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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永遠是他的例外◎
言月最後還是沒舍得挂電話。
知道許映白在電話那邊, 睡起來似乎都會覺得安穩一些。
好在他後面也沒再說什麽,言月睡眠不好,需要人陪, 許映白知道。
第二天早上七點, 言月醒來時,一看視頻已經挂斷了,顯示通話時長150分鐘。
言月起床洗漱。想着那個時間, 倒推出了許映白起床的時間。
他還是起得很早。
許映白是個很少打破自己規矩的人,譬如他的作息,幾乎雷打不動。
她和有貓約的時間是第下午三點,地點在禮大邊上的一家咖啡館。
現在已經開始放寒假了。
言月這天早上七點鐘就醒了, 早早收拾化妝,對着鏡子演練了一今天該怎麽說話。
言月以前沒怎麽接觸過社會, 面對這種局面,很是緊張。
言月提前到了半小時。
三點的時候, 兩個男人準時到達, 一個二十七八歲,穿着休閑裝,一個四十歲上下, 西裝革履。
言月忙站起來。
澤淵一眼就一看到她, 滿面笑容,朝她伸出一只手,“月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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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小心和他握手。
“這麽漂亮啊,直播不露臉, 太可惜了。”澤淵在她對面落座, 瞧着她臉, 贊嘆道。
言月有些局促地笑, 面頰微紅。
她實在是有些社恐,尤其面對這些熱情、自來熟的人,雖然說和澤淵其實以前在網上已經認識,不能算是很不熟。
另外一個男人是有貓音娛區的分管經理,叫賈洪瑞。
“言小姐,下午好。”賈洪瑞說。
“對了,你在我們平臺,粉絲量是?”賈洪瑞從公文包裏抽出一疊資料,便把照片上的人和言月對應。照片上的言月比現在稚嫩一些,現在也很漂亮,更有味道了一點。
“您好。”言月說,“粉絲量應該是18.8萬。”
“這個粉絲數。”賈宏瑞手指敲了敲桌面,有些疑惑,又看了眼資料,“言小姐才開始直播三個月,這個粉絲量,還是挺高的。”
這是他客氣說了。
但是實際上。一般來說,只有百萬粉級別的明星賬號,在互聯網上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的,他們才會考慮特殊合同,moonfall這個賬戶,雖然說潛力很不錯,但是對于要簽特殊合同的分量而言,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過賈洪瑞也是職場老油條,昨天他的直屬領導才給他來電話,親自交代了的。
有貓最近在準備上市,來往關系複雜,多個把特殊人物都可以理解。
況且,以賈洪瑞以前多年做職業經紀人的眼光來看,眼前這小姑娘,除去性子看起來太腼腆了一點外,各方面,倒是也具備紅起來的體質。不過腼腆也不是問題,有點機遇起來了,腼腆說不定還是優點。
“那麽就還是之前的合同。”賈洪瑞說,“每周最少直播時長12小時,底薪一萬元,打賞和平臺七三分成,在我們平臺做的廣告費用八二分。言小姐創作的音樂版權可以收歸自有,但是我們平臺有播放權和使用權,你看這樣可以接受嗎?”
每周直播12個小時實在是算不得要求很高。
言月雙手接過合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澤淵笑道,“自己清楚看一遍也好,放心吧,不坑你。”
澤淵是做歌手的,幾百萬粉絲,言月以前只聽過他的音樂,沒見過本人,今天是第一次見。澤淵差不多178的個頭,偏壯碩的體型,單眼皮,五官棱角分明,算是個帥哥。
言月笑了笑,認真看完合同後,她抽了筆,旋開蓋子,認真簽下了自己名字。
一式兩份。
過程比言月想的順暢很多。
“那我就先走了。”賈洪瑞說,“下午還有點事情。”
“可以,我和學妹再聊會兒。”澤淵說。
言月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正喝着,看得出來有些局促。
澤淵說,“別緊張,随便聊。”
“你歌寫得怎麽樣了?”他問。
言月小聲說,“我寫了很多版歌詞,但是還是沒有特別滿意的,她很喜歡自己譜子,因此對歌詞要求也高,寫了三四版,總覺得味道不對。”
澤淵說,“給我看看?”
