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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初七瞪着面前攔住自己一家人的高壯漢子, 從頭到尾的盯了許久,直盯着對面一米八幾,qiang|林彈雨裏面闖過來,刀山血海走一遭的威猛漢子也不覺眼皮直跳, 後脊背一寒, 那仿佛被什麽危險的存在鎖定了的感覺, 讓他久違的感到了一絲絲恐懼, 以及迷茫。

因為面前的一家三口實在是太普通了,不客氣的說, 幹他們這行的, 要的就是一個眼力。

抱着孩子的男人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普通工人, 女人穿着樸素,顯然是帶着小女兒來接丈夫下班的家庭婦女, 剩下一個三歲左右大點的小姑娘——不,高猛絕對不承認,那一絲恐懼的來源,會是被父親抱在懷裏,還在天真的舔着糖兔子的小豆丁!

這話要是傳出去,他猛哥将來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絕對是自己的錯覺!沒錯!就是錯覺!

高猛搖搖頭, 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跟丢了小少爺, 一時心急, 有些疑心過重了。畢竟這一家子怎麽看怎麽不像是窮兇極惡或者狡詐陰險的犯罪分子, 再看看那小女孩,穿的整整齊齊的, 衣服上那小花朵一看就是出自她母親之手,這就是溫馨的一家人而已。

他這麽想着,忽然後背一松, 空氣裏那不知來處的無形的壓迫感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胡初七收回了方才驟然釋放在高猛身上的妖力,若無其事的舔掉了最後一口糖兔子,将棍子遞給陸小蓉幫她擦幹淨,然後放回了自己的小衣服兜裏,還用小手拍了拍,表示很重要。

那只傻兔子雖然膽小又笨拙,糖兔子卻做得十分可口,裏面不僅加了一點點極為難得的蕙草,讓味道更加香甜清冽,居然連穿糖人的小木棍,都用的是百年的桃枝做成的,簡直是——下次必須再來十個!

取自百年桃木做成的小木棍看似普通,實則已經有了可以驅邪避祟的功效。

不過胡初七要是就這麽給陸小蓉,以她老媽的潔癖,估計下一秒就會找個借口給扔垃圾桶裏去了,因此在帶回家之前,還是自己保管着比較妥善。

陸小蓉好笑的看着小女兒鄭重其事的将那根糖棍收好,小孩子就是這樣,總有些奇怪的收藏癖好,例如吃剩下的冰棍棒子,路上的奇形怪狀的小石頭,哪怕是掉的滿大街都是的落葉,也能找出自己心儀的帶回去擺弄許久,雖然很快就會失去興趣,但并不妨礙她們樂此不疲的繼續拾取。

做大人的,不能一味的阻止,也要适當的允許小孩子這樣天真的童趣。

陸小蓉雖然不喜歡小孩子們去滾泥塘,卻不是只會單純的用怒罵和雞毛撣子讓他們不許靠近,而是會在他們開心的滾過一圈之後,給他們洗幹淨衣服,告訴他們這樣的行為并不好。

教孩子嘛,一味的打罵只能适得其反。

反正這樣的黑臉,總有胡天貴來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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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自從有了胡初七之後,胡天貴就堅決不肯同意在寶貝閨女面前扮黑臉,絕不給小女兒留下爸爸很兇,爸爸很嚴的印象,說是擔心她會因為這個,将來過早的被外面花言巧語的男孩子拐跑。

陸小蓉真的想說你想的太早了,卻也沒有拒絕。

胡初七太乖了,根本用不到夫妻二人誰來扮黑臉。從大兒子那裏就沒真的扮成過的夫妻二人,在小女兒這裏,幹脆将這個教育方法丢掉,孩子這樣乖巧,做父母的還有什麽苛求的呢?

做夢都能笑醒的事情,沒看隔壁三天兩頭就被氣的七竅生煙的熊家兩口子多羨慕。

話題扯遠了,這邊,高猛已經盡量用一種十分溫和表情,雖然他面孔生的實在過于生硬,強行放低了語氣那感覺只會令人覺得他似乎另有所圖。

胡天貴皺着眉抱着女兒的手緊了緊,與妻子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人很不像是好人,趕快打發走了算了。

于是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沒看到。”

高猛那一絲硬扯出來的微笑僵硬的停在了嘴角,“啊?”

