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唬人不臉紅
徐薇薇叫喊聲很大,剛開始徐海喬也以為她是在故意鬧脾氣,沒個正形地拍了拍她,說道:“行,讓哥哥看看你胳膊。”徐海喬有點功夫底子,伸手一摸徐薇薇的手臂就知道這事不對勁,徐海喬正了正臉色,眸光眸光一暗,掃向了一臉無辜的陸纭纭,接着他大掌托起徐薇薇的手臂,稍稍用力,只聽見徐薇薇哀嚎一聲,胳膊接上了。
徐薇薇哭紅眼睛,趴在徐海喬懷裏,刁蠻道:“哥!都怪那個女人,要不然我的胳膊怎麽會脫臼。我必須要她給我跪下來道歉!”
徐海喬摸着徐薇薇的長發,神情不耐,直接對賀章之說話,道:“賀兄,我妹妹嬌生慣養是我娘的心頭寶,你這女眷傷了我妹妹,我讓她對我妹妹下跪,不過分吧?”
別看徐海喬對賀章之一直禮數周全,其實他根本瞧不上賀章之這個商戶出身,要不是他爹需要大筆銀子去買官,徐海喬何必來和這出身卑賤之人交好呢?
至于賀章之身邊一直垂着頭的陸纭纭,徐海喬更是看不上眼,欺負了自己的妹妹,沒要這女人小命已經是個大恩典了。現在不過是讓她磕個頭認個錯,徐海喬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什麽過分。
賀章之如果真是個商人,得罪不起眼前這個權貴子弟,他說不定還真尋着利弊讓陸纭纭認了這個錯。
但賀章之不是商人,也不是個良善之輩,他揚眉望着徐海喬,氣質溫潤,這般笑着,更是容易迷惑嬌女女的心。
他關心的目光讓徐薇薇神情多了幾分羞澀,賀章之擋在陸纭纭身前,對徐海喬幽幽嘆氣,說道:“徐兄,有一事我不知該不該講。”
徐海喬皺着眉頭,催促道:“快說!”
“剛才所發生的事,我看的非常清楚,徐兄家妹拉着我這位夫人的手,而我這位夫人向來不喜外人的觸碰,下意識就做出了冒犯徐姑娘的動作,但我這位夫人嬌嬌柔柔,前不久剛剛大病初愈,自然沒有那個能力害得徐姑娘胳膊脫臼。”
徐海喬看向賀章之的眼神不悅,諷笑道:“不怪你這位夫人,難不成還要怪我妹妹嗎!”
賀章之表情依舊溫和,語氣憂愁,解釋道:“這便是我要說的那件事,我是個走商之人,南到湘州,北到大漠,我都曾去過,有次在路上我見到了一個女娃娃,她得了一個怪病,經常骨頭發疼,而且時常雙腿雙手脫臼,我記得她娘親曾說過,她發現女兒得這個怪病還是因為她輕輕碰了下女兒的胳膊,胳膊就怪異的脫臼了。徐兄,為了徐姑娘的身體,你可得請個好大夫來看看了。”
賀章之神情真誠,一張好俊顏流露出幾分擔憂,讓人絲毫都不會覺得他是在說謊,更何況陸纭纭的體型實在騙不了人,就瞧她那纖薄楊柳細腰的模樣,別說傷人了,別人去傷害她還差不多。所以賀章之的這番話瞬間吓得徐薇薇臉色蒼白,抓着徐海喬的領口,身體泛着無力,雙腿打顫。“哥,快帶我回府請大夫!我骨頭好像真的有點疼。”
徐海喬放心不下徐薇薇,只能叮囑自己莊子上的管家好好招待賀章之,他歉意地一點頭,抱着徐薇薇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趕回洛州。
賀章之嘴角噙着笑,一手搭在裝了很久啞巴的陸纭纭肩頭上,跟着莊子上的管家進了房。
陸纭纭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賀章之,見房內只有自己人沒旁人,便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袖子,輕聲地解釋道:“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徐姑娘她想要推我,我害怕地甩了下她的手,哪知道......”
賀章之眼神狹促,說道:“害怕了?你就這麽點膽子?”
陸纭纭抿抿唇,漂亮的眼眸聚起了無奈,解釋道:“我這是怕給公子惹來麻煩。”
賀章之喝着巧玉沏好的茶,笑而不語。
巧玉見狀,調侃道:“這點子小事怎麽可能會給公子帶來麻煩呢,纭夫人你就放心吧,天塌了還有公子頂着呢。”
賀章之瞪了她一眼,吓得巧玉沒了聲音,賀良尋了個借口拉着她出去,躲在門外訓了她幾句。
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賀章之潤了潤喉嚨,望着陸纭纭那張美貌動人的臉蛋兒,說道:“剛才巧玉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一個徐海喬而已,對我不會有什麽大麻煩的。只是,你真的沒有使巧勁卸了徐姑娘的手臂嗎?”說到這裏,賀章之自己都笑出了聲,搖頭道:“看我真是迷糊了,你一個柔弱女子,怎麽可能。”
陸纭纭喝了口茶,壓壓驚,她也沒有多心,壓根沒往自己身上多想,“也許真就應了公子說的話呢,徐姑娘可能得了怪病。”
賀章之忍俊不禁,敲了敲她的腦袋,壓低了聲:“我那是唬人的話。”
陸纭纭瞪圓了眼睛,她還以為徐薇薇得了“玻璃娃娃”的病,哪知道這是賀章之胡謅的,這人騙人的時候真是一點也不臉紅啊。
賀章之裝作沒看懂她的表情,起身喊了聲:“巧玉,還不快進來伺候主子?”