言月今天把歌詞本帶過來了,遞給澤淵看。
“小姑娘家家,怎麽寫的歌詞曲子調性都這麽涼?”澤淵便看着,忍不住說。
言月抿着唇,倒是沒說話。
“這個還可以。”澤淵翻到第三首時,第三首歌曲名字叫做《月之海》。
“你回家錄個效果,給我看看。”澤淵說,“你聲音條件好,唱歌應該也不錯吧。”
言月自己其實也最喜歡第三版的歌詞,她眸子亮閃閃的,一口答應下來,“好,我今晚回去就錄。”
有了一份工作,雖然說不是全職的,但是她顯而易見很開心。
澤淵見她衣着和拎着的包包,又想起她背後那個不知道身份,但是随便一個電話,可以叫動有貓上級的金主。實在忍不住問,“月月妹妹,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家裏,應該不缺錢吧?”澤淵敲了敲煙灰,見她性子柔順乖巧,也不是叛逆的性格,沒和家裏鬧翻,為什麽對賺錢這麽有執念。
言月垂着睫,“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也擁有一點屬于自己的小小價值。”
“可以賺到一些足夠生活下去的錢。”
“也可以,讓更多的人聽到我的音樂。”她輕輕說。
可以不依附誰活着。
那天,言高詠強迫她嫁給秦聞渡時說的話,對她影響至深。
以前,雖然她們父女關系也不算太和睦,但是言月從來沒有想過,言高詠居然會記得她從小到大的每一筆花銷,并且把這花銷算作是他對她的投資,是她欠了他的。
這一點讓她深深惶恐。
言月原本就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對自己自信不足。
和許映白結婚後。她有時候也會想,許映白到底是喜歡她什麽地方呢?
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有屬于她自己的優點。
“小姑娘。”澤淵低低笑道,“這樣也好。”
言月身上有種很明顯的、稚拙純淨的天真,很吸引男人。
其實大部分人,高中畢業,二十歲後,都會有一段長長的探索期,探索過去了,才會慢慢找到自己的天職。
看起來,言月背後那個人,也并不反對這一點。
只是在默默給她提供幫助。
澤淵對那人身份很好奇,忍不住問言月,“你有男朋友了是吧?”
言月小聲說,“嗯。”
她沒糾正其實應該是老公。想起年後應該就會和許映白婚禮,等到時候,結婚之後再說。
澤淵笑了,慢悠悠道,“看來,他應該挺支持你事業的。”
和澤淵分開後,言月心情很是不錯,往家裏走時步伐都變得輕盈了。
她沒叫司機過來接,打算步行回家,順便去附近的一家大型商超看一看。
以前過年時,言月大部分時間都是被迫被帶去各種各樣的地方。
後來去了唐姜家,她是客人,雖然唐姜家人都對她非常好,畢竟還是不是自家。
以前随着去何家的回憶就更不用說,言月再也不想提起。
眼下,算是她第一次,自己在家團年。
言月逛了逛商場,想的昨天和許映白說的話。
她思索了半天,還是掏出手機,先給他發了條短信:【哥哥,現在有空嗎?】
許映白回複很快:【開會。】
那是不是不方便回電話了。
言月有些失望。
不過,見他繼續回複:【有什麽事?】
很許映白的風格,很多時候,其實不面對面,會覺得他說話語氣非常冷淡。
好在言月現在對他有了些了解。
她輸入:【我在逛商場……想提前買一點年貨回家。】
許映白回複:【結賬用那張卡。】
許映白是指,他給她零花的那張卡,言月沒有用過。
他似乎不是很滿意這件事情,和她說過幾次。
許映白希望她可以依賴他一點,雖然他沒說過,但是言月隐隐可以感覺到。
言月想起許映白吃飯并不挑,平時似乎也沒顯示出過什麽特別的喜好。
她說:【哥哥,你早幾年怎麽過年的呀?需要我在家先準備些什麽?】
後面随了一個很可愛的擁抱小熊表情包。
言月微信頭像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許映白看着,覺得和她很像。
他回複:【在家自己做飯,自己過。】
