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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

最近咒術界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說說加茂家, 加茂夫人剛爆出懷孕快一個月的消息。于私底下嘛……大家無不誇贊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流弊。

至于另一件事嘛……

就是跟高層之間的牽扯有關。

加茂所代表的高層竟然跟禪院所代表的高層大打出手。其背後的原因竟然是禪院直毗人跟咒靈有所勾結,想要抹殺五條悟的兒子天草流明。

雖然大家私底下都覺得這事肯定有蹊跷。怎麽就那麽巧被拍了下來了,還那麽巧地,U盤直接爆炸了呢?

但不得不說, 看着禦三家其他兩家互相狗咬狗, 還是相當快樂的。

禪院家。

禪院直毗人聽到消息的時候, 正在喝酒。然後就聽見走廊裏發出“咚咚咚”地響聲, 随即而來地,就是眼前門被猛地拉來的這樣的一個場面。

“老爺子!”

禪院直毗人擡了擡眼:“直哉,給我坐下。”

“身為嫡子還這麽莽撞。”

禪院直哉呼出一口氣:“老爺子——雖然消息還沒有徹底的傳開,但你跟咒靈勾結的這件事, 怕是要實錘了。”

禪院直毗人放下酒壺,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嘴邊的酒水:“慌什麽?這不是還有加茂家一起呢嗎?”他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不過讓老夫沒想到的是……高層竟然會相信這些東西。”

“就是。”

“所以……再取8億, 由你親自送過去。”

“老爺子你這是在開什麽玩笑?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其中肯定有五條悟的手筆!”

“直哉。”禪院直毗人氣勢四散, “這是身為家主的命令。”

***

“家主的命令家主的命令……”禪院直哉緊緊攥着銀行卡,“區區家主,遲早是屬于我的。”

“直哉大人。”身後的下人匆匆跟在他的身後:“那咱們,還去不去?”

“去?怎麽不去?”禪院直哉那張帥氣的臉止不住地做出了一個嘲諷的臉:“畢竟, 那可是五條悟啊!”

于是乎,幾天後。

一個霧蒙蒙的天氣。

加茂憲紀頂着随從為他撐着的傘,跟剛好從車上走下來的樂岩寺嘉伸面面相睹。

“哎呀,這不是樂岩寺校長嗎?沒想到你也會來東京高專啊!”

樂岩寺嘉伸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旁邊的三輪霞迅速點頭讓我立馬撐傘跟上。

“老夫只是來接個學生而已。”

“你随意。”

然後,就慢悠悠地往前走。

身後,禪院直哉随意地聳了聳肩膀:“這個老頭子,嘴上說着接學生,實際上怕不是要跟五條悟聯手了。”

他臭着臉, 直接跟在樂岩寺嘉伸的身後。走過回廊,直接奔向五條悟所在的辦公室。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家夥不是家主大人嗎?沒事呆在高專算什麽事啊!

禪院直哉在心裏頭吐槽着,就看着跟在樂岩寺嘉伸身旁的三輪霞突然掉隊,往着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且,樂岩寺嘉伸還同意了。

這是在做什麽?

禪院直哉挑了挑眉頭,随意追随着對方的身影,越過雨氣,正好看到一個跨坐在欄杆上的白發少年。

明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姿勢,卻像是擁有某種奇妙的力量一般,讓他無法挪開視線。

他連忙上前趕了趕:“樂岩寺校長,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樂岩寺嘉伸有些不難煩地擡了擡頭,就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天草流明:“那是,五條悟的兒子。”

五條悟的兒子?

那豈不就是……天草流明?

可前幾天看到的時候,那個人身上的咒力流動,乃至于表現出來的氣質、實力,都像一個十足十的四流咒術師才對。

怎麽現在看上去……已然擁有一級咒術師的水平了?

提到這個,禪院直哉又想到了離家出走的禪院真希。

身為禪院家的嫡子,他有權利知道家裏其他人的實力,乃至于其他人的咒術師等級。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說出去都會敗壞禪院家家風的禪院真希,卻奇跡般地被一級咒術師東堂葵給推薦,導致他想要壓下去都沒有機會。

東堂葵。

似乎也是那天跟天草流明一起來,并呆在一旁的壯漢高中生吧?

明明都沒說話,但保護天草流明的意思卻是十分的強烈。

禪院直哉在心裏頭默默吐槽着,又止不住地側過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欄杆,發現天草流明已經下去以後,他又收回了視線。

随即跟着樂岩寺嘉伸一起,登門拜訪五條悟。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他臉微微冷。

狗屁五條悟,讓他一個禪院嫡子做這種事情實在是……

“咦。”

“這種天氣還出門啊,老人家還真是愛運動啊。”五條悟随意地翹起了二郎腿:“不過也是。”

“要是再不運動兩下,說不定哪天你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說完,絲毫不看樂岩寺嘉伸表現出來的難看臉色,微微偏過頭,看向頂着一頭金毛獅王的禪院直哉,纖長的手指輕輕地點着他的臉。

“唔讓我看看……”

“啊呀,想不起來了呢!”

