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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今天有拍攝,到早了。”陳佳雀扶住驚吓過度的宋編輯,“他說閑着也是閑着,幫我做點兒事兒。”

“小家雀呀——”宋編輯捂着胸口,顫巍巍道:“我這心髒啊,不行了。”

姜初禾挑了挑眉:“叫救護車?”

宋編輯搖搖頭,虛弱地說:“叫救護車就不用了,但我今天應該上不了班了,我得去醫院看看。佳雀呀,師傅手裏頭的工作你也知道,不能拖的幫着做做,能拖的等我後天來再說。”

陳佳雀:“師傅,後天周六你休息。”

“那就都不能拖了。”宋編輯拍拍她的手背,“你受累。”剛放下的挎包又背上了,“小家雀,記得喝粥。”強打精神,慈愛道:“初禾啊,沒見你穿過這個類型的衣服,挺帥的、特青春,宋姐剛剛都沒認出來,哈哈哈……”

宋編輯踏着歡笑而來,踩着苦笑而去。拍拍背包,不帶走一點兒工作。陳佳雀半天緩不過神,“我會不會猝死?”

“見我跟見鬼似的。”姜初禾捋好一份資料,在左上角按上訂書釘。

陳佳雀喪氣道:“姜先生,你快別幹了,一會兒再把主編吓着。”

不到五分鐘,主編踩着恨天高,真的出現了,“初禾呀,宋編輯跟我講,你在這兒複印,起初我還不信。”

姜初禾胳膊搭在一體機上,淡漠道:“嗯,在。”

主編側目陳佳雀。

陳佳雀起身:“主編好。”馬上坐下,躲在電腦後裝鹌鹑。

姜初禾:“你別看她,是我自己要幹的。來早了,閑着也是閑着。”

“我又沒說什麽。”主編一拍手:“有空的話,到我辦公室喝杯咖啡。”

姜初禾用記號筆标記資料重點,敷衍道:“好,有空的。”完全沒有動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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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動我動’,主編關了辦公室門,坐在宋編輯的位置,“家雀呀,這是宋編輯給你熬的粥?”

“對。”陳佳雀探出頭,“主編你要不要吃?我吃過早餐了。”

“我曉得你吃過了,和初禾一起。”主編翹起腿,整理西褲上的褶皺,笑容暧昧道:“你們實習主管跟我說的。”

事實是這麽個事實,配上主編的表情就感覺怪怪的。

陳佳雀抿起嘴,轉着不太靈光的腦袋,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龜縮回電腦顯示器後。

姜初禾數好資料份數,放在陳佳雀面前,問主編:“編輯和寫文的吃個飯,很正常吧?”

“正常。”主編內心os:但你,姜初禾,幫人複印資料,不正常。

“你的笑讓我很不舒服。”姜初禾指節敲擊桌面,姜湯從桌下鑽出來,吓得主編站起身。姜初禾解下系在桌角的牽引繩,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野鳥雜志五周年慶,祝您早日脫離低級趣味。”

“瞧你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我們倆誰想多了。”主編推着他向外走,熱絡道:“化妝師、攝影師早到了,你人既然也來了,就快點兒開始。早開工,多照幾版,選最帥的用。”

姜初禾:“我以為你會說早開工、早休息。”

“我哪有那麽善良。”主編拿過他手中的牽引繩,招呼陳佳雀過來,“少爺,給您配個抱狗丫鬟,您就專心上鏡。拍攝花絮剪一剪,我們宣傳用。”

陳佳雀接過牽引繩,“主編,我這邊工作離不開人。”

“你一實習生,能給你安排什麽重要的工作,拍攝結束再做。”主編嬌笑瞟了他們一眼,佯裝生氣道:“輕重緩急,要拎得清的呀~”

陳佳雀、姜初禾均被這一眼,刮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拍攝在負一層進行,是陳佳雀還沒去過的地方。見識到各種高大上的攝影器材,和化妝間衆多彩妝色彩斑斓鋪滿一桌。

姜初禾往椅子上一坐,“不化妝,只做頭發。”

化妝師看主編眼色行事。

主編撫上陳佳雀的肩,按了按:“你負責的人,你自己溝通。”說完踩着高跟鞋,優雅地走了。

再和姜初禾待一會兒,八成就要和宋編輯手挽手去醫院挂號了。姜初禾肯出鏡,拍成什麽樣都有流量。況且以他的長相,蓬頭垢面也醜不到哪去。

“美女。”陳佳雀先和化妝師商量,“他皮膚挺好,不用打底也行吧?”

