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喝通宵

林琳并沒有驚訝, 她只是擡頭瞥了一眼韓琢，又低下頭，用鋼筆快速地寫字, 似乎根本沒聽見她說話。

韓琢坐在擺在旁邊的椅子裏, 拿出記事本忙自己的事，很有耐心。

空氣靜默了很久，久到韓琢都忙完了，拿出手機來給女朋友留言, 臉上挂着控制不住地笑。林琳重重地把筆蓋蓋上, 深深喘了口氣：“走嗎？”

韓琢擡頭看看牆上挂着的鐘，一個小時。

昏黃的燈光，溫暖的氣氛。駐唱歌手是一個頗為好看的妹子，開口一口煙嗓，性感又撩人。

韓琢頗有興致地聽着歌，抿一口酒，看林琳豪放地仰頭灌下半杯琥珀色的液體, 侍者見怪不怪地送來一桶冰塊，小食, 果盤，酒吧裏有的吃食上滿了一整桌。

韓琢問：“有泡面嗎？”

侍者看向林琳。

“給她煮一鍋，撐不死她。”林琳十分夠朋友。

“別聽你老板的，兩袋就行。”韓琢笑着補充。

侍者離開了, 韓琢啃着鴨脖喝啤酒，林琳仰躺在沙發上, 高跟小羊皮靴踹了她的黑西褲一下。

“差不多得了哈, 你把老娘叫出來的, 憋不出一個屁。”

韓琢心裏知道她泛着別扭, 也不拆穿，言簡意赅地說了自己知道的事。其實也不多，從林琳第一天不對勁，她就上了心，找韓財稍微調查了一下，很快就發現艾晴和林琳之間存在某些難以言明的事實。

“我的人說，你和她在酒店搞了兩天，差點沒敢信。”

林琳又灌了半杯，扯出一個笑容來：“有什麽不敢信，老娘又不像你，受了吧唧的又不行。”說完似乎想起什麽，招招手叫來人：“去，給她在泡面裏加幾個生雞蛋補補，年紀輕輕的，我可憐的小靈兒。”

韓琢：……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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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端過來時，林琳酒喝得差不多了，把嘴一抹，眯着眼睛看韓琢吸面條，看看就覺得饞了，又用腳踹她：“給我一口。”

韓琢：“這是給不行的人專門吃的泡面，你這麽行，不用吃。”

林琳：……

韓琢不是一個會開導別人的人，她比較善于傾聽。在旁邊就一心吃東西喝酒，林琳很快就挺不住了，湊近了跟她說話。

“艾晴是個變态，她強我。”

韓琢一口酒差點噴出去。

林琳打開話匣子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斟酌斟酌着都說了。

“她先上的你，你氣的不行，反上了她三四遍？”韓琢面無表情：“你幼稚不幼稚。再說這東西有這麽争的？”

林琳拍桌子：“怎麽了，老娘就是生氣，老娘不告她強/奸就不錯了。不告她是看在她經紀人頭快禿了的面子上，哦還有她和小靈兒是朋友，這朋友怎麽這樣啊巴拉巴拉……”

韓琢以為自己是來解決林琳的情感困擾，結果聽她活活吐槽了艾晴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過去，林琳說累了，舉起酒杯再灌半杯：“反正我沒吃虧，你不知道她被我上得，那叫一個慘，哭了好幾遍，哭着還跟我嘴硬，非說自己爽……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韓琢：“我感覺你腦子有點問題。”

林琳：“這麽直接地嘲諷就沒意思了啊。”

韓琢：“她過後是不是經常找你？”

林琳不說話了，又倒了半杯酒。

“你不搭理人家，天天躲，以前還說我是個慫蛋，你不慫？”

“怎麽了？本來是她強我，後來我為了公平強回去，說到底就是個一夜/情的事情，怎麽現在一夜/情還帶售後的？”林琳說着說着，聲音就低下去：“她根本也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來打擾我，我的生活節奏都被那個死女人打亂了，我委不委屈？”