巧玉應道:“知道啦公子。”
賀良掐了她一把,說道:“別以為公子對你有笑臉就忘記自己的身份啊,好好伺候纭夫人,別鬧事!”
巧玉扮了個鬼臉:“知道了知道了,啰裏八嗦。”
“這個死丫頭,要是你哥交代我,我才懶得管你。”
“哼。”
待巧玉進了房,賀章之也就離開了,去了另外的房間歇息,沒有了他的存在,陸纭纭也自在的多,她松了口氣,摸着肚子,說道:“巧玉,我有些餓了呢。”
巧玉笑吟吟:“那奴婢去找下管家,問問後廚做好膳食了沒。”
陸纭纭點了點頭,在巧玉沒注意到的時候,她的眸光不由得加深些許。
看來這巧玉可不是一般的家生子,自己得和她好好相處下去。都怪自己沒仔細看那本書,只大概看了下劇情,要不然也不會對巧玉的身份不了解。
陸纭纭雙手捂臉,長嘆一口氣,這次賀章之來洛州之行僞裝成商戶,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是來辦大案,賀章之在朝中地位不高,但誰也不敢忽視他,畢竟他是擺在明面上的太子心腹,是太子的左右手,所以賀章之這次來洛州,怕是有太子的手筆在其中。
陸纭纭錘錘腦袋,雖然記不得詳細劇情,但書裏的陸纭纭是在回靖州的路途上被山匪攔截并且殺害,那麽就說明賀章之這次來洛州的任務是完成了的,要不然也不會派人将陸纭纭帶回靖州。
這麽一想,陸纭纭揮散了心頭的迷霧,只要自己在回靖州的途中不死,這條炮灰命就能留住了!
“纭夫人,後廚已經在做了,奴婢點的都是公子和夫人愛吃的菜呢。”巧玉跑過來邀功。
陸纭纭皺了皺眉心,不是吧,自己等下還要和賀章之一起吃飯嗎?那...自己的大胃口豈不是瞞不住他了嗎!
陸纭纭戰兢兢的等着賀章之一起用膳,就在天色布滿墨色時,賀良過來傳話,說是賀章之有事要忙,讓陸纭纭自己先用膳。
陸纭纭一聽,按捺住喜色,裝着關心的模樣問了幾句話,就放賀良離開了。
巧玉癟着嘴:“纭夫人別傷心,公子今日忙完了,明日一定會陪着夫人的!”
陸纭纭保持假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傷心了呀?
“傳膳吧。”陸纭纭有些迫不及待的搓手,美食我來啦!
賀章之聽完賀良的禀報,滿意地點點頭,特別是聽見陸纭纭對自己的關心,賀章之更是笑得俊秀如玉。
賀良忍不住撇嘴,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麽,明明是自己不想過去和纭夫人一起用膳,現在又想要着纭夫人的關心,哎,頭疼啊...還好纭夫人沒讓主子失落,要不然今日是吃不了一頓安生飯了。
崔婧雁推開了家門,挂在手肘上的竹籃子冒着熱氣,隐隐還有一股肉香味,她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插上門栓,打開了竹籃子上蓋着的粗布,一碗蒸好的腐乳肉香氣撲鼻,旁邊還放着兩個大饅頭,崔婧雁忍不住啃了一口,香的她露出笑容。至于家裏還餓着的親人,她壓根就沒想起來。
這碗肉還是崔婧雁的竹馬給她留着的錢買來的,如果崔家沒倒,崔婧雁也許就和他成了親。
崔婧雁神情有些哀傷,這碗肉放在以前她看都不會多看幾眼,可是現在卻宛若珍寶,哎,真是今非昔比。
“還好自己不是真正的崔家人,要不然發配邊疆,我可受不了這個苦。”
崔婧雁一邊吃着肉,一邊嘀咕着話:“那陸纭纭還是要感謝我的,要不是我給爹出了個主意,她現在也不可能去吃香的喝辣的,給人做妾總比在家裏受打罵要舒服吧。”她吃的有點噎,拍了拍胸口繼續說道:“說起來自己還是陸纭纭的大恩人呢,自己只要暴露出她是崔家的女兒,現在肯定就被人抓起來了呢,說來說去,陸纭纭就是欠了我一個大恩情,改明兒一定要讓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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