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這算是許時念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看宋則之導戲。
嚴厲苛刻。
是她完全沒見過的樣子。
一個下午過去了,許時念還意猶未盡。
她現在大概就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狀态,宋則之如同一位良師,在他身旁獲益良多。
打板收工後,許時念才發現江莘苒這個叛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剩她一個人尴尬地留在別人的劇組。
于是馬上發微信狠狠地怒罵了一頓。
宋則之邊收拾東西邊不着痕跡地跟許時念說道:“晚上一起吃飯?”
看吧看吧,她果然猜對了,她出現在《迷途》劇組就會給他錯誤的信號。
許時念微擡下巴,擺出冷豔高貴的姿态:“我今天純粹是來交流經驗的,沒有別的想法。”
宋則之用一副看破不說破的神态望着她,低沉地笑道:“是,是我有別的想法。”
這麽直白?
許時念微垂腦袋,感覺臉上有灼燒的趨勢。
宋則之又向許時念湊近了幾分,溢出來的嗓音想是被砂紙磨過有些粗砺:“晚上六點,我房間。”
許時念嗖地擡眸,清澈的鹿眼像是受到了驚訝般,滿滿都是慌張,“你要幹嘛?”
像是得到了意料中的反應,宋則之唇角的笑意緩緩蔓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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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幹嘛要去你房間?”
“你不怕被拍的話,我沒關系。”
忘記了他腥風血雨的體質,走哪都被拍。
晚上六點整。
宋則之正準備按許時念房間的門鈴時,門從裏面打開了。
看得出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宋則之以前不會多注意這些細節,可是現在眼睛能自動捕捉到。
許時念天生膚質瑩白,今天只擦了一層薄薄的粉底,提亮了膚色,卻一點妝容感都沒有。
編發慵懶不失漂亮,搭配簡約時尚的長款耳環,看上去精致嬌豔。
許時念被宋則之炙熱的視線看得有些熱意,眨動了下濃密的睫毛,沒好氣地說道:“你看夠沒?”
宋則之握住許時念柔軟無骨般的手,霸道得不容拒絕,牽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許時念的心跳紊亂不堪,瞧她這點出息,什麽親密的事情沒幹過,牽個小手而已,緊張個屁。
不過宋則之進退有度,等兩人進了房間,他就立刻放開了許時念。
房間裏的氣氛恰到好處,無論是燈光的把控還是裝飾物的數量,會讓人産生一種浪漫用餐的氛圍。
宋則之紳士地拉開凳子,許時念先行落了座,然後他坐到對面。
橘色的燈光落在宋則之的眸底,仿佛有一股缱绻的意味流淌其中。
對上他這種直白不加掩飾的目光,許時念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她故作沉穩地撩了下頭發,思索着該如何化解此刻的沉默。
沒想到宋則之先開口了,“今天這頓是我自己弄的,你需要挑挑刺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又好像有一點點緊張。
許時念忍不住笑了:“沒見過有人主動提出讓人挑毛病的。”
“你不經常嫌棄我嗎?”宋則之的語氣帶了一點埋怨。
“那你以前的确很讓人嫌棄啊!”許時念下意識地反嗆。
這種熟悉的鬥嘴方式就像回到了兩人談離婚前的狀态,輕松随便。
宋則之依然直勾勾地望着許時念,聲線微啞:“那你說說今天還有哪裏需要改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起點太低,今天這房間布置得還真挑不出什麽毛病。
許時念巡了一圈,輕嗤道:“我算是知道你以前對我有多不上心了。”
宋則之:“……”
許時念偷瞄了一眼宋則之,接着數落:“我看你今天随随便便弄了下,還算可以嘛,這是不是間接襯托了之前你是多沒誠意啊?”
宋則之:“吃吧,不然要涼了。”
許時念忍住笑意,既然挑不出今天的毛病,那麽就說說昨天的他有多糟糕吧,分不能給太滿,得讓他有繼續加油的空間。
西餐的氛圍是安靜中透着缱绻,話不多,但是眼神交流不少。
确切地說是宋則之光明正大地看許時念,而她偷瞄被逮住,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
就是看你。
宋則之往許時念的酒杯中倒了香槟,“酒精度數很低,你應該沒問題吧?”
許時念托腮凝視着宋則之,“宋導,孤男寡女獨處,對着一個喝酒會脫衣服的異性勸酒,你居心叵測哦。”
宋則之眸色沉靜內斂,溢出來的嗓音不帶一絲起伏:“我又不是沒看過。”
不是沒看過什麽?不是沒看過她脫衣服?還是不是沒看過她脫完衣服後的狀态?
許時念的臉頰浮上嬌嗔:“所以是說你一點都不稀罕是吧?”
宋則之擡眸,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許時念,“我稀罕啊,你脫嗎?”
許時念:“……”
“脫嗎?”宋則之又問了一遍,這次聲線沉啞了些許。
“你有病!當然不脫了啊!”許時念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他們現在是什麽關系?是鬧離婚的夫婦!脫什麽衣服?
宋則之略顯遺憾地喟嘆了一聲,然後将許時念面前的香槟取走,一飲而盡。
許時念:“……”
狗男人,還挺記仇。
香槟注入酒杯的氣泡聲,仿佛在許時念的味蕾上跳舞般,輕易挑起了她躍躍欲試的念頭。
喝一杯應該不至于脫衣服吧?