韓琢無話可說了。她本來也不是一個情場高手，被多少人诟病的情商低，她給不了什麽建議。

林琳自己說完，不止怎的覺得自己真就十分委屈，紅了眼眶，仰頭灌下酒來。

兩個人就此沒什麽話，你一杯我一杯，喝到爛醉，互相攙扶着站在酒吧門口。

“怎麽着？去我那？反正你也是獨守空房。”林琳說。

韓琢：“不去，我是彎的，怕我女朋友吃醋。”

林琳：……這個缺德玩意兒。

韓琢：“有女朋友的好處你是不會知道的。”

林琳：“我有什麽不知道的，我又不是沒上過。”

韓琢看傻子一樣看着她：“你不會以為女朋友就是用來那啥的吧，你這個老色批。”

林琳：……

韓琢非常果斷地扭頭就走，打電話給韓發讓他來接，被林琳一下拽住胳膊，塞進自己的車裏。

“小靈兒不會吃醋的，回去幹嘛，晚上喝到天亮才是單身狗的狂歡。”

“……誰是單身狗。”

侍者平穩地開着林琳的車駛向她的單身公寓，黑暗中，一個鏡頭顫顫巍巍地伸出來，閃着亮光。

s市，電影《叩門》拍攝片場。

張明翰瘋狂地揮舞着雙手沖着男女主角：“起來！再起！再起來！”

一個新來的工作人員妹子問旁邊的人：“張導每次拍戲都這麽鬼畜嗎？”

旁邊的人：“……也可以這麽說。張導拍戲兩個特點，一個是愛罵人，一個是愛激動，拍得越開心他就越鬼畜。習慣就好了。”

新來的妹子點點頭，激動地看着被攝像機圍着的男女主演。

《叩門》的男主演是一位剛剛獲得金牛獎最佳新人的男演員，三十多歲，長相普通，在年輕一代屬于演技相當不錯的那一挂。但是多年演戲，一直不火。男演員也不在意，為人穩重心态平和，獲得金牛獎之後資源機會都翻了倍，粉絲也成倍增長，雖然長相平平，但演起戲來頗有蘇感，正慢慢被廣大網友熟知。

棠靈則不必說，論火誰也比不過她，雖然早先名聲不好，但最近發展勢頭強勁，演技漸漸被觀衆認可，新來的妹子見到真人更是不舍得錯開眼睛，早就知道棠靈好看，照片和視頻裏都不及見到真人的千分之一，氣質也是溫柔嬌俏的，渾身上下透着輕熟女人的媚意，偏偏眼神純淨，舉止端莊大氣，讓人不會想歪，容易心生親近。

有工作人員在旁邊八卦：“早聽說棠靈有很多緋聞男友，拍一部戲跟男演員就有一段，還有說她男女通吃的，前幾天還吃過她和她那個女老板的瓜，見到真人果然，男朋友多也是應該的。”

新來的妹子隐隐有些不高興，又不敢說什麽，畢竟她也不了解所謂的真相。心裏正犯着嘀咕，旁邊一個擺弄機器的張明翰團隊的小哥哼了一聲：“瞎傳話小心爛嘴角。”

之前嚼舌根的人好像有點怕那個機器小哥，沒多說什麽，哼了一聲走了。

拍完一段休息，妹子見機器小哥在一邊調試機器，不算很忙的樣子，悄悄蹭過去：“小哥，你覺得棠靈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小哥疑惑。

“我看你今天上午，怼那個誰來着，那人說她男朋友多。”

“啊。”機器小哥笑了一下：“就是個傻逼，聽風就是雨。”

“那你和棠靈熟嗎？”

“問這幹嘛，你兼職狗仔？”機器小哥目錄警惕。

妹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粉她。”

“哦。”小哥松了口氣：“那你就粉呗。”

“她人品怎麽樣啊？”

“怎麽樣，自己看。”機器小哥不願多談：“我也不知道人家有幾個男朋友，就算是有，和人品又有什麽關系。有些人就是賤，男的女朋友多就誇男的厲害，女的男朋友多就說女的不檢點。”

妹子鼓掌：“佩服佩服，像你看這麽明白的男同志不多了。”

小哥被妹子誇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多說兩句：“《酥油燈》和《回旋地鐵》都是我跟的，棠靈啥樣我心裏有個底，性格挺好，不耍大牌，演戲認真，有事業心，演技也還行，不折磨我們這幫人，這就挺好了，男不男朋友和我有啥關系她又不能和我搞對象。不過在片場可沒見着她和什麽男的走得近，之前有個戲一個男演員想追她，人家愣沒答應。別問我是哪部戲啊我是不會說的。”