胡天貴示意妻子跟上自己,繞開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的壯漢,邊走邊擺手:“我們真沒看到,不然您去問問別人吧,不好意思啊。”

說着快步離開,同時一手緊緊拉住妻子的手。

胡初七眨眨眼,回過頭,越過胡天貴的肩膀看向那個腦袋一耷拉,然後猛地跳起來,往別處跑去尋人的漢子,“爸爸,他說的會不會是剛才買糖兔子的那個哥哥?”她忽然開口問。

胡天貴正拉着妻子趕路,聞言道:“什麽哥哥?不管他,咱們要先去接你哥哥了。”

“哦,好呀。”胡初七轉回頭,笑眯眯的應了一聲。見陸小蓉的眉頭微微皺着,小手摸了摸她的臉,“媽媽你怎麽了?”

陸小蓉擡起頭,勉強一笑,“沒事。”

已為人母,并且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的陸小蓉不知怎麽的,想到剛才那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忽然升起了一絲擔憂來,“天貴,你說,剛才那個男孩,會不會——”

“什麽?”見那個壯漢沒有追上來,胡天貴漸漸放慢了腳步,聽到妻子遲疑的語氣,不覺看向她,“你怎麽了?”

陸小蓉低着頭,沒有回答,腦子裏卻飛速的閃過許多個片段。

“快抓住她!臭丫頭,跑的還挺快!”

“媽的居然敢咬我,今天老子抓到你非得弄死你。”

“別啊老大,這細皮嫩肉的,你舍得嗎,哈哈哈哈——”

各種令人惡心的,不安的,恐懼的聲音,支離破碎的聲音和畫面,在腦子裏瘋狂的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将陸小蓉牢牢的網住,無法掙脫。

“媽媽?媽媽!”胡初七清脆的嗓音猛地将陸小蓉從那張巨網的束縛下解救了出來。

陸小蓉擡起頭,就對上了丈夫擔憂關切的目光,“怎麽了?你臉色有點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在去接永修好了。”

陸小蓉搖搖頭,摸了一把額頭,那裏沁出了一絲冷汗,“沒事,剛才有點頭暈,可能最近有點沒睡好吧。”

胡天貴以為是他爹娘馬上要到的這件事給了妻子過大的壓力,十分的愧疚,“小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欺負的以後。”

陸小蓉望着面前的男人,最近的很多小事,都在逐漸的改變着這個人,似乎真的,可以期待他改變一下。

她笑了笑,“我知道。”随即在男人手臂上拍了一下,“好了快走吧,永修該等着急了,咱們七七也餓了吧?”全然忘記,胡初七剛剛在吃掉了一個有她臉那麽大的糖兔子這件事。

胡初七用臉蹭了蹭陸小蓉的手心,眼底卻滿是狐疑。

剛才陸小蓉陷入沉思的那一瞬間,胡初七明顯的察覺到了她身上的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

說不清楚是什麽,九尾靈狐之所以被世間妖族尊為萬妖一族的王族,除卻他們血脈裏相傳的半仙之力,還有就是他們那可知天下萬事萬物,可破一切虛無時空的能力。

她剛才激發了一絲妖力進入到陸小蓉的靈識之中,那裏好像隐藏着什麽秘密,在某一刻,影響到了這個芥子世界,胡初七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于天地運轉的細微變動,雖然說不清楚,卻能感知到,有什麽軌跡,忽然出現了變化。

陸小蓉身上有什麽秘密嗎?

這秘密為什麽上一世沒有人知道?是她一直藏着沒說,還是,來不及說?或者幹脆是,這個世界的所謂的造物者也就是原著的作者,她忘記了自己的設定,以至于後期直接舍棄了,所以胡初七才沒有注意到。

天地運行居然會發生改動,那說明,這個世界也在逐漸的脫離控制,胡初七壓下心頭的驚疑不定,決定靜觀其變。

不管是什麽秘密,總之不像是好事,沒看陸小蓉的臉色變得那麽蒼白,胡初七打定主意了,要是這事兒對她老媽不好,就一定要趁早給解決了。

不過現在,暫時先觀望一陣子吧。

這麽想着,他們已經走到了海城區第一小學,現在正是放學時間,學生們背着書包興奮的從校園裏跑出來。

外面卻沒有幾個接孩子的大人,跟幾十年後相比,現在的孩子,基本還是散養狀态,上下學都在附近,哪怕是低年級的小學生,也都是住在差不多一個大院或者一個胡同,相約着一起回家,路上也經常能碰到熟悉的街坊鄰居,通常念書的地方離家不會太遠,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因此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危險。

