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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則之不着痕跡地站在許時念的旁邊,讓畫面看上去更加暧昧旖旎。
許時念磕磕絆絆地說道:“宋導是來借浴室的。”
話音落下,她的臉上又染了幾分熱度。
糟糕,這理由聽着也太牽強了!誰會随随便便給異性借浴室?
可事實的确如此qaq。
“宋導的浴室怎麽了?要我幫忙聯系酒店過來修理嗎?”徐浩邈很快恢複如常,對着宋則之笑了笑。
宋則之眸色沉靜淡然,回道:“跟徐導并不熟,這種忙不好意思叫你幫。”
徐浩邈的态度依然謙虛禮貌:“那行。”
他又将手裏打包的東西遞過去給許時念:“在樓下正好碰見馮芷舒,說這是你要的東西。”
“謝謝。麻煩了。”
宋則之替她接過去,領地意識很明顯,“讓徐導跑這種腿真是為難了。”
徐浩邈極淡地笑了下,就率先走了。
許時念看不慣宋則之登堂入室,還毫無自知之明的行為,冷漠地說道:“澡已經洗完了,手指也沒事,現在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宋則之見好就收,不過臨走前還不忘內涵一下情敵:“你晚上鎖好門,別誰來敲門都開,很危險的。”
誰都沒他危險好嗎?
宋則之正欲離開,許時念又叫住他,指了指他手裏的外賣袋子:“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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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則之淡淡地看了眼,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身體剛好,現在時間又這麽遲了,吃這種東西不健康,我幫你扔垃圾桶。”
許時念:“??”
在她愣神的片刻,宋則之已經帶上門離開了。
就這樣??
媽的,宋則之!他有什麽權利丢掉她的夜宵?
氣哭。
許時念盤腿坐下後,回味了下晚上發生的事,為什麽有種被宋則之牽着鼻子走的錯覺?
她是不是太過單純了?
好煩哦。人生在世,不能陽光點,少耍點陰謀詭計嗎?
丢掉了情敵給老婆送的夜宵後,宋則之神清氣爽。
即便所住的房間浴室被他的暴力執法弄得滿地狼藉,他還是很平靜地給前臺打了電話,讓人過來維修。
沒多久,管景泗的微信進來了。
【我人到了,你來我房間還是我過去?】
【宋則之:我過去。】
他現在的房間根本沒法住,而且剛剛才在許時念面前刷了存在感,不宜再次出現,免得惹她煩。
宋則之換了身輕便的外出服就出了門。
管景泗在頂層包了間總統套房,宋則之過來的時候,他剛醒好酒,吊兒郎當地笑道:“恭喜宋總?”
“你就少埋汰我了。”
“我爸力邀了多少回,想讓你來公司,你可都是一副‘我不适合行政’的口吻,你知不知道他看見消息有多傷心。”
宋則之:“所以你這個親兒子不該反省自己?”
管景泗:“……您說得對。”
“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你難得有讓我幫忙的時候,我能不給你辦好嗎?”
管景泗神色肅穆了下來,将所有文件拿出來,“陳氏自從汪琳上臺,幾項決策都出現嚴重失誤,虧損了不少錢,上季度又将大部分資金流向了跟國外一個公司合作的新能源技術上,內部消息是實驗失敗了,很有可能這筆資金是要打水漂。然後最近他們又花50億投了塊地皮,本人的功勞,将價格擡了一點點。”
宋則之極淡地笑了下:“恐怕不止擡了一點點吧。”
管景泗的語氣透露了一點得意:“那塊地皮的确不值這個價,要不是他們之前陰了我一把,害我被我爸罵得狗血淋頭,我也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想到歪打正着,幫許老師出了口悶氣。”
宋則之看他一眼,很冷漠地說道:“不用你替她出氣。”
“你是不是将世界上所有的異性都當假想敵?柯向晨跟那個導演就算了,為什麽連我都不能幸免?”
“因為你很猥瑣,看着就像有歹念。”
管景泗:“……”他怎麽說都是寧城排得上號的貴公子好嗎?猥瑣?歹念?是不是文化程度太低不會遣詞造句啊?
“還有呢?別說一些有的沒的。”宋則之不滿地催促道。
管景泗:“……您可真難伺候。拿這塊地皮應該比他們預估的高了30%,也就是說他們得多騰出30%的現有資金在這塊地皮上,又因為新能源技術的實驗失敗了,所以汪琳能否穩住董事局那些老古董就看這塊地皮的開發了。”
“你之前也競投過,應該對這塊地很了解。”
“之前有爆料說政府未來會大力發展這片區域,所以陳氏才孤注一擲,實際上——”
“是你放的假消息?”宋則之試探性地問道。
“不算假消息,的确有這樣的內幕消息,只不過計劃又被擱淺了而已,不知道該說她運氣不好還是姓陳的運氣不好。”
“管他們誰運氣不好,所以可以說這塊地是汪琳最後的籌碼?”
“差不多這個意思。”
宋則之又翻看了管景泗提供的其他資料,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陳家還有個私生子?”
管景泗微愕:“什麽?”
“你沒看?”
