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逼我放大招

陳凱之心裏狐疑着,倒是這時,那張如玉呵呵一笑,這自信的笑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大家紛紛噤聲,連方先生也擡眸,朝向張如玉看去。

張如玉氣定神閑地道:“小侄以為,諸位兄臺各陳己見,說的都有幾分道理,可是以我之見,小人是風。”

風?

所有人錯愕地看向他。

方先生似乎來了一點興趣,不鹹不淡地道:“風怎麽是小人呢?”

張如玉神采飛揚,桃花眼顧盼着,道:“古人有雲,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秀木,即是君子也,君子鶴立于雞群,才被風所催之,這風,不正是小人嘛,所以才有後一句,叫行高于人,衆必非之。非議君子的,是風,是衆,正因為有這些無恥小人,所以使得秀木與君子,雖藏機鋒,卻不得不泯然于衆人,恪守中庸,免得為小人所乘,所以小侄以為,風即無恥小人,而我輩讀書人,為了防止被小人戕害,卻不得不收斂鋒芒,是故德高者愈益偃伏,才俊者尤忌表露,如此,方可藏身遠禍也。”

明倫堂裏鴉雀無聲,這一個回答,顯然頗有新意。

諸生緊張地看向方先生,方先生似有所觸動,脫口而出道:“好,很好,好的很哪。”

一連幾個好字,就将許多人都推入了冰窖之中,沒希望了。

張如玉含笑,心裏知道,方先生對自己的回答十分滿意,自己拜師的事,算是十拿九穩了,心裏頓時痛快無比,行雲流水一般朝方先生作了個揖:“多謝世叔誇獎。”

那教谕此時也是紅光滿面的,朝方先生道:“張公子确實是滿腹經綸,何況又與先生有舊,倒是恭喜先生收了一個好門生,羨煞旁人啊。”

這教谕正因為懂方先生的心思,所以才說這番話。

言外之意是告訴其他人,都散了吧,方先生很忙,而今名花有主了。

一下子,諸生頓時變得懶散起來,雖然有些不服氣,可是張如玉将無恥小人比作是風,實在是精彩,不但引經據典,而且靈氣十足,自己是白來了一趟,給張如玉做了綠葉。

張如玉得了方先生誇獎,又聽了教谕的話,心裏便曉得大局已定。

只是……贏得太輕松了,挺遺憾的,不能聽一聽陳凱之那小子有什麽高論,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檔次太低,料來狗嘴巴裏也吐不出象牙,随即心裏又冷笑,目中流出不屑之色,表妹真是瞎了眼啊,虧得她為這小子的曲兒茶飯不思,對他念念不忘的。

Advertisement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本公子的對手!

可是陳凱之卻是感覺整個人不好了!

納尼……

就這樣錯失機會了?

陳凱之下巴都要落下來了,因為他細細觀察到,縣裏的教谕說到恭喜先生收到一個高徒的時候,方先生面上流露出了歡欣的笑容。

哎呀,我的長期飯票啊!

就這麽……沒了?

不成,德瑪西亞……啊,不,陳凱之決不退縮。

“我也來答一答。”陳凱之上前,顯得信心十足。

信心很重要,你必須得有氣勢,若是戰戰兢兢,怎麽能喧賓奪主?凱哥必須嚣張啊,這是背水一戰,奮力一搏,關系到了前途,還有飯票。

他這潇灑出來,自信滿滿地發言,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教谕臉色一沉,顯得有些不悅,方才自己的言外之意,難道這小子沒聽明白嗎?這事已經定了,現在還來添什麽亂?

“不過……”陳凱之賣了個關子道:“要我答這題,需一樣東西,需請縣學裏給我買兩斤饴糖來。”

這饴糖便是上一輩子的麥芽糖,陳凱之來時,見到沿街有人叫賣。

滿堂的讀書人都吓了一跳。

這人好大的膽子,教谕大人都已暗示過了,你這樣沒眼色倒也罷了,卻還想叫人去給你買糖?

張如玉先是一驚,卻又大喜,忍不住抽出了扇子,搖了搖,這才覺得有些冷,他心裏其實更冷:“不知死活的小子。”

教谕則是愠怒道:“放肆,答不出便答不出,要糖做什麽,這饴糖與答題有什麽關系?”

若是碰到其他人,只怕這時候已經膽怯了,這可是縣裏的‘教育局長’呢,地位天差地別,可陳凱之卻不是其他人,他一點都不像是玩笑的樣子,上前一步,抱手作揖道:“大人,學生保準答得比張公子好。”

教谕愣了一下。

這明倫堂裏,已有人開始噗嗤笑了起來。

哈……這人看着面生,不但膽子大,面皮還很厚。

可陳凱之不在乎,凱哥臉皮就是厚!

其實這也裏頭也藏了陳凱之的小心思,是他故意先誇下海口,因為只有如此,方才能讓大家生出好奇心,想知道自己怎樣答題。

縣中教谕沉眉,一時拿不定主意。

反是坐在一旁的方先生呷了口茶,風淡雲輕地道:“噢,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去給他取買兩斤饴糖來吧。”

教谕聽罷,便冷着臉吩咐差役:“去吧。”說罷,又惡狠狠地瞪了陳凱之一眼:“若是答不出,本官決不輕饒。”

立即有差役得了吩咐,火速去了。

堂裏卻傳來許多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這樣的放肆。”

“看着面生,看來是瘋了,現在誇下了海口,這教谕大人豈是好糊弄的?到時候少不得要震怒,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陳凱之對此,無動于衷。

果然過不了多久,差役便買了糖來,陳凱之收了,見衆人紛紛奚落的樣子,尤其是張如玉,更是陰陽怪氣地道:“陳凱之,可要好生答題,若是再作怪,哼哼,教谕大人饒不了你。”

陳凱之不理會他,打開包了饴糖的紙包,然後捏起一小撮糖,直接灑在了地上。

而後他蹲着地,一動不動地看着地面。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過去……

大家起初,還以為這陳凱之接下來要滔滔不絕的開始長篇大論,誰曉得這家夥,居然就這麽蹲在地面上,一直一動不動的。

見鬼了這是,這人是瘋了嗎?

張如玉冷聲道:“陳凱之,你又作什麽怪。”

“噓!”陳凱之作了個噤口的手勢,繼續蹲着,不鹹不淡地道:“等。”

“你,你……”張如玉惱火了。

倒是教谕鐵青着臉,咳嗽兩聲,淡淡道:“等吧。”

聲音宛如千年寒冰,看上去是縱容陳凱之,實則卻是夾槍帶棒,似乎在說,若是不給一個交代,你這小子就別想豎着出這明倫堂了。

突然,陳凱之道:“來了。”

來了……什麽來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