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小區裏的樹抽出新葉,從頂樓往下看一片新綠。
姜初禾趴在圍欄上,想到哪講哪,說累了就閉上嘴,靜靜吹風,回身看陳佳雀腌菜。
“你外公雖然固執,但還是很愛你的。”陳佳雀撕下一塊兒辣白菜,讓姜初禾嘗鹹淡,“他被固有的思維,自我封閉住了。”
姜初禾吃着不錯,點點頭。
腌菜壇子放在閣樓裏,等待發酵。
兩個人回到室內,躲在樓梯口聽動靜。
安文昌的房間很安靜。
“也許在睡午覺。”陳佳雀猜。
姜湯奔騰而來,仰頭作勢要嚎。
姜初禾迅速用胳肢窩夾住狗頭,捏住狗嘴,對狗做了個‘噓’的手勢。
姜湯坐下,前爪踏步,舌頭舔舔嘴。
姜初禾摸摸狗頭,欣慰道:“學費沒白交。”
一陣急促的‘噠噠噠’,陳皮不知從哪漂移過來,急剎車沒抓住地,蠢萌地側卧在他們面前,咧着嘴,響亮道:“汪!”
雖然、但是、陳醋、十五,四條小狗在房間各處扯着嗓子,奶聲奶氣、此起彼伏地回應爸爸,“嗷嗚——”
姜初禾、陳佳雀:“……”
“抽空管教你兒子。”姜初禾低聲抱怨,“我好好的孫子孫女全被它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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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雀睜圓眼睛,學小狗們的叫聲‘嗷嗚’‘嗷嗚’,“姜先生,陳皮平時是這樣叫的麽?”
“那它怎麽叫?”姜初禾問。
陳佳雀:“汪。”
“好狗。”姜初禾把陳佳雀攬進懷裏,親親她的額頭。洋洋自得,笑出兩個小梨渦。
陳佳雀回過味兒,一把推開他,抱起陳皮,徑直回房。躺在床上,悔恨自己發揮失誤,一頭紮進陳皮厚實的護胸毛中。
陳皮仰躺着,平伸小短腿,嘤嘤嘤直哼唧。
姜初禾笑夠了去找她,帶上房門,羨慕地看着陳皮。
人不如狗啊,陳佳雀就沒對他這麽主動過。
食指撫嘴唇,心想也不全是,今天不就被親了。
還……挺熱情~
姜初禾撲到床上,隔着陳皮,摟住陳佳雀,‘嗯’了一聲,說:“我們也睡個午覺。”
陳皮夾在中間,掙紮幾次,烏龜翻身,大兔子似的蹦下床。
陳佳雀也困了,向姜初禾靠近。
姜初禾縮緊手臂。
方才開了窗,屋子偏涼。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很暖和、很舒服。
打了半個小時瞌睡,陳佳雀推了推姜初禾,趴在他的肩上,說:“外公中午吃的少,你去問問他餓不餓,想吃什麽。”
姜初禾轉身,将被子蒙過頭。
陳佳雀伸腿跨他,想從姜初禾身上翻過去,對着他正臉說話。
哪知姜初禾突然平躺,變成陳佳雀騎在他身上。
四目相顧,姜初禾撫上她的腰,笑容逐漸流氓,“這麽熱情。”
陳佳雀慌忙翻下來,撓他癢癢肉。
姜初禾笑着躲,失去平衡滾下床,坐在地上還是笑。
“皮皮。”陳佳雀喊陳皮,指着姜初禾,“狠一個!”
原本趴在一旁的陳皮跳上床,昂首挺胸,三十厘米的身高威風凜凜,沖姜初禾龇牙,喉嚨裏發出低吠。
這是佘曉楠教它,每次佘曉楠說‘給小姨狠一個’,陳皮龇牙就會有肉幹吃。
很遺憾,這次對面是它的老岳父,沒有肉幹。
姜初禾懸空抱起陳皮。
陳皮害怕,哼哼唧唧向陳佳雀求救。
陳佳雀起身奪狗,“你別欺負它啊!”
“出息了,敢和我龇牙,今天一定得讓它長記性。”姜初禾捉住狗子前爪,拉陳皮站在地板上,輕巧地給它個腿絆,将狗放倒在地。
“你幼稚死了。”陳佳雀催他,“去問外公晚上吃什麽?”
