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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這句狠話後, 朋友就被趕來的果戈裏隔空救走了。

軍警們一臉懵的同時，太宰一臉黑地走上前：“睡過？在一起？”

伊瞳連忙解釋：“只是單純地閉上眼睛睡覺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啊太宰！”

“為了薅出殘頁, 我置自己的清白而不顧——宰啊, 我犧牲可太大了！”

太宰：“……”

長長地嘆了口氣，太宰摸了摸伊瞳的頭發：“嗯, 我相信你。”

伊瞳：開心.jpg

“不過太宰，他說他也要參與，這是什麽意思？”

太宰收回手, 插進兜裏：“大概是要一起參與制定計劃的意思吧。”

朋友也要加入？

“哇！”伊瞳很興奮：太宰和陀總，全劇兩個手拿劇本的男人！一起制定的計劃！！

穩了穩了，刀之助這波已經穩了！

……

兩天後，武裝偵探社樓下，朋友如約前來，同時帶來的還有——

“殘頁！是【書的殘頁】！”伊瞳撲了過去。

朋友一個轉身, 伊瞳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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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修長蒼白的手指間夾着的，正是一個眼熟的紙方塊。

太宰視線落在紙方塊上, 笑而不語, 兩人對視, 開始心電交流——

“等等等等！”伊瞳沖到兩人中間，“不要預判沒有預判！說點正常人能聽懂的話行嗎兩位哥？”

兩位大佬：“……嗯。”

“首先我……”朋友似乎是想說“我們”，但礙于太宰治在場, 硬生生把這個詞咽了回去：“我得先明白另一條世界線發生的事。”

伊瞳：“哎呀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很久很久以前……”

“長話短說。”

“……”

十分鐘後——

“我明白了。”朋友和太宰雙雙浮現若有所思的神色。

伊瞳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說起來, 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麽呀？費奧多爾。”

答案意外的簡單粗暴——

“罪與罰？”伊瞳托住下巴, “這我倒是知道，我是問具體能力……”

朋友不耐煩道：“還能有什麽具體的？罪，與罰, 你不覺得已經很具體了麽？”

“哪裏具體了？罪，與罰……啊！難道說？！”

字面上的意思：朋友的異能分為“罪”和“罰”，“罪”相當于朋友的盾，負責保護他，“罰”相當于矛，當朋友判定對方有罪時，“罰”就會出擊爆頭。

“當然，也不一定是頭，電線杆、路燈、屁股也是可以的。”朋友意味深長地說。

伊瞳苦兮兮地捂住屁股：“嘤！”

為了轉移話題，伊瞳又問：“那、那你的異能是不是也能轉移呀？”

此話一次，朋友和太宰全都望向了他。

朋友神色陰沉：“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因為我在另一個世界，遇到危險時總有空氣在保護我。”在那個鬼神橫行的世界，某種無形的東西數度保護了他。

伊瞳覺得朋友當時可能和太宰達成了某種協議，一開始太宰說要去西伯利亞就是騙人的！

正因為朋友把異能分給了他一部分，伊瞳有了自保能力，太宰才能放心地讓伊瞳去闖大正。

朋友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我記得你當時是這樣……”伊瞳用手貼住自己的額頭，又貼了貼朋友的：“是不是只要貼貼？異能就能轉移？”後來随着世界線的收束，朋友送給他的異能自然消失了。

“是罪嗎？還是罰？你轉移給我的異能是……”

“煩死了。”朋友背過身，“你話好多。”

伊瞳：？？？

“嘛～瞳，說說織田作的事吧。”太宰打圓場。

朋友也眯起了眼睛，深邃的目光掃過伊瞳。

在另一條世界線上，伊瞳成功阻止了刀之助的死亡，這條世界線則反之。太宰想知道的是：“你失敗的原因是什麽？”

伊瞳于是說出了原因——

按照原本的發展，他在穿到泉禾野身上時，在泉禾野問出那句【伊藤先生，您在嗎？】、并放松了身體後，就應該能控制泉禾野的一只手才對。

劇情正是在這裏出現了重大轉折——

“不能控制？”劇本組的兩人分析着原因。

“是啊……就很奇怪。”這也是伊瞳一直想不通的點。

太宰一語道破：“是因為執念吧？”

“執念？”

“當時的瞳應該喪失了某種‘一定要接管這具身體’的執念吧？而身體本人實際并不希望你回來。”

是因為執念嗎……

是了，當初他許下的願望是“希望能幫助那些垂死掙紮的可悲生命”，泉禾野既不垂死也不掙紮，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

原來，他當初幫助的人——

“是我自己啊。”伊瞳恍然大悟。

當初，媽媽離世後，伊瞳萬念俱灰，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期望就是能“複活媽媽”，這也成為他垂死掙紮的“執念”。