妹子眼睛亮晶晶：“我現在就去微博關注她超話。”

這邊，敬業又認真的棠靈過了一條，正和張明翰還有男主演讨論劇情，這次的男主演演技好，棠靈有很多事想跟他請教，又想起來自己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和男男女女走得太近，只能拉着張明翰在旁邊，兩個人聊着劇本，張明翰翻着白眼。

“這不是，怕我姐姐誤會嘛。”男演員離開後，棠靈不好意思地說了句。

“她有什麽可誤會的，心眼針鼻兒小。我在還不放心？”張明翰日常對韓琢放嘲諷。

“放心放心，有您在她放一百個心。”棠靈總覺得張明翰對韓琢有意見，一有機會就在張明翰面前誇韓琢。

“臭丫頭，為了對象淨跟我說好聽的，以前沒對象的時候天天跟我翻白眼。”

嘿，這老頭。

晚上下了戲，這老頭還真找棠靈，表達了她對韓琢的意見。

“你對象有外遇了！”老頭吹胡子瞪眼睛：“你剛走她就不閑着，不行就分手。”

棠靈：……哈？

老頭自從和棠靈熟了，偶爾會看看微博了解一下圈裏那些破事全當消遣，這次也是他的助理先看到的，當成笑話講給張明翰聽，誰知道張明翰拿過來手機看了眼，就吹胡子瞪眼睛地去找棠靈了。

棠靈下了戲，先去微信跟韓琢好好地黏糊了一小會兒，便惦記着先去洗個澡，根本也沒看微博，此時才看見微博上熱搜第一又是她的女朋友榜上有名，點開照片仔細看，另外一個女人怎麽看怎麽像林琳。

棠靈：……

“這是和我經紀人，姐姐昨天跟我說過了，她們兩個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還住在她的家裏，我……咳咳，總之沒什麽事，她們兩個是朋友。”

棠靈沒兜住，差點說漏嘴。昨天拍完戲下了大夜回酒店已經是淩晨，和韓琢聊天，知道韓琢住在林琳家裏，心裏知道沒什麽，嘴上卻忍不住跟她撒起嬌假裝吃起醋來，韓琢一個電話過來，兩個人聊了一個小時，有四十多分鐘是韓琢在哄她，氣得林琳摔了客廳的門，棠靈在這邊笑得不行。

“你說我是不是挺煩人的。”棠靈在電話裏問韓琢。

“你不煩人，你可愛。”韓琢這樣回答。

“你趕緊去安慰安慰琳姐吧，實在是對不住她。”棠靈又笑得不行。

“不用安慰，她現在需要刺激，要不然腦子裏全是屎。”韓琢說。

話又說回來，林琳當天晚上和韓琢要喝通宵，喝着喝着就什麽都說了。半夜又因為那對惡臭的狗女女打着電話也要惡心她氣得她不行，上午睜眼時整個人都不太好，宿醉，惡心頭疼，還有生氣，還有比以往更加空虛的心。

當神清氣爽的韓琢拿着手機到卧室找她的時候，林琳覺得自己更生氣了。

“談戀愛了以後每天都像采陰補陽的老妖怪一樣。”林琳放出早上的第一個嘲諷。

“你談你也一樣。”韓琢笑得真誠。

林琳呸了一聲，拿過她遞來的手機，迎面就看見熱搜第一的，自己和前面這個讨厭的人的照片，自己還被說成是前面這個人曝光的女朋友。

呸，呸呸呸。

韓琢晃着去叫早餐，林經紀人扶着頭開始處理這個裹着自己的爛攤子，剛給公關部長打電話确認澄清方式，就有好幾個電話生生往裏進，林琳還沒來得及接，跟他說着話的公關部部長說着話突然卡殼了。

“琳姐。”公關部長有點急：“有新情況，艾晴她……”他斟酌着語句不知道該怎麽說。

林琳現在聽不得這兩個字，聽了就要炸毛。

“簡短概括，說快點！”

