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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完了書皮,韓棋便搬個小板凳端端正正的坐在桌邊,聚精會神的看着眼前那一行拼音一行漢字的語文讀本。

前世韓棋很喜歡學習,不僅僅是為了讓父母對他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書裏那個神秘世界對他的吸引 。

然而和村裏很多家庭的孩子一樣,他也早早的就因為家裏困難而辍學。那時國家雖然已經實行了九年義務教育,但在韓棋生活的這個地方辍學依然随處可見,學校上學仍是要交學費的,并沒有免費。

後來韓棋跟了周銘涵後,周銘涵也曾有過讓他去學校的意思,但在知道他連小學二年級都沒上完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在韓棋的懇求下給他請過幾個家教,但都是沒教兩天就被辭退了,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重生後韓棋對上一世也想了很多,那時的下場固然有別人的原因,但也和自己懦弱的性格有關,所以才會被騙被瞧不起!

被抛棄、被鄙視,最後落得葬身火海一無所有,韓棋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重複一遍那樣的生活。在這個窮困而又鄙陋小鎮裏,想要改變命運就要走出去,村裏的孩子只有兩條路:打工和上學。

前世韓棋走的是第一條路,結果卻被騙賣身夜總會,淪為別人掌中的玩物。所以,這一世還有的選嗎?他必須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和條件去學習,去改變,他再也不想淪落到靠身體吃飯的地步。

韓國文回裏屋見了李淑梅就說:“這孩子!他姐的書他能看懂嗎?”

李淑梅嗤笑一聲:“怎麽看不懂?大丫上學的那些書他都看了個遍了,有時大丫不會的算術題他都會哩!大丫還得問他呢!”驕傲之情溢于言表。

“那感情好!咱家說不定還能出個大學生哩!”韓國文高興地說。

“我就是想,反正一、二年級的課他都懂,他又這麽想學,不如直接把他送去上一年級,就說是轉校的。”

村裏有專門的小學卻沒有幼兒園,鎮上倒是有個中心幼兒園,但那麽遠誰願意讓五、六歲的奶娃去上,大人那麽忙哪有空送孩子們去那麽遠的地方上幼兒園?所以村裏的孩子一般都是從一年級開始上的,上學年齡也比較大。韓棋前世就是十二歲才上學的,當然這是因為收養他的那家人不願意供他上,但當時在班裏他卻不是最大的。

村裏的學校管的也不嚴,轉學退學都不用手續,說聲就行了。

韓國文想了會說:“會不會太早了啊?現在去上一年級等到秋天就上二年級了!他才七歲,大丫上二年級時還九歲呢!比他大了都兩歲!”

“有什麽不行的?村裏又不是沒有七歲就上學的?你不知道大城市裏那些孩子都三四歲就上學了!”

“啊?那麽小?”韓國文驚訝的問。

“可不是!城裏人都興上學早,聽說還有什麽胎教呢!”

“胎教?那擱肚子裏也能教?”

“誰知道呢!我就是想,二毛不是喜歡看書嗎?咱就讓他早點上,以後說不定能掙個狀元回來哩!咱臉上多有光!”

“那行!”韓國文想了一下說,“我明天帶他去學校看看!”

韓國文出去把這件事說了後,韓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說不清是驚訝多些還是驚喜多些,愣了半天才顫着聲音問:“真的嗎?”

韓國文笑了笑,寬大的手在他的頭頂使勁揉了揉,說:“真的!明天一早就帶你去學校,高興不?”

韓棋見他盯着自己手裏的書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抿着嘴笑了,點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韓翠翠進來就聽見了,頓時高興的大叫:“真的?那我就可以和弟弟一起上學啦!”

韓棋心情正好,毫不吝啬的朝她也笑了笑:“嗯。”

韓小毛一見哭着喊着也要去,韓國文聽了彎下腰輕輕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上麽上?等真讓你上學了肯定又哭着喊着不去了!看人家幹嘛你就想幹嘛!”

韓小毛不讓,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韓國文一手把他提起來又打了兩下:“還來勁了!非要我拿鞋底打啊?”

“我就要去就要去嘛!嗚……就去就去……”

“你過幾年再去!”

“不嘛!不嘛!就明天去……跟哥哥一起去……”

韓翠翠嘲笑道:“韓小毛!你就會哭鼻子還想去上學?路都不會走的小屁孩,等你長大了再去吧!”