主要是家長們都忙,并沒有太多時間在家裏等着接送孩子。

胡初七一眼就鎖定了順着人群慢慢悠悠往外面走的胡永修,小胡永修同學雖然才念小學二年級,卻已經走出了六年級大孩子的架勢。

校服穿的整整齊齊,紅領巾都擺在正中間的位置,一絲不茍。跟旁邊校服外套挂在肩上,紅領巾從褲兜裏露出一角伴随着上蹿下跳的姿勢來回飄動着的熊平平對比起來,不怪每一個經過的老師,都要笑眯眯的問一句:“這不是小神童嗎?放學了,快回家去吧。”以及下一秒就變成一嗓子吼道:“熊平平,說了多少次校服穿好,紅領巾不許摘下來!你怎麽回事!再這樣我就叫你家長了啊!”

胡初七拍拍胡天貴的手臂,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陸小蓉問:“怎麽了,七七?”

胡初七指着往外走的胡永修,“哥哥!”脆生生的嗓音。

往外走的高年級,低年級的學生都注意到了這個小姑娘,真可愛啊!每個人都這麽感嘆一句,有大院裏相熟的學生走過來,跟胡天貴兩口子打招呼,然後蹲下來摸摸胡初七的頭發,雖然很想捏臉,可是不敢,畢竟誰也不想莫名其妙上廁所的時候,就被一塊石頭從天而降砸中腦袋。

盡管最有嫌疑的某人拒不承認,但是自從好幾個捏了胡初七小臉蛋的男生都在公廁表示遭遇過不明物體的襲擊之後,他們也都集體坐實了某位嫌疑人。

從此以後,也就再也不敢輕易對胡初七可愛的小臉蛋出手了。

“初七,來接你哥哥呀?”

胡初七笑眯眯的點頭,“王哥哥好!”

“诶,诶,好。”那男孩受寵若驚,想了想,忙從口袋裏翻出一塊早晨剛從同桌那裏搶來的奶糖,聽說還是進口的咧,他都沒舍得吃,被胡初七這小嗓音喊一聲哥哥,立刻就拿出來了。“給,這個奶糖可好吃了。”

陸小蓉低頭一瞄,就認出了那個包裝,是她肯定不會買也買不到的奶糖,當即就要讓胡初七拒絕。

那男孩卻不願意了,一個勁兒的往胡初七的兜裏裝,“哎呀陸阿姨,就是一塊糖嘛,我那還有好多呢!沒事的!”其實是好容易才在掰手腕環節中勝利了,現在手腕還酸着呢的小男生,卻一擺手,十分大方的說道。

胡初七暖暖一笑,伸出小手在他手腕那裏輕輕揉了一下,小男生立刻覺得自己的手腕不酸也不疼了。驚訝的看着胡初七,“诶七七,你——”

後面一個涼涼的聲音插進來,“你拉着我妹妹的手做什麽?”

壞了,會在公廁投擲不明物體的嫌疑人來了,小男孩小腿肚一顫,忙轉頭笑嘻嘻的往胡永修肩上一撘,礙于父母都在旁邊樂呵呵的看着,胡永修只是瞪着他,卻沒躲開,剛才對方把奶糖送給妹妹他看到了,也知道那奶糖怎麽來的,這次就先算了。

“诶呀永修,你看看你,皺着臉跟小老頭似的。”

胡永修臉色一冷,決定了,以後的數學作業不借這人抄了!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沒有數學作業抄了,也就代表着即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保持着家裏雞飛狗跳,學校被罰走廊的悲慘日子馬上來臨的王同學,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為了那一塊奶糖,胡初七決定還是出手拯救一下這個可憐的王同學比較好,“哥哥,給你吃。”墊着腳,努力的把手心裏的奶糖遞到胡永修面前。

剛才還面色很冷的胡永修一瞬間就軟了下來,板着小臉,搖搖頭,“哥哥不吃,你吃吧。”然後對旁邊的王同學說:“你媽剛才還在找你呢,你還不過去?”

