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會議結束之後,還是由賀星淵代表的星輝軍帶走了楚紹則。
他們答應了藍影軍,如果楚紹則身上的蟲族再有什麽異動,或者如果他們調查出了任何跟這只蟲族有關的事,他們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共享跟他們。
藍影帝國軍離開會議室之後,郎風月獨自返回了會議室,賀星淵還坐在會議室裏,他料想到郎風月會回來找他,所以一直在這裏等着。
希澤并沒有說出所有猜測,因為有些猜測還未經證實,也不方便讨論,但是郎風月應該也能猜出了一些。
這種蟲族對稀晶的需求太迫切了。
假如控制管聰的是一種“蟲族”,它應該不會想要大批稀晶武器誕生的,畢竟稀晶武器誕生之後可能也會影響到他自己,可是他還是這麽做了,原因不明。
“您覺得管聰為什麽那麽需要稀晶?”
他們最後商議出來以後就叫在楚紹則心髒裏的那只蟲族“管聰”,如果沒有一個名字不好來指代那只蟲族。管聰為什麽需要稀晶,這個問題對于郎風月來說非常重要,因為藍影帝國擁有稀晶,他作為元帥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他們帝國的稀晶資源。
剛剛在會議上,聽說有拾荒者存在,在危險的蟲圈撿稀晶,這次人造星又有蟲族為了搶奪稀晶大動幹戈,差點兩國的高層都要折在這裏。
作為擁有這種東西最多的國家,他在心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慶幸。
明明他們藍影才是擁有稀晶最多的國家,居然沒發生什麽大事件,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陰謀。
肖佛還在跟他說,大概是老天庇佑,他們才沒有遇到這種事,他倒是覺得,他們能從蟲族、星盜手上守住稀晶靠的不是運氣。
畢竟他們守護稀晶礦的方式,星輝帝國是學不來的。
不過他們藍影帝國也不能老慶幸火還沒燒到自己身上,畢竟他們确實糧草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我們原本以為管聰需要稀晶,是因為他制作出來了一批稀晶武器,但是苦于沒有足夠稀晶,無法讓這批武器成為可以利用的戰力。”
但是後來我們發現,他自己本身似乎也需要稀晶,以稀晶為食。”希澤解釋道。
“這是怎麽猜出來的?”郎風月微微蹙了蹙眉。
“我們是從這種蟲族的體型判斷出來的,它在進入管聰的身體裏時,留下了巨大的疤痕,離開管聰的時候,身體上卻看不見新鮮的疤痕,從耳道就能爬走,他在管聰的身體裏應該縮水了不少。”
“而且.....一直說跟管聰有合作的長老們,根本不知道管聰制作出來的稀晶武器都放在哪裏了。”
這也是希澤剛剛通過審訊科才了解到的。
之前說自己能夠講出稀晶武器在哪裏的長老,是為了保命做出的虛假證詞,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稀晶武器被管聰放在了哪裏。
這件事還把第二軍團長給氣着了,一直罵着那群老家夥嘴裏沒一句真的。
“他們只是給稀晶運輸過來的渠道開了綠燈而已,在檢查方面故意放過了他。”
“這讓我有些懷疑,到底有沒有大批量的稀晶武器這回事兒,管聰或許真做出了稀晶武器,但是他還有其他目的。
“我們暫時知道的也就這些了,現在都發生了這麽多事了,貴國有那麽多稀晶礦,一定要注意安全。”希澤道。
郎風月苦笑一聲。
“麻煩啊。”
“守着金礦就是麻煩。”
“謝謝了。”
郎風月拍了拍希澤肩膀,然後直接對着賀星淵道。
“之前我是不是說過,我希望在戰争結束之後我們兩國依舊能夠和平的共處下去。”
賀星淵點了點頭。
郎風月微微勾起唇角。“現在我把這句話改一下。”
“我認為只要您一直做這個元帥,我們兩國一定能夠和平的共處下去,感謝您沒有把這件事一直瞞下去。我相信......這種事說出來一定不容易。我發誓,蟲圈之心有星輝實驗室的事,會成為軍中的秘密,誰要是說出去,我就把他扔去喂蟲族。”
他擡起一只手出來跟賀星淵握手,賀星淵眼眸微微一閃,同樣伸出了手重重地跟他握了握。
郎風月在松手的時候盯着自己的手。“這麽一握,我回家之前應該不會想洗手了。”
賀星淵眉頭皺了皺,立體俊美的五官扭在了一起,“......”
想要掩飾自己的不贊同,但是又忍不住的表情,全寫在了臉上。
希澤适時地開導了賀星淵。“郎元帥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哈哈哈哈哈,怎麽可能不洗手呢,雖然這裏離藍影帝國的首都已經很近了,但是還是要注意個人衛生的。”
郎風月壓了壓他頭頂的軍帽,在臨走前道。
“對了,下回你要是來藍影帝國,我一定請你喝最好的龍舌蘭酒。喝個不醉不歸。”
一到這種友情向的邀請,郎風月就不愛“您”來您去的代稱了,直接說了你。
“我不愛喝酒。”賀星淵冷淡地回應道。
“別開玩笑了,您不愛喝酒。”郎風月的記性也不差,還補刀道。“就上回宴會,您去陽臺邊上回來那次,喝龍舌蘭酒跟喝水一樣。”
“你看錯了。”
賀星淵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的希澤。
美麗的副官眉頭微蹙,嘴唇輕抿,似乎在思索什麽。
賀星淵金色的眼瞳下忍不住浮動着微不可見的緊張和心虛。
他當然知道他當時在陽臺上聽到了什麽,這是他最不想讓希澤發現的。
賀星淵可以在任何戰鬥中展示出侵略性的強大,但是一碰到和希澤有關的事兒,就變得像是懵懂的男孩遇到自己的初戀一樣了。
他不想讓希澤知道,他知道他喜歡他的事兒,這樣那晚他的拒絕還不會顯得那麽突兀。
假如希澤知道他聽到了他說的那些話,還在那樣的邀請下拒絕了自己,他得有多傷心啊。
他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麽了?他的眉頭怎麽一直皺着。
這種思慮不斷地湧現在腦海,賀星淵的注意力從希澤那裏收了回來,氣場突然變得十分迫人,将浸淫戰場的殺氣都帶了出來,咬字清晰,又執着地盯着郎風月,要是現實的人身上也有動畫特效,他身上應該還有一層陰影,他聲音深沉地重複了一次。“你看錯了。
郎風月有些不明所以地承認道。“那可能是看錯了。”
看錯了就看錯了,這人怎麽還急眼了呢。
其實希澤在思考,他該不該像元帥想的那樣,演一出他發現了他知道他喜歡他,又在晚上當場拒絕了他,然後以為賀星淵根本不會接受他,所以傷心欲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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