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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實在有些難聽了，有幾個性子也烈的女生受不了了。

"王蕪你發什麽瘋，你知道什麽？她本來就是同性戀，我們也只是說說，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

"同性戀你媽！"就連這麽不理智的反應和好多年都沒有接觸的粗話都帶回來了，這個年輕氣盛的她，"我說你他媽的是變态你同意嗎！"

"王蕪你……"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聚一次"

"誰稀罕，你讓她把話說清楚"她冷冷道。

"你還要鬧，好我就和你說清楚，周怡她就是個同性戀，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傲什麽傲……"

"夠了夠了夠了……"幾個好脾氣的操碎了心，在中間打着哈哈，"都是老同學了……"

她冷着臉，轉身要走，學霸趕緊來拉着，"別走，好好說清楚，都是同學聚一起太難得了……"

"咔嗒"包廂的門忽然開了，班花一手搭在門把上，站在門口笑着看着包廂裏所有的人，那些被她看到的并且剛才也參與背後說她話的人都面上一哂，雖然說是沒有惡意的還是有些尴尬。

周怡似乎只是看一眼沒有其它意思，目光最後停在王蕪身上，笑了笑說，"我就是同性戀"

說着走進來，拉着完全呆住了的王蕪，沖包廂裏的人主要是那個和王蕪争吵的女生說，"我還沒告訴她，她這個反應也正常，不要和她置氣"

又看着組織這次聚會的幾個人說，"我和她先走了，下次再聚，你們玩得開心"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一前一後周怡拉着她的手，周怡忽然停了下來，看着王蕪，笑着問，"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王蕪一改在包廂裏和那個女生對峙的兇悍模樣，磕磕絆絆問，"你沒有談過男朋友啊？"

周怡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慢慢在街邊走着，"我是個同性戀，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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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那麽漂亮"她小聲道。

周怡聽到，笑了聲，沒說話，拉着王蕪一直走，走到河堤邊，這裏風大，吹着舒服，去了一身的暑氣，人也清爽不少。

"坐會兒"周怡在河堤上的草皮上坐下，王蕪也在她身邊坐下。

坐了會就聽到王蕪疑惑的聲音小聲說，"為什麽會是同性戀呢？"

"這我怎麽知道"周怡不以為意，輕松的笑了笑。

王蕪對這一類人并不了解，怕問到什麽禁忌的，卻又一肚子的疑問，周怡看她小心翼翼的糾結的表情不由笑了笑。

"你怎麽還這麽沖動，跟個孩子似的，"和那時候似乎沒什麽變化。

王蕪愣了愣，知道她指的是剛剛在包廂裏的事，現在回頭想也覺得不可思議，吸了口氣又呼出來說，"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很少和人發生沖突的"

"那你這是越活越過去了"

"哪有"聽着她調笑的語氣，不自覺的撇嘴，"這不是特殊情況嗎"

"好，好"周怡看着河水上五顏六色的燈光，有些感慨，"我們好像有六年沒聯系了"

"嗯"那時候還不像現在幾乎人手一部手機，想要聯系還真是有些困難。

"你那個時候為什麽忽然就轉學了？"

沒有注意到問起這個時周怡神情有些異常，她兀自就開始回想自己當初到底為什麽會轉學。

那時候她也中二，也确實傲氣，也沖動，意氣用事，那好像是期中考試後成績出來後，班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喝茶。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那次考試把班裏那幾個學霸撇在後頭，成為僅次于大學霸的第二名，在年級裏也排得上名。

她還沒來得及興奮，班主任開門見山直接就說，"你這分數裏沒有水份吧"

她當時完全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搖頭說沒有，班主任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就放她回去了。

回來後再細想，一股無名業火從心底一路竄到頭頂，這對她真是極大的侮辱，對于她這麽一個傲氣的人來說。

她明白班主任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在班裏雖然也算是學霸，可不出挑，而且可能和她長得白白胖胖，看着呆呆愣愣的不像是有靈氣做黑馬的人，會這麽想也情有可原。

可是她接受不了，越想越氣幾次她都想直接沖上去上去胖揍他一頓，雖然在她心裏她早就把他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可那怎麽作數怎麽能解恨。

這個老師懷疑她，侮辱她，她怎麽還能好好在他班裏學習，正好那會她媽想把她轉到市裏，她十分幹脆的就答應了。

只是這要怎麽說出口，當時真是太任性了，王蕪笑了笑，"只怪那時太年輕了"

"是嗎"周怡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她眼底一絲思慮滑過不像是滿意她這樣的說法。

"你呢？你是呃……同性戀"這一打岔讓她冷靜不少，可說到這三個字還是巴不得它在她嘴裏囫囵溜個圈又給咽回去才好，"那你談過沒？"

這個問題算是有些敏感的，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卻聽周怡平靜的聲音似乎還帶着些笑意說，"想要談，卻都沒成過"

"那，那你爸媽知道嗎？"

周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氣氛有些沉重，"知道"

接着又聽她淡淡的說，"知道後我媽差點打死我，把我關在家裏關了一年，我一直沒松口，就把我趕出了家門"

王蕪吸了口氣，雖然她說得平淡，可是不難想象那情況的慘烈，這個她那兩年最依賴的人甚至崇拜的人，曾經經歷過這些，王蕪眼框有些濕。

"為什麽要做同性戀呢？"

"這不是做不做的問題"

"那也可以不告訴你爸媽啊"

她頓了頓，"總得知道的"

"你……"

周怡扭頭看了王蕪一眼，看見她眼裏的水光，笑了聲，不正經的說，"你心疼我？"

"心疼個屁"王蕪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什麽，"你值得嗎，笨"

看着王蕪氣紅了的眼，臉蛋也是紅紅的，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瘦了不少，臉上都沒肉了"

王蕪拍開她的手，"能認真點嗎"

烏黑的河水，彩色的燈光太遠，月光太朦胧，王蕪沒能見到她眼裏的惆悵和黯然。

周怡站起來，伸手拉王蕪，"不早了，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啦拉拉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