難得廠裏中午不加班來接一趟兒子的王媽媽,半天都沒等到自家的臭小子,以為又被老師留堂了,當即就要撸起袖子進去揍兒子,剛好跟遙遙轉過頭來的兒子對上了眼。

“王小安!放學了不趕緊回家,你還在四處晃悠什麽呢!快點給老娘滾過來!”河東一聲獅子吼,王小安同學也顧不上別的了,撒丫子就往老娘那跑,再慢點,今天屁股又要跟拳頭親密接觸了。

他老媽可不會管是在學校門口,還是在家裏,照打不誤。

陸小蓉抿嘴一笑,“李麗嗓門還是這麽洪亮,我看她家小安倒是更像老鐘,性子老實。”

旁邊已經主動牽起妹妹手的胡永修撇了撇嘴,對于在學校裏跟熊平平不相上下鬧騰的王小安,不做任何評價。

胡天貴問:“平平呢?”

胡初七聽到這一聲平平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管聽了多少次,連王英阿姨都漸漸不怎麽喊平平,而是直接熊平平的連名帶姓的喊他了,就胡天貴還堅持不懈的喊着平平兩字。

已經無奈的不想再說什麽的熊平平從那邊小跑過來,嘴裏叼着一根棒冰,手裏拿着兩個,跑到面前,就聽到胡天貴一聲低沉的‘平平’兒子,當即嗷一嗓子,差點把嘴裏的冰棒掉到地上。

“胡叔叔,您怎麽還叫我平平啊,跟女孩子似的。”熊平平滿臉不樂意,将手裏的冰棒一個遞給胡永修,一個遞給胡初七,然後在胡初七的腦袋上呼嚕了一把,被胡永修啪的一聲拍下去,嘿嘿傻樂了幾聲。

陸小蓉幫胡初七撕開一個小口,“吃幾口就給你爸爸,不許都吃完,太涼了,知道嗎?”

胡初七乖巧的點點頭,舉着棒冰吸了一口,冰冰爽爽,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王英沒來,熊平平剛好跟着胡天貴一家四口,一道回去。

路上的時候,胡初七正吃着冰棒,就聽旁邊熊平平忽然說:“胡永成都好幾天沒來上課了,聽說他現在還下不來床呢,是不是真的呀?他爸真的會打他嗎?我媽說他爸媽才不會真的舍得打他呢,他們那就是做做樣子給陳叔叔他們看的。”

熊平平跟他爸熊洪奎一樣,長得人高馬大的,卻是個最愛打聽和看熱鬧的,用現在的一個詞來說,就是八卦!

陸小蓉和胡天貴此時距離他們有一小段距離,正在說話,可能是關于胡初七她爺爺奶奶即将來的一些準備,沒有注意到這邊三個孩子的交談。

胡永修牽着妹妹,皺眉:“你管他,愛來不來。”

胡初七難得看到哥哥這副冷漠的面孔,反正挺有意思,一邊吃着冰棒一邊在旁邊聽着,冷不防冰棒被人從手裏奪走,頓時眼一瞪,“冰棒!”

胡永修不容置疑,“不行,你已經吃了好多了,媽媽說了,小孩子吃太多冰棒會肚子疼。”

胡初七生氣,“你也是小孩子!”

“可我比你大。”胡永修也不嫌棄,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剩下的大半棒冰,在胡初七危險的目光中,捏了一把她的臉,“回頭哥哥帶你去烤紅薯。”

胡初七剛炸起來的毛瞬間就順服了,軟軟的問:“真的嗎?什麽時候呀?”

胡永修指了指熊平平,“你平平哥哥發現的。”

熊平平對于他這種張嘴就把自己剛發現的秘密基地的事情就這樣輕松的交待了出去的背叛組織的行為表示極為憤怒,當即就把胡永修的頭發揉了個稀扒亂,“胡永修,你這個叛徒!我要代表組織處罰你!”

胡永修冷笑,“呵呵,行啊,下次數學作業自己寫!”

熊平平立馬狗腿似的給他弄了弄頭發,被胡永修瞪着,又對胡初七笑呵呵的說:“哎呀,都是自家人嘛,初七想吃烤紅薯,包在我身上!想吃多少有多少!誰讓你也是我妹妹呢!”

“你做夢吧,誰是你妹妹!”

“初七啊!初七就是我妹妹!”

“閉嘴!”

“我就不閉嘴!初七妹妹,七七妹妹,妹妹——嗷!胡永修打人不打臉,胡叔叔,救命啊,永修瘋啦!”

