但是......
從一開始就是gay,那不就說明,那天在車上的那個眼神,他沒有誤會錯嗎?
他對我有意思嗎?
賀星淵在心中摘着花,一片片得數着,他對我有意思,對我沒有意思....
因為元帥又不說話了,希澤也不能一直讀賀星淵的心。讀心讀多了他怕他會有反應,所以氣氛一時又尴尬了起來,希澤有些坐不住地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吧臺旁邊。
“這是頂級龍舌蘭酒。有價無市,阮戚雲不愧是經常玩的人。他挺懂酒,一買就買到了這麽好的酒。”
不愧是這種聯合會議的娛樂場所,連酒都是最高檔的。
“需要我為您選回禮嗎?”
“不需要。”
賀星淵走了過來,在希澤詫異的目光中,手指擰開了酒瓶,将酒倒在了杯子裏,倒了兩杯,一杯遞向了希澤,一杯留給了自己。
希澤問。“您.....也要喝?”
他喝酒是因為他喜歡,而且.....假如他喝得夠多,還可以假裝自己已經醉了,這樣就不用那麽尴尬的坐在沙發上了。
完全沒想到賀星淵真的會過來陪他喝。
賀星淵平常不喝酒,他很克制,酒精會麻痹人的精神。
希澤最近也很認同這一點,因為上回他就是因為喝醉了才會把自己頭繩都給了賀星淵。
希澤一邊喝酒一邊留意着賀星淵的舉動,見他真的一杯一杯地喝着,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賀星淵的酒量可不行,一會兒就醉醺醺地了。
希澤看賀星淵今天也有喝酒的雅興,來了秀一手的興致,他擡了擡手指。
“元帥大人,這裏有鹽嗎?”
他眼看着元帥懵了一陣,大概是賀星淵這樣不沾人間煙火氣的元帥對炒米油鹽這種東西有天然屏障,冷峻的臉龐轉了過去。
“人工智能,告訴他。”
“請問鹽在哪?”希澤順着他的話,問道。
這裏的人工智能的聲音像個富有閱歷的老人。
“如果您想要鹽的話,廚房裏的櫃子裏有,左數第三層的那個。”
“謝謝您。”
“為您這樣的美人服務是我的榮耀。”
這.....這算什麽。
為老不尊嗎?希澤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這人造星的人工智能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都在說什麽呢。”
希澤轉過頭,賀星淵擡眼看他,賀星淵正沉沉地盯着他,口齒不清,但是少見地直白了起來。
“你确實很好看.......”
希澤用食指勾了勾耳垂,有些發紅。
元帥肯定喝醉了。
賀星淵不明白他喝酒拿什麽鹽。
【這鹽是拿來調味的嗎?】
“這鹽确實是拿來調味的。”
希澤說着勾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将鹽罐裏的鹽灑在了虎口。
賀星淵看着眼前的青年用舌尖輕舔了一下虎口的鹽,然後端起酒杯喝酒的模樣,微微眯起了眼。
“是這樣調味的。”
【好奇。】
這十分性冷淡的好奇兩個字,讓希澤有些好笑。
看吧。
哪怕您是元帥也有不不懂的事.
但是很快希澤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的手腕被人拽了過去,賀星淵就這他虎口的位置含了一下,看向他。
【是這樣嗎?】
賀星淵放下了他的手腕,然後十分自然地拿起了自己剛才還在喝那杯酒,喝了一口,淡淡地評價道。
“好像.....确實甘甜了一些。”
希澤喉頭動了動,全清醒了過來。
他這是拿鹽調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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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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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