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叩叩叩 #爸爸,我不對勁#(捉蟲……
在寝室的時候, 初酒的床鋪挂着床簾,陳游在外面什麽也看不見,所以她睡覺都要脫內衣。
這次出來上實操課, 她考慮到要和男生同住一間房卻不能扯床簾,且晾曬內衣不方便的情況, 所以假期七天, 她提前買夠了七天的內衣量, 并打算晚上穿着內衣睡覺。
她今晚洗過澡,把髒內衣收起來,換上了一件運動內衣, 再穿上短袖, 這才躺在床上睡覺。
第一次穿內衣睡覺,她非常難受, 睡了一會兒就醒了。睜開眼等了一會兒,不見陳游有動靜, 以為他在睡眠中, 所以她坐起來, 打算脫掉內衣再睡。
大不了明天起早些,在廁所裏換上。
沒想到陳游沒有睡,更沒想到他這個傻逼跑到她床上要和她撞胸肌玩。
撞胸肌?聞所未聞。
初酒一時愣住,坐着沒動。
“比比咱倆誰的胸肌大。”陳游拽着睡衣短袖的兩邊腰側向後拉,一直拉到睡衣緊裹住前胸再也扯不動為止, 結實的兩塊胸肌在棉布睡衣下呼之欲出。
他得意地去找窗簾上的影子:“你的胸肌呢?”
初酒往後坐了坐, 床簾上的影子也跟着往後挪了挪。
陳游突然往前一跪, 窗簾上的兩個x部凸起的影子疊在一起:“哈哈哈我撞到啦。”
初酒:“???”
初酒:“…………”
陳游說:“該你啦。”
初酒覺得她可能是被傻逼魂穿了,她挺了挺x,窗簾上的影子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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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就是這樣玩。會了吧?”陳游說,“現在正式開始。”
初酒:“……”
陳游又撞了一下,催促她:“快點,該你啦。”
初酒呆滞狀地挺了挺x,陳游忽然往後一閃腰,笑道:“哈哈,沒撞到,你輸了。”
“輸了要受罰。”他又說。
初酒問:“怎麽罰?”
“這樣。”陳游掄起巴掌朝她x部拍過來。
初酒反應極快,在他巴掌閃過來的時候身體朝左一歪。
啪——
很清脆的一聲,巴掌帶着風拍在了床頭板上。
“你不講武德,你耍賴。”陳游龇着牙轉身去勾初酒的肩膀。
“你剛才不也耍賴?”初酒擡腿把他踹開,“撞胸肌,三歲小孩都不玩,幼稚,弱智。我呸。”
“三歲小孩當然不玩,他們有胸肌麽。”陳游不覺得丢人,甚至還有點理直氣壯。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門外響起了叩門聲,沉悶而有節奏。
陳游停手,扭頭看向門口。
初酒壓低聲音,說:“不要說話。”
說這話時,初酒壓住他,一條腿橫在他兩腿之間,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嘴巴離他的耳廓很近,近到能感覺到她吐出的音節在耳廓裏流轉。
叩叩叩。
敲門聲依舊在響。
廁所裏的燈應景地跟着閃了幾下。
很有驚悚鬼片的氛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陳游不覺得恐怖。
很久以後,他回想這晚,漫上心頭的卻是他和初酒以一種奇怪別扭的姿勢扭在一起,廁所昏黃的燈随着呼吸在閃動,沉悶的叩門聲似鼓點敲在他心髒上。他像是陷在軟軟的棉花裏從高空往下墜落,有點緊張,有點慌亂,又有點期待。
#爸爸,我不對勁#
門外,院子裏。
水不醒一臉困倦地從睡衣裏掏出一把刀丢出去,101門口正在用頭敲門的無腳老太太被劈成兩半。
老太太頭上插着刀,十分委屈:“我回自己家都不行?這是我兒子給我買的地。”
水不醒:“滾。”
老太太一秒飄走。
“和諧和諧,浪費我一把刀。”水不醒打哈欠。
陳游聽到外面的對話,叫了聲:“水老師?”
水不醒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睡過去:“睡你的和諧覺。”
“和諧覺?”陳游看着和他扭在一起的初酒,心情萬分複雜,小聲說,“水不醒能看到我們?”
“想什麽呢你。因為老師不能罵髒話。”初酒把他踹開,“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趕緊睡你媽的覺。”
陳游:“……”
陳游問:“敲門的是誰?”
“鬼。”初酒拉着被子躺下來,語氣不悅道,“讓水不醒出手解決,這次實操課要被扣分了。”
陳游沒動。
初酒隔着被子踢他:“滾去你床上!睡覺!”
陳游依舊沒動,有點磕巴道:“這世上真真的有鬼啊?”
初酒從被子裏露出半張臉,一雙烏黑水潤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你怕鬼?”
陳游氣勢有點不足:“不怕。”
初酒嗤笑一聲:“你不僅怕黑——”
突然想起龐子叮囑過她的,在陳游面前不能提黑貓兩個字,好像是和他去世的媽媽有關。初酒到底沒有把“黑貓”說出來。
“我不怕黑。”陳游說,“今晚打牌時,武仁說了一些在外住酒店賓館的禁忌,他說睡覺時房間內要至少留一盞燈,告訴邪祟今晚這裏住人了。”
“對啊。”初酒說,“你還記得我去二樓給她們看房間嗎?進門之後先去廁所開水龍頭沖馬桶,你知道為什麽嗎?”
