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姜先生,吃飯了。”陳佳雀端上番茄牛腩面,解下圍裙,揉了揉小腹,“我還有事,走了。”
聽到‘吃飯了’,姜初禾飄飄然走過來。
聽到‘我還有事,走了’,姜初禾上翹的嘴角當場垮下。
桌面上一碗面,小菜兩碟。
陳佳雀手裏拿了兩個保鮮盒、一個保鮮罐,邊往冰箱裏放、邊說:“都是剛做的。這盒是蔬菜骨湯、這盒是糖醋排骨,吃之前熱一熱;我還腌了罐泡菜蘿蔔,兩天之後就能吃了。”
姜初禾冷着臉,杵在一旁。低頭盯着地板,過會兒才拉着長音懶洋洋道:“哦——,謝謝。”
陳佳雀笑笑:“不客氣。”
“可是——”姜初禾擡起眼簾,理直氣壯問她:“為什麽讓我吃隔夜菜?”
“……”陳佳雀神情一滞,回手打開冰箱往外拿,“你不吃,我帶回去和曉楠吃。”
“誰說我不吃了。”姜初禾一盒、一盒奪回來,舉得高高的,“我的意思是最好別吃隔夜菜,但有的吃總比沒得吃強。”
“不要太為難啊姜先生。”陳佳雀夠了兩下夠不到,頭暈目眩跌坐在椅子上,“随你。”
姜初禾蹲下身,歪過脖子看她,“病了?”
陳佳雀點點頭,又搖搖頭。來例假和壞肚子,應該都不算生病,“只是有點不舒服,你吃你的,我還有工作需要做。托你的福,今天可以直接回家,做完手裏的活兒就休息了。”
“所以你怎麽個不舒服法兒?”姜初禾拉過她的胳膊,有模有樣地把脈。
陳佳雀噗嗤笑了,“你學法醫的,懂這個?”
“蹭過兩節中醫課,半吊子。”姜初禾感受了會兒陳佳雀的脈象,面色凝重道:“還是直接解刨吧,這個我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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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雀咬住下唇,含笑嬌嗔。
姜初禾露出小白牙,浮現出兩個小梨渦。高嶺之花進入尋常人家,傲嬌氣淡了些,多了份溫情脈脈。
“昨晚吃壞肚子了。”陳佳雀緊了緊鼻子,“再加上今天來例假。”來例假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沒什麽好避諱的。
“啊——”姜初禾做恍然大悟狀,将盛菜的保鮮盒裝進冰箱。又拿了一副碗筷,挑了半碗面進去。
陳佳雀忙說:“別給我,我不餓。”
姜初禾平分了面,又平分了面裏的牛肉,想了想,多夾了兩塊兒肉過去,推給陳佳雀。嗦一口面條,見她沒動筷子,“不想吃面,點外賣喝粥?”
陳佳雀拾起筷子,“你那些夠吃麽?”
“我胃口小。”姜初禾說着再吃三口,面沒了。舔着嘴唇,頗為吃驚地看了看碗底。為了掩飾尴尬,他說:“好飽。”
拒絕了陳佳雀再挑一些面回來的做法,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小菜。
脆脆的醬黃瓜很入味,蚝油生菜也鮮嫩可口。
“早知道你不舒服,就不讓你給我做飯了。”姜初禾盯着碟子,像是在和醬黃瓜說話。
陳佳雀為了減輕他的負罪感,“也不是特別不舒服。”
“我現在……”姜初禾放下筷子擡頭望天兒,緩聲道:“心裏有一點點小愧疚。”
陳佳雀喝一口熱湯,“為了不讓你太愧疚,我可以許個願望麽?”
“你說。”姜初禾單手托腮,“我聽聽。”
“明天是截止日,求求你,按時交稿一次。”陳佳雀把工作群統計數據給他看,“別的編編都提前收完稿了,只有做闌尾炎手術的宋宇老師陪着你,但據說宋老師手術醒了就開始寫,一個小時前交稿了。我現在……真的……,特別希望明天開早會時,不要被主編點名,問我姜初禾什麽情況。”
姜初禾點了點頭,輕巧道:“我寫,你留下監督我。”
“阿彌陀佛。”陳佳雀對他拜了拜,“姜先生,我還有工作回去做。”
姜初禾不由分說:“在這兒做。”
陳佳雀一攤手:“沒電腦。”
“有。”姜初禾放下筷子,起身。
陳佳雀仰頭:“我用你的,你用什麽?”
“我還有。”姜初禾到樓上,拿了舊機子下來,向書房一揚頭:“走。”
待陳佳雀工作完成,姜初禾還在龜速碼字。
眼看着天黑了,陳佳雀惆悵道:“其實每個月挨主編說,我都已經習慣了。”
姜初禾:“這個習慣不好。”
“是不好。”
不好因為誰啊?鴿子精!
陳佳雀揉了揉脹痛的小腹,只想回到家喝一杯熱水,鑽進被窩困覺,“太晚了,我先走,姜先生你慢慢寫、好好寫啊。”
姜初禾甩過一記眼刀,“等着,開車送你。”
聽到有免費車坐,陳佳雀乖乖等。
這一等,兩個小時過去了。陳佳雀看了半本《飛鳥集》,終是忍不住了,“姜先生,我想回家。。”
“有人監督,寫的就是快。”姜初禾伸了個懶腰,摘下眼鏡,揉了揉山根,道貌岸然道:“天黑路滑,不适合開車。”
陳佳雀看了看時間,沒有公交了,“那……我打車。”
“睡隔壁。”姜初禾說。
“哈?”陳佳雀傻掉了,大腦開機重啓,憨憨道:“不行。”
姜初禾起身繞過書桌,俯視坐在矮沙發上,有如小朋友看繪畫本的陳佳雀,‘呵’的一聲笑了,“別往歪了想。”
陳佳雀瞪大眼睛、向後一躲,搖頭自證清白,“我有家,為什麽睡這兒?”
