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節

第 28 章節

驢車，心中想着今天半天時間賺了十六文錢，很是開心，等下路過王屠戶家，她可以去割個半斤肉，再摘點死人草，切碎了包餃子吃了。

只是路過村西頭的時候，聽見二嫂李茶花在用鞭子抽打阿杏那小丫頭的慘兮兮的哭喊聲。

“娘，我……我疼……求你……求求你別打了！我什麽也沒有看見……嗚嗚……”阿杏的哭聲從瓦房的院子裏飄了出來。

張阿繡聽到那慘兮兮的哭喊聲覺得奇怪，心道難道是李氏又在虐待阿杏了嗎？于是她發話讓驢車停了下來。

趕驢車的人急着回家，就說要麽趕快就走，要麽付錢下車。

張阿繡皺了皺眉，付了一文錢，讓趕驢車的人先走了，她想着天色還不算晚，等下自己步行回去也就一個時辰而已。

“哎呦，二嫂，你這是在打阿杏嗎？如果咱們婆婆曉得了，你說她會怎麽收拾你啊？”張阿繡笑眯眯的倚靠在門框邊，也不進去，就在那兒說這話。

李氏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她虎着一張臉從院子裏，雙手叉腰走了出來，冷笑道。“這是我家的家務事和你管不着，再說了，阿杏是我的女兒，這做娘的管教做女兒的，打了也不為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來瞎摻乎做什麽？”

“三嬸，救救我，我娘打的我好疼！”阿杏吓的直哆嗦，她還記得娘在祖母那裏受了委屈就會用鞭子抽打自己，她老罵她不是帶把的，讓她在陳家受氣。

“阿杏，你怎麽顫抖了？你娘說你被她打，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我只是你的三嬸，好像管不着。”張阿繡看到阿杏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掠過的一絲恐懼時，心中嘆了口氣，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現在沒有能力幫助她。

“三嬸，我想跟着你去祖母那兒，你幫幫我吧，我給你磕頭了！”阿杏撲通一聲朝着張阿繡下跪。

張阿繡走近仔細一看，尼瑪這小丫頭的小臉上怎麽有那麽重的鞭痕啊？更別提破破爛爛的衣服下那幹巴巴的軀體上的一些慘不忍睹的鞭痕了。

阿杏這個時候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用哭紅了的眼圈兒看着張阿繡，張阿繡心想，好惡毒的親生母親，怎麽可以那麽打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呢？

阿杏急了。怎麽三嬸還不肯幫自己，她于是一步一步的爬到張阿繡的腳跟，瘦弱纖細的小手拉住了張阿繡的裙擺，聲淚俱下的喊道，“三嬸，救救我，帶我離開，帶我去找祖母……嗚嗚……”

“你個臭丫頭，不幹活也就算了，還想跟着下賤的人牽扯不清，老娘真是養了只白眼狼！”許是李氏的聲音太大，引得周圍的鄰居都出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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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其實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李氏打女兒那是家常便飯，可憐阿杏小小年紀被虐待的皮包骨頭矮小的不長個兒，讓人看了頗為同情，但是各家的生活都不好過，自然不會去管這檔子事，全當飯後的談資了。

李氏的一鞭子急急的抽向阿杏的臉上，鼻子被抽打出了嫣紅的血。陳二郎正好做工回來，瞧見妻子打女兒，竟然是一聲不吭的，任她打着女兒，這樣的一個家讓張阿繡唏噓之餘，特別的疼惜阿杏那個小丫頭。

阿杏知道自己如果不跟着三嬸離開，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一頓又一頓的鞭子，因為她看見了娘和一個男人光溜溜的在裏屋的床上粘合又粘合的打架事兒，她很奇怪，為什麽娘看見了自己出現，會那樣的鞭打自己？

048紅雪果的嬌惑

“三嬸，你帶我走吧！求求你了！”阿杏實在怕極了娘親的鞭打和辱罵，這不，朝着張阿繡可憐巴巴的喊道，還不停的磕頭。

“你真要跟我走？”張阿繡遲疑了一下，雖然同情阿繡，可是她不敢真帶走阿杏，畢竟她爹娘還在呢。

“哇哇哇……”阿杏見張阿繡不肯，幹脆哇哇放聲大哭。

“有什麽好哭的！給我去幹活！”李氏伸手狠狠的捏住阿杏的耳朵，要阿杏去幹活。

阿杏不願意，就被李氏一陣拳打腳踢，阿杏疼的龇牙咧嘴，惱怒的張開嘴巴，尖銳的牙齒咬住了李氏的手背，頓時李氏把阿杏推開，“我白養你了，你滾，給老娘滾出去！二郎，你愣着做什麽？還不快點幫我！”