“艾晴發博說你是她女朋友讓營銷號閉嘴滾蛋。”

林琳：……哈？

這女人瘋了？！

艾晴的博是這樣發的：[轉發微博]有些狗仔買了個相機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會偷拍，人家朋友之間喝個酒叭叭跑出來吵吵嚷嚷，看清楚了@林琳Lynda這是我女朋友，勸那些不想做人的麻利兒滾去狗窩別髒了老娘的眼睛。

韓琢剛端起馬克杯吹吹熱氣，卧室門就被非常暴力地踹開，林琳頂着亂糟糟的頭發站在門口死死地盯着她。

“幹嘛，把自己搞的跟鬼一樣。”韓琢說完，閑适地抿一口咖啡，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我也發個博……”

林琳尖叫一聲：“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韓琢v：[轉發艾晴微博]@林琳Lynda是我很好的合作夥伴和朋友。女朋友在外地，勿cue。

“多好，幫你澄清完了，省了咱們公司的公關費。”

林琳走過來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扔她：“你轉發什麽微博！該澄清的現在是這個嗎！沒有人問問我的意見嗎！”

韓琢挨了三個抱枕，也不生氣，反而嗤笑一聲：“你什麽意見，上了人家三四遍的意見？”

林琳抱枕都扔光了，又回房間裏拿枕頭出來扔她。

網友們日子也不好過，早上起來上微博吃瓜，剛喊一句卧槽，就下來一個更大的瓜，大瓜還沒吃到嘴裏，又來一個瓜，網友們腦子昏昏沉沉，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幾個人耍的團團轉。

“怎麽你們娛樂圈這麽多彎的嗎？？？”

“現在沒有個女朋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火了。”

“最近的les瓜都是和那個鶴鳴有關，這公司有毒啊，一門三姬。”

“姬你mua，棠靈沒說自己是彎的謝謝。”

“我艾晴崽子也有女朋友了嘤嘤嘤媽媽同意只要你還演戲別退圈……”

鬧哄哄，亂糟糟。

林琳和韓琢一樣，雖然和娛樂圈挂點邊，但本質素人，沒人去管她們是直的還是彎的。艾晴……她特立獨行慣了，之前一直沒有公布過戀情很多人還納悶這位姐天天上山下河的，怎麽不談個戀愛，如今突然公開女友，不僅沒什麽人反對，廣大網友不禁刷起“不愧是你。”艾晴的微博一夜之間漲了百萬粉絲，都是些聞訊而來的小姬崽，各大姬圈榜單名次坐火箭一樣往前直沖，堪堪停在十名以內，人氣直接迎來一□□漲，這倒是沒有人能預料到。

棠靈在電話裏說：“沒想到出櫃還有這個好處，艾晴真厲害。”

韓琢笑：“怎麽，想出櫃了？”

“想啊。”棠靈已經可以頗為坦白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了：“每天都想。”

別以為她不知道，韓琢曾一度打破過常年被港星占據前三名的娛樂圈姬圈天菜榜單格局，悄悄地爬上第三的位置，後來還是有人說韓琢不算娛樂圈的人，才取消了她的“比賽資格”。

觊觎她女朋友的男男女女現在怎麽這麽多，棠靈很是困擾。離得又遠，又抱不到，想着想着就起了怨氣，輕輕哼了一聲。

“怎麽了？”韓琢放低聲音，溫柔得裹着蜜：“哪裏不舒服？還是心情不好？”

“不好，你離得太遠了。”棠靈輕柔地撒着嬌，聲音通過信號傳來，像是裹着電流一樣酥酥麻麻地攻擊着韓琢的耳朵。

“乖。”韓琢低聲說。

鶴鳴傳媒的各部長們早就坐齊，在會議室等了有一會兒，才見她們總裁總是冰冰冷冷的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春天氣息推門進來。

“韓總看上去還挺平易近人的。”編劇張平跟身邊的財務部長說。

財務部長是一個30多歲帶着眼鏡的斯文女人，聞言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不，這只是多巴胺分泌的結果。”

張平：？？？

韓琢今天穿的是藏藍色的闊腿西服，內裏穿着刺繡絲綢白襯衫，耳朵上帶着流蘇的鑽石耳飾，趁得面頰愈發白皙，光彩照人，公司的小帥哥小姑娘們看一眼就害羞地紅了臉。

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抿嘴笑了一下：“開始吧。”