韓小毛坐在地上把捂着眼的手張開一個縫,求證般的看向韓棋。韓棋也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說:“嗯!等你不尿床了才能上學。”

韓小毛哭得更兇了,韓國文好笑的把他樓起來:“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哥騙你的!你尿床也能上學,明天就去!”

“真的?”韓小毛懷疑的看向他。

“真的!”韓國文一臉正經的說,韓小毛這才用手摟住他的脖子高興的被抱了起來。當然等第二天韓小毛睡醒時,韓棋他們早走了。

李淑梅看到這一幕搖着頭笑了笑,回身到屋裏取出針線和新布,打算連夜給韓棋縫一個書包。

學校在林樹村,和韓家村中間還隔着一條河和一片田野。小孩子腿短,每天要走将近一個小時的路。

韓翠翠上學時李淑梅怕她跑來跑去太累,就讓她帶點吃的去學校,中午就不回來了。韓棋也上學後李淑梅覺得姐姐應該多照顧弟弟,仍舊讓韓翠翠帶吃的,中午就讓韓棋去姐姐那吃。

韓棋第一天去韓翠翠他們班時,教室裏的小孩都驚奇的看着他。韓翠翠坐在北邊的窗口,見了他興奮的大叫:“弟弟!這邊!”

韓棋看了一眼,淡定的走了過去。韓翠翠旁邊的女生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韓翠翠,你弟弟真好看!”

“那當然!”小姑娘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坐在她後面的一個小男孩聽了很不屑的噓了一聲,韓翠翠立刻惡狠狠的轉回頭:“林德偉!你噓什麽?”

林德偉不屑的撇撇嘴,陰陽怪調的說:“長得跟女娃似的,哪裏好看啦?”

“你!反正比你好看!”韓翠翠氣哼哼的說。

林德偉不爽的看了韓棋一眼,說:“我才不喜歡長得跟小姑娘似的呢!“

“你閉嘴啦!“韓翠翠氣的滿臉通紅,林德偉笑的更開心了。

韓棋看了他一下立刻被反瞪了一眼,林德偉下巴朝天,看向韓棋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挑釁。

韓棋了然一笑,故意對韓翠翠說:“阿姐,我們出去吃吧。”

林德偉一愣,眼神立刻變得錯愕,轉而憤憤的看向韓棋。

韓棋笑了笑,牽起韓翠翠的手就往外走。林德偉怎麽看怎麽不舒服,于是朝韓翠翠喊道:“喂!韓翠翠,我有帶大白菜炖粉條,你要不要吃啊?裏面有肉哦!”

韓翠翠憤然回頭:“我才不要吃呢!”

林德偉聽了忽然覺得無比失落,韓棋卻笑的像只偷腥的貓,他上輩子倒不知道原來自家姐姐這麽小就開桃花了。想到這就回頭打量了一下韓翠翠,搞的韓翠翠一臉莫名其妙。

這麽扁平!林德偉那個小屁孩真是太早熟了。

韓棋和韓翠翠一起坐在小花園的邊上,韓翠翠把小厚餅掰開,把荠菜炒雞蛋加到餅裏還特意多挑了兩塊雞蛋進去,夾好後遞給了韓棋。

韓棋沒說什麽就接了過來,咬了一口才說說:“下次我裝菜。”

“不用,阿媽說我是姐姐,要多照顧弟弟。”

韓棋聽了忽然心底一暖,卻說:“還是我來吧,你弄得難看死了!”

“啊?”韓翠翠挺委屈。

“對了,剛才跟你吵架的那人是誰啊?”韓棋邊吃邊問。

韓翠翠一聽一臉厭惡:“別提了,那個人最讨厭了。天天上課時喊我,拉我頭發戳我後背。”典型的喜歡你就欺負你嘛!韓棋暗想。

“還會搶我東西吃!最讨厭了!”韓翠翠又補充道。

“唔?搶你東西吃?那你吃什麽啊?”韓棋不淡定了,再捉弄也不能這樣吧?難道他姐每天中午都是餓着的?

“他把我的東西搶去吃了,讓我吃他的!”韓翠翠憤然的說,“誰稀罕啊!”

“哦!”