許時念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了盛着晶瑩剔透香槟的酒杯,宋則之揶揄地瞥她一眼,許時念平淡地解釋:“我是擔心你一個人沒氣氛,陪你喝一杯。”
宋則之:“那我該說聲謝謝嗎?”
“你說我就聽着。”
宋則之:“……你還挺能順杆往上爬。”
酒杯碰撞,空氣中發出一道清脆聲響。
燈光潋滟,将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許時念抿了一小口香槟酒,帶着一絲甜味,是她會喜歡上的味道。
宋則之看着許時念如偷了腥的貓般,可愛又迷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喝完了一杯,許時念又将酒杯遞過去給宋則之,“我還要。”
宋則之反手撐着臉龐,姿态慵懶散漫,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确定?萬一待會兒開始脫衣服,可別說我居心叵測哦。”
許時念被噎了下,不過她此刻頭腦無比清醒,不像會失智做出脫衣服之舉的醉鬼,“這酒後勁厲害嗎?”
“我可不敢亂說。”
許時念:“……”不負責任的男人。
宋則之英俊的臉龐挂着蠱惑的笑容,“所以你自己判斷還要不要喝。”
猶豫了片刻,許時念仍然被舌尖上殘留的味道給打敗了,英勇地說道:“再喝一杯吧。”
她就像豬八戒吃了人參果,好像還沒嘗清味道就沒了,再來一次應該就不會貪杯了。
宋則之又給許時念的酒杯裏倒了酒,許時念半眯着眼睛,唇邊的笑意再明顯不過。
宋則之淺笑着看着這一幕
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許時念大約花了五分鐘,淺酌完這杯香槟後,意猶未盡地說道:“這香槟什麽牌子,你拍張照發給我。”
“怎麽?準備躲起來偷偷喝?”
“什麽躲起來偷偷喝?你別說得我這麽小氣。”
還不是她拿不準自己酒醉後的狀态嘛。
宋則之斂盡眸底的情緒,平靜地說道:“想喝問我要,我不放心你。”
許時念不肯了,為自己辯解:“我哪裏值得你不放心的?”
宋則之幽沉的視線在她臉上打量:“你說呢?”
許時念:“……”
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還有三分之二的香槟,試探性地發問:“那剩下的能給我打包帶走嗎?”
“吃完了還打包?你挺節儉。”
“你怎麽這麽煩?連半瓶酒都不肯讓我帶走,還想不想要老婆了!”
說出這句話後,空氣都安靜了。
許時念的臉色有些發紅發燙,手指下意識地摩挲着桌布,想要補救一下,但是腦袋似乎空了。
宋則之笑得越發意味深長,嗓音磁性低沉:“當然想要老婆的啊。”
許時念微垂眉眼,濃翹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撲閃個不停,輕易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宋則之慵懶地看了好幾秒,在許時念臨界羞怒的邊緣時,終于松了口:“可以給你帶走。”
“早點答應不行?”許時念不滿地低聲呢喃了一句。
宋則之站起身,閑庭闊步地走到許時念的面前,然後半蹲身軀,挑起她的下巴,淡漠地警告道:“喝酒可以,給我将門反鎖好。”
許時念眨了眨眼睛,反應有些遲鈍。
“聽見沒?”
許時念這才回神過來:“用得着你說?”
宋則之摸了摸她的腦袋,沉聲說道:“乖。”
許時念:??
怎麽感覺被當成小狗誇了?
她又回味了下他剛才的話,這副老公自居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哼。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了。
不過算了,看在他提供了香槟的份上,勉強聽聽吧。
用餐結束不久,許時念就提出來要走了。
宋則之倒沒強留人,只不過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物。
許時念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她努力控制着嘴角上揚的弧度。
宋則之拆了包裝,是一條漂亮精致的白金項鏈。
他走到她的身後,溫熱的指腹劃過她的頸肩,許時念的心弦驀地顫動了幾下。
直到一絲冰冷的觸感貼在她的脖頸上,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摩挲。
這時宋則之濡濕的氣息暈染着她的耳廓,聲線沉啞好聽:“不許說不喜歡。”
許時念轉過身,微擡下颌:“你還挺自負霸道。”
缱绻的氣氛将兩人之間的那點暧昧暴露得徹徹底底。
宋則之居高臨下地凝視着許時念,幽暗的眼眸是不加掩飾的深意,熾烈濃稠。
許時念對着他這樣的眼神,就感覺身軀受限了般,難以自控,莫名地開始緊張起來。
宋則之伸出右手輕撫她的臉蛋,他的指尖很燙,讓許時念覺得自己的皮膚像在承受什麽烈焰灼燒似的。
陰影緩緩覆蓋下來,兩張臉近在咫尺,宋則之溢出來的聲音完全嘶啞了:“念念。”
許時念忽然捂住了嘴唇,漆黑的雙眸是明顯不過的慌亂,“上次就被你強吻了,這次不準了。”
宋則之一本正經地說道:“上次是我強吻你,這回讓你報複回來,怎麽樣?”
還有這樣的神邏輯?說來說去不都是他在占便宜嗎?
許時念:“宋則之,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宋則之笑了笑:“不傻。”
“那你覺得這種強吻報複回去的言論,我會乖乖照做嗎?”
“應該不會。”宋則之頓了頓,低啞地繼續道:“所以還是我繼續強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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