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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第二天沈紀年就帶着盛夏度蜜月去了。
飛機上盛夏有點兒興奮,不停在他耳邊小聲和他講話,沈紀年是有點兒累,一直在閉目養神,偶爾會回應她一下,摸摸她腦袋,捏捏她的手啊什麽的。
中午沈紀年去了趟衛生間,坐在後排的攝影師探身到前頭跟盛夏說:“你老公脾氣也太好了吧!你這叨逼叨沒完沒了的,他都沒煩你。”
叨逼叨的盛夏:“……”誇他就誇他,幹嘛還要怼一下她,真的是。
因為約的是熟人,所以才會半是調侃地怼她,盛夏也沒在意,思考了片刻,回答她,“可能是因為,他對我……向來比較縱容吧!”
攝影師一臉單身狗被暴擊的生無可戀的表情沖她抱了抱拳,直言:“告辭,打擾了!”
然後縮回自己座位,戴上眼罩,插上耳機,再不聞世事。
這世界對單身狗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先去了酒店,海景房,三面靠海,落地玻璃,全視野,拉開窗簾,迎面就是波濤起伏的藍色海洋。
床很大,也很舒服。
氛圍很好。
怪不得都要去度蜜月,美好的事物總是能讓人愉悅,還有……興奮。
什麽都不用想,不去想工作,也不必顧忌其他人,眼前就一個人,全世界只有他,他就是全世界。
白天去玩,活動都是他安排好的,偶爾盛夏心血來潮想去別的地方,他也都依着她,晚上就……
狀态很好的結果就是解鎖了很多新姿勢,花樣翻新,玩得不亦樂乎。
全程無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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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盛夏說……她想早點兒生寶寶,做個年輕媽媽。
沈紀年只應了聲:“好。”然後就身體力行地表達了支持。
他體力是真的好啊,腹肌不是白練,腰好。
其實他這個人雖然冷冷的很寡淡,還是很喜歡運動的,以前高中那會兒就喜歡拉着她晨跑,單杠單手就能翻上去,那時候盛夏比現在還嬌小,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她卡在高處下不來,是他抱着她的腿把她抱下來的,臂力很好,盛夏扶着他肩膀,只覺得自己心口狂跳,渾身都是被荷爾蒙侵襲的澎湃。
童言是個熱辣辣的女人,說話向來火熱,有時候還會評價兩句,說:“沈紀年那種冷淡的人,其實熱起來會更有感覺。”或者說一句:“身材好,腰好,你有福了欸盛夏!”
盛夏這方面臉皮薄,每次她一說她就忍不住捶她,然後面紅耳赤的,還被她嘲笑。
“一大把年紀,說點兒成年人的話題,你害什麽騷啊!”
盛夏現在已經很淡定了,畢竟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嗯……
蜜月輾轉了六個城市,歷時十九天,攝影師累夠嗆,因為盛夏不想帶太多人,攝影師只帶了一個助理,還充當化妝師造型師,好在衣服都是盛夏自己準備的,不然攝影師非撂挑子不幹了不可。
後期還要精修,一些視頻啊什麽的會剪輯好後期處理了再發給盛夏。
回去那天是童言去接她,喬堃也來了,幫盛夏拖行李,然後和沈紀年閑聊。
童言就把扯着盛夏賊兮兮地說悄悄話,“怎麽樣?有沒有幹柴烈火,情難自已,□□?”
盛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哆嗦了一下,嫌棄地看着她,“……你這詞語用的真可怕!”
童言拍了她一巴掌,終于換了個正常的表情,“好玩嗎?”
盛夏點點頭,“挺好玩的。”
“講點兒有趣的事呗!”
有趣的事,其實還挺多的。
因為要拍紀念冊,所以帶了攝影師過去,但沈紀年向來是個鏡頭恐懼症重症患者,每次拍他,不是對着鏡頭面無表情,就是表情極其生硬,像個三十八線小明星第一次演戲一樣。
攝影的妹妹幾乎要抓狂,一遍一遍教他如何擺表情,但他總是生硬得不得了。
有時候氣急了,攝影師就去調侃盛夏,“欸,夏夏你不會是逼婚吧?”
他其實只是單純不習慣鏡頭而已,攝影只好抓拍,盡量讓他察覺不到鏡頭,後來攝影悄悄跟盛夏說:“其實他看你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笑。”
所以後來很多鏡頭都是兩個人互相對視,或者他看她的照片。
攝影每次都啧啧感嘆,“我特麽是犯了什麽錯,要被這麽虐。”
還有一次跟攝影師走丢了,因為在拍照,盛夏穿着高跟鞋穿着婚紗,手機和錢包都在攝影助理那裏,異國街頭,身無分文,兩個人孑然一身,離酒店還有十幾公裏的路程。
借了一部手機打電話給攝影師,還沒有人接,原地等了兩個小時,也沒看到人,兩個人只好走着回去。
鞋子太累了,走了沒十分鐘盛夏就撐不住了,沈紀年蹲下身,說:“上來,我背你。”
盛夏怕他累着,就說,“沒事,我脫了鞋走。”她把鞋子脫了,赤着腳踩在水泥地上,三十六度的豔陽天,地面曬得發燙,腳底仿佛也被火燙了。
最後沈紀年強行把她擱在了背上。
那條路有好多人,盛夏穿着婚紗,有點兒喪氣地趴在他背上,半張臉埋在他肩頭,在他耳朵碎碎念地說話。
好多人在看他們,甚至有人過來用英語問他們,“你們在拍電影嗎?”