“哦什麽?你要幫我打他啦!”韓翠翠叫道。

“可是他三年級了,比我高比我壯啊!”韓棋一臉糾結的說。

韓翠翠想了想很失望,一臉同情的對他說:“那倒也是哦!弟弟你肯定打不過他。”繼而又憤怒的說:“真是太可惡啦!”

看來阿姐對那個家夥一點好感也沒有嘛!韓棋默默地想。其實他不知道,上輩子爺爺奶奶在給韓翠翠張羅婚事時,林德偉就跑回家哭着喊着要娶她。只不過林德偉的爸媽嫌韓家太窮沒同意,把他打了一頓就送回學校了。等他再從學校跑回來時韓翠翠出嫁已成定局,後來林德偉傷心之下就辍學跑去當了兵,韓翠翠嫁給了鄰村一個比她大了二十八歲的男人,只因為那個人給的彩禮高。

那個男人不能生育卻把原因都歸結在韓翠翠身上,平日裏對她非打即罵。韓建軍幾次要去打他,卻因為全家都要靠那個人接濟過活被李淑梅攔住。那時才十四歲的韓建軍一氣之下辍了學跑出去打工,想着有了錢的話他姐就不用受那個苦了。

可是一年後卻接到了家裏的電話,李淑梅在電話裏泣不成聲,韓翠翠喝農藥自殺了。死的時候才二十歲,花一樣的年紀。

☆、受傷

林德偉最近很郁悶,自從韓翠翠的那個什麽弟弟也來上學後,小姑娘就再也不理他了。就算上課時拉她的小辮子也不理,都直接報告老師了。

林德偉剛上一年級時就注意到了坐在他右前方的韓翠翠,小姑娘紮着兩個小短辮子,腦袋總是一晃一晃的,轉身和身後的同學說話時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得林德偉心裏癢癢的,總想去捉弄她一下,那時他就想這要是他妹妹就好了。

林德偉很小的時候就想有一個可愛的妹妹,無奈他媽給他生了兩個猴子一樣的弟弟。遇到了韓翠翠後他就總想往她身邊湊,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妹妹啊!可以給她紮頭發、穿漂亮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後拉出去到處顯擺:這是我妹妹!哼!

無奈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實在是巨大的,韓翠翠雖然長得可愛但性格一點都不可愛,每次湊上去都不給他好臉色。于是林德偉決定換個策略,每天捉弄她并樂此不彼,她瞪眼發怒的樣子也好可愛啊!

但這個小愛好也在韓棋的出現後被剝奪了,韓翠翠學會了報告老師,這星期他都被罰站三次了。林德偉對韓棋恨得牙癢癢,都怪他!自從他來了以後韓翠翠整天都繞着他轉!林德偉想了一下午決定要改變策略!

于是這天下午放學後,韓棋和韓翠翠回家路過林德韋的家門口時被攔住了!

“這條路是在我家門口的,就是我家的,你們不許從這走!”林德偉得意的說,頗有一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架勢!

韓棋默然無語,擡頭看天。那個時候的小孩确實愛這樣,和誰鬧開了或是讨厭誰了就攔在自家門前不準別人過,話說他上輩子就經常被攔,差點都忘了。

韓翠翠瞪大了眼睛氣道:“什麽你家的?你買下來啦?”

“我家門口的就是我家的!”林德偉無賴的說。

“哼!行!”韓翠翠氣哼哼,拉起韓棋說:“我們從後面走!”

林德偉立刻又跑到他們前面擋住:“屋後的路也是我家的,也不準走!”

“怎麽都是你家的啊?”韓翠翠氣道。

“沒錯!就是我家的”林德偉很無賴,又有些小得意。

韓翠翠氣結,韓棋看了林德偉一眼,林德偉驕傲的朝他擡了擡下巴。韓棋無語,拉着韓翠翠繞過他就直接往前走。

林德韋怒了,大叫:“站住!”

韓翠翠雖然表現的那麽強勢,但心底還是有些怕的,畢竟那家夥比他們都要高壯,打也打不過。韓棋就跟沒聽見似的,徑直往前走。

林德偉徹底怒了,沖到他們面前用力推了韓棋一下,吼道:“叫你們站住沒聽見啊?”