化妝師承認并妥協:“嗯。”

“眉毛其實也挺好看的。”陳佳雀隔空臨摹姜初禾的眉形,“很自然。”

化妝師第二次妥協:“好。”

陳佳雀再接再厲:“美女,你發現了麽,他的五官特別立體,自帶修容。”

化妝師放下化妝刷,掐着腰,“發現了。”

“睫毛也長。”

“是。”

“他還有梨渦呢~”不經意間,陳佳雀改為推銷姜初禾,“現在看不出來,姜先生,你笑一下。”

姜初禾悄悄咬住下唇內裏,雖然你誇我,我很受用,但我就不笑。

化妝師略作思考,“那請問,我們哪裏需要用妝容輔助一下?”

陳佳雀果斷道:“眼睛。”

姜初禾一記眼刀甩過去:“我的眼睛讓你不滿意?”

“滿意、滿意。”陳佳雀潦草地哄了哄姜初禾,對化妝師說:“他近視眼,看東西虛,特迷離。”

姜初禾:“我戴隐形眼鏡了。”

化妝師站陳佳雀,“姜先生你是習慣性迷離,帥是帥的,也很有個性。不過太孤傲了,不親人。”

姜初禾毫無誠意道:“我現在去做近視手術來得急麽?”

“畫個內眼線。”陳佳雀和化妝師一拍即合。

姜初禾:“不畫。”

“內眼線是貼着睫毛內側畫,不會很明顯。”化妝師選了專門畫內眼線的細頭膠筆,“試一試,不喜歡再卸了。”

陳佳雀幫腔:“對,試一試,不喜歡我們再卸了就好啦。”

姜初禾靠在椅背上,默認妥協。

可當化妝師連同眼線筆一起湊過來,他又躲掉了,問陳佳雀:“你會不會畫內眼線?”

陳佳雀:“會。”

姜初禾:“你來。”

“我來?”突如其來的信任,讓陳佳雀有些不知所措,“那……我試試?”接過化妝師的眼線筆,“醜話說在前頭,我手藝不太好,把你畫成熊貓可別怪我。”

姜初禾放狠話:“那你就做好被打成熊貓的準備。”

陳佳雀一手扒他眼皮,一手小心翼翼地畫,“我不信,你還能打女人?”

兩人之間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陳佳雀專注且認真,粉嫩飽滿的嘴唇微啓,隐約露出小白牙。

姜初禾看她,心跳聲快而有力。

“別低頭。”陳佳雀挑起姜初禾的下巴,自我感覺良好道:“畫的不錯,不必擔心會變成熊貓了。”

姜初禾喉結上下翻滾,悔戴了隐形眼鏡。世界對于他,清晰得刺激。

拍攝過程異常順利,姜初禾酷酷拽拽的氣質深得攝影師喜愛。

要不是提前知道今天拍的是個作家,他還以為是模特呢!

拍攝結束後追問姜初禾,有沒有跨界的意願。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盯着他那雙大長腿,連稱‘可惜了。’

陳佳雀将姜湯交還給姜初禾,回去趕工。她堅信,只要沉下心,工作早晚會一件、一件、一件、一件、一件、一件……完成。

時間長短的問題,穩住!能贏!

陳佳雀深夜還在加班。

姜初禾發來‘問候’信息:【你睡了麽?我睡不着。誰能告訴我這該死的眼線為什麽洗不掉!我現在真的變成熊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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