後來媽媽回來，他缺失了這份“執念”，甚至潛意識裏想離開泉禾野的身體，回到媽媽身邊。

“是因為媽媽啊……”伊瞳低聲呢喃。

“可是，我不後悔。”

伊瞳擡起頭，眼神鋒利而堅定：“以往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實現這個執念，所以執念消失，我并不後悔。”

“對不起，太宰，如果需要媽媽消失，才能找回那份執念，那麽恕我無法奉陪。”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媽媽更重要的存在。

“不錯的眼神。”朋友勾唇笑道。

太宰拖長了聲音：“你在說什麽啊瞳——阿姨是不會消失的喔。”

“你保證？”

“我保證。”

“那沒事了。”伊瞳重新露出輕松的表情。

朋友：“那麽需要制定一個能讓兩人共存的計劃。”

太宰：“是的。”

朋友：“光是兩人共存還不夠，我需要兩個世界共存。”他得拿回另一條世界線的記憶，驗證小B崽瞳到底有沒有騙他。

“我真的沒有騙你。”伊瞳中途強調。

朋友無視了他。

太宰：“那就制定一個能讓兩個世界共存的計劃。”

朋友：“開始吧。”

兩人準備商讨劇本，伊瞳被趕出了房間。

站在門口，伊瞳舉手：“我我我也想參與。”

朋友不屑：“就憑你那點腦子？”

伊瞳不服氣：“就你聰明！我腦子怎麽了？”

“一邊玩去。”

“砰！”大門無情關上。

硬了，拳頭硬了。

對着門揮了揮拳頭，伊瞳還是怕打擾到他們，默默走開。

由于牆壁上布滿彈孔，伊瞳住的房子換到了原來那間的隔壁——整個三樓都是房東大叔家的，房東大叔不在，偷了鑰匙的果戈裏成了“二房東”——

“瞳～”果戈裏守在門外，盤腿坐在地上，身前放了一盤五子棋：“下棋嗎？”

伊瞳于是和他下了一盤。

五分鐘後，果戈裏輸了。

十分鐘後，果戈裏又輸了。

……

一個小時後，輸了N盤的果戈裏氣呼呼：“我不玩了！”

甩手走人。

留下伊瞳收拾殘局——

這麽多年過去，果子貍的棋技還是沒點長進啊……

噗。

“瞳瞳！”隔壁的隔壁，媽媽推門出來：“你在和房東下棋嗎？”

為了掩人耳目，果戈裏在外都是以房東大叔的面目示人。

“嗯嗯，我贏了哦！”

“有沒有時間幫我去買瓶醬油？”媽媽拜托道，“我在做紅燒肉，可是醬油都用完了。”

“沒問題，我這就去買。”伊瞳站起身。

“快點回來哦！馬上要吃飯了。”

“吼。”伊瞳飛奔下樓，跑到最近的便利店，買了一瓶醬油。

排隊付錢的時候，前面抱着孩子的男人，向孩子吹噓：“當年你媽媽就是在這家店門口向我告的白，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哭着求我不要拒絕她呢。”

孩子三歲左右的樣子，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好厲害。”

男人得意極了。

幾分鐘後排到伊瞳，付完錢後，伊瞳提着塑料袋往外走。

剛出店門，伊瞳的視野突然模糊了一下。

……咦？

只不過一秒，視野重新變得清晰。

旁邊不知何時冒出來一對青年男女。男的跪在地上，抱住女方大腿，哭着求道：“慧子！答應我吧慧子！不要拒絕我啊慧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嗚嗚嗚嗚。”

女方大發慈悲：“好吧，我也是瞧你哭得可憐，就試着交往看看吧。”

“嗚嗚嗚謝謝你慧子。”

……

伊瞳提着塑料袋走開。

媽媽該等急了吧……紅燒肉啊，吸溜。

邊想着晚飯，伊瞳邊加快了步伐。

轉過一個紅綠燈時，伊瞳倏然頓住了腳步——

變了！熟悉的街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只要轉過這個路口，就能看見紅磚小樓，可是現在，伊瞳能看見的只有兩邊林立的高樓。

“難道我走錯路了？”伊瞳回頭，驚覺來時的路也發生了變化。

诶？？！

伊瞳往回走，卻再也找不到那家便利店了。

他呆呆地站在街邊，直到一片樹葉被冷風裹卷着吹過他的身邊：“啊啾！”

好冷。

氣溫起碼驟降了十度！

周圍的行人都穿大衣戴圍巾，只有他，清爽涼快體恤褲衩。

拎着塑料袋的伊瞳：憨住.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