姜初禾:“你既然那麽關心他,親自去問好了。”
“我不去。”陳佳雀咧嘴搖頭,“我聽你說的,有點兒怕。”
“聽我說他哪個事跡害怕了?”姜初禾佯裝思考。
陳佳雀舔舔唇,咽下口水,以手掩嘴悄聲道:“你爸當年跟你媽剛在一起,你外公找人把你爸肋骨打折一根。”
“那你有什麽對策?”姜初禾真怕吓到陳佳雀,她知難而退了。
“我準備——”陳佳雀拉長尾音,豎起食指:“給自己投一份人身意外險。”頓了頓,又補充道:“受益人是我爸我媽。”
姜初禾看着她,慢慢笑出聲。
“笑什麽,我認真的。”陳佳雀想說明天去投保險,考慮到錢,“等我手頭寬裕了就去。”
“不笑了。”姜初禾揉着笑僵的臉頰,“看得出來,你是在拿命和我談戀愛。”
“因為我現在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陳佳雀說:“如果有天和你分開,我想我不會再這麽有精力喜歡誰了。”
姜初禾嘴角噙笑,眼睛裏流轉着柔光,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陳佳雀皮膚在日光下白的透明。
恍惚間,姜初禾覺得陳佳雀像尊小玉佛,帶着普度他的光。垂下眼簾,點點頭說:“哦,知道了。”
“好兄弟,都記在心裏。”陳佳雀揚起拇指,戳了戳自己肩頭。
“正感動呢,能不能別突然沙雕。”姜初禾把陳皮扔給她,施施然走出房間。
沒過多久,指尖轉着鑰匙,捧了一本書一樣的東西從門口經過,對陳佳雀說:“收拾收拾東西,這間房被我征用了。你去樓上住,我在樓下方便照顧老安,正好你也能躲着他點兒。”
“我住樓上哪個房間?”
“我的。”
“那……”陳佳雀想了想,“也沒什麽好收拾的,你的被子我又不是不能蓋。”
姜初禾将頭頂在門框上,蹭了蹭,講道:“我是讓你把私人物品收拾好,譬如內衣之類的。這夜裏……是吧?”
“哈?”
“男人夜裏偶爾會做些自娛自樂、自我舒緩的事兒,你要非留下些私人物品刺激我。”姜初禾扯起一側嘴角,打了個響舌,“那我就只能笑納了。”
“你——”陳佳雀腦袋嗡的一下,臉紅成一只熟蟹,痛心疾首道:“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姜初禾不以為然,“我原來什麽樣?”
“你原來……”陳佳雀猛然回憶不起他原來的樣子,大抵是:“清純。”
“我清純?”姜初禾‘啊——’笑了,“現在不清純了?”
“現在。”陳佳雀往前床邊爬了兩步,唇語道:“S——a——o”
姜初禾哼笑道:“這才哪跟哪啊,更騷的在後頭呢。”
來到安文昌門口,姜初禾敲了敲門:“老安。”沒有回應,又敲了敲,“老安。”
等了會兒,還是沒有動靜,姜初禾拿出鑰匙快速打開門。
行李箱在床上大敞着,四處散落着零食。
安文昌躺在一側,正悠閑地吃蛋黃酥,身邊一堆開過的零食包裝袋。
姜初禾突然進來,安文昌燃起被當場抓包的惱羞成怒,抓起一包老式餅幹砸過去。
餅幹精準地砸在姜初禾胸膛,‘吧嗒’摔在地上。
姜湯溜溜達達進來,叼走餅幹。
“渴了!”安文昌怒道。
“吃這麽多糕點,不渴才怪。”姜初禾轉身出去給安文昌打水,又有什麽東西砸在他的脊柱上。
“嘶——”打到骨縫,這下真的疼。
低頭一看,是文玩核桃。
“清明節掃墓,我和我媽好好念叨念叨你,等着我媽托夢找你算賬。”姜初禾撿起核桃,卡在門縫裏,用力一夾,核桃碎成兩半。
安文昌捶胸頓足,“狗崽子,我盤了五年的核桃!”
“怎麽了?怎麽了?”陳佳雀聞聲趕來,“怎麽又吵起來了?”
“他!”安文昌惡人先告狀,“不給我喝水!還把我盤了五年的核桃夾碎了!”
姜初禾扒拉核桃仁,嘀咕着:“被門夾了的核桃,還能補腦麽?”
陳佳雀皺眉,“你夾他核桃幹嘛?”
“他拿核桃打我。”姜初禾摟起衣服,後背紅了一塊兒,隐隐發青。
陳佳雀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轉而問安文昌,“爺爺你打他幹嘛?”
“他不給我喝水。”安文昌扭過頭,又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孱弱老人模樣。
像是在處理兩個幼兒園小朋友打架,陳佳雀感到心累,“你為什麽不給他喝水?”
“我就是在去給他倒水的路上被打了。”姜初禾指着床上的吃食,“他躲在屋裏吃東西被我撞破,氣急敗壞了。”
“我躲什麽?我光明正大的吃!你憑什麽一聲招呼不打,拿鑰匙直接開門進來,懂不懂尊重?!”
“我敲門了,你不應聲。再說這是我家,我願意進哪個房間就進哪個房間。”
“你家?你這些個房産,哪個不是從我女兒那裏繼承的遺産?我女兒的遺産,不都還是從我手指縫裏摳出來的。狗崽子,你能有今天,得感謝我!”
“呵——”姜初禾冷笑,“照您這邏輯,我們都得感謝猿人,要沒先輩們的進化,您現在說不定在哪個山頭,尖嘴猴腮、一身長毛,撿野果子吃呢。啊,不對,以猿人平均壽命只有十五歲為标準,外公這個年紀,墳頭青草三丈高啦,哪裏還能管閑事。”
安文昌氣沉丹田:“狗——崽——子!”
“哎呦、哎呦。”陳佳雀捂住耳朵逃了,“腦殼痛、腦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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