韓棋見他沖過來時就停下來了,但還沒站穩就被推了一下。可能是林德偉太用力了韓翠翠也沒拉住,一下就歪着摔倒在地了。那條路是用碎磚和石子鋪的,又硬又不平整還有很多突起的棱角,韓棋摔倒時想用手撐着地面,但無奈摔的太快了直接把胳膊壓在了身下,頓時一陣劇痛眼淚當場就掉出來了。

林德偉傻眼了,韓翠翠愣住了!韓翠翠回過神後頓時就憤怒了,氣紅了眼睛撲到林德偉身上又是抓又是撓,帶着哭腔叫道:“讓你欺負我弟弟,讓你欺負我弟弟……”

林德偉左隔右擋,本來想發怒可一看她眼淚都掉下來來了又有些手足無措。韓棋也被自家姐姐的彪悍吓到了,一時竟沒了反應。最後還是其他小孩跑去告訴林德偉的媽媽,這才把他從韓翠翠的魔爪下救了下來。

楊鳳霞一見自己兒子被抓花的臉就生氣了,對着韓翠翠吼道:“你哪家孩子啊?怎麽竟抓我兒子的臉啊?多大仇啊這是?”

韓翠翠吓傻了,但架不住她能哭:“嗚嗚……,他打我弟,嗝,打我弟弟……嗚……”

饒是楊鳳霞心疼兒子也不禁心虛了,自家兒子那可是調皮搗蛋樣樣行,還真沒什麽是他幹不出來的!

于是轉身嚴厲的問林德偉:“說!是不是你又欺負人家了?”

林德偉挺委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推了他下!”

楊鳳霞聽了松了口氣,又看了看韓棋也不像有什麽事的樣子也就放下了心,但還是上前帶着歉意說:“小同學你怎麽樣啊?還疼不疼?都是我們家大偉不好,嬸回去幫你揍他啊!”

韓棋知道自己發揮的時候到了,何況他确實很疼,于是眼睛眨巴眨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疼……嬸,好疼好疼……嗚嗚……”

他不哭還好,一哭韓翠翠也跟着哭。

楊鳳霞忙走過去問:“哪兒疼啊?我看看摔哪兒了?”

韓棋擡起右手可憐兮兮的說:“胳膊疼……”

楊鳳霞拉過他的手臂想撸起袖子看看摔的怎麽樣,可剛拉過來還沒碰韓棋就“啊”了一聲,一張小臉變得煞白。

楊鳳霞也覺得不對勁了,一般跌破皮也不會疼成這樣啊!趕緊就把林德偉的父親林淮忠叫了出來,林淮忠見了就說:“你送這小姑娘回家,我帶他去診所看看。”

回頭又對吓傻了的林德偉說:“滾回家好好呆着!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

李淑梅知道時着急的要死,把韓翠翠狠狠地訓了一頓。韓國文把韓翠翠拉到身後擋着,道:“行了!大丫她知道什麽?你說她幹什麽?”

李淑梅喘了口氣,本來也沒給楊鳳霞好臉色的,但人家道歉實在誠懇,她倒不好說什麽了。

韓國文推出家裏那輛帶大杠的鳳凰自行車,就和楊鳳霞一起往林樹村趕,才走到一半時就遇到了林淮忠和韓棋。

韓國文忙問:“怎麽樣?沒事吧?”

林淮忠很愧疚的說:“對不住啊大兄弟,大夫說恐怕摔着骨頭了,叫我帶到鎮醫院拍個片查查!”

楊鳳霞聽完臉就白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說:“回去非得狠狠揍他一頓,死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韓國文嘆了口氣抱過韓棋說:“要不大哥大嫂你們先回去吧!我帶他去就行!”

林淮忠一聽他這麽說立刻就反駁道:“那可不中!畢竟是我們家大偉推的,怎麽着醫藥費我們得給!”

說完又對他媳婦說:“你先回去,我和大兄弟去一趟鎮醫院!”

韓國文又嘆了口氣,摸摸韓棋的頭發說:“那也行,我們這就走吧!再晚醫院恐怕就下班了!”

說完想捏捏韓棋的手臂又怕他疼,轉而拍拍他的後背問:“還疼麽?”

韓棋本來已經覺得不是那麽疼了,可一見了韓國文眼淚反而掉的更兇了,止也止不住。韓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到父親的脖頸悶悶的說:“沒剛才那麽疼了。”

韓國文有些心疼,抱着他放到車子前面的大杠上:“別怕!阿爸帶你去醫院,一會兒就不疼了啊!”