“我沒注意。”
“a國金融碩士。”
“看來陳家那癱在床上的老頭也不是毫無準備。”
宋則之沉忖了片刻,對管景泗說道:“你幫我放個消息出去,就等股價大跌,我趁機吸納。”
跟管景泗商量好對策,宋則之又給遠在帝都的賀章年去了電話。
賀章年的語氣充滿調侃:“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宋導竟然親自給我打電話?這是吹了什麽風啊?許老師這回可沒在我手上。”
宋則之的态度很淡:“我想找你借點人手。”
“找我借人手?”賀章年的口吻更玩味了,“你知道我付多少錢給他們嗎?”
“我可以把康世影業的股份抵押給你。”
“我給你的股份,你重新抵押給我?這筆賬你算得是不是太聰明了?”
“是你逼着我收下的,那就是我的了,也是你告訴我,要适當地低頭,你不滿意?”
“所以現學現賣到我身上了?”賀章年笑了。
“你肯不肯借?”宋則之的語氣有些煩了。
“叫聲大哥,我就借你。”
宋則之直接挂掉了電話,大不了另想辦法,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幾秒後手機的屏幕重新亮起來。
宋則之看了眼,還是接了起來,“還有什麽事?”
“你脾氣倒大。借人要幹嘛?”
“短期內完成一起收購案。”
“知道啦,明天讓人過去找你。”
這樣一來,手頭的準備工作就都就緒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許時念剛化好妝準備出門,門鈴響了。
直覺又會是某個碰瓷專家,許時念沒有理會。
她慢悠悠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包包,看必需品是否帶齊了,這時換手機響了。
看號碼是本地的,她帶着納悶接起來。
“請問是許時念小姐嗎?”
“你是哪位?”
“我是花店的員工,您有一束花需要簽收,不過我按門鈴沒人應,你現在不在嗎?要不然我改時間再過來?”
許時念狐疑地走到門邊,從貓眼裏望出去,一束火紅的玫瑰花映入眼簾。
她開了門,花店員工放下手機,笑容可掬地說道:“許時念小姐嗎?”
“送我的?”許時念有些懷疑。
“是的。”
“什麽人送的?”
“沒留下信息,只說每天給您送一束最新鮮的花就行了。”
這說辭怎麽有些耳熟?
許時念抱着花回到房間,過了片刻,終于想起了這話是在哪裏聽過。
不就是昨晚太太群裏爆的關于宋則之的料嗎?
所以說他長期訂的花不是為了怡情,而是為了愛情?
狗男人什麽時候這麽會了?
許時念看了眼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還別說,看着真漂亮,配她勉強過得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宋則之那荒唐的言論給說中了,一早看了花,許時念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這天收工回酒店前,她還特意去買了個花瓶。
但是很不湊巧的
在酒店大堂碰上了也要回房間的宋則之跟管景泗。
宋則之一見她手裏捧着東西,就很殷勤地提出幫忙:“念念,我來幫你拿吧。”
想起買這個花瓶是為了什麽,許時念就有種臉被打腫的窘迫感,冷淡地回道:“我拿得動。”
管景泗唇角勾起狡黠,輕笑道:“忽然想起來,我約了人,就先走了,許老師再見。”
許時念:“……”
為什麽今天坐電梯的人這麽少?許時念有些煩躁。
直到電梯到達一層,等待的人還是只有他們兩個。
認命。
許時念抱着花瓶先走進去,宋則之也很快跟進去。
逼仄的空間仿佛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這讓許時念渾身不自在。
宋則之倒是沉穩平靜,率先開口道:“怎麽想到買花瓶?”
狗男人,還明知故問,是想看她笑話嗎?
許時念微揚嘴角:“方便不法之徒潛入我房間時,砸得他頭破血流。”
宋則之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
腦袋開始疼了。
宋則之又說道:“今天有收到什麽嗎?”
“收了十個快遞。”
宋則之:“其他的呢?”
許時念輕飄飄的視線落在宋則之欲言又止的臉上,故作深思狀,然後笑嘻嘻地回道:“沒有了。”
“你幾點離開房間?”宋則之不甘心地又問了句。
“8點半啊。”
“難怪。”
許時念心裏冷笑,喜歡做不留名的英雄是吧?
那就徹底讓你成為無名人士。:)
電梯鏡面裏的宋則之直白地盯着她的側臉,許時念忍了一會兒,可完全不見他收斂,于是微愠地回瞪他,正準備開口說話。
燈光忽然閃了閃,她的眼裏有幾分驚慌,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電梯也開始晃,然後封閉的空間全黑了。
電梯連續下墜了數秒,又驀地晃動了幾下,這才徹底停住。
因為情況猝不及防,許時念手上的花瓶沒拿穩,啪嗒就掉地上,發出一股很脆的破碎聲。
有沒有搞錯?不是說是影視基地最好的酒店嗎?這電梯平時是怎麽保養維修的啊?吓得她以為要命喪于此了。
許時念剛想從包包裏摸出手機,制造點光源,就覺察到旁邊有道明顯不正常的急促喘息。
“宋則之?”許時念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依然只有粗重的急喘。
許時念忽然想到宋則之那段被綁架的經歷,所以還是留下了陰影?
她有些着急地問道:“你是怕黑嗎?等我下……”
她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禁锢在了熟悉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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