“那不是你的家。”姜初禾彎腰扶膝,投下一片陰影籠罩住陳佳雀,像個怪蜀黍一樣陰恻恻道:“那只是你租的房子而已。”
“……”陳佳雀不服氣:“租……租的那我也有地方住。”
“既然都是四海為家,那今晚睡這兒也一樣。”姜初禾施施然向外走,“帶你參觀你今天的家。”
陳佳雀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小聲嘟囔:“衛生巾不夠用。”
“買。”姜初禾當即手機下單,認真尋問:“你要純棉還是網面?日用還是……嗯,應該是夜用。夜用的長,上面寫420mm,防側漏。”忽而靈光一現,“不如買成人紙尿褲,更安全。”
“姜!初!禾!”陳佳雀哭笑不得,在他後背擂了一拳,哀聲說:“我為什麽大半夜和一個男人讨論衛生巾呀!”
姜初禾笑笑,“那你還要不要?”
“純棉夜用,謝謝。”陳佳雀摸了摸發熱的臉頰。
“不必難為情。”姜初禾頓了頓,“我穿衣服也喜歡純棉的。”
陳佳雀捂着臉頰的雙手,向上捂住眼睛,又向兩側移動,最終堵住耳朵。
“三十分鐘後送達。”姜初禾下單成功,推開書房隔壁的門。捉住陳佳雀手腕,拉她進去。
“這床……”奶藍色軟包床,是逛家具城時,陳佳雀說顏色好看的那個,“你買回來了。”
“一樓有洗手間,牙刷是新的。洗面奶和乳液,我現在拿給你。”姜初禾走出房。
剩下陳佳雀一個人,四下望望,坐下感受床的柔軟。俯身嗅了嗅被子,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不像是會出現在沒人住的客房。
姜湯從門縫擠進狗頭,而後破馬張飛闖進來。
‘嗖’的一下竄上床,又‘嗖’的一下竄下去,被子塌陷了一個大坑。
陳佳雀急忙摟住它,“寶貝兒,你可是個孕婦,我們悠着點兒。”
“嗷嗚——”姜湯仰脖長嚎,伸出老姜家祖傳長腿,扒開床頭櫃。
抽屜裏放了各種牌子的話梅幹、話梅糖,還有梅子味兒的零食。
陳佳雀笑了,覺得腳下那塊兒淺粉色地毯看着也沒那麽奇怪了。
姜初禾進來,見到大開的抽屜,清了清嗓子,“逛超市,順手買的。”
“那地毯的顏色……”
“誰規定男人不能用粉色?”
“您不僅用粉色的地毯,還懂衛生巾。”陳佳雀接過洗面奶,踮起腳摸摸他的頭,軟聲調侃:“我們姜先生少女心不要不要的~”
姜初禾僵直脊背,喉結翻滾,“我是先買了床,然後覺得比較配這個顏色的地毯。”撓了撓眉骨,換了個辯解的思路:“這是給姜湯配置坐月子的産房。”
“哦。”陳佳雀笑着敷衍他,出去洗漱。
姜初禾囧得挂不住臉,“我真是給姜湯配的。”
“哦。”陳佳雀不走心的應聲:“知道了。”
這人口是心非,越想越好笑。
發信息給佘曉楠,【今晚不回去了。】
及至洗漱完畢,佘曉楠回:【又加班睡公司啊?】
陳佳雀轉過身,倚在洗漱臺,【我來找姜初禾,太晚了就住在他家客房了。】
佘曉楠:【确定是客房?】外加一個猥瑣笑容表情包。
【我和他之間還是很純潔的。】
【你們這暧昧期可是夠長的,都夠別人本壘打十幾回了。】
【暧昧期長點兒挺好啊,雙方可以互相了解,慎重考慮。】陳佳雀把姜初禾買床布置客房的事兒和佘曉楠說了。
佘曉楠發了個無語的表情,【這呆子不是想和你談戀愛,而是想找個稱心的室友吧!】
陳佳雀盯着屏幕,扣手指。
姜初禾在外面敲門,“還不出來,是要睡浴缸麽?”
“馬上就好。”陳佳雀應了一聲,給佘曉楠發了個吐舌頭的表情包,結束對話。
姜初禾高高大大跟在陳佳雀身後。
半夜深更、孤男寡女,陳佳雀內心卻毫無起伏。若有所思回眸看了看他,難道真的跨越了愛情,直接進入純潔的革命友誼了?
姜初禾被她看了一眼,自覺止步于客房外。半個身子隐于牆後,單單探出頭,向裏揚揚下巴,“熱水。”
床前多了個足浴盆,冒着細小的氣泡。
走開的姜初禾又返回來,沒話找話:“那水不是喝的。”
“我知道,我又不傻。”陳佳雀沖着他吐了吐舌頭,将腿放進浴盆。按下遙控鍵,足底和小腿被有力的揉捏。
姜初禾揚起嘴角笑笑,替她帶上門,“晚安。”
“晚安。”陳家雀泡着腳、仰躺在床。手伸進被子,裏面很暖和,姜初禾方才按了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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