陸小蓉在後面笑的直不起腰來,“哎喲,你們兩個,注意點,別亂跑,七七快過來,別碰着了。”

等到胡天貴一手一個将兩人拽到兩邊分開,才笑着問:“怎麽回事?”

“沒事!”

“沒有!”

剛才還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個小子異口同聲的說。

胡初七被陸小蓉拉着,搖頭晃腦的在心裏說:現在的男孩子啊,翻臉比翻書還快。

馬上穿過小樹林了,胡初七忽然鼻頭嗅了兩下,似乎是聞到了什麽味道。

她腳步頓了頓,站在原地不動了。

陸小蓉正跟胡天貴說話,發現女兒拽了一下自己的手,“怎麽了七七?”

胡天貴也問:“七七,怎麽不走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爸爸抱啊?”說完張開手臂,蹲下來準備将女兒抱起來。

胡初七卻沖他招招手,并沒有要抱抱的意思。

胡天貴好奇的蹲下身,湊過去:“怎麽啦七七?”

“爸爸,你聽到了嗎?”胡初七小小聲的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樹林深處,小手一擡,指向某處。

胡天貴愣了下,轉過身去,朝着樹林裏看了一眼。“聽到什麽?”

正值午時,他們一行人因為帶着孩子,打打鬧鬧的走的比別人慢了些。

原本熱鬧的周圍不知何時就安靜了下來,前方被熊平平追着的胡永修也忽然察覺哪裏不太對勁,猛地站住了腳,身後熊平平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差點把人撞倒。

陸小蓉慌忙抱起女兒,又将兩個男孩子叫回身邊來。“永修,平平,快回來。”

熊平平這次顧不上反駁平平這個稱呼了,他粗大的神經也能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

周圍太靜了,忽然,林子深處傳來——呀——的一聲,随即好大一只黑色的鳥飛了出來,吓的熊平平嗷一嗓子就蹿到了胡永修身後,“那,那是什麽?”

“是烏鴉。”胡永修的小臉一板,皺着眉,“爸爸,我們快走吧。”

陸小蓉也被那麽大的一只烏鴉給吓了一跳,她聽說看到烏鴉不吉利,何況這只烏鴉個頭還這樣大,指不定那樹林裏有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前兩天不就是因為胡永成從那裏面翻出一塊拿髒東西,才讓陳超家的小兒子病了一場嘛。

如今兩個孩子都在這裏,還帶着別人的娃,陸小蓉不敢多待,慌忙叫丈夫快離開。

胡初七的小耳朵動了動,不是錯覺,雖然很細微,或許普通人根本聽不到,但是胡初七的耳力,卻可以聽到,一聲及其微弱的求救聲。

在結合那似曾相識的氣味,胡初七立刻就認出來,是之前在兔子精糖人車前面遇到過的那個少年。

應該,也是那個很高大的男人要找的什麽小少爺。

若是遇到別的閑事,胡初七不會拉着陸小蓉他們一起冒險。

不過,空氣裏那流竄的細微的妖氣并不是多,看來那少年多半也是遇到了同樣虛弱的小妖了。

想起對方的少爺身份,又确定了對于她來說,裏面并不危險,應該能搞得定之後。胡初七飛快的在腦中盤算了下,救人與不救之間的哪個更劃算。

最後小腦袋重重一點,救!

“爸爸,我好像聽到了有小孩子的聲音。”胡初七不肯走,倔強的指着那裏,“他在哭,他好像受傷了。”

胡天貴神色一變,自家閨女是有些神通的,沒錯,就是神通。

自打陳家小兒子陳家明好了以後,陳超兩口子來過好幾次,話裏話外都是非常感激胡家的救命之恩。

胡天貴并不笨,聽了幾次聽明白了,他們夫妻二人并不全是來感謝自己那天開車載他們去找大夫,他們的主要感謝的對象,是自家的小女兒胡初七。

妻子陸小蓉也曾在某個夜晚,趁着兩個孩子都睡着的時候,跟他悄悄讨論過這事兒。

兩口子還鄭重其事的打着光,對着熟睡的女兒仔細的觀察了許久,也沒看出來女兒哪裏跟別人不一樣。

大眼睛高鼻梁,明眸皓齒的,就是個乖巧伶俐的小姑娘,非要說不一樣的地方,也不過就是比別人家的孩子聰明點,懂事些,更讨人喜歡。

但是這些都有可能是因為,那是他們的女兒,才會覺得比起別人家的孩子,更好。

不過陸小蓉還跟他提過,女兒跟着那大夫進山去找那什麽蘇的經過,當時她回憶了下,然後神神秘秘的說:“真的,要是你在那,你會同意七七跟着那大夫進山嗎?”

