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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澤說自己玩過剪刀石頭布的時候并沒有避諱楚紹則,楚紹則也聽見了,他嗤笑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好啊。”

“但是賭的方式得由我來選擇。”

楚紹則坐了下來,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算是同意了希澤的要求。

希澤點了點頭,不顧解程的阻止,看向旁邊的荷官,十分自然地詢問道。

“荷官,能給我介紹一下有哪些賭法嗎?”

解程緊皺着眉。

希澤這回真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了。

連規則都得在現場了解,怎麽可能贏下楚紹則,這不是在胡鬧嗎?

.......

“繼續......”

圍觀的人看到這場賭局的走勢已經全部失語了,第二團長是跟着希澤過來的,他本想去找很久沒回去跟他們聊天的希澤,結果中途遇上希澤,希澤說他有點事兒要去找個人。

他看希澤去的方向是賭桌那邊,總覺得不太安全,于是一直跟在希澤身後不遠處。

聽到希澤說他要跟楚紹則賭一個道歉,他倒是沒有阻止,因為那個賭局不成立,希澤要是輸了,他就把元帥叫來,楚紹則敢讓希澤喝酒嗎這不可能。

他也沒想過希澤會贏。

.....聽說希澤說自己玩過剪刀石頭布,他還在想,只會剪刀石頭布就來賭博是不是草率了一點,現在他覺得他的腦子長得可能有點草率了。

希澤從第一局一直贏到了現在。

“我跟。”

修長白皙的手指随便推出去了十幾個籌碼。

這一枚籌碼價值一億星際幣,十幾枚就是十幾億。

楚紹則第一局已經輸了,可是他不願意直接認輸,所以決定拿真金白銀做賭注跟希澤又賭了幾局,這樣一直賭下去,希澤基本等于空手套真金白銀,但是輸了也就代表着他要賠上同樣的真金白銀。

看着希澤随手扔出去十幾億的星際幣,眼睛都不眨一下。第二軍團長就有點咋舌,就連他也不敢這麽輕易地賭這麽多錢,希澤要是沒有這個家底,冒然跟他賭下去,要是輸了可怎麽辦。

對面那個人顯然是賭不過希澤,就想用資金壓力強行逼希澤認輸。

可是希澤偏偏就是不順他的意。

這種大型賭牌局拼的就是心理素質,希澤的心理素質顯然過硬了,都已經到十億這個量級了,還敢繼續跟楚紹則繼續堵下去,他怎麽就不怕呢?

這不僅是第二軍團長在想的問題,也是楚紹則在想的問題。

楚紹則表情猙獰地抓着自己的牌,看向在一旁站着已經被這次賭局驚得說不出話來的解程。

為了給解程撐腰?

他怎麽從來不知道這兩個人還有這樣交集。

荷官咽了咽口水。“您确定嗎?希澤副官。”

他們這裏一直建議大家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的,賭博的金額要是超過自身家底的百分之多少就會有警示,确保賭局中的兩人都不會因為一場賭局傾家蕩産。

這都過十億了還沒有超過他們定好的警戒線,已經夠讓他們驚訝了。

楚紹則這麽有錢也就罷了,希澤一個上校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希澤側過腦袋,輕點了頭。

“請兩位亮牌。”

“看來我又贏了......上将大人。”希澤翻過自己牌面,然後輕挑了一邊眉。

希澤選擇的賭博玩法,是一種叫做印第安撲克的遠古冷門玩法。

每人抽一張牌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不看自己的牌,看對方的牌,通過觀察對方神色來判斷自己牌面的大小。

在這種玩法裏,希澤會讀心,就和開了挂一樣,永遠是穩贏的。

“.......”

楚紹則還想繼續下去,可是他這邊的光腦已經出了警示,他無法繼續往下賭。

在周圍人的目光中,楚紹則的酒徹底醒了,一種被羞辱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輸了,他剛剛不該那麽直接地将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他做了一件糊塗事。

他将自己面前的籌碼全推了出去,猛地砸了一下桌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道。

“我輸了。”

希澤微微勾起唇角。“承讓。”

“......對不起。”

甭管楚紹則的道歉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但是聽到他這麽道歉,一直壓抑在解程心底的不平終于釋放了一些。

楚紹則表情難看的緊握着拳頭離開了娛樂區,解程并沒有直接跟上去,腳步遲疑了一下,看向了被第二軍團長頂禮膜拜的希澤,微微咬了下唇。

不知道想了一些什麽,在希澤看過來之前,馬上收回了目光,正準備跟上楚紹則離開方向時,又被希澤叫住了。

“這些酒還放在這裏,一起喝嗎?解程副官。”

“不了,楚紹則上将那邊.....

“你是楚紹則的副官?”

