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跟姥姥回家吃飯喽!

郝寶貝嘴角一抽,天天來給她講課?那她還上幼兒園幹嘛?天天跟着她不就得了?幼兒園的東西都聽不懂,以後上學怎麽辦?再說了,她哪有時間天天給她講課呀?她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

白薇拍了妹妹一巴掌,“給我老實呆着,寶貝哪有時間給你講課呀?沒看她天天在家看書,找她玩兒她都沒時間嗎?自己上課不好好聽講,還找幫手,不知羞。”

白卉氣不過,幹脆站了起來。

她氣勢兇兇地站在炕上,掐着腰,指着郝寶貝說道:“你看她是誰?她是寶貝呀!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她不幫我們誰幫我們?讓她幫怎麽就不行了?”

郝寶貝傻眼,這是賴上她了?幫她講課不是不行,可她真沒時間啊!

郝寶貝想了想,拍拍白薇的肩膀,“小薇,你別急,我可以幫你們講課。你們也不可能都不會,自己會的自己做,不會的,放學了來找我,我再教你們。”

一天的時間她沒有,但是晚上她還是有時間的。她得聽姥姥的話,不能一天都看書,得注意保護眼睛,幫她們講課就當是休息了。

“耶!太好了。”

白卉一蹦多高,結果悲劇了。

東北的火炕上一般鋪的是地板革,白家也不例外。地板革表面光滑,很容易摔倒,有淘氣的小孩都能從炕上打滑刺溜,白卉落地沒注意,就被炕上的地板革滑倒了。

“啪叽”

白卉狠狠地摔在了炕上,臉朝下,上身體半懸在炕沿邊上,肚子正好撞到炕沿邊的木板上。

“哇~”

白卉畢竟還是個孩子,不但磕疼了,自己也被吓的哇哇大哭。

郝寶貝和白薇也是吓了一跳,趕緊起身将她拉了回來。

借着地板革的光滑,倆人毫不費力地将白卉身體拉了回來,又去檢查她肚子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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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寶貝掀開白卉的衣服看了半天,還好,從外表上看沒什麽事,應該只是被吓到了。

白卉的哭聲引來了家長。

白姥姥還沒進門就聽到白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趕緊小跑着進到屋裏。

“怎麽了?怎麽哭了?诶呦,快讓奶奶看看。”

郝寶貝沒說話,這件事和她有關,要不是她答應幫忙給她們補課,白卉也不會高興地差點掉地上,還是不要說話的好,一切都交給白薇來解決。

白薇果然開口回道:“還不是她淘,炕上多滑啊,也不注意,還蹦起高兒來了,這不,滑倒了。還好沒掉地上,不然得磕死你。”

白薇也有點吓到了,可是看到妹妹沒事,又生起了氣。

白卉聽到姐姐這麽一說,委屈加上害怕讓她哭的更大聲了。

白姥姥一巴掌拍到白薇的後背上,“胡說什麽呢?她是你妹妹,磕死了誰陪你玩兒啊?你媽回來還不得哭死?”

白薇沒好氣地瞪了白卉一眼,扭頭不知聲了。

白姥姥摟着白卉來回搖晃,大手不住地摸着白卉的頭發,嘴裏念念有詞。

“不怕,不怕,小卉跟姥姥回家吃飯喽!不怕,不怕,小卉跟姥姥回家吃飯喽!……”

聽到熟悉地“叫魂兒”聲,郝寶貝倍感親切。

小時候她淘氣,經常受傷,每次惹完禍受傷後,都是姥姥抱着她哄的,姥姥也是這樣抱着她,嘴裏念叨着“不怕,不怕,跟姥姥回家吃飯喽”這句話。

多少年了,她沒再聽姥姥念叨這句話了,現在聽再一次聽到白姥姥的“叫魂兒”聲,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郝寶貝眨巴着大眼,決定告辭離去,她想姥姥了,她要回家陪着她,

“白姥姥,小卉沒事,我看了,她磕到了坑沿的木頭上。晚上你給她叫叫,再用白酒點燃,給她搓搓肚子就好了。”

在東北,這點小傷跟本不算什麽,誰家的孩子不是磕着長大的?哪個孩子身上不帶點傷啊?就像她,小時候身上的傷就沒斷過,膝蓋到了夏天是傷上加傷,剛愈合的傷口上總是再來一道。大家怕回家上藥耽誤了玩兒,都是撿把土直接抹在傷口上,止了血就行,然後再去跟着大家跑。

以後世的眼光來看是不衛生,容易感染。可是在那個年代都這麽幹,還真沒見誰進醫院的,還打破傷風針?別逗了,哪有那錢啊!

白姥姥摟着白卉放不開手,和藹慈愛地跟郝寶貝說道:“沒事,家去吧,她一會兒就好了。吓着你了吧?快找你姥姥叫叫。”

郝寶貝笑咪咪地點點頭,正羨慕白卉能被叫叫呢,這下可有了借口了。

“那我走了,明天再來找她們玩兒。”

“去吧,去吧,明天再來。”

白姥姥大手一揮,低頭看着懷裏的白卉,也沒擡頭看她。

白薇拉着郝寶貝的手将她送到門外,“今天是玩兒不上了,明天你再來找我們玩吧。”

郝寶貝點點頭,“行,我明天再來。”

郝寶貝急着回家找姥姥,也沒時間跟在她外面耗,轉頭回家了。

“姥姥,我回來了。”

郝寶貝飛快地跑進院子,直奔廚房而去。

這個點姥姥正做晚飯,直接去廚房找姥姥就行。

一進廚房就看到姥姥站在鍋沿邊上正在炒菜,手裏的鍋鏟上下翻飛,忙的不亦悅乎。

“姥姥,叫叫。”

郝寶貝一把拽過向姥姥的衣襟,撲進她的懷裏,摟着她的腰,讓她叫叫。

向姥姥懵了,叫叫?叫什麽?叫魂兒?怎麽了?吓到了?

向姥姥一驚,趕緊放下鍋鏟,拉着郝寶貝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上下打量了郝寶貝半天,看她身上幹幹淨淨的,好像沒受傷,松了口氣。

“怎麽了?怎麽回來了?吓到了?”

郝寶貝不管不顧地往向姥姥懷裏鑽。

“嗯,小卉差點掉地上,摔的可慘了,吓了我一跳。姥姥,我怕。”

郝寶貝為了讓姥姥能給她叫叫,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愛撫,什麽都不管了,什麽尊嚴啊、羞恥啊,屁,那些哪有姥姥能給叫叫來的重要?自打她重生以來,她早就沒有羞恥心了。羞恥心是什麽?不知道,早讓她丢到爪哇國去了。她是孩子,撒嬌是正常的。

向姥姥一聽就急了,趕緊又一次上下看了看郝寶貝,看她真的沒事,這回是真的松了口氣。

向姥姥将郝寶貝摟在懷裏,輕撫她的頭發,“寶寶,不怕,不怕,寶寶跟姥姥回家吃飯喽!不怕,不怕,寶寶跟姥姥回家吃飯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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