林淮忠見了心下更是愧疚,也跨上自行車。兩人緊趕忙趕的到了鎮醫院,結果拍完片說是骨頭摔斷了得上石膏,兩人又是忙上忙下的跑。

上石膏時韓國文抽空跑去找了以前給李淑梅接生的那個劉醫生,想問問給韓棋做手術的事。

劉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聽了他的話有些為難的說:“你家那個孩子的情況我也了解,七年前做血液檢查時我就建議你早做手術。其實決定最終性別的因素很多,比方說染色體、生理性別、心理性別、第二性征發育等等。雖然你們一直把他當男孩子養的,但最好還是去做一下染色體檢查,看看到底是偏男性些還是偏女性。”

韓國文聽完就懵了:“這、這、這他還能是女娃?”

劉醫生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這個不好說,還是要查一下染色體。事實上他是有子宮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韓國文整個人都懵了,他一直以為二兒子只是病了但還是他兒子。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兒子可能會變成女兒!這要他如何接受得了?如果真的得矯正成女孩 ,那孩子接不接受得了?

看到他的神色劉醫生嘆了口氣,也明白他在想什麽,就說:“所以當時我才勸你早點給他做手術!”

韓國文恍恍惚惚的,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那現在手術的話要多少錢?”

“少說也得十萬吧!”

“怎、怎麽又多了?”韓國文一聽心涼半截,這些年賺的就夠一半的,還被拿了大半給三弟結婚了!

他有些為難的說:“大夫,不瞞你說我現在就能拿出兩萬塊錢來!當年沒給他做手術也是因為沒錢啊!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先給孩子把手術做了,剩下的錢我肯定賺了就給!”說完又怕她不信,忙說:“現在家裏一年能賺七八千呢!”

劉醫生聽了哭笑不得:“先不說這事我做不了主,就是這個手術我們醫院也做不了啊!”

“啊?那哪兒能做?”

“你得上大醫院去,到縣裏或者市裏的醫院問問。省會的兒童醫院是可以做這個手術的,技術也成熟,不過手術費恐怕就要更高了。”

韓國文聽了心情有些沉重,又問了她一些事情才說:“那先就這樣吧,我回去再和他媽商量商量。”

“好!”劉醫生應道,看他心情沉重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勸道:“其實要是查出偏男性的話晚點做也沒什麽,主要是怕孩子受不了!”

韓國文胡亂的點點頭,應了聲就走了。

☆、番外一 前世因果

番外一前世因果

周銘涵到達禦城會所的時候正是晚上十點,夜生活正精彩的時候。進去的時候他皺了皺眉頭,對李維深把這麽重要的合作案放在這種地方談的行為頗有些不滿,但也僅僅是皺了皺眉。

引路的侍者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苦着一張臉把他帶進了一個包間。

進去後周銘涵的臉色更難看了,李維深正摟着一個男孩激烈的熱吻,從側面可以看見男孩緋紅的臉色、顫動的睫毛和被吻的合不上的嘴角滑落的銀絲。

李維深的舌頭從男孩的嘴裏退出來又緩緩從嘴角舔過,一直滑到耳邊,輕輕的含住了那白皙小巧的耳垂,懷裏的少年輕輕一顫,又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畫面瑟晴而又銀靡。

侍者苦着張臉,自己是有多倒黴才接了這麽個任務,老板實在太能胡鬧了。

看來這次的這位确實魅力非凡,這都大半年了還沒厭!

周銘涵看了這場景心底莫名的一陣煩躁,敢情他推了那麽多工作就是來看這位少爺演活春宮的?

周銘涵重重的咳了一聲,李維深還沒什麽反應,倒是那孩子吓了一跳猛的推了下李維深,驚慌失措的望向門口。有些濕潤的眼裏滿是驚慌,臉紅的能滴血,看的周銘涵心底驀然一動。

李維深擡頭見他來了有些玩世不恭的叫了聲“涵哥”。

周銘涵不動聲色的壓下心底的那一絲異樣,應了一聲走到他們對面坐下!

韓棋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李維深的腿上支支吾吾的說:“深、深哥你要談事啊!我、我先出去吧?”