盛夏都不好意思了,搖着頭說不是,對方竟然還不信,追着她走了半條街,一定要讓他們簽個名。
對方操着口音極重的英語,盛夏和她溝通相當困難地解釋了自己遭遇,非常無奈地表示他們真的不是明星,對方哈哈大笑,跟他們說了抱歉,還幫他們拍了照,最後叫了車送他們回了酒店。
盛夏和沈紀年經過曲折的歷程,終于回去了。
攝影師上錯了觀覽車,不小心被帶到山頂去了,要下來只能等晚上,盛夏打電話的時候,她們正在焦急地和司機商議下車的事,做了好久的溝通,終于确定,這趟車半途不能停,最後只好沮喪的認命。
盛夏回酒店的時候,他們才聯系上。
因為盛夏和沈紀年沒有酒店的門卡,只能坐在大廳的休息區等攝影師,一直等到傍晚,盛夏饑腸辘辘,趴在沈紀年的腿上哼哼唧唧,沈紀年則淡定地在她頭頂翻着純外文版的雜志打發時間,偶爾幫她順順毛,讓她再忍忍。
攝影師後來說:“我隔着酒店大門半尺厚的玻璃,都看見你們兩個的時候,我恍惚有種不好意思打擾了的羞愧感!”
盛夏說:“那你可能不懂我內心的痛苦和沮喪,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餓得眼冒金星,渾身無力。”
“如果我有這麽個男人,我每天看看他就可以了存活了。”
“……那你可真優秀。”
講到一半的時候,童言擡手制止了她,“被虐一臉血,不聽了不聽了。太過分了。”
新家已經裝修好了,沈紀年全款買了一套房子,離律所很近,離報社卻遠,因為是之前買的,也沒考慮過她上班的事。
不過,沈紀年每天繞路送她去上班。
盛夏原本說不用的,繞來繞去怪麻煩的,她坐地鐵也挺快。
“就當我想多和你待一會兒吧!”他嗓音沉沉地和她說話的時候,盛夏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于是每天早上,他都是繞十多分鐘的路送她到報社,再花十多分鐘回律所,來回半個小時左右,時間也不算長,但連日這樣,實在是……
盛夏都要膨脹了。
額……
是有點兒“膨脹”,同事都說,“欸,夏夏,最近胖了不少啊!”
盛夏一直偏瘦,養了許久也沒長多少肉,倒是這幾天,好像突然胃口變得很好,當然,身上肉也長得飛快。
這天晚上盛夏吃了一份手擀面,又啃了半盒鴨鎖骨,喝了一大瓶酸奶,吃了六顆糖之後……她終于幡然醒悟,拍着沙發氣鼓鼓地說:“不行了,我要減肥!”
沈紀年在她旁邊坐着看雜志,聞言撩了下眼皮看她,勾着唇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肚子。
的确是……肉呼呼的。
手感不錯。
“出去散散步?”
盛夏點點頭,“好啊!”
結果出門就碰到沿街那家賣糖炒栗子的還沒關門……
于是就……
盛夏捧着一紙袋的糖炒栗子陪着沈紀年散了半個小時的步,跟鄰居們打了招呼,和隔壁家的薩摩玩了一小會兒,被廣場的賣花的輪滑小弟弟誇了句“哥哥,你太太真漂亮,買朵花送給她吧!”嗯,盛夏覺得他是很有眼光的,沈紀年偏頭看了她一眼,看見她那雙傲嬌的小眼神,伸手抽了一支粉薔薇掐了頭別在她的耳朵上,付了賬。回去的時候,盛夏栗子剝完了,吃得很開心。
躺在床上的時候,盛夏懷着滿滿的罪惡感嘆了口氣。
“人家都說,連自己體重都管不住的女人,是失敗的。”
沈紀年照舊幫她吹頭發,聞言笑了,剛想開口,就被盛夏捂住了嘴,她說:“你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你又不胖’了,但是胖了的話你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是嫌棄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沈紀年徹底笑了,撓了下她下巴,“我只是想說……你例假已經近兩個月沒來了。”
!!!!!!
是了,之前該來的那幾天,盛夏還念叨着,說自己是不是熬夜熬得內分泌失調了,順帶吐槽了一波慘無人道的頂頭上司。
念叨了好幾天,因為工作突然又忙了,也就沒再想過。
這會兒被他一提,盛夏莫名有種奇特的預感。
他倒是淡定,扒了支驗孕棒給她,“去看一下。”
盛夏幾乎是飄着去衛生間的。
一條杠還是兩條杠?
盛夏覺得眼睛要重影了。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然後飄着出去跟他說:“兩……兩條杠!”
他看她緊張成那個樣子,忍不住揉了把她腦袋,“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害怕?”
“也……不是。”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點兒害怕,有點兒興奮,還有點兒迷茫,總之,百味彙聚,各種滋味。
一晚上盛夏都睡不着,鬧騰他鬧騰得厲害,最後還得沈紀年按着她,把她困在懷裏,無奈地說,“乖,睡覺吧!淩晨三點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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