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狗卷棘,你不要太過分了。”
雪見桐眼角微紅,一手扶着浴室裏的瓷磚牆壁,用力到指頭泛白,她強自維持冷靜從容的模樣。然而持續性的強烈對敵,大量咒力輸出,讓她的身體疲憊不堪,體力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對面的人今天卻格外厚臉皮,堵在浴室門口不肯走,脾氣執拗的跟狗似的。
“木魚花。”
狗卷棘一身灰撲撲地,臉上身上到處是泥水印子,偏生一雙琉璃水晶眼,又清又透,幹淨明澈的讓人生不起氣來。
“你給我出去。”雪見桐那股勁兒也上來了,她眼中泛起惱怒。
見她真的生氣了,狗卷棘臉色微變,下意識地要退讓,小小掙紮了下,搖頭。
他掏出手機,發現電量僅剩百分之二,沒來得及把句子打完,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蜜柑,”狗卷棘視線望向自己臉色蒼白的女朋友,表情露出幾分焦急,用手指在空中比劃着什麽,“海帶!金槍魚蛋黃醬腌高菜……”
雪見桐臉色越來越來臭,最後冷笑一聲,“我這兒又不是飯店,你點菜呢?”
狗卷棘一愣,默默閉上嘴巴。
“我告訴你,不管你說什麽,”雪見桐深深吸了口氣,扯開自己的外套衣領扔到地上,兩手拽着小吊帶的衣擺,往上一脫,“今天這個澡我都洗定了,你要非得——诶?!”
在她開始發脾氣扔外套的時候,狗卷棘就心裏一跳,瞪大了眼睛,當她開始脫小吊帶,露出白色內衣邊緣的時候,狗卷棘差一點就落荒而逃了——如果不是雪見桐用力過猛,眼前忽然出現重影,身體輕晃一副要栽倒的樣子。
狗卷棘抱着雪見桐,支撐着她下墜的重量,穩穩護着她的身體。
“蜜柑……明太子。”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細心地将她的小吊帶拉好。
雪見桐僵硬了片刻,側過臉趴在他肩頭,眼睛濕潤,沒力氣地說道:“走開啦……”
狗卷棘反而将她抱的更緊,也不知道她是真聽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他索性不出聲了,用手指在她背後一筆一劃的寫了三個詞語。
休息、洗澡、不安全。
他寫完第一個詞語,雪見桐攥緊了他的衣服,寫完第二個詞語,雪見桐整個人微微顫抖起來,發出細碎的喘息,等寫完最後一個詞語,他自己的手也跟着顫抖起來。
好像有些太危險了,這樣的行為。
狗卷棘垂下眼睫,盯着雪見桐肩膀那一片暖玉般細膩的皮膚,臉上溫度灼熱。
雪見桐偎在他懷裏老實了一會兒,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咬牙道:“不管,我就是不能忍受自己髒兮兮地躺在床上,這個樣子……怎麽安心休息啊……”
看來她是非要這麽做不可了。
狗卷棘抿了抿唇,猶豫地在她背後寫道:我幫你。
雪見桐懷疑自己可能出現了感知錯誤。但她在腦海裏回想了下比劃順序,表情微妙地擡了擡眉,“你?怎麽幫?”
狗卷棘眨了眨眼睛,面對這個問題,他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哦你下流。”
雪見桐壞心眼地調侃,裝出面無表情的樣子。
狗卷棘連連搖頭,舌頭都打結了,“生、生生生筋子!”
“沒想到呢,棘你竟然是這樣的人。”雪見桐火上澆油,哀怨嘆氣,“三更半夜不回自己宿舍睡覺,反而堵在女朋友浴室門口——”
她明顯是在捉弄他,即使是這樣,狗卷棘也不想被誤會,他握着雪見桐的肩膀輕輕推開,然後一把抓住她手掌,帶着薄繭的手指寸寸舒開她的掌心,另一只手慢慢寫道:我什麽都不會做的。
頓了頓,又寫道:相信我。
狗卷棘擡眸注視着她,神色認真又堅定。
在那樣的目光下,雪見桐再也生不起捉弄的心思,不安分的心跳砰砰作響,她咬了咬唇,別開目光。
狗卷棘想了想,動作利落地脫掉校服外套,還沒等雪見桐反應過來,抓着裏面的白色T恤用力一撕。
好好的T恤愣是給他撕成了開衫,他還喜滋滋地将中間撕下的那一條綁在了自己眼睛上,“鲑魚!”
好像在說,快看!我很聰明吧!
難道還要她誇獎他嗎?
雪見桐簡直不忍直視,笨蛋……
她看着狗卷棘頭上翹起的那一撮亂發,心裏又覺得他可愛極了。
“棘。”“鲑魚?”
雪見桐彎起眼睛,伸手碰了碰他白嫩的耳墜,緩緩扯開他眼睛上的布條,笑道:“有點早了呢,衣服和浴巾沒拿,水也沒放,等下洗頭發的時候,你要怎麽辦?”
狗卷棘一愣,如夢初醒,“鲑魚子!”