許映白廚藝不錯,比她好很多。言月以前吃過幾次他親手做的飯菜,當時還很驚訝。看來,是留學那幾年練出來的。
那到底要買什麽呢?言月這下犯了愁。
許映白說:【實在不知道買什麽,就等我回來】
【和你一起挑。】
收到許映白這樣的回複,言月揣着手機,唇角微微上揚。
看到一旁一對年輕小情侶,正在生鮮區挑選牛肉。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和許映白肩并肩走在商超裏的場景。
像是一家人。
也确實,現在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時間過得很快。
又開始下雪了,寒潮南下,栎城很少有這麽大雪的時候。
許映白還沒回來。
他說二十四前會回來,和她一起過小年。
言月站在二樓,看着外頭飛揚而下的雪。
許映白這趟出差居然會這麽久,是他們都沒想到的事情。
祝青雯踩着雪,從醫院回來。
秦聞渡最近對她很是冷淡,祝青雯進來時,秦聞渡在看一場籃球賽,茶幾上擺着一罐啤酒,眼神沒從電視屏幕上挪開。
祝青雯推開門,放了傘。
她肩膀被雪水打濕了,手裏拎着幾個塑料袋子,裏面滿滿裝着食物,很沉,手指都被勒紅。
秦聞渡從不進廚房,家裏做飯都是她,偶爾,秦聞渡還是嫌棄她做飯口味太淡。
祝青雯輕聲說,“阿渡,假設我懷孕了怎麽辦。”
秦聞渡剛才視線一直在電視屏幕上,眼下,皺眉看了她一眼,“不可能懷。”
他都有做措施。
祝青雯手指輕輕撫上自己腹部,“那假設懷了呢。”
“那就去打掉。”秦聞渡說,“我爸媽不可能允許你生。”
他說的理所當然,輕描淡寫。
自然是如此,秦聞渡以後不可能和她結婚。
對于秦家父母,長相英俊、出身名校的兒子,也是他們手裏的一張籌碼。
未來,就算秦聞渡娶不到言月,也不可能向下兼容。只可能找有門第和家底的女孩子。
祝青雯沒做聲。
“你都買了什麽?”秦聞渡翻了一下她的購物袋,“我最近在健身,需要補充蛋白質,給你錢了,多買點牛肉不行?”
祝青雯沒說話,只是一直盯着他。
目光很沉靜,但是透着一種有點詭異的古怪來。
秦聞渡皺眉。
以前高中的時候,他覺得祝青雯身上有種特別的文藝範兒,而且文靜秀麗,不好追,吃到嘴是酸酸甜甜的,別有趣味,對比起來,言月像是一塊過于甜膩的蛋糕。
可是,現在他看着祝青雯,只覺得清湯寡水,身材和臉都遠不如言月。
他自己也後悔,後悔當年自己瞎了眼。
秦聞渡忽然覺得沒胃口,扔了遙控,“我出去吃。”
祝青雯盯着秦聞渡背影,看了很久,什麽也沒說。
……
言月直播完,下樓轉了幾圈。
最近她感覺自己坐的有點兒多,需要運動一下活動身體。
她體能不好。
而且傍晚時分,別墅區會有很多業主遛狗。
言月認識了其中幾條,一條可愛的邊牧和她關系最好,每次言月下樓遇到了,都會和它玩一玩。
言月和邊牧可樂玩了約莫二十分鐘,這才戀戀不舍告別。
許映白和她說過,新婚搬家後,可以買一條寵物狗。
言月很是期待。
她站起身,恍然發現對面有人在看着她。
鄭雯雯?
她認了出來,這是那天圖書館之後,她第一次見到鄭雯雯。
她穿着一條很寬松的裙子,帶着毛線帽,裹着厚厚的圍巾,臉色格外蒼白。
言月微微皺眉,想直接回家。
她不知道鄭雯雯是怎麽進來的,進小區明明需要刷卡。
“言月。”言月走過她時,鄭雯雯忽然說話了,“我确實騙了你,我不叫鄭雯雯,我叫祝青雯。鄭是我媽媽的姓。”
言月頓住了腳步。
“還記得這個名字嗎?”她淡淡笑,“搶了你未婚夫的。”
言月抿着唇,她性格平和,卻也實在受不了這種壓到頭上的挑釁。
“喜歡你就拿走。”她說,“我早不需要了。”
見她完全不生氣。
祝青雯臉上表情波動了一瞬,随即,她說,“你不緊張?”
“上一個被我搶走了,這一個呢?”
“言月,我發現,這一個我也很喜歡。”
“我就喜歡你男人。”她癫狂地笑道,“我不喜歡秦聞渡了。”
“你好可憐。”言月輕輕說。
她回身看祝青雯,夕陽下,女孩子鹿眼極為剔透,她說,“你的人生,需要靠這種事情來找成就感麽?”
可憐?
