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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放縱任性是兒童的特權
在格瑞進家門的那一刻嘉德羅斯就聞到了極稀薄的血腥味,雖然明顯處理過了,但到底還是留存了一些,然後嘉德羅斯就發現了格瑞臉上一絲細小的血痕,居然傷到了格瑞?看來是時候讓那些渣渣有來無回了,“格瑞,今天晚上吃什麽?”格瑞一進門就迎面撲來一個金毛,“你想吃什麽?”其實格瑞聽到那句話時是松了一口氣的,他不信以嘉德羅斯那驚人的反差細心會發現不了今天晚上的異樣,比如為什麽出去買牛奶卻沒有帶牛奶回來之類,但是嘉德羅斯什麽也沒有問,他就可以不用回答這個他不太想回答的問題。“漢堡除外。”他又補充了一句,原本興高采烈的嘉德羅斯瞬間就沒了鬥志,“為什麽啊!”小朋友不滿意的抗拒,“你今天已經吃過了。”格瑞說,“不行!嘉德羅斯大人還要吃!”小朋友不依不饒,格瑞随手在桌子上拿了張白紙畫了個最簡單的漢堡遞給嘉德羅斯,“給你。”“……格瑞!”嘉德羅斯大人生氣啦!
“格瑞!來電話了!格瑞!來電話了!”客廳裏突然響起了嘉德羅斯的大嗓門,是嘉德羅斯給格瑞錄的手機鈴聲,并強制替換掉了格瑞的默認鈴聲,以至于格瑞現在出門都不太敢帶手機,“喂?哪位?”一般沒什麽人會給格瑞打電話,也沒有多少人有他電話,“喲!格瑞!”對面又是個大嗓門,“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雷獅愉悅的吹了聲口哨,他那邊的聲音很雜亂,甚至能聽見烤肉的刺啦響,格瑞默默看了眼來電顯示:安迷修。
“你怎麽知道?”格瑞問,“哼哼,我是誰,這點小事情當然曉得,哎呀算了,先跟你講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明天又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課了哈哈。”那邊隐約傳來風紀委員的聲音:“□□!還我手機!”雷獅顯然沒有理他,“壞消息就是,明天上午有幾個老東西要到咱們學校開講座,我聽說有超能研究所的人。”超能研究所是以人體實驗為研究目标的實驗室,格瑞并不陌生,他之前也去過超能研究所試圖挽救一下性格,但是去了幾次後都沒什麽用他就放棄了,可能雷獅以為他會很讨厭超能研究所的人,……也許确實很讨厭。
那邊又出現了許多雜音,手機好像到了另一個人手上,“對不起,”是卡米爾,他率先道歉了一句,“大哥和安迷修喝多了,如果打擾了你,萬分抱歉。”确實喝的挺多的,格瑞聽見那邊雷獅和安迷修在拌嘴,“沒事,感謝你大哥的情報。”格瑞說,電話便挂斷了,嘉德羅斯哀怨的盯着他,“我也要去。”就是這麽蠻不講理,他全聽見了,格瑞想笑又笑不出來,“你是順風耳嗎?”嘉德羅斯驕傲的叉腰站着,“我可比順風耳厲害多了。”“是是,厲害。”格瑞很沒有誠意的敷衍了一句向廚房走去。
“我是真的很厲害啦!不許質疑嘉德羅斯大人!”小朋友跺了跺腳一個飛撲挂到了格瑞身上,“我就是那個上天入海無所不能的大聖!我能聽見你內心的聲音,你離不開我的!”小朋友近乎撒嬌的說,“是,是,離不開。”格瑞應了一句,眼睛裏盛滿了溫柔,也許是真的離不開了吧,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唇角微揚,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嘉德羅斯大人!我們終于聯系上您了,陛下很擔心您!”冷白的手機屏幕彈出這樣一條消息,“不必要,我現在過的挺好的。”嘉德羅斯面無表情的回了條信息,這個時間格瑞應該已經睡着了,等下應該可以作案了,“可是,嘉德羅斯大人,Y市現在已經有許多弑君者了,那裏已經不安全了。”那邊的語氣應該很焦灼,“哼,區區幾個蟲子,我還不放在心上。”嘉德羅斯發完這條消息就把手機關機了,以至于那邊打過來的電話宛如石沉大海。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蒙特祖瑪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好不容易聯系上嘉德羅斯大人,但是……“沒事啦祖瑪,明天我們和陛下一起去找嘉德羅斯大人,如果說不動,綁也要把嘉德羅斯大人綁回聖空星,你就放心吧。”雷德安慰道,蒙特祖瑪不太放心的看了眼一邊的聖空星王,“綁回來有點難,嘉德羅斯太倔了,不能硬來。”聖空星王沉吟了一下,“那怎麽辦?”蒙特祖瑪更不放心了,“你們明天去拖住嘉德羅斯,我去見見那個叫格瑞的孩子。好了,你們先下去吧。”聖空星王說,“是。”雷德和蒙特祖瑪退下了,空曠的房間裏只剩星王一個人,“阿歇爾,你最好不要騙我。”星王突然出聲,房間的角落突然鑽出來一個青年人,“怎麽會呢陛下,我所言皆實,這個格瑞是個殺人魔,這是我從超能研究所找到的他的病例,超能研究所所長能為我證明。”青年把一沓文件遞到聖空星王面前,聖空星王沒有接,但是掃了一眼最上面那一頁,銀發的少年手持長刀行走在屍山血海中,在他身上星王看不見活人的一絲生氣,有的人活着,卻仿佛早已死去。“這個格瑞曾殺了四百三十一個人,廢掉了好幾個他認為對他不利的家族的繼承人,他雖然隐居在Y市,但也沒有停止殺人,就在幾個小時前,他手法殘忍的殺掉了這個人。”阿歇爾展示了一張照片給星王看,照片上的壯漢致命傷是心口那一擊,不過人皮被剝掉了,還有許多疑似鞭屍的刀傷,星王不自覺握起了拳,“夠了。你也下去吧。”阿歇爾優雅的行了個禮,“是,陛下。”他退下了,星王嘆了口氣,“嘉德羅斯,你不會看人不準的,父王相信你,可是父王不能讓你留在殺人狂身邊,即使你的本事很大,也不能。”
格瑞習慣性的盯着天花板發呆,他經常有睡不着覺的時候,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他最不想看的東西,所以他有時候會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一整夜,但是現在有點不一樣,天花板上多了幾個彩色的熒光星星,是嘉德羅斯手工課上帶回來的,非要貼在他的房間,還選在天花板上,但是不得不說,在黑夜裏,這一點微乎其微的熒光,也能給予人無窮的安心。床頭櫃上的鬧鐘滴答滴答的走着,應該快到時間了吧?快來吧。
隔壁房門輕輕響了一聲,格瑞安撫好自己的心跳閉上眼睛假裝熟睡,只有這個他最有信心不被嘉德羅斯識破,他裝了近十年的熟睡,無論是呼吸還是心跳都無懈可擊,就算是嘉德羅斯也不能分辨出來,他的房門被打開了又關上了,一個充滿溫度的小朋友溜進了他的被窩,用他灼熱的體溫一點點融化着冰封住格瑞的堅冰,再在他起床之前離去,沒有說明原因,也沒有承諾未來。
已經足夠了啊,格瑞想,不需要說那些多餘的,他已經滿足了。他似乎,已經變得軟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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