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夜戲

第26章 夜戲

沈慕澤見他頓住，語氣也不忍了起來。

“你體重一百一十五，我練過好幾倍的。上來吧，不然我不能按時開工了。”

宋霖希半信半疑，但冷靜下來想想，以沈慕澤平時的健身強度，支撐他好像綽綽有餘。

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終于小心地坐上了沈慕澤的背。剛開始還不敢全身都壓上去，但沈慕澤太穩了，感覺完全不受他體重的影響。很快，他的腳就放心離開了地面。

幾個回合後，宋霖希發現自己剛才的擔心太多餘了。

好像他加兩只小火柴坐上來都沒問題。

因為背上有個宋霖希，沈慕澤的運動量翻了倍。開始還柔韌有餘，後來頻率越來越高，終于在5點前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雖然宋霖希見過很多次沈慕澤練力量，但這一次又刷新了他的認知。

果然不是一般人。

沈慕澤帶着這種爆發式運動的狀态，開始了第一場戲——逃犯人格的男主一口氣跑了幾十公裏，來到小鎮上。

小祝告訴宋霖希，這是一個很難的長鏡頭。可能比《天堂煙火氣》的鏡頭更難，因為路尚想挑戰一切高難度的事。

宋霖希帶着“很難”的心理準備，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既可以看見沈慕澤，又可以看見機器後的路尚。他以為“很難”是要NG很多遍，但還沒等他把凳子坐熱，路尚就喊了卡，說這條過了。

“過了？這就過了？”

說好的很難呢？宋霖希地環顧一圈，發現他不是唯一一個懵逼的人。基本上除了沈慕澤和路尚，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卻又不敢言說的表情。

拍攝的第一天，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鏡頭基本上都是一條過，并且路尚看上去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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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霖希不是很理解，書裏說路尚工作時很嚴肅認真，而且最近通過身邊人的反應，更加确認了他是一個極度挑剔的工作狂。但今天片場到看的，卻不是那麽一回事？

他悄悄走到小祝身邊，疑惑不解地問：“小祝哥，這就是……你們說的嚴厲的路導？”

小祝也在困惑中，盯着路尚看了很久，突然轉頭小聲說：“一定是因為哥的演技太神，雞蛋裏挑不出骨頭。”

“你說的對……”宋霖希看向機器旁邊的沈慕澤和路尚。

他最知道沈慕澤這兩個月為了角色做了多充分的準備，而且今天早上還挑戰了體力的極限。想到這，宋霖希甚至覺得路尚的工作态度有點太随意，對不起沈慕澤的這份認真。

收工前最後一次看回放，路尚滿意得嘴角直揚，但沈慕澤的神情絲毫沒放松。

晚上回房間時，宋霖希擡頭看見了瓦房屋頂上的貓頭鷹，而且覺得貓頭鷹也在盯着他，吓得直接跑去了沈慕澤的房間。

本來還想禮貌詢問能不能再讓他留宿一晚，但沈慕澤開門後直接把早就準備好浴巾和睡衣遞給他，催他去洗澡。等他洗完後又拿出帶來的吹風筒給他吹頭發。

“沈哥，”宋霖希被吹幹了頭發，此刻十分乖巧，“以後我自己來吹頭發，你今天那麽累了，早點休息吧。”

他今天親眼看着沈慕澤從早上四點多忙到晚上十點多，中途根本不帶休息的。中午其他人都去吃飯了，就沈慕澤和路尚還在讨論片子。

“困了嗎？”沈慕澤手上邊收着吹風筒邊看向他。

“有點……”被這麽一問，宋霖希還真打了個哈欠，他一個坐在旁邊看了一天戲的人都累了，沈慕澤就更不用說了。

“你是得早點睡，明天有你的戲，準備好了嗎？”沈慕澤忍不住忍受揉了揉那一頭軟軟的頭發。

“準備好……了……”

宋霖希本來建立好的信心，被沈慕澤這麽一問突然心虛，語氣弱了下來。沈慕澤能力這麽強還這麽努力，他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準備充分了。