胡天貴當即瞪眼道:“絕對不會!”

“是啊,那我怎麽就可能同意?可當時七七就那樣,看着我,在看着陳家兩口子,我們就不知道為什麽,同意了。”

要說當媽的拗不過閨女,可是陳家兩口子是外人,要是別人家不丁點兒大的小閨女跟着一個陌生男人進山,出了什麽事,他們怎麽負得起這個責任,肯定不會同意的啊。

奇怪就奇怪在,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反對的,竟然就那麽冒冒失失的同意了。

事後想起來,陸小蓉還覺得一陣後怕。

一開始總以為是那大夫給他們下了迷魂藥,後來細細想起來,覺得下迷魂藥的不是大夫,倒有可能是自家女兒。

“還有啊。”陸小蓉又想起一件事,表情愈發凝重了。“咱們離開家的時候,你可能沒注意,當時何茹抱着家明,我看那孩子分明是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但是初七摸了摸他的手,那孩子的臉色就好了幾分,一開始咱們不讓初七跟着去,那孩子被抱出去的時候,險些當場背過氣去,還是初七追出去非要跟着一塊,當時那孩子就喘了一下氣,何茹才求我,讓初七一道跟着去的。”

兩口子驚疑不定的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對看了半晌,最後齊齊抖了一個激靈:我家女兒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

但他們誰都沒有說,将這個可能性捂得死死的,連陳家兩口子再來時,也只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賠着笑。

那兩口子也是人精兒似的,看明白之後便不再提起這茬,漸漸地,他們兩人也把這事兒給抛在腦後了。

主要是胡家二老突然要來的事兒,比起女兒可能有什麽特異功能這件事來說,反而是迫在眉睫的更讓他們手足無措。

想到這,陸小蓉問女兒,“七七你聽到了什麽?”

“好像是個小哥哥,在喊救命。”胡初七歪了歪頭,小聲說。

“就小哥哥一個人嗎?”陸小蓉又問。

胡初七眨眨眼,虛弱的小妖不算人,于是點點頭,“嗯呢。”

陸小蓉與丈夫對視一眼,胡天貴立刻說:“那你們在這裏待着,我過去看看。”

“爸爸!”

“爸!”

胡初七和胡永修同時出聲,兄妹兩人對視一眼,齊刷刷的說:“我也要去!”

“胡鬧!你們就在這待着,跟你媽在一塊,哪兒都不許去。”胡天貴阻止了兩個孩子,同樣的也讓熊平平老實待着不許動。

剛準備偷跟着過去的熊平平頓時蔫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不敢動。

對付虛弱的小妖胡初七是不擔心,但胡天貴卻不行,于是使勁兒扭着小身體從陸小蓉懷裏掙脫下來,就往胡天貴那邊跑,“爸爸爸爸,我也要去!”

“初七!你給我回來!”

陸小蓉吓得連忙追上去,胡永修自然也不會留在原地,伸手一拽,把更不可能單獨留下的熊平平一道給拽過去了。

最後一行人一塊往裏面走去。

走了沒多遠,胡初七忽然指着一個地方,“就是那!爸爸你看!”

胡天貴定睛看過去,果然,有一個身影倒在地上,前方不遠處,還有一只黃色的東西,似乎想要靠近他,胡天貴撿起旁邊的樹枝,熊平平和胡永修也各自撿了幾塊石頭,準備一會兒照着那玩意兒身上砸。

只有胡初七,在衆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靜靜的站住了,然後,慢慢,釋放出了屬于九尾靈狐的強大的靈力。

溫子翊是故意甩掉保镖的,他的外公是開國功勳,舅舅姨媽家都住在軍區大院,出入都有警衛員盤查,守衛。原本他也應該是在那裏出生的。

偏偏他的母親,卻拒絕了父母的安排,拒絕嫁給那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自己跑去下鄉,然後在那裏認識了他的父親,并且沒有經過父母同意,便與他私定終生,生下了溫子翊。

