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父女芥蒂

沈辰皓如今身為軍機大營的統帥，離開數日已經是難得，所以看着沈绾兮身子沒了大礙便要急着回去。

“哥哥，你過年的時候還會回來嗎？”沈绾兮将自己備的東西都給沈辰皓包好。

“這個不好說，這次回來已經是破例了，軍機大營不似其他的地方那麽輕松，身不由己的。”

沈绾兮靠着沈辰皓的肩膀：“我還是懷念我們小的時候，天天都能呆在一起，哪裏像現在，見一面都難。”

沈辰皓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柔和：“人總要長大，我走了之後你可得時刻小心，如今那對母女行事更加是沒了那麽多的顧忌，你可得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你什麽時候見我吃過虧啊。”

沈绾兮幫沈辰皓整理着衣服，一點一點十分的細心。

“少寧就在你身邊，你們見過面的，如今他可以調動府中所有的暗衛，必要的時候可以不計後果。”

沈绾兮手一頓：“府中所有的暗衛，那不是應該聽父親的嗎？”

“我要來了令牌，你一個人在這府中不安全，有了這個保障我還能放心一點。”

沈绾兮心底泛起了暖意，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哥哥是那個能值得她不顧一切相信的人。

她拍了拍沈辰皓的肩膀：“走吧，今日我送你。”

放在以往，沈辰皓一定不同意，但是今日卻沒有推辭，兄妹倆一起出了府上了馬車，原來覺得馬車慢，可是今日卻覺得快了很多，沈绾兮覺得才眨眼間車夫已經停下了馬車，告訴他們到了。

“今天的馬要跑的快些嗎？”沈绾兮跳下馬車小聲嘟囔着。

沈辰皓終于微微勾起了唇角，摸了摸沈绾兮的頭：“回去吧，有機會我就回來看你。”

沈绾兮不舍的抱着沈辰皓的胳膊：“哥哥，照顧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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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皓點點頭，翻身上了馬，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深深的看了沈绾兮一眼：“兮兒。”

“恩。”

“不要怨父親。”

不等沈绾兮的問題出口，馬兒就已經飛奔了出去。

沈绾兮看着漸漸消失的人影，她覺得哥哥一定是不希望她和父親有芥蒂，所以才說這些話的吧，可是，傷口愈合，終究會留下疤痕，感情也一樣，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出現裂紋，真的就很難如初了。

寒風吹來，揚起了沈绾兮的衣角：“含真，我想學武功。”

“喂，你不去打個招呼。”不遠處的湖邊歐陽弈寒和洛言正朝着沈绾兮的方向看着。

“不去，打什麽招呼。”

“嘴上說着不去，我看你的心早就飄走了吧。”

洛言冷着臉将視線轉到了一邊。

“眼睛不看，心裏就能不想嗎？你敢說你這些日子不記挂她？”

“我為什麽要記挂她？”

“為什麽，為什麽你還不知道嗎？洛言，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不記挂跑到禦書房與父皇僵持了三個時辰，終于給沈辰皓換了個回家的機會，你不記挂大晚上的帶着她陪她打架看日出，還給自己惹上一場風寒，你不記挂她在那沈青立正妻之日送鹦鹉給她，不要自欺欺人了。”

歐陽弈寒面上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開玩笑歸開玩笑，但是自己的心要自己把握，你背後為她做了那麽多，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對誰這麽上心，你真的喜歡就去請父皇賜婚，你若是和丞相府結親父皇可是會很高興的。”

洛言用餘光小心翼翼看的女子已經上了馬車，他将視線完全收了回來。

“她喜歡的不是我。”

“我知道你是說蘇凜軒，我也能看出來，蘇凜軒對她的不同，可是現在的局勢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們是沒有可能的。”

“還沒有到沒有可能的那一日，誰知道結果呢。”

洛言徑直上了停在湖邊的馬車，不再理會歐陽弈寒的話。

也許，有的感情就是這樣，沒有預兆，沒有原因，可是來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但是依然願意心甘情願的守護。

沈绾兮回到府中不見了沈辰皓的身影有些不習慣，她站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正好碰到了沈青。

“怎麽站在這裏？”

“我剛送了哥哥，才回來。”

沈青點點頭，跟着沈绾兮一起慢慢的走着，父女倆無話，氣氛有些尴尬。

“父親早些歇息，女兒先回去了。”沈绾兮轉身就想走。

“兮兒。”沈青叫住了她。

“父親可是有什麽吩咐？”

“快要年關了，你缺什麽嗎？”

沈绾兮低着頭并未看沈青：“女兒什麽都不缺，有母親照顧着，不會缺的，父親放心。”

沈青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兒，心底十分難受，他自然知道經過那件事，他們父女之間已經有了芥蒂，他一直知道眼前這個女兒有多在意他，上次的事情的對她的打擊他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對着這個女兒，他心底愧疚，卻無可奈何。

“兮兒，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還小，等你長大，有些事情慢慢就會明白的。”

“女兒不敢。”

和沈青分開，沈绾兮的心中早已經是波濤洶湧，她能感覺到沈青的愧疚，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可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難受，而如今，她找不到面對他的方法，只能這樣，用最冰冷的方式凍結自己的情感，保護自己。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沈绾兮沒有讓秋茗撐傘，而是慢慢的在雪中走着，她有些不明白，這個她曾經覺得充滿溫暖的地方，為什麽讓她如今覺得這麽的冷。

接近年關的時候，四處都很忙，備年貨，被年禮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烘托的年味特別重，而沈府最忙的卻是沈绾雪，因為宮中馬上要就要年宴了，這可是她成為嫡女的第一個宴會，她自然要好好準備，豔壓群芳。

柳眉兒自然也是十分的在意這個，對自己的女兒十分的舍得，最好的教養嬷嬷教導宮廷禮儀，最好的技師指導武藝，绫羅綢緞更加是不計其數。

沈绾兮聽到這些無所謂的笑了笑，有些人，處心積慮，到頭只會是一場空，窗外月色明亮，像是也要為這即将到來的新年添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