“別緊張，在家的時候你練得很好。”沈慕澤都看在眼裏，宋霖希這段時間除了直播就是在家跟他一起讀劇本，雖然是零經驗的新人，但悟性很高，演技上也很有天賦。

宋霖希果然被安撫到了，一放松下來就又打了個哈欠。

“快睡覺，養好精神。”沈慕澤從抽屜裏拿出了個眼罩給他。

宋霖希接過，開心地跳上床，但回頭卻見沈慕澤沒有要一起上來的意思。

“沈哥？你不睡嗎？”

沈慕澤正準備說什麽，手機就響了。他拿起手機低頭看了一眼，唇角扯了扯，看向宋霖希。

在宋霖希不解的表情裏，他接起電話簡單應承了兩句後挂掉。

“我睡了路尚就找誰加班？”

“加班？”宋霖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你睡吧，不用等我。”

沈慕澤說着，披上了外套。

聽見沈慕澤半夜跟路尚加班，宋霖希頓時睡意全無，把眼罩丢在了一邊，從床上一躍而起。

“我也去！”這麽危險的場景，他不在怎麽行。

到了片場，宋霖希才知道不是他們兩個單獨加班，是把整個劇組都叫來了。

“Leon，你過來看一下這段。”路尚在拍戲時，叫的都不是沈慕澤的中文名了，“我有個新的想法，換成夜景。”

沈慕澤似乎早就習慣了路尚的這種工作風格，面不改色地加入了他。

宋霖希眯着眼看過去，路尚此時看着比白天更認真，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般，仿佛夜裏才是工作時間。

“小祝哥，”宋霖希悄悄拉了拉正在打哈欠的小祝，“路導為什麽突然這樣？”

小祝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帶着明顯的困意：“神經病呗，聽說是剛剛在房間看回放，有一段不太滿意。”

“所以就突然把全組叫過來？這麽任性的？”宋霖希十分訝異。

小祝看了看宋霖希，發現他什麽都不知道後，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路導可是路家大少，人家想拍什麽，資方都是自己家的。”

宋霖希：“……”

有錢真是使人面目全非。不過他馬上又想到一個問題，既然路尚這麽有錢，且有才華，在書裏居然還不是主角攻，作者是有多不喜歡他。

路尚突發奇想要把這場白天的戲改到晚上，靠着咖啡和濃茶，劇組一直忙到了淩晨三點多。

宋霖希是除沈慕澤以外唯一一個堅持到了全組收工的演員，聽見“收工”兩個字時，已經困得不行。又等了一會兒，劇組都散了，沈慕澤終于過來找他。

沈慕澤沒想到他會留到這麽晚，在他面前蹲下來，看着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有點心疼。

“宋宋，怎麽沒回去？”

“沈哥，對不起……”喝完咖啡還是打了盹的宋霖希面對沈慕澤十分愧疚。

沈慕澤一天下來都能堅持，他什麽都沒做卻困成這樣。這樣怎麽做主角受的保镖？

“對了，”宋霖希從旁邊拿起一個保溫水壺，期待地看着他，“熱的杏仁露，快喝。”

淩晨三點小鎮的溫度很低，宋霖希凍得有點打顫。

沈慕澤頓了片刻，他拍過很多場夜戲，但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結束得太晚了。

“宋宋起來，我們回去了。”沈慕澤說着把人拉起來，怕宋霖希坐久了腳麻，把人扶着，“以後困了不用等我，先回去。”

“不回。我說過，在劇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要跟你形影不離。”免得收工後路尚乘人之危。

沈慕澤看着他，沒讀懂那層意思：“為什麽要跟這麽緊？”

“保護你啊。”宋霖希眼睛中水霧蒙蒙，伸手搭着他的肩，“沈哥，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我是不會丢下你一個人的。”

路尚這時從他們身邊路過，停下了腳步。

“宋霖希，你留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假扮老板的作者：大家留下加個班。

段源：加班、福報、996

路尚：加班還用你叫？

宋宋：加班餐你們想吃什麽？

沈慕澤：你們忙，我先帶宋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