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從今日起……你便宿在……

乍然見到蕭淮,宋晏儲也是不由一愣,她坐直身子,扭頭問道:“怎麽這個時辰回來了?”這些日子他忙着西山之事,每日最早也得亥時才能回來,更多的是到了亥時都回不來。宋晏儲又早已習慣有他在的床榻,是以這幾日蕭淮沒歇息好,宋晏儲也只能等到他回來了才能睡上一個好覺。

明明宋晏儲只不過是再随意不過地問一句,然蕭淮看着神色驚訝的宋晏儲,又看着下方那容色清麗不俗的小娘子,心裏卻是忍不住呵呵一聲。

感情他是不該回來那麽早,打擾到他們了?

蕭淮今日回來的這般早,除卻西山事宜處理得差不多了之外,更主要的還是前兩日夜間抱着宋晏儲總覺得她瘦了許多,那原本就纖細無比的腰此時更是弱不經風,仿佛讓人一折就斷。

他想到平日裏宋晏儲吃飯跟只貓兒似的,這才着急處理完事務,就為了早些回來,好陪她用個晚膳。誰曾想,誰曾想,迎接他的,是這麽個驚喜。

蕭淮臉色的難看肉眼可見,宋晏儲疑惑:“誰招惹你了?還是有人不聽話?”

“并無。”蕭淮呵呵笑着,看着那垂眸沉靜的阮明姝,笑意不達眼底。他道:“殿下,這位小娘子是……”

宋晏儲動作一頓,看着一眨不眨盯着阮明姝的蕭淮,眸色微微暗了暗,她道:“這位是禮部侍郎之女,阮大娘子。”

阮大娘子……幾個字在他唇舌間無聲回轉,蕭淮扯了扯唇,道:“殿下無需在乎臣,客人重要。”

宋晏儲雖說隐隐感覺蕭淮的态度有些古怪,但與阮明姝的事情還未商議完,因此也就暫時未想其他,把目光重新聚集在了阮明姝身上。

蕭淮本是客氣之詞,可見宋晏儲當真轉頭,同那個阮大娘子有說有笑起來,眉宇間不由浮上一層陰翳之色。

鐵礦的發現本就是一件喜事,再加上這位阮大娘子眼界頗為開闊,似乎不僅僅是局限于內宅之中,言語來往之間也是頗有分寸,足夠讓人心中舒暢,宋晏儲自然更是心情不錯。眉眼處微微彎起,彰顯着自己的好心情。

可蕭淮一回來之後,宋晏儲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先是阮明姝明顯拘謹了許多,就是她身後,蕭淮扶着椅背的地方,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危險感;時不時對上他的目光,更是能明顯感覺到帶着絲絲涼意。

宋晏儲皺眉,回頭望去,蕭淮剛将目光從阮明姝身上收了回來,見狀輕輕笑着,神色無異:“殿下?”

宋晏儲心中莫名,再次轉過頭去,卻沒見蕭淮眉間的陰翳更深了幾分。

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浮在心頭,宋晏儲也沒了興致,又同阮明姝随意說了兩句,便送客道:“大娘子既帶誠意來,孤也不會讓大娘子失望。”

阮明姝何其聰慧,聞言便站起身,欠身行了一禮,極知分寸道:“有勞殿下上心,臣女便先退下。”

宋晏儲微微颔首,示意一旁的陳玉:“陳玉,去送送大娘子。”

陳玉立刻小跑上前,笑着道:“大娘子請——”

阮明姝提步跟了上去,卻在跨過門檻時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不是在看太子,而是在看太子身後那人。

那人容貌俊朗異常,站在宋晏儲身後顯得極為親近,一手還放肆地搭在宋晏儲的椅背上。

不知是不是阮明姝的錯覺,總覺得那個姿勢,像是在宣誓主權。

阮明姝抿了抿唇,正要轉身離開,卻在目光轉動件突兀地對上了蕭淮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寒潭深淵,平靜中又帶着深沉的涼意,讓人心悸不已。

阮明姝身子不由僵了僵,極力克制住自己,禮貌性地沖他點了點頭。

随即,她不動神色地轉身離去,直到走出大殿,冰冷的氣體狠狠地砸在臉上,阮明姝緊繃的身子這才算是放松下來。

——滿滿的都是敵意。

走在皇城的宮道上,阮明姝睫毛輕顫,眼睑微斂,壓下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

·

人走了之後,宋晏儲再次回頭,卻見蕭淮神色平靜,目光卻是一毫不差地落在阮明姝離去的方向。

那個夢又在腦海中浮現,宋晏儲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不經意地開口問道:“阮大娘子秀外慧中,才情學識皆是不錯,蕭将軍怎麽看?”

蕭淮叩着椅背的手瞬間緊了緊,眉宇間的陰沉之色更加濃厚了幾分。

怎麽看?

這什麽意思?莫非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人納進東宮了?

蕭淮勉強扯了扯唇角,語氣卻不是那麽好,他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豈有外人評價之理?傳出去,怕是對名聲不好。”

蕭淮只是不想在宋晏儲口中聽到那個名字。宋晏儲聽他這話,卻是想起方才他眼都不眨地看着人家,又想起他之前說的占有欲很強,不喜旁人觸碰他的東西。只以為他是看中了阮明姝,不喜自己評頭論足,一時之間,唇角更加緊繃。

蕭淮見宋晏儲不再多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宋晏儲見狀,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眼底不由涼了涼。

二人心中有事,皆未在言語,一直到用晚膳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氛圍還是有些詭異。饒是陳玉在宋晏儲面前得臉,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麽。

蕭淮本是想陪宋晏儲吃飯,讓她能夠多用一些,身上也不至于就二兩肉,晚上抱着也硌手。可真到了飯桌上,宋晏儲只用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筷子,蕭淮心裏壓着事,也未在意。

陳玉看得心裏直着急,難得來了一個能讓殿下多用些吃得的人,今兒個這是怎麽了,他一直在旁邊看着,兩人也沒鬧什麽矛盾呀?

可二人之間氛圍正凝重,陳玉也不敢鬥膽上前勸,只能憂心忡忡的看着蕭淮,希望他能勸勸宋晏儲。

蕭淮自是沒注意到。

到了夜間,寝殿內水聲嘩嘩作響。宋晏儲如瀑青絲散落肩頭,昏黃的燭光襯得那張精致的臉宛如妖媚惑人。

蕭淮走進殿內,習慣性的便拿起帕子為她擦腳,宋晏儲卻是往後縮了縮。

蕭淮訝然擡頭,就見宋晏儲垂眸看着他,面色平靜,眸中卻帶着莫名的神情。

似有打量,似有糾結,也似有無奈。

蕭淮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見她唇瓣輕啓,帶着些許無力與釋然般道:

“從今日起……你便宿在偏殿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