祝青雯氣得渾身發抖。
言月可以罵她,那她會和她對罵。可是言月沒有,甚至,她那雙漂亮的眼裏,真真正正,透出對她的憐憫。
極度憤怒之下,祝青雯驟然笑了起來,“你說我可憐。”
“言月,你自己難道就不可憐?”
“被青梅竹馬的初戀毫不猶豫抛棄。現在,你老公真的愛你嗎?”
“你不知道嗎,他只是需要一個人結婚而已,來防止家裏逼婚。”祝青雯說,“換誰都可以。”
“他那樣的男人,事業比你重要的多,只是見你乖,不吵不鬧,可以滿足他的生理需求,才和你結婚了。”
言月神情沒變,也沒像她想的那麽動搖,“你可以多關心一下你自己。”
“我們夫妻的感情生活,不需要外人來指點。”
祝青雯被夫妻一詞氣得渾身發顫。
随即,言月再也沒有理會祝青雯,回了家。
家裏很冷清。
許映白說好了二十四前回家,陪她過小年。
眼下,轉眼已經是二十三了。
這天,河州也下着大雪,停了好幾運航班。
許映白下樓時,遇到了言高詠。言高詠是來河州拉投資的。
溫睿随在許映白背後,言高詠一眼看到他們。
他客客氣氣,“許總好。”
許映白是他此行需要拉攏的人物。
言高詠一向分得清楚利害關系。
許映白性子冷,看着不好接近,但是對于言高詠,他依舊保持了晚輩禮節。即使後者不敢真的把他當做晚輩對待。
“月月在家呢?”言高詠沒談投資的事情。
“在家。”許映白說。
“其實,許總,說句實話,我原本是不願意月月嫁給你的。”言高詠面上浮現出苦笑。
“許總,我不是喜歡高攀的人。”言高詠說,“我女兒長得漂亮,很多人來說過親,我都沒有告訴過她,都是由着她自己喜歡挑。”
“她一直喜歡秦家小子,當時,其實我看不太上的。但是也就了她,沒想到後面出這種事情。”
許映白沒說話。
一旁溫睿皺起了眉,當着女兒丈夫的面,談女兒以前的情史,可不是什麽好父親應該做的事情。
許映白出于教養,不說什麽,不代表他不在意。
“不過她小時候,還是和你關系最好。”言高詠似乎在回憶。
言高詠說,“當年,月月在療養院時。其實也一直鬧着要見你。”
那段時間,許映白在京州。
得知言月出事後,他第一時間回了栎城,可是,那會兒,言月已經不記得他了。
許映白眸色沉了下去。
當年,離開栎城回京州後,他每隔三天,都會給言月寫一封信,說說自己近況,問問她學習如何。
雖然言月不喜歡寫字也不會寄信,不會回複,但是她喜歡看他的字,說過他的字很漂亮。許映白甚至給她親手寫過一本字帖,內容是言月那時候最喜歡的童話書。
言月以前還喜歡纏着他,哥哥長哥哥短,叫他給她讀童話,許映白以前從不看這種書,因為言月,他把那些小女孩讀的書都看了個遍,甚至記得比她還清楚。
許映白在京州時,一切似乎都如常,直到他聽到傳言,說起栎城一個畫家和情人相約自殺的奇聞轶事。
他立馬回了栎城。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言月被言高詠送去過療養院,甚至,在療養院時還找過他。
“月月當時情緒太激動了,我們也沒辦法,她後面就都不記得了。”言高詠委婉地說,“許總,希望這種事情不會再來,月月像她媽媽。”談珊琳就是個愛情瘋子。
言高詠離開了。
溫睿忍不住一直盯着他離開的背影,他對言高詠印象一直不好,覺得心思不純,他不信許映白看不出來這點。可是,還是因為他是言小姐的父親,對他态度一直很好,也有多加提點。
嘴上說着不願意女兒攀高枝,可是,就溫睿知道的,雖然還沒公開辦婚禮,言家那位小姐不願意公開。
這位父親,卻沒少在生意場上,打着許家親家,許映白岳父的名頭,為自己牟利過。
好多人來求證過,溫睿知道許映白意思,便都給了肯定答複。
許映白上大學時,研究生畢業的溫睿就開始擔任他的助理。
這麽多年一直跟着他,見他走過這些風風雨雨。
現在,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了,原本溫睿以為,他應該可以開心一點,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溫睿知道,言小姐小時候的事情,一直是許映白的一個心結。
早幾年,許映白年齡尚還不大的時候,曾找人多方調查過以前的事情,也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讓言月記起他來。見到秦聞渡一點點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不是多愉快的事情。
後來,他放棄了,因為不願意有損言月的身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決定了,即使言月不愛他,她也得在他身邊。
後來,他果然也做到了。
對于言月當年的事情,許映白一直以來都覺得,是他的錯。
這些年,和她的疏離,也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當時沒有在栎城,陪在言月身邊,這是他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溫睿一直覺得許映白活得很累。
當年他怎麽可能提前預料到談珊琳會自殺的事情呢?況且,他當時自己歲數也不大。
許映白對自己要求實在太苛刻,而且從不對別人傾訴自己的情緒。他往自己肩上擔了太多責任。
這些話,溫睿也不可能對他提起了。
他問,“許總,剩下的行程怎麽安排?”