幸而父親并不同其他下鄉知青故事裏描述的某些人一樣,他為人淳樸,聰明,與母親十分恩愛,而且在母親的幫助下,自學考上了大學,後來還去了鄉政府工作,然後一路往上走,最後終于來到了B市。

雖然只是小小市政的一個科長,卻是父親踏踏實實,自己努力得來的。

但到了B市才知道,母親的家族有多麽顯赫,同樣的,他們對于這從鄉下來的,連門都沒踏進去過的父子兩又多嫌棄。

盡管母親安慰他們說,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的目光。

可卻無法阻止那些人對于父親的各種試探和壓迫,他們美名其曰想看看母親嫁的男人究竟有多大本事,就能夠肆無忌憚的使用各種手段去陷害父親,故意給他難堪。

甚至于因為舅媽生不出孩子,舅舅又不能同她離婚,姨媽連生了兩個女兒,就想讓溫子翊的父母将他過繼給他的舅舅一家,好繼承他們蘇家的香火。

父親當然不同意,甚至連被岳家對自己使各種絆子都沒有不動聲色的男人當時就怒了,冷冷的說:“你們想怎麽對我,我無所謂。但是,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将手段用到我兒子和妻子身上,你們若是敢,我就和你們鬥争到底!”

母親也表示外公簡直是瘋了,如果他們真心相待自己一家人,将來大哥大嫂老了,她讓溫子翊給他們養老送終絕無二話,可要為了所謂的香火,就要搶自己的兒子,那想都別想!

沒想到不久後,在一次溫子翊從學校放學回去的路上,就被外公家派來的人給帶走了。

溫氏夫婦多次上門無果,已經打斷走法律程序報警了。

然而警察卻告訴他們,這是家事,他們無權插手,畢竟孩子既沒有危險,也沒有被虐待,甚至好吃好喝供着,怎麽能算是綁架?

求告無門,夫婦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孩子了,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

溫子翊一開始還絕食,後來發現對方總有辦法,哪怕給他打營養針,十歲大的少年無計可施,最後決定先假裝被這有錢人的生活所迷惑,答應他們的要求,卻并不改口喊爸媽,仍舊喊舅舅舅媽,只是乖巧溫順,還會逗外公一笑。

如此幾天之後,便試探着提出要出來走走,逛逛。

外公他們派去的人說溫子翊夫婦二人好像回到老家去了,也不知道找誰去了,外公大手一揮,找誰都沒用,我說了算!

然後便放心的讓人帶着溫子翊出門去了,保镖卻仍舊跟着。

溫子翊乖乖的點頭,一路都在想着如何脫身,終于給他找到了機會跑掉了。卻不知為何跑到這小樹林這裏來,被一只黃鼠狼給迷暈了。

沒錯,就是黃鼠狼!

昏迷前,他仿佛還聽到黃鼠狼開口說話了,一定是我要死了,少年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道爸爸媽媽還能不能找到我,見我最後一面。

那黃鼠狼原本修行百年,好容易化形了,卻不走正途,被一個道士給捉了,後來又趁機跑出來,道行卻給毀了大半,只能勉強維持原身,忽然遇到溫子翊這個滿身靈氣,一看就是小時候吃了不少靈藥養出來的小崽子,簡直就是一塊行走的大補靈丹啊,怎麽可能放過對方。

于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将他迷暈了,準備吸幹淨他的元氣,說不定又能化形了。

卻不料,他修行不義必自斃,落入了胡初七的手裏。

九尾靈狐的靈力一經展開,便壓得那連原神都快維持不住的黃鼠狼精頓時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不斷的想着這是哪裏來的大妖,B市,不對,縱觀整個華國,何時竟然出現了只存在于上古時期的九尾靈狐?!

當然,這些他都不可能知道了。

胡初七将他最後一絲妖力逼出,在胡天貴他們眼中,就只是見她握着一根小木棍,正對着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鼠狼戳了又戳,還不忘回頭沖他們一樂,“爸爸你看,這只黃鼠狼不動了诶。”

黃鼠狼精:請放過一具屍體吧。

那小棍,赫然就是她剛舔完的糖兔子的小木棍。

陸小蓉當即将她抱遠了,胡永修嫌棄的捏着鼻子,用樹枝将她手裏的小木棍打飛,“臭死了,快扔掉。”随即轉頭,警告蠢蠢欲動的熊平平,“你敢摸一下試試看!”

熊平平立刻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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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