禪院直哉:艹

狗屁五條悟,竟然認不出他來!怎麽這個家夥不幹脆被人封印了啊!

禪院直哉在心裏頭瘋狂吐槽着,只是在擡起頭的一瞬間,瞬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悟君,你好。”

帥氣的臉,挂着無比體貼的笑容:“我是真希的堂兄,禪院直哉。”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天草流明輕輕咬着牙簽斜坐在欄杆上,透過雨氣,用他的這雙眼睛,看着這個世界別樣的風景。

只是……

卻因為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直接打擾了他欣賞風景的心情。

他臭着臉,微微側過頭,正好看到虎杖悠仁穿着運動服,輕輕甩着臉上的水滴,然後笑着走過來的樣子。

“天草。”虎杖悠仁看着天草流明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開始探頭探腦:“這個表情……是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嗎?”

天草流明抱着胳膊:“大概是被變1态盯上了吧?”

“變1态?”虎杖悠仁頓時緊張了起來:“在哪裏?我幫你打他!”

“不,不用了。”天草流明随意地從欄杆上跳了下來,随即微微擡起頭:“他已經進去了。”

“………”

“怎麽了?”

虎杖悠仁比了比自己的腦袋:“總感覺……天草你長高了。”

“什麽叫做感覺,是的的确确長高了!”天草流明揮了揮拳頭:“最近營養補充地好,也不用過多壓榨自己。自然而然地,身體上的虧空立馬被補了回來。”

“真好啊。”

“?”

“如果伯母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開心吧?”

天草流明微微睜大眼睛,随即抓住對方的袖子,攥緊:“虎杖,你,你這個是什麽意思?”

“你見到我母親了?”

“實不相瞞,這次消失這麽久……”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後腦勺:“就是跑去了你的老家。”

“該怎樣形容呢?”

“無時無刻都要在戰場上戰鬥,還能活下來什麽的——”虎杖悠仁豎起手指,沖着天草流明一笑:“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天草!”

“敵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追殺過來——襲擊很有可能會維持幾個小時乃至于一天。”

“天草。”虎杖悠仁回想起來至今還能想到徘徊在鼻息前的血氣:“抱歉啊。”

“當初十分不理解你的行為,還覺得那樣做不好。現如今,經歷了你所發生的事情我才明白——唔!”虎杖悠仁下意識咬了一下被塞進來的蘑菇,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天草流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該說道歉的是我。”

“是我一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不,不關天草你的事。”

“別跟我搶道歉的臺詞啊!”

幾秒後,天草流明跟虎杖悠仁對視,随後都“噗”地一下笑出聲。

緊接着,天草流明伸出拳頭,就看着虎杖悠仁也跟着一起伸出拳頭。

他翹了翹唇角:“原諒你啦!”

虎杖悠仁笑眯眯:“我也是。”

随後,兩個人乖巧地坐在欄杆上。以雨聲為伴奏,時不時有吞噬蘑菇的聲音,再然後……就是虎杖悠仁講述他半個月的忍界故事。

什麽一開始出場,就看到同款白毛,還以為是長大後的天草流明。結果發現對方十分陰險,更甚至是兩個家族、乃至于敵人以後……虎杖悠仁一本正經:“在千手族地呆了這麽久。”

“看來看去,發現只有你跟扉間先生是白發。”

“嘶,別跟我和那個陰險人扯在一起啊喂!我也不想頂着一頭白發啊!沒辦法,生出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虎杖悠仁:“說不定你們是親戚?”

天草流明聽到這話,忍不住拍了拍旁邊的柱子:“虎杖,你還不如說——千手跟我們宇智波,在千年以前是兄弟呢!”

虎杖悠仁:“看扉間先生時不時吐槽你們宇智波的樣子,我覺得不太可能發生哎!”

“對吧對吧!我也覺得!”天草流明無奈的攤攤手:“可能這就是,基因突變吧!”

“畢竟我們宇智波是族內通婚嘛。”

提到通婚這個字眼,天草流明頓時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剛想張口,就看到虎杖悠仁已經拿出了手機。

“早在之前,就一直想要給你的。”

“但是一直沒有時間。”虎杖悠仁打開保存的攝像記錄,瞬間,屬于天草母親的那張臉,頓時油躍于屏幕之上。

看到這張再不過熟悉的臉,天草流明的心髒開始“砰砰砰”地跳動了起來。

虎杖悠仁擡起手,直接摁了開始。

依舊是那條再不過熟悉的河流。

河流正中心,是那個再不過熟悉而又溫柔的母親。

幾乎是看到這個影像的瞬間,天草流明就忍不住地哽咽起來:“母親。”

“流明。”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上的天草母親也眼含着淚水,臉上卻挂着那看上去就覺得暖心的笑容。

“無論開心與不開心,都要記得……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一直看着你。

但卻不會去阻攔你想要做得事情。

如果天草流明是鳥,那麽他早在人生的十年左右,已經經歷了重重危險以及蛻變。

而接下來的時間。

就是他,正式展翅高飛的時機。

“伯母原本有可能是跟我一起過來的。但是她不想因為她的出現,而判斷你接下來要去做得事情。”

“伯母她……超級溫柔,超級厲害的。”

天草流明輕輕地咬着唇瓣。

“那……那是當然的啊!”