李維深不輕不重的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頗為瑟晴的說了句:“坐好!”

說完又擡頭對周銘涵說:“涵哥不介意這麽談吧?”

周銘涵的眼裏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緒,語氣平淡的說了句:“不介意。”

韓棋坐在對面一陣尴尬,一雙眼睛不知道要往哪兒放是好。

談工作期間周銘涵用眼角瞟了韓棋一眼不由就皺下了眉頭。那孩子确實長的好看,面容精致眉目如畫。只是褪去了血色的臉龐帶着不健康的蒼白,倒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瘦弱,眼底也帶着淡淡的青色。年齡偏小,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明顯還沒成年。

本來就對李維深有些不待見,此刻竟生出幾分厭惡來,若不是兩家還算有交情又是合作期間,他還真不想來見這個纨绔公子!

談完工作周銘涵起身和李維深握手,韓棋識趣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李維深一邊和周銘涵握手,另一只手卻一把拉過韓棋笑道:“怎麽這麽不識趣?也不知道叫人!這是涵哥!”

韓棋臉色有些難堪,但還是笑了笑,腼腆的叫了聲:“涵哥!”

周銘涵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的應了一聲帶着助理就走了。

這就是他第一次見到韓棋的全部過程,他不知道韓棋還記不記得,可他卻是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甚至那時韓棋的每一個神情,拉衣角的動作都歷歷在目。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人愛的那麽深沉!那麽刻骨!明明他已經離開自己兩年了!

兩年了!可是一切卻仿佛是昨天剛剛發生一樣。

他記得那天回去的時候葉謹笑着對自己說:“周總!李少的那個小情兒漂亮吧!”

“唔!”周銘涵的心思還停留在離開時韓棋對他的那腼腆一笑上,并沒聽清他說什麽,就随口應了一聲。

因為之前李維深輕浮的言行,韓棋那時笑得很勉強又有些少年人的腼腆。周銘涵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之前他在李維深的懷裏任人揉捏的模樣,竟有些氣血浮躁。只不過他向來自制力強,很好的掩飾下去了。

周銘涵覺得自己挺禽獸的,那還是個孩子!

見他不說話葉謹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聽說那孩子是出來打工的,被老鄉騙了賣到了夜色,接客第一天被李少攔了下來!小孩挺單純的,從此就把李少當恩人了。”

說完還嘆了口氣,道:“李少這事做的挺不地道的,夜色本來就是他開的,這不賊喊捉賊嗎?再說那孩子還沒成年呢!能知道什麽啊?就給弄床上去了!以前就聽說夜色強逼未成年人賣銀,沒想到是真的啊!”

周銘涵聽得一陣心煩氣燥,松了松領帶瞟了他一眼,說:“你知道的倒不少!”

葉謹嘿嘿一笑,說:“我這不是都為了老板你嘛!”

“老板,別跟我說你今天沒看出來,李少平時不正經但在工作上什麽時候不正經過?今天你都進去了他還跟那小孩調情,談合作案時非讓那小孩做他腿上,那你一擡頭是看李少啊還是看那小孩啊?再說前兩天李少包了個C大高材生是圈子裏人都知道的事,按李少的習性這會兒正該是你濃我濃的時候,怎麽忽然就把這位帶出來了?我覺着吧!美人計!李氏不是正在競标咱們西區那個工程麽?”葉謹頭頭是道的分析!

周銘涵當然看出李維深的用意了,但正是如此他才煩躁,那孩子看起來挺不黯世事的,他不太希望他們的關系以包養開始。

關系?開始?周銘涵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在期待他們的關系?那還個孩子!!

周銘涵閉上眼睛,不斷在心底告誡自己,那是個孩子,才十五歲的孩子!

周銘涵第二次見到韓棋是在商場,那時他被老爺子逼着陪趙語馨逛街,卻在逛到一半的時候把她氣走了。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必要去遷就這個一身大小姐脾氣的女人,何況他已經明确表示很多次自己不喜歡她也不會和她結婚了,但爺爺總喜歡撮合他們!

周銘涵有些煩躁,準備出去取車卻在拐彎時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心下一動,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朝那個人走過去了!

