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準這麽叫別人(二合一)◎

許映白眸色深深, 看着言月。

他低聲說,“再叫一次。”

女孩的瞳孔依舊是明澈的,擡眸看着他, 和平時一樣。她記起的, 只是那兩個字的稱呼而已。

已經夠了。他也不希望她再記起來更多。

她粉粉的唇張了張,這一聲尾音卻被吞回了喉嚨,他低頭, 含住了她的唇,撬開齒關。

這一晚,言月記不得自己到底叫了他幾次哥哥。

到後來,聲線軟綿綿、又嗲又黏。

……言月幾乎不敢相信, 這是自己能發出來的聲音。

有什麽東西被碰到了地上,但是兩人都沒顧。

她回到卧室時, 唇似乎都已經微微腫起來了。她把自己包在被子裏,整個人好像都要燒起來了。只記得許映白在她耳畔說話, 聲音摻了微微的啞, “早點睡。”

她是被許映白抱回自己房間的。

這晚,言月做了一個混混沌沌的夢。

是在一個漂亮的庭院裏,言月認出來, 和自家老宅很像。

夢裏有個小少年, 拿着工具走在前邊,身後跟着個紮雙馬尾小姑娘,緊緊跟在他身後。

那是她自己。言月看着那個小女孩的臉,發現, 那是童年時代的她。那時候的她, 臉蛋圓圓的, 眼睛也是圓圓的, 穿着漂亮的蛋糕裙子和小皮鞋。

Advertisement

可是,她一點也不記得這個場景。

他們在幹什麽?

好像是在種樹。

言月視線下滑,看到熟悉的葉片形狀,一下認出來了,那是一顆月桂樹。

是移栽過來的樹苗,花園裏只有他們兩人,小少年承擔了絕大部分重活,把樹苗移植到新的土壤,再把土覆蓋回去。小女孩拎着一個灌滿了水的小烏龜噴壺,乖乖巧巧地站着,看他栽樹。

一切差不多完成後,她從裙子兜兜裏掏出一塊幹淨手帕,踮起腳遞過去,要他擦擦側臉。

哥哥是很愛幹淨的人,她知道,他也只讓她一個人接近。

那個小少年生一張冰雪般的容顏,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已經極為秀雅。雖然容色依舊冷淡,他沒阻止她,反而微不可查地放低了身子。

“哥哥。“她聽到自己這麽叫那個小少年,語氣很開心,“你為什麽什麽都會呀,下次能教我嗎?”

自己好像很依賴他。

心裏暖融融的,很有安全感……奇怪,這種感覺,好像以前在誰身邊感覺到?

言月從小是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人。

她怕黑,怕打雷,怕蟑螂……怕自己被抛棄,怕沒有人愛自己。

可是,在他身邊,這些顧慮好像都沒有了。

無憂無慮,很安心,很快樂。沒有那種懸浮而潮濕,無孔不入的恐懼。

這就是幸福嗎?不知道為何,在這個夢裏,明明那麽幸福的場景,她卻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小少年轉臉看過來時,言月渾身一震。

随後,終于從夢中徹底醒來。

夢裏,那個男孩,為什麽和許映白那麽相似?簡直像是小時候的他。

便連輪廓和神态都非常相似,許映白氣質很特別,言月活了二十年,只見過一個這樣的人。言月确定,自己不會認錯。

而且,她記得,自己老宅的院子裏,确實有一顆月桂樹。

不過那顆月桂樹已經不在了。

言月一直很喜歡那棵樹。言月中考那年,秦聞渡騎着摩托來她家找她,那時候他還不太會騎摩托車,橫沖直撞,直接撞到了月桂樹上,把樹撞斷了,完全無法補救的創口。

言月記得自己當時還傷心地哭了一場,秦聞渡說這種東西,要多少可以賠給她多少,說他一直帶她上學每天陪她說話,他一個大活人,還比不得一棵樹?

後來,言月也原諒他了。只是心裏還是很難受。

很長一段時間,她一想起這件事,從窗戶看出去,看到那棵樹原來的位置,心還會一抽抽地疼。

言月醒來後,感覺出了一身汗,她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外頭又開始下起來雨,入秋之後,天氣轉涼速度非常驚人。

不知道到底已經幾點,言月再度迷迷糊糊再度睡着了。

早上起來之後,她去餐廳吃飯,只見到劉清萍,她說許映白今天臨時有事,見她還睡得很香,就沒叫她起來。

許映白知道她睡得很香?莫非,她那樣沒姿态的睡相也被他看到了?