看到輝戊的第二軍團長和自己搭話,解程匆匆敬了個軍禮。

“是,金團長。”

管他做什麽,他那人就是貴族當慣了,家裏傭人太多,進了軍部也改不了不拿睜眼看人的臭毛病。好不容易娛樂一下,你就別自找麻煩了。第二軍團長指着剛剛放到一邊的好酒對解程說道,“喝多了不是件好事,但是這些酒可都是好酒。”

對于酒,第二軍團長可是非常識貨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酒都是名貴的好酒。

剛剛拿來賭,囫囵吞棗的喝下可太可惜了。

希澤看着解程糾結的心底活動,對第二軍團長道。

“金團長,要不然你把這些酒自己拿回去給幾位軍團長分一下吧,我有話想對解程說。”

第二軍團長看了眼解程又看了眼希澤,他們的兩之間的氣場奇奇怪怪的,可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矛盾,但還是尊重了希澤的選擇,自己抱着酒自己走了。

“好,你聊着,不用管我。”

希澤對着第二軍團長敬了一個軍禮,感謝了一下他一直護在自己身邊的用心,在目送着第二軍團長離開之後,才看了解程一眼,帶着他走向了陽臺旁邊。

希澤撐着陽臺上,看着人造星外面的星空,久違的有些放松了下來。

後面的青年看着希澤的背影,嘴唇蠕動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

希澤一手撐着腦袋,轉回頭來。

“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因為你心虛。”解程緊咬着唇。

“你明明就是靠那樣的歪門邪道上去的,還要說我在想些歪門邪道,因為這種原因把我篩選下去讓我遇到楚紹則這種上将所以心虛。”

希澤看了眼解程,發自肺腑的真心笑了一下。

.......

解程看着希澤笑,眉頭擰了起來。

他都把他揭穿了怎麽還在笑呢......

“我幫你,是因為我看出來了,你稍微有了一點改進。”

“什麽改進?”

至少你已經把走捷徑當成了一種可恥的事了。”

“.......”

希澤看着解程回避的視線,有些冰釋前嫌地道。

“你成長的很快,這麽快就當上了一位元帥的首席副官,我還沒有恭喜你,現在恭喜你。”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解程開口,“這個人情我肯定會還,而且,我跟你說,我現在我可以沒有......”

他還沒有說完,希澤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憑真本事成為首席副官。”

在會議上第一次看見解程的時候,希澤看解程爬升的那麽快,他以為解程是故技重施才得到了首席副官一職的,但是他後來發現,這些沒準是他先入為主的主觀臆想。

他在制止楚紹則扇解程前觀察了解程和楚紹則許久。

他才發現解程和楚紹則很有可能不是情侶、也不是情人。

他們兩對對方的想法根本沒有往愛人或者是床伴身上想過,解程剛剛被灌了那麽多酒,他一直想的也是楚紹則沒有尊重他首席副官的身份而已,也沒有想過楚紹則根本不在意他是他的床伴。

如果兩個人有那種關系,解程不可能連那種依賴伴侶的想法都沒有想過。

而剛剛解程的自白更加肯定了希澤的想法。“你是憑真本事成為這個首席副官的。”

“真厲害。”

“你靠着自己的能力,成為了一個真正可以獨當一面的副官。恭喜你。”

解程沒有想到希澤就這麽相信了自己說的話。他還以為他會覺得他肯定是靠歪門邪道上位的呢,這和其他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都不一樣。

解程沒想到最理解他的人竟然是希澤,相信他後來沒有那麽做的人竟然是希澤。

他抿了抿唇,又道,“其實有一半原因也是靠你。”

楚紹則什麽都想跟賀星淵攀比,當初知道賀星淵有個長相被評為全星際第一美男的副官之後,也想要一個一樣的,于是在挑選副官的時候,把顏值放在了考慮的第一要素上,所以他靠着這個優勢成為了楚紹則的首席副官。

相當于最後他還是靠臉有了一張門票,但是總比以前的想法幹淨了不少。

“那你呢?.....”

“跟賀星淵是什麽關系。”

解程對希澤有道德潔癖。

因為他覺得希澤是照亮他醜陋一面的鏡子,既然是鏡子就該一直潔淨下去。

所以在希澤跟賀星淵同處一室之後,他不知道心底有多麽失望,那些失望就反映到了對希澤不滿當中。

“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

解程看着希澤。

希澤只要這麽說了,他其實就是信的,他剛想說不是就好,希澤又轉折道。

“我和賀星淵不是那種關系。”

“可是這話我也不能給你說太滿。”

在星輝的映襯下,黑發副官有些狡黠地勾出了一抹笑容,“因為,我喜歡他。”

“我并不想一直跟他保持如此純潔的關系。但這種想法完全出于喜歡這種情愫,并不摻雜其它原因。”

解程的眼瞳微微一縮。

與此同時,站在角落裏偷偷在聽的身影,猛地一晃,星輝落在他晶瑩的銀發上,泛過一道弧光。

希澤注視着天空中的四盞燈,伸出了手。

他的回答當然不是說給解程聽得,他是說給那個站在角落裏的人聽的。

他的愛情也是一次賭局,在他的眼中賀星淵一直是明牌,賀星淵也該看看他的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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