接下來好一頓折騰。
等到狗卷棘笨手笨腳的坐在小板凳上幫她洗完頭,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雪見桐都被折騰地沒脾氣了。
她還從來沒這麽提心吊膽過,這家夥剛剛才信誓旦旦地說要幫她洗,現在居然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難道她是美杜莎頭發會變蛇突然咬他一口嗎,真是失禮的家夥。
雪見桐仰着頭看他。
狗卷棘撥了撥她散在眉眼間的發絲,眨了眨眼睛,“蜜柑?”
雪見桐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她轉過身,手臂搭在浴缸上,臉色白裏透紅,嘴唇柔潤,胸部以下浸在水裏,藏藍色的裙擺随着水波粼粼蕩漾,雙腿修長地交疊在一起。
狗卷棘不敢再看,心髒又開始失常了,他幾乎想捂住胸口,擔心它一不小心從胸口裏跳出來。剛剛因為怕不小心弄到雪見桐的眼睛,他可是注意力超集中,兢兢業業,以洗發為第一己任,絲毫不敢放松,現在——
“我要洗澡了。”雪見桐輕聲說。
狗卷棘自覺地拿起一邊的白布條,因為被打濕了。所以變得有些薄透,他正想重新撕一條下來,卻被雪見桐從掌心摸走了。
雪見桐淡淡道:“過來。”
狗卷棘臉色微紅,閉上眼睛,身體前傾,呼吸小心翼翼地。
白色水霧盈盈缭繞,洗發水的香氣是清爽的檸檬草的味道,剔透的水珠順着指尖滴落,雪見桐枕着胳膊靜靜望着狗卷棘乖巧安靜的面容,輕聲道:“再過來一點。”
狗卷棘聽話的向前,淡櫻色的唇觸到一片馨軟。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望進一片楓紅似火的眸海,忍不住越陷越深,越深,便越想要更多。
“唔嗯……棘……”
狗卷棘驀地回神,一手撐着浴缸邊緣推開自己,另一只手捂着臉,胸口急促起伏。
他搶似的抽出雪見桐手裏的布條,背對着她胡亂綁住眼睛,緊聲道:“金槍魚金槍魚、金槍魚蛋黃醬。”
雪見桐盯着他玫瑰紅的耳尖,輕聲笑,“嗯,知道了。”
狗卷棘悄悄松了口氣。
差點就忍不住……啊啊啊……那可不行啊!
他一邊分神想着其他事情,耳朵卻背叛了個徹底,将身後泠泠水聲聽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水紋往哪個方向漾開,他腦海裏都一清二楚。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棘。”
身後傳來雪見桐的清柔低語,“不準想噢——”
“海帶?”狗卷棘心髒重重一跳,什麽?
“色色的事情……”雪見桐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音色多了一絲迷離,“不準想噢……”
“木、木魚花!”
狗卷棘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刻否認。
雪見桐笑了笑,婉轉地道:“是嗎?棘,還有一件事,從剛剛開始就想說了呢。”
狗卷棘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接這個話,不過雪見桐可不管他,語帶笑意地說道:“棘,坐姿好乖。兩腿并攏在一起,手掌放在膝蓋上,好像幼稚園裏排排坐等老師發果子的小朋友……”
因為他看不見,所以雪見桐肆無忌憚的笑了,“很适合你,很可愛。”
“蜜柑。”
似乎是對「可愛」兩個字有點不滿,狗卷棘的聲音聽起來低了很多。
“嗯?”“蜜柑。”“啊?”“蜜柑。”“哦。”
他轉過身來,明明閉着眼睛,卻準确無比地找到她的視線。
“蜜柑。”“做什麽!”“蜜柑。”
他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又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暗熱。
“住嘴”“蜜柑……”“我聽見了!”
雪見桐忍無忍可地捂住他的嘴巴,小聲道:“你別叫了。”
她忽然感覺有什麽濕滑的,柔軟的東西輕輕舔了下自己的手心。
“你!!”雪見桐「嗖」地收回手,目光震驚,臉色緋紅,這個人怎麽回事?!
狗卷棘仿若毫無所覺地歪了歪頭,勾唇一笑,啞聲道:“大芥?”
雪見桐面紅耳赤,想說他幾句,卻發現自己完全沒立場質問別人的惡作劇,這就是所謂的近墨者黑啊,莫非是她帶壞的嗎……
“啰嗦!”
她外強中幹地說,轉頭試圖遠離這異常暧昧的氣氛。
一只微燙的手卻扯住了她的手腕,順着手臂內側柔軟的肌膚一路滑上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撥開透明的水面,沾惹了透明水珠兩三顆,毫不猶豫地摁住她的後頸,溫柔又不容拒絕地親吻她的嘴唇。
雪見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立刻被威脅似的輕輕掐了掐後頸,她不自禁地張開嘴唇,有什麽滾燙的舔了下她的舌尖,像發現獵物一般,立刻打破界限追了進來。
糟糕……腦袋亂的一塌糊塗了……
她身體軟的不行,也喘不上來氣,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
“唔嗯……等等……棘……”
狗卷棘緩緩睜開眼睛,隔着那層半透明的布料隐約看見朦胧的美好,他擦了擦雪見桐唇角的濕潤,聲音沙啞,“摟着我。”
順從着那無法拒絕的言語,雪見桐擡起雪白的雙臂,摟緊了狗卷棘的脖子,再一次,熱吻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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