早上,她原本是打算去找他談起這個夢的。

而如今在餐桌邊坐下,只剩一個人了,言月忽然又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對着一桌豐盛的早餐也沒有任何胃口。

直到她看到餐盤邊壓着的一張便箋。

言月抽出便箋一看,一眼便認出來,那上面是許映白的字跡:

“有急事出門,晚點見。好好吃飯。”

其實許映白只要給她發一個信息就行了,他卻親筆寫了一張便箋。

言月認識許映白的字。

高中時,她和許映白唯一的那次近距離接觸,是許映白給她補習,可惜那時她對他避之不及,去過一次後怎麽也不願意再去。

回想起那時的心情,她自己都不懂,為什麽她會那麽害怕靠近許映白,她到底在害怕什麽呢?害怕面對自己真實的心情?

那時的他,對她而言,像是個充滿誘惑,又令人畏懼的看不清的謎。

許映白的字跡和高中時變化不大,略微草了一些,卻依舊潇灑清越,筆鋒峭拔,和他本人氣質很像。

言月陡然想起高中那會兒,許映白的試卷被放在宣傳欄作為優秀試卷展示時,曾被人偷走過好多次,放一張偷一張,而且只偷他一個人的。後來他的班主任大發雷霆,再也不把許映白的試卷給出去了,于是後來,他那幾張原來被偷走的卷子也跟着身價暴漲。

為什麽言月會知道呢?因為唐姜曾做過這樁生意,不知道她是從誰哪裏收購來卷子的,轉手賣了,賺了一大筆。

言月只見到過那張試卷的一角。寫在左上的簽名。

許映白。

她發現,自己竟然還清晰地記得,他那時寫自己名字時的每一個連筆。

她看着那張便箋,想起往事,不知不覺笑了,把便箋收拾保存了起來。

不知道他本人知道這些曾發生過的事情麽。

言月和鄭雯雯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

許映白還在公司沒有回來,她這會兒正好下課。

言月剛到家不久,便接到鄭雯雯電話,說她好像迷路了。

言月顧忌着她腿傷,便說要她等等,她去帶她上來。

這片別墅區安保極好,面積很大,每一幢都是獨棟花園,也算是禮大附小的學區房,房價一直居高不下。

祝青雯還是第一次進這樣地段,這樣規格的別墅區。

見到言月朝她招手時,她掩去眸底複雜神情,朝她露出一個很禮貌的微笑。

言月今天梳的半丸子頭,她發量原本多,天生微卷,這個發型襯得她一張尖尖的瓜子臉更加瑩潤小巧,紅紅的唇,一雙小鹿眼又大又亮,她原本就是偏圓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看着稚氣又惹人憐愛。

進門之後,是寬敞的複式別墅。

家裏裝修也是許映白一貫的風格,極為簡潔冷淡。不過,言月和他結婚後,室內陳設變化了不少,家裝色彩也變得更為豐富。

“只有你在家呀?”進門後,幫傭給她們端上下午茶。

在小陽臺坐定,鄭雯雯捧着茶杯,收回視線,卻忽然問道。

言月不明就裏,“還有人呢。”

家裏還有不少幫傭都在,鄭雯雯也不是沒看到。

鄭雯雯私下看了圈,說,“你老公不在?”

聽到許映白被稱呼為你老公。言月還是有些不習慣。

她喝了一口茶,“他工作比較忙,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祝青雯心裏升起一絲冷笑。果然,許映白和她結婚之後,也不會有什麽愛,說不定,許映白對她壓根沒興趣,一根指頭都不會碰她。

“那天謝謝你們。”鄭雯雯溫聲細語道,“我一個人也沒法把這些東西都弄到醫院。”

“沒想到你家裏條件這麽好。”鄭雯雯說,“謝禮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謝禮是她帶來的一個果籃。

許家每天都會有人送來專門的新鮮水果,都是産地直供,言月婚後這段時間,送來的品種大部分都換成了她愛吃的種類,許映白确實沒什麽口腹之欲,他喜歡讓她高興。

言月安慰道,“禮物不重要,有心意就好了。”

她對于物質很不看重,更加在乎人本身。

鄭雯雯臉上笑意一下有點僵住。她這句話意思,不是赤裸裸嫌棄她的果籃擺不上臺面?

甚至還裝出一副這麽純潔又好心的模樣。

“我媽媽得了腎病,我大學畢業後,聽說栎城這邊治腎病比較好,就帶着她回了栎城。”鄭雯雯說,“可惜現在找工作越來越難了,我爸是個賭鬼,壓根指望不上,只是靠我自己賺錢養我們母女倆。”

言月心腸軟,聽了鄭雯雯的事情之後,也覺得她挺不容易。

見言月半晌也只是停留在覺得她不容易,并沒有提出什麽實質性的幫助後。

鄭雯雯話風忽然一拐,“你和你老公看起來感情不錯,是相親結婚的嗎?”