“爹，不要打我！”阿杏害怕的眼神看向陳二郎，陳二郎是重男輕女的貨色，是以，對于阿杏可憐的眼神，權當沒有瞧見，一個耳光甩向阿杏，頓時阿杏如破布一般被推出去很遠，幸好被張阿繡給接住了。

“你們……你們還是阿杏的親爹親娘嗎？孩子才三歲，你們這是會打死她的！”張阿繡知道這個時代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孩子被爹娘毒打，那是天經地義的。

“三嬸，我爹娘不要我了，你收留我好嗎？三嬸，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幫幫我吧……”阿杏拉着張阿繡的手不肯放開。

“阿杏她三嬸，你還是把阿杏帶回去幾天吧，如果阿杏今天留在這兒，沒準真要被打死，這李氏的手段可是非常毒辣的！”鄰居當中有特別同情阿杏遭遇的，立即幫阿杏向張阿繡求情。

“這可是親生的啊！”張阿繡唇角抽了抽，她擡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去了，但是她沒有想帶走阿杏的意思。

“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不能管，也管不着，阿杏到底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希望你們別打她了，她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能有什麽大錯！你們自己好自為之，我先回去了。”張阿繡權衡了一下，自己實在沒有必要管別人的家務事。

于是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等走了一段路，發現阿杏那孩子正走路顫巍巍的在她身後跟着她呢。

“阿杏？”張阿繡吓了一跳，“你……你怎麽不留在家裏？”

“三嬸，我娘不要我了，我爹只聽我娘的，嗚嗚……”阿杏哭的眼淚鼻涕都扯在一起了。

“怎麽哭的像只小花貓似的，走，跟我去小河溝那邊沾了水給洗洗臉！”張阿繡嘆了口氣，先把帶回家裏，讓婆婆徐氏去處理吧。

阿杏跟着張阿繡去把臉洗幹淨後，張阿繡重新給她綁了頭發，弄成兩個小螺髻，額前留着劉海，看着挺讨人喜歡的。

“阿杏，上回你為什麽不告訴你祖母實情，幫着你娘騙祖母，你身上明明都是傷痕。”張阿繡不解的問道。

“我如果說了實情，我會被娘給打死的！她一直說我為什麽不是帶把的……嗚嗚……三嬸，阿杏為什麽不是帶把的？”阿杏擡起哭的紅腫的眸子看向張阿繡問道。

“你是不是帶把，這是由你的爹來決定的，阿杏，我跟你說了，你也未必懂，我們快走，這天都快黑了。”張阿繡一邊說一邊在河邊附近拔了一些死人草。

在路過王屠戶家時，花了二文錢割了半斤豬肉。

阿杏看着半斤生豬肉，看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三嬸，你是為了阿杏才去割的生豬肉嗎？”阿杏問道。

“也可以這麽說吧。”張阿繡笑眯眯的點點頭。

張阿繡把阿杏帶回家，婆婆徐氏見了阿杏愣了一下。

“你怎麽把阿杏帶來這兒了？她父母呢？”徐氏正在井口洗野菜呢，這不，扭頭看向張阿繡問道。

“祖母，嗚嗚……我爹娘不要我了，幸好三嬸經過，所以我跟着三嬸來這兒了。”阿杏一見徐氏，立馬又哭上了。

張阿繡見自己任務完成，就轉身回去自己院子，剁肉餡，舀了水洗死人草，揉面粉，忙的暈頭轉向。

“阿繡，既然阿杏願意跟着你過，你就先收留她吧，我房間裏怕是睡不下了，今晚阿杏和你湊合睡睡，明天我再帶她去她父母那邊。”婆婆徐氏拉着阿杏的手，走向張阿繡身邊。

“嘎？阿杏和我睡？”張阿繡猶豫了一下，然後她在看到阿繡那期盼的眼神後，只好點點頭答應了。

“阿繡，要我幫忙嗎？”徐氏看見張阿繡在剁肉餡，心裏癢癢的，她也想吃肉啊。

“不用麻煩婆婆了，我自己可以！”張阿繡搖搖頭，對于婆婆的眼饞，她又不是看不見，當下就拒絕了。

“哼。”徐氏哼了一聲就甩開阿杏走了。

張阿繡搖搖頭，對于徐氏的表情權當沒有看見，然後她招呼阿杏坐下來。

“三嬸，我會洗菜的，我幫你洗死人草好嗎？”阿杏主動說道。

“那好吧。”張阿繡點點頭。

兩人分工合作，很快把餃子給包好了，半個時辰後，雪白的轎子出鍋了，香噴噴的讓人垂涎三尺。

“三嬸，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頓晚飯！”阿杏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

“那你多吃點。”張阿繡見她嘴巴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