“在買手表?”周銘涵擺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

韓棋正挑得出神,耳邊忽然冒出個聲音來吓了他一跳,回過頭發現來人正是前兩天和深哥談工作的那個,有些驚慌的點了點頭。繼而又想到了他把自己和深哥接吻的樣子都給看了,臉不由就紅了。結結巴巴的叫了聲:“周先生!”

周銘涵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韓棋見了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了他。

周銘涵有些不高興,糾正道:“跟維深一樣叫我涵哥吧!”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和維深算是發小,不用見外。”

韓棋有些受寵若驚,忙叫了聲涵哥。雖然他說不用見外,但韓棋明白他和深哥之間應該沒他說的那麽熟!畢竟上次他們談工作時深哥叫這個人“涵哥”,這個人卻公事公辦的叫深哥“李總”,冷淡疏離。

周銘涵見氣氛有些尴尬便尋找話題:“你這是在幹嘛?買表?”

不知怎麽的,明明想好好和他說話,可說出來語氣卻這麽僵硬。

韓棋幹巴巴的說:“是、是啊!”

周銘涵也覺得有些不自在,這次先醞釀了一下才說:“我幫你選一個吧?”

“已經選好了!”韓棋脫口而出,氣氛又是一陣尴尬。

韓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嗯,那個下周三是深哥生日!”

周銘涵聽後有些不高興,但仍是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學着葉謹平時的樣子挑了挑眉,有些不倫不類,說:“生日禮物啊?”

韓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嗯!”

周銘涵點點頭,道:“那我也送你一個吧!”

啊?韓棋有些吃驚,不應該是送深哥嗎?

“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補上次的!”周銘涵解釋道。

呃?!

周銘涵說完也不管韓棋願不願就去精心挑了一個樣式簡單大方的男士表,拿到韓棋手上試了試結果太大了,又挑了幾款還是大。韓棋慌忙拒絕:“不用了,我有手表。”

周銘涵并不理會,專心又挑了幾款還是大!這不能怪表,主要是韓棋年齡還小身體沒長開,還有就是因為體質原因長得總比同年齡的男孩子要瘦小。

最終周銘涵挑了一個女式表送給了韓棋,那款表是情侶表,另外一個男式的周銘涵私底下叮囑店員晚上送到自己家裏。

付款的時候韓棋又糾結了,捏着張信用卡磨蹭半天什麽也沒做。周銘涵奇怪的問:“怎麽了?”

韓棋有些不好意,支支吾吾的說:“我不會刷卡。”

周銘涵一聽高興的拿過卡說:“我來!”

回去的時候周銘涵一路把他送到李維深在西郊的別墅,韓棋很感激的對他說了句“謝謝”。

周銘涵心情很愉悅,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覺得有些輕飄飄的!這種感覺在他看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後來周銘涵又見過韓棋幾次,都是應酬時偶然碰到!小孩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臉色比禦城那次還要差!

周銘涵看得出他是陪李維深一起出來的,笑得很牽強。周銘涵覺得自己胸口也悶悶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回去的時候葉謹調笑着說:“這李少可真會做生意,自己用完了還舍不得放人家走!準備賣個好價錢呢!那孩子可真夠倒黴的!”

周銘涵聽了心裏很不高興,不悅的問:“什麽意思?”

葉謹笑道:“上次那個工程不是沒給他們嗎!李少帶着小孩找下家呢!”

周銘涵聽了皺了皺眉頭,葉謹說的話很快被證實了!

一個星期後李維深約了周氏集團的一個老股東吃飯,自然帶了韓棋,地點定在皇朝!正好是周銘涵的産業!

周銘涵知道後很快讓人在包間裏裝了攝像頭,躲在辦公室裏偷偷看調出來的錄像。周銘涵自己也覺得這種行為挺可恥的,但他抑制不住這種想法!

想看着他!怕他出事!

後來果然就出事了,席間李維深去了趟洗手間,那個股東便開始對韓棋動手動腳。韓棋一開始推拒了幾下,那人顯然認為他這是欲拒還迎,動作俞加放肆露骨!

韓棋忽然猛地站了起來,打翻了桌上的酒水,結結巴巴的說了句什麽,那個股東頓時黑了臉色,站起來罵罵咧咧的指着韓棋不知道在說什麽。

周銘涵皺着眉頭,臉色黑的吓人!他很後悔沒在包間裏裝上竊聽器!

那個股東在周氏集團是元老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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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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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