言月有點愣住,不知道為什麽話題忽然跳躍這麽大。

“我最近也在相親。”鄭雯雯解釋。

言月說,“嗯……應該不算吧。”

她和許映白,到底是怎麽結婚的,非要她說,她也說不出來。

鄭雯雯又問,“自由戀愛嗎?”

言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潛意識覺得對話越跑越偏,而且她不太願意和別人讨論自己隐私相關的事情。

沒等她婉拒這個話題。

門那邊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言月心一顫,站在小陽臺往客廳看去。

果然是他,許映白今天竟然提早回來了。

言月站起身,心想不好,她沒和許映白說起今天家裏來人。

見鄭雯雯随即也站起來,言月對她說,“抱歉,你可以先在這等等嗎?”

鄭雯雯原本已經走到陽臺門口,不由得僵住了腳步。

許映白不喜歡陌生人來家裏,言月也沒提前和他說這件事情。

她關了門,去了客廳,一眼看到站在玄關處的許映白。

男人身材颀長,穿着黑色大衣,更顯得修長筆挺,肩上還沾着一點外頭初秋的寒露。

“今天這麽早呀?”見她像個小兔子,趿拉着拖鞋,一蹦一跳朝他過來,眼睛亮亮的。

許映白徑直攬過她,把她拉入自己懷裏。

然後低頭在言月唇上親了親,非常自然。

言月在他面前,他眼裏就基本只能容下她一人。

想着鄭雯雯還在。言月臉一下紅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叫他收斂一點。許映白毫無禁忌,低頭便吻了過來。

分開後,言月瓷白的臉蛋已經變得通紅,他聲線依舊很清越平穩,“去城南辦點事,路過家裏。”

許家司機和車還都在外頭候着。

想起她在家,所以想回來看一眼。

許映白離開後,言月臉燒還紅燒紅的。

這還是許映白麽?

聽起來也太荒唐,上班上到一半回家來看她?

言月回到小陽臺時,看到鄭雯雯站在門邊,神情奇怪,似乎在發愣,似乎又有點陰沉。

“他今天很忙。”言月解釋道,她不想讓別人難堪,“辦事臨時回來的,所以沒空在家多待。”

許映白脾氣就這樣,絕大部分人壓根入不了他的眼,和以前十幾歲時也一模一樣。

這是在和她炫耀是嗎?炫耀許映白愛她?還是在譏笑嘲諷她?

祝青雯氣得渾身發顫,面上勉強維持住笑,“我今天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再見。”言月和她揮手道別,笑眯眯的。

她穿着米白色的幹淨長裙,亭亭玉立在秋風裏,潤白的面頰微微泛着粉。

便連每一根手指,都是白皙細嫩的,從沒做過任何粗活。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被保護得很好的天真與純潔。

憑什麽?

鄭雯雯氣得心肝脾肺都是疼的,臉上卻還不得不挂出禮貌的笑。

送走鄭雯雯後,言月準備去琴房練琴,這是她每天雷打不動的日課。

言月是禮大交響樂團的成員之一,因為上一任學姐畢業了,目前,她成為了樂團裏的大提琴首席。禮大的交響樂團在栎城名氣不小,以前在大學生藝術節上取得過不少成績。

十二月份,他們有一場在栎城劇院舉辦的音樂會。言月以前雖然也有過表演經驗,但是畢竟是第一次擔任首席,她有些緊張,最近也刻意加大了練習量。

沉浸進某一件事情時,時間似乎就會過得格外之快。

差不多練習了三個小時,她松開琴弦,活動了一下身體,去跑了個澡。

湊巧唐姜打電話過來。

兩人每晚幾乎都會煲電話粥,說起自己境況,言月便順嘴提起了今天鄭雯雯的事情。

聽完後,唐姜說,“你好牛啊。”

“你對可真放心你男人。”

言月,“……”

家裏還有不少幫傭在,她倒是不擔心安全問題。不過唐姜這麽一說,想起鄭雯雯對許映白的态度,倒是讓她确實覺得有點奇怪。

“不是我瞎猜,我平時也不支持這種瞎猜。但這個人從頭到尾表現得很奇怪啊,先說自己是你老公同學,問他記得不記得自己,都問了好幾次了。而且哪裏有到陌生人家進來問你就老公在哪,還打聽你們感情經歷的。”

言月說,“……可能他們就是以前認識的老同學?”

