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挑唆之人

柳夫人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傳了柳沛菡的貼身丫鬟。

“說，小姐是怎麽知道沈绾兮的行蹤的。”

小丫鬟跪在地上眼珠子不住的轉着，柳沛菡一再叮囑過她要保密，她要是說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夫人，這，這奴婢也不知道啊，小姐今日一早便說要奴婢帶着人跟她走，其他的什麽都未說啊。”

“哼，還不說實話，當我是三歲小孩，來人，給我掌嘴，看她嘴硬。”

“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柳夫人身邊的婆子已經上了手，那婆子跟在柳夫人身邊已經很多年了，處理姨娘，打發丫鬟可是沒少幹，此刻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啪啪兩巴掌，小丫鬟的臉已經腫了起來。

“說不說？”柳夫人厲聲問道。

“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給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小丫鬟一哆嗦，這二十板子一個男子都不一定撐的過，更別說一個小小女子了，打下去鐵定命都丢了。

“夫人，奴婢說，奴婢說，是表小姐，是表小姐告訴了小姐沈小姐的行蹤。”

沈绾雪，柳夫人頓了一下：“她為何會告訴小姐沈绾兮的行蹤？”

“是因為，是因為世子爺和沈小姐走的近，小姐就，就讓表小姐多多留意沈小姐的動向。”

這下柳夫人算是明白了，她的女兒心裏想什麽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也覺得洛言對這個小丫頭不一樣，定然是自己的女兒也察覺了，所以醋了，而沈绾雪的心思她就更清楚了，不過是想當嫡女。

她一向對于柳眉兒這個小姑子是看不上的，只不過是現在丞相府的關系，所以才一直維持表面，可是，現在這沈绾雪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那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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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柳夫人因為沈绾雪的事沒有睡好，這一晚，柳眉兒因為沈青在她面前對柳府頗有微詞，所以也沒有睡好，而沈绾兮卻睡的極好，因為她知道，柳夫人的性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沈绾雪這次怕是要好好吃個虧了。

果然，第二日晌午時分，沈青不在府中，柳夫人就上門專程見柳眉兒了。

沈绾兮正在池塘邊喂魚，聽了下人的禀報只說了一句話：“咱們府裏要安靜好久了。”

沈绾雪正在午睡，聽着柳眉兒要見她只覺得十分不耐煩，但還是去了。

“這大中午的，找我幹什麽？”

她的語氣非常不好，可是等她跨進門看到臉色陰沉的柳夫人和一臉怒氣的柳眉兒，眉心一跳。

“見過舅媽。”

柳夫人并沒有讓她起身，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她。

“跪下。”柳眉兒開了口。

“為什麽？”

“犯了這麽大的錯誤還裝糊塗，給我跪下。”柳眉兒的語氣十分嚴厲，沈绾雪心底一顫，十分不情願的跪了下去。

柳夫人依然一動不動，柳眉兒看了了柳夫人，再次對着沈绾雪厲聲喝道。

“給你舅母奉茶賠罪。”

沈绾雪一下火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憑什麽，我做錯什麽了，為什麽要奉茶賠罪。”

“憑什麽，就憑你挑唆你表姐找沈绾兮麻煩。”柳夫人的聲音不大，卻很嚴厲。

“我，我什麽時候挑唆了，不過是随口跟表姐提了一句而已，再說了表姐嫉妒沈绾兮，我幫幫她，何錯之有。”

沈绾雪有些心虛，但是語氣卻是理所當然，在她心裏，她是利用了柳沛菡，可是那也是她自己和沈绾兮有私怨，鬥不過沈绾兮自己吃了虧，那和她也沒關系。

“你聽聽，你聽聽，眉兒，這就是你教養的好女兒，不思悔改還這麽坦然。”

“嫂嫂莫生氣，我這就教訓這個孽女。”

柳眉兒連忙扶着柳夫人坐下，轉過頭對着沈绾雪再次沉下了臉。

“雪兒，這件事就是你錯了，你明明知道你表姐不是你二姐的對手，你這樣貿然跟你表姐說她的行蹤就是錯。”

“什麽錯，我說的是事實，是她自己沒本事，吃了虧現在來找我麻煩，我才不當出氣包。”

柳眉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麽也沒想到往日乖巧的女兒竟然如此不顧大局，任性刁蠻，揚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讓一屋子人全都是一愣，沈绾雪怔在了原地，片刻後捂着臉哇的哭了出來。

“什麽為我好，什麽忍耐，全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膽小怕事，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我讨厭你。”

沈绾雪快步跑了出去，柳眉兒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她握了握剛才揮出去的手，心底無比難過，她的女兒，她這一巴掌打出去當然也是心疼的，可是這個孩子為什麽就是不能理解她一點兒呢。

柳夫人眼神裏閃過快意，但是很快隐藏了，她咳了咳嗓子柳眉兒回過了神。

“嫂嫂，雪兒年級小說話口無遮攔，還請您莫往心裏去，雪兒犯下大錯，這杯茶就由我來......”

“不必了，我今日也不是要來懲罰她，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咱們是一家人，誰都離不開誰，所以，算計任何人，都不能算計自己人，你明白嗎？”

柳眉兒對着柳夫人施了一禮：“嫂嫂的話眉兒自然明白。”

“那就好，我今日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就不耽擱了。”

“來人，送嫂嫂出府，嫂嫂，改日雪兒情緒穩定我定帶着她上門賠罪。”

柳夫人不再客套，跟着引路的丫鬟出了院子。

柳眉兒嘆着氣坐在了榻上，劉媽媽立刻上前遞上了一杯茶。

“姨娘莫生氣了。”

“你說我怎麽能不生氣，今日她不來說我都不知道這個丫頭膽子如今這麽大。”

“姨娘，三小姐到底年歲還小。”

“嫂嫂向來看不上我，這我都知道，今日也不過是來出個氣，可是雪兒這孩子為什麽也不懂我的苦心啊，若是這個節骨眼兒上沒有了柳府的支持，以後我們的路才會更難啊。”

柳眉兒眉眼間透出了明顯的疲憊。

“三小姐不是個聽不懂話的，好好跟三小姐說，她定然能聽進去的。”劉媽媽寬慰道。

“希望吧。”

柳眉兒揉了揉眉心，然後站了起來：“走吧，去看看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