陳游搖頭。
“因為我要弄出聲響噪音,告訴那個房間裏的鬼,屋裏進人了。旅館裏沒電視,如果有電視,我也要開電視。”初酒好整以暇地說,“咱們這間也是。”
陳游暗暗攥住被子的一個角,呵呵了聲。
初酒繼續說:“你知道學校為什麽男生只招純陽命嗎?”
陳游再搖頭。
初酒笑了下,說:“男生本來就陽氣旺盛,如果是純陽命,旺上加旺。”
陳游的臉白了一分:“我不是純陽命。”
初酒接着吓他:“其實有件事我沒有說。”
陳游:“什麽?”
初酒指了指窗簾,說:“你和我撞胸肌的時候,剛開始窗簾上是兩個影子,後來多了一個影子,窗簾上一共三個影子。再後來,就響起了敲門聲。”
陳游:“!”
他細思極恐,
初酒又說:“水不醒讓咱們搶房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看牆壁上的字?”
陳游點頭。
初酒問:“你看清是什麽字了嗎?”
“天太黑,沒看清。”陳游回憶着說,“我記得是用紅漆刷的字。”
初酒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确定是紅漆?”
陳游攥緊被角,瞳孔放大,沒了音。
初酒真沒想到陳游會怕鬼,如果他知道上次梅屠透的實踐課上,他和一只鬼在搶麻辣燙吃,不知道會不會吓暈過去。
她決定提醒他一下:“上次梅屠透的課——”
廁所裏的燈突然閃了一下。
陳游迅疾倒在床上,掀被子找她:“你是純陽命,給我點陽氣。”
初酒:“……”
她裹緊被子,很是無語:“暴富給你的金鏈子呢?”
陳游說:“在我床頭。”
“戴上啊。”
“哦。”陳游跳到他床上去拿金鏈子。
初酒趁機裹着被子滾到了床邊,不給他過來擠着睡的機會。
陳游把金鏈子戴好,擡長腿試了試,還真想過去擠着睡。
初酒也是服氣:“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團氣,你越害怕,這團氣就越弱,越容易被鬼找上門。你不怕它,它就會怕你。”
說完這些,不管陳游怎麽叫她,她都閉眼不搭理,漸漸進入睡眠。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陳游還在熟睡。
初酒輕手輕腳下床,去廁所換了件內衣。昨晚換上的運動內衣是舊的,上個月穿着正好,現在穿卻緊了,勒了一晚,很難受。
初酒看了會兒鏡子裏的自己,嘆氣。
短短一個月,胸好像變大了。
幸虧陳游是個二傻子,如果換個舍友,她可能早就掉馬了。
昨晚水不醒讓同學們搶房間的時候,她看見陳游在觀察房間牆壁上的字,沒有聽水不醒說話,更沒有去搶房,所以她故意走得很慢。聽到有個女同學哭腔說只剩一間下下房時,她主動過去幫忙看房,這才等來了陳游。
要和誰共同度過這次假期?她首選肯定是陳游,畢竟睡過(bushi)。
陳游醒來時,初酒不在房間。
窗簾是拉開着的,太陽已經爬上來,透過窗戶照在被子上。他躺在床上,能清晰地聽到院子裏的人聲,期間夾雜着軒轅大健的“我的上帝”。
陳游坐起來緩了會兒,下床趿拉着拖鞋,直接穿着睡衣拉開門走出去。
同學們正在院子裏吃早飯。
武仁看見他,拿着一根煮玉米跟他打招呼:“大佬,快過來吃飯,我給你搶了一根玉米。”
陳游晃過去,沒接玉米:“我還沒有洗漱。”
“那你快點,這是水老師用班費從老鄉家裏買的,數量有限。”
陳游問:“你昨晚聽到有人敲門嗎?”
“沒啊。”
“聽到水不醒和一個老太太說話了嗎?”
“沒有。我入睡快,你走後我很快就睡着了。怎麽了?”
陳游搖頭,餘光瞥到牆壁上的紅字。他罵了句髒話。
房子牆壁上寫着的是一行紅色宣傳标語——破除封建迷信,弘揚文明新風。崇尚科學,構建和諧家園。
正道的光,如此閃耀。
想起他昨晚被鬼吓到的慫樣子,陳游臊得慌。
洗漱吃過飯,水不醒宣布上午在村裏自由活動。
同學們抱着獵奇的心态結伴進村,正好撞到有人在吵架。
“給我滾,老騙子。”
“你說誰是騙子呢。”
“就說這個老不死的,還有你這個癟三,這麽小就出來騙人,死了沒人收屍。”
一老一少被幾個人從院子裏轟出來,老人戴的墨鏡也被扔在地上。
陳游聽着有道聲音很耳熟,他跑過去,看到他的大徒弟扶着一個老頭站在門口,臉紅脖子粗地正跟人理論。
陳游第一個念頭是回頭找初酒。
記得出發前一天晚上,初酒跟周朔說,他算過了,周朔這次能來實操課。
真他媽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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