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向公司員工介紹公司新簽約的編劇和導演，并敲定以後的發展規劃。

鶴鳴傳媒自成立以來，說直白點只為了棠靈一個人，摸着石頭過河，暫時茍着，沒怎麽生其他心思。

棠靈身為頂流社畜，确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吸金女王。雖然為了出演好的劇本，拍戲掙得錢并不多，但随着綜藝和電影的兩次熱播，棠靈身上的演員價值得以凸顯，加上她的外形過于突出，時尚界身先士卒，帶着商務廣告雜志等一系列項目紛至沓來，鶴鳴傳媒結結實實地賺到不少。把大部分資金投入《叩門》裏，目前還有一些資金流轉，韓琢就動了其他想法。

一直以來韓琢和林琳都在物色那些年輕有為的編劇和導演，遇到那種有潛力的，親自上門談過好多，經過專業人士的考察篩選，最終定下如今坐在會議室裏的2名編劇，1名導演。共同特點是年輕，有一兩部口碑作品，有做出好劇的志向和野心。

韓琢簽他們的目的跟他們本人說得很清楚：給他們錢，讓他們不受資本和市場影響，去盡情地寫好的劇本。

會上3個人各自發言。編劇張平今年25歲，剛剛在業內獲得一個小衆的編劇獎，熱情洋溢，發表完一番自己的想法之後，表示想給他們幾個人起個名字，叫“鶴鳴編導聯盟”。

韓琢坐在會議室的總裁皮座椅上，看上去心情不錯又很好說話的樣子：“真土。”

但是也沒有說不行。于是在棠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鶴鳴傳媒悄悄成立了一個“鶴鳴編導聯盟”。

韓琢會上就給編劇們下了任務：寫劇本，寫劇本，還是寫劇本。

一個月後拿出一個自己認為最精彩的劇本，一小部分也可以。除此之外，半個月進行一次劇本創作研讨，公司定期出錢請編劇界的前輩給他們上課答疑。對小導演的要求不高，但是該上的編導課還是要上，其他時間自由，但是仍然一個月交一次作業。

編劇導演們這才品出來：韓總這真的是培養他們，而不是單純地管他們要本子。

充滿年輕人熱情的張平又敲總裁辦公室的門，表示他們三個商量了，“鶴鳴編導聯盟”準備改名叫“鶴鳴學堂”，聽着好聽一點。

韓琢捏眉心：“我找你來不是讓你天天想辦法給自己起名字的。”

不管怎麽說，“鶴鳴學堂”的幾個年輕的編劇導演一心在公司好好學習，尋找靈感。韓琢給他們一間辦公室，裏面很快堆積成小山一樣的書本和紙張，随便他們讨論并發揮腦洞，大部分時間他們并不待在公司，而是把自己關在家裏碼字，或者外出采風。

韓琢一邊安排好“鶴鳴學堂”慢慢進入軌道緩慢前行，一邊看過韓財提供的證據材料，某天晚上和王檢察長一起吃了頓飯。

林琳忙碌之餘，好奇地問：“你最近怎麽這麽忙？”

韓琢剛剛挂了和韓恭的電話，仔細地過了幾遍自己的記事本，聞言随口回答：“是嗎。”

下午暖暖的陽光照進辦公室的落地窗，因為總裁最近經常來上班，鶴鳴傳媒充斥着更加忙碌的氣氛。隔壁“鶴鳴學堂”的兩個編劇正在讨論，或者說是吵架，這一男一女經常會因為一些腦洞和設定讨論得激烈，然後再沒事人一樣重歸于好。

林琳拿着筆尖敲敲桌面，控制不住地問：“棠靈進組快一個月了，你還這麽老老實實地呆着？”

韓琢寫下最後一行字，把鋼筆帽蓋上，撇了她一眼：“今天怎麽這麽好心，關心起我的感情生活。”

“嘿，這話說得缺不缺德，我什麽時候不好心。”

韓琢點點頭：“确實，你和艾晴都一樣，最喜歡在別人晚上辦正事的時候給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