“你這個呆頭鵝。”唐姜說,“算了,就當你說得對吧,是我想多了。”

“你說她叫鄭雯雯?也是栎城一中畢業的,多少級的?我怎麽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沒印象,其實也正常的吧,畢竟栎城一中那麽多學生。唐姜怎麽可能都會記得。

眼見言月懷疑她的交際能力,唐姜還真不服氣了。

“你等着。”她說,“我還非得給你找出來不可。”

唐姜是出了名的交際小能手,以前流傳在栎城一中的一句格言是,在栎城一中丢磚頭,砸到六個人,裏面五個是唐姜認識的,還有一個是明天即将認識的。

當然,這些人裏面要除去許映白。

所以怪不得……言月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耳垂,又想起上次唐姜的送錦旗發言。

她悶悶地想,假設唐姜知道她的結婚對象是許映白,會是什麽反應?

一想到許映白,她又想起昨晚。

言月把自己腦袋沉到水面下,水面咕嘟咕嘟冒了幾個泡泡,方才感覺臉上不那麽熱了。

今天她似乎要格外困一點,可能因為練琴時間太長。

原本準備等到許映白回家時,和他見一面再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想着那個奇怪的夢,想要問一問許映白。不知不覺,在這些紛雜思緒裏,她居然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晚間,他回來時,見她房間已經熄了燈,毫無聲響。

他在門口靜靜站了會兒,沒有推門進去。

許映白最近幾天工作明顯繁忙,似乎在忙一個很重要的業務項目。

他們度假的時間安排在一周後,言月有假。他預備把這段時間都空出來給她,要提前做完的工作自然不少,雖然他從沒和她提起過。

言月想到這裏,心裏悶悶的,忽然又煩惱起了自己的幼稚。

倘若,她也是一個和他一樣強大的、可以幫他分憂的人,該有多好。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趕上了和許映白一起吃早餐。

許映白話少,大部分時候,他們在一起,都是他聽,她說的模式。

“我們學校交響樂團最近有一場表演。”言月說,“不過還不是正式演出,是在學校的彩排。”

她說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以許映白的地位和閱歷,要看什麽演出估計都看過了,他們這種級別的演出彩排,對他而言,可能就是個路邊攤都算不上的小菜。

她當然沒說要許映白去看。許映白當時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彩排前,她約着黃嬈,一起去家附近做了個面部spa,店裏的小姐姐直誇她皮膚好氣色好,吹彈可破,像豆腐一樣。

原本也是在美麗的雙十年華。

黃嬈也說,“月月,你這段時間越來越漂亮了。”

言月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照了照鏡子,發現好像确實。鏡子裏的少女神采奕奕,皮膚雪白,面頰飽滿,和幾個月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濃濃的幸福滋潤過。

彩排上妝後,大家都紛紛感慨。

雖說作為樂手,長相并不是最重要的。可是,她穿着灰黑漸變紗裙,高跟鞋,隐約露出一雙修長纖細的腿,平日的天真稚氣都褪去了幾分,顯得優雅又高貴,宛如一只真的天鵝。

彩排非常順利。

言月沉浸在演出中,她結束表演下臺時,猝不及防撞上一雙漆黑的眼。

“你什麽時候來的呀?”她眸子發亮,顯然很是意外,卻掩蓋不住歡喜。

他說,“開始的時候。”

從最開始,看着她上臺,看着她演奏,看着她謝幕。

許映白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幹淨的黑發白膚。只是靜靜站在那裏,便已經足夠惹眼,他垂目看她,濃長的睫毛也随着垂下,看起來卻毫不女氣,只有種纖秀潔淨的英俊感。

言月忽然心跳加速,她垂下眼,不敢看他,覺得有些赧然。

見面的時間不多,許映白是抽空過來的。

他說,“晚上八點。”

是他回家的時間。

言月聽着,心跳忍不住加速。

明明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可是,這樣約時間,好像是在偷什麽……一樣。

“月月。”賀丹雪下臺後來找言月,遠遠見她和一個高挑的英俊男人在說話。

她跑得還有點氣喘籲籲,“剛才那帥哥是?”