“母親她超級厲害的!如果不是嫁給了那個男人的話……”天草流明提到那個混蛋,就止不住地握緊了拳頭:“母親她,絕對要比現在過得好很多。”

“放心吧。”虎杖悠仁豎起大拇指:“伯母超級厲害的。因為那個男人做了一些可惡的事情,伯母直接宰了對方。”

“母親她殺了那個男人?”天草流明頓時驚得坐了起來:“母親沒事吧?”

“放心吧!”

“伯母不但開了三勾玉,還被你們族長護送着。”

天草流明不由得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那麽接下來,也是到我表現得時候了。既然母親殺了他的肉身,那麽我……也得祓除他,讓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處處受牽制的天草流明了。

涉谷一戰,必定會遇到對方。

“那個男人的命……”

天草流明眸子瞬間變得冷酷無比:“将由我親手斬殺!”

早就知道那個男人如何對待伯母乃至于天草流明的虎杖悠仁,也懶得用人類的那套方式正視對方了。

“啊對了,天草。”

“我把去你老家的這件事,告訴七海海了,應該……沒問題吧?”

“七海叔叔嗎?沒問題!”天草流明回過神來,止不住地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只是說着說着,他看着虎杖悠仁有些嚴肅的表情,手下意識地攥緊。

“虎杖?”

“七海海聽到你的事情,看上去有點震驚哦。”

有點,震驚?

天草流明腦袋猛地一僵。

“七海叔叔是我的親叔叔,他,他怎麽可能會震驚?”

虎杖悠仁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七海海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天草流明止不住地慌亂起來:“那,那他前階段回來……”

“回來?”虎杖悠仁歪了歪腦袋,認真思考了一下。

“七海海倒是有一段時間沒當咒術師,反而是直接去工作了。中途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又回來做咒術師了。”

“唔唔!”

虎杖悠仁一臉認真:“大概是這個樣子。”

所以……

他以為的,都是他以為的?

天草流明有點傻眼。

如果七海叔叔不是他的親叔叔的話,那麽這些天的對待,關心,以及各種各樣的安慰……都是嫁接在什麽身份上的啊!

天草流明壓抑不住心裏頭的迷惑。

“虎杖。”

“我……”

“去吧。七海海這個時候,說不定剛從辦公室出來。”

天草流明擡起頭:“好。”随即他扭過頭,匆匆忙忙地,直接沖進了雨幕之中。

天草流明跑走了以後,虎杖悠仁微微側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柱子。

“出來吧,伏黑。”

伏黑捏着黑咖啡,手指微微蜷縮,在緊張了兩秒鐘以後,直接從柱子旁邊冒了出來。

他有些尴尬地扶了一下後腦勺:“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

虎杖悠仁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我覺得天草是不會在意的。”

“畢竟他的身份,乃至于光芒……都不可能一直被五條老師給壓住的。”

伏黑惠輕輕地“嗯”了一聲。

“的确。”

那樣的人,遲早會綻放屬于他自己的光芒。

只是……

在稍微慌亂以後便覺得心安……

或者說。

只有一開始相認、以及怕五條老師發現,再到天草流明來到高專乃至于現在……

就像是。

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座大山,突然之間消失了一般。

伏黑惠止不住地捏緊手中的黑咖啡。

之所謂是這個心态,果然是因為……插足于五條老師與夥伴之間,不想過多的懷疑吧?

“嘎嘣”一下。

伏黑惠直接拉開拉環,放在嘴邊,輕輕地品嘗。

***

秒針緩緩跳動着,伴随着心髒有節奏的跳動,一點一點的,推動到12這裏。

七海建人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一旁的傘,打開,然後走出了門。

瞬間,噼裏啪啦的雨不要命地砸落在雨傘上。

七海建人擡起手推了推眼鏡,随後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莫名跟某個噠噠噠正在飛跑過來的聲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七海建人目不斜視,一直注視着前方。

只要是在下班以後,休息時間內,休想讓社畜做多餘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

餘光裏,多了一個瘋狂奔跑的身影。

七海建人頓時止住前進的腳步,随即扭過頭,就看到天草流明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白色頭發,然後可憐兮兮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七海建人默默從口袋裏拿出随身攜帶的紙巾,沒有詢問,只是默默打着傘,逐漸靠近。

為天草流明遮風擋雨的一瞬間,他微微欠身,眼鏡背後的眸子流露出一絲絲溫柔,随即而來的,是手上輕柔,擦拭着天草流明臉上水漬的動作。

這個動作,這個态度。

一如既往地溫柔。

但是………

天草流明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七海建人的手腕,眼神也變得濕潤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天草流明詢問七海建人的同時,卻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如果。”

“如果我們不再是親人關系的話………你,又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加完了!

啊啊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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