許映白說,“回栎城。”
“明天活動不去了麽?”溫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許映白淡淡說,“不去了,你去聯系一下,撤銷。”
他要趕回栎城,因為惡劣的天氣,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沒走。
大家命可都金貴着,這裏誰不是身家幾個億起步的。這麽惡劣的天氣,怕路上有什麽意外,不如多留留,多談幾個單子。
瞧着外頭越發呼嘯的風雪,溫睿有點擔心。
許映白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更改,他也沒法說什麽。
今晚栎城在下雨,不是雷暴雨,只是小雨,點點滴滴的。雪開始化掉了,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水坑。
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小雨轉成了暴雨,帶起一陣陣狂風。
偌大的客廳,收拾得極為幹淨整齊,可以見到庭院裏樹蔭微微搖晃着。
言月獨自坐在客廳,在沙發上,把自己微微蜷縮起來,偌大的客廳裏,挂鐘依舊在走。
她木木呆呆的,燈也沒開。
言月看了眼手機。
【23:30】
還沒到二十四,沒到小年。
迷迷糊糊間,言月聽到一陣開門聲,擡頭看往門口。
男人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下了車,直接從院門走了過來,甚至沒打傘。
許映白确實如約回來了。
他脫下淋濕的大衣,随即往室內走去。
可是,言月還是很難受,已經好幾天了,她沒什麽食欲,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來,只覺得郁郁寡歡。
許映白一眼看到了沙發上的她。
他打開了燈,朝她走來。
室內重新變得一片明亮,女孩子甚至沒穿鞋襪,光着雪白的腳丫,只穿着單薄的睡裙,長發披散在單薄的肩頭。
“回來遲了。”他垂着睫,看向她。
許映白在向她道歉。
他見她穿那麽單薄,把她抱起朝着卧室走去。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
言月小手微微的涼,許映白的手溫度比她高一些,他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
許映白這麽久沒見她了。他還年輕,正當年齡,視頻裏随意被她撩撥幾句都能起強烈的反應。
許映白從小性子克制,也少有強烈的情緒波動,都在她身上破了個幹淨。
不過現在他不想動她,只想和她待在一起,親密地說會兒話。
他希望言月可以多依賴他一些。像以前對秦聞渡那樣,對他表達愛意。
言月把自己蜷縮了起來。
他手指停頓在原處。
言月把腦袋略微偏過,別開眼,沒說話。
男人黑發還微微濕着,帶着一點外頭寒涼夜雨的味道,很清新。
“沒有回來遲。”她低低說。
随即,卻把自己縮入了被子裏,離他遠遠的。
許映白對她的抗拒很熟悉,發現得很快,他停下了動作,一雙漂亮的眸安靜地俯瞰着她。
作者有話說:
xql鬧鬧情趣。
今天順了一下大綱。
只能說,後面會有許哥喝醋發大瘋的劇情。好喜歡,希望大家都可以接受這種情節(bushi)
其實,他們之間現在絕對是許映白愛得更深啦,月月的話,其實找他索取她需要的安全感和依賴更多一些,當然也有愛啦,只是沒那麽多。
掉落三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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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4-27 14:13:38~2023-04-29 02:28: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吃不胖嘀桃子醬 8瓶;麻了 2瓶;暫時水蜜桃、虞小十、肥肥柳俠、Vicky、青梅酒、彩虹棉花糖、kkkkkkk、糖醋荷包蛋、月半嘟嘟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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