言月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男朋友。”

“是真帥啊,怪不得嬈嬈都這麽覺得。”賀丹雪一錘手。

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做什麽的。賀丹雪都有點好奇了,言月一直沒有公開,可是,剛才遠遠看起來,兩人感情似乎很好的樣子,比那渣男看起來好多了。

表演完後,她們宿舍聚餐,打算去學校附近一個比較出名的牛排店吃。

這家店人氣旺,原本需要預約,原本黃嬈不抱什麽希望,不料那邊卻是店長接的電話,語氣很客氣,說還有位置,歡迎光臨。

吃完後,賀丹雪剛點完餐,預備結賬,不料店長笑道,“各位可以随便用餐,今晚費用都已經結清了。”

坐在牛排店裏,賀丹雪幾人都覺得今晚經歷很神奇。

黃嬈說,“月月,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麽的,也太全能了。”

米琪說,“是真高富帥啊。”

言月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在大家面前提起許映白。

“對了,你們那啥了嗎?”米琪喝了點酒,見言月端着杯子,小口抿着紅酒,像個在學習的小妹妹,就忍不住想欺負她。

言月手裏杯子差點掉了。

賀丹雪哈哈大笑,“月月不是一直是保守派嗎,婚後再行為的。”

“不過這種級別的大帥哥,你居然能忍住不下手?”賀丹雪說,“月月,你真是忍者神龜!”

“帥哥也很能忍啊。月月多漂亮,看她今天穿着裙子在那裏拉琴的樣子。”米琪在她嫩嫩的面頰上掐了掐,笑道,“這麽一張嫩臉蛋,身材又這麽好,誰忍得住?”

何況還是個這麽好捏的性子,

看着就讓人想保護,又想欺負。

其實……已經結婚了。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她腦子都暈飄飄的。可是,只是讓她想象和他繼續下一步……都足以讓她臉面紅耳赤。

許家司機接她回家。

天氣最近涼了起來,言月披薄薄的鬥篷,端正地坐在後座。

她迷迷糊糊想……好像,即使許映白不在,她的事情,每一樁,事無巨細,他都是安排得極好的。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心裏是有她的。

“他工作一直這麽忙嗎?”言月忽然說話。

“先生工作一直很忙。”開車的古有材說,“好幾年了。”

年紀輕輕,要做出這樣的成就,自然也不可能多輕松。

許映白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人,他是極端的完美主義者,從不允許自己犯錯,對自己甚至比對別人更加嚴苛。

許先生的工作地點不在這附近,每天需要至少早起一個小時。住在這幢房子裏,其實是為了就言小姐上學的方便,選了離禮大最近的地方。古有材心知肚明,卻也不敢說什麽。

不過,這些事情,許映白永遠不會提起。他是個行動遠大于言語的男人。

言月也不會知道。

她回來的有些晚了,比八點略晚了一點。言月暈着看了看手表。

車在門口無聲停下。

明明還沒到車庫。

言月有些迷糊,正準備問古有材,後座車門忽然打開了。

她看到一個高挑的影子,随即,被徑直抱下了車。

言月低低驚呼一聲。

他把她從車上抱了下來,拾階而上,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來遲了。”他靜靜地說。

言月臉紅紅的,她想起那個殘缺的夢,再看到如今男人隐沒在黑暗裏的英俊側臉。

許映白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因為他對她從不遲到。

許映白卻沒有松開她。即使他們已經有了那樣的親密接觸,她被許映白這麽抱起時,依舊覺得很害羞,她索性把臉蛋埋在他懷裏,深深嗅着他襯衫上的氣息,是獨屬于許映白的味道。

“沒有遲很多。”她借着酒意壯膽,反駁,眼睛烏亮亮的,像倒映着滿天星鬥,“就一點點。”

男人那雙漂亮的黑眸淡淡看過來。

只被他那麽看一眼,言月殪崋不得不屈服。

“下次不會了再遲了。”她說,“會早點回來陪你。”

他顯然對這個稱謂不滿意,那天晚上,許映白用行動告訴了她,他喜歡聽她怎麽叫他。

許映白反應很明顯,對她這麽叫他。

言月縮在沙發末端,淚汪汪的,被欺負得滿臉紅暈。聽到他在耳邊低沉地說,“以後,不準這樣叫別人。”

話音依舊是冷調的,那雙黑眸卻不平靜,翻卷着洶湧的波瀾。

她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作者有話說:

嗯,要見老婆,遲一點點都不行……這個男人,控制欲和占有欲都賊強,還能憋又能裝……月月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謝謝大家支持,獻上二合一肥章~本章也發紅包包~~

———

感謝在2023-04-04 22:46:56~2023-04-06 23:0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子白 20瓶;一個快樂熊貓頭 14瓶;輕輕的風 12瓶;顧揪揪、小柒榛榛 10瓶;初初、bluemoon15 5瓶;林妗妗、佚之狐言、玫瑰擲地有聲、夏末的微笑、Vicky、Lam、今天也有吃飽、歪歪、蝦毛絕配莫挨我、暖暖的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