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寧啓生情深地望着蘇慧,手往下,輕攏在她的胸脯上,感受着掌心的柔軟,心中喟嘆不已,雖然此刻這樣的舉動很小人,可不趁現在,他可沒有機會享受,小人就小人吧,反正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你在做什麽?”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享受。

他略微遺憾地收回手,還未說話,臉上便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紅色的手印立刻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他錯愕地看着她。

她憤怒地坐起來,一手抱着肚子,滿臉的憤懑,“你這個登徒子。”

吃豆腐被人抓住了,寧啓生挨了一記鐵砂掌,本來應該生氣的,他反而笑了,對着她流裏流氣地笑着,“我對你怎麽了?”

“問你自己,你剛才對我做什麽。”蘇慧生氣地喘氣,臉上泛着紅暈,睡夢中被人騷擾,等一醒來就對上一張色色的臉,真的令她氣憤不已,他太不要臉了。

寧啓生啼笑皆非,“我看到你的衣衫敞開,怕你受涼,便想替你拉好衣服,你二話不說就打我巴掌,惡人先告狀了啊。”

她震驚地看着他,事情竟被他扭曲成了這個樣子,她才不信,伸手狠狠地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給我滾遠一點。”

“等一下。”他微笑地望着她,指了指臉上的痕跡,“無緣無故地被你打成這樣,我要是不做一些事情,總覺得虧待了我自己。”

她瞪大眼睛,“你說什麽?”不要臉的人說的話也忒不要臉了。

他朝她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大掌直接抓住她右邊的豐滿,據了括份量,臉上帶着驚訝的神情,“娘子這裏大了不少。”

這哪裏還是她那個古板的夫君,完全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她伸手拍開他的手掌,小臉被氣得紅彤彤的,“好你一個不要臉的,自己不要臉,還說我的不好。”

她氣得直接撲了過去,他心驚膽顫地連忙接住她。她不停地扯着他的頭發,“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他哪裏敢反抗,任由她打着他,大掌小心翼翼且堅定地護住她的肚子,就怕她一個激動就磕到了那裏。

等蘇慧發洩了怒氣,心中爽了不少,手也酸了,她才坐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小霸王似的說:“你個臭不要臉的,再對我動手動腳,我絕對不饒了你。”

若不是她有了身孕,若不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将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揍她的小屁股一頓,然後扯光她的衣服,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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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這些想法他只能在想一想而已,她的一根指頭他都不能碰,被她給撓了、抓了,他也只能認了。為何他以前頭腦發熱地認為她懷上是一件好事呢,這漫長的十個月簡直是度日如年,何時到頭呢?

寧啓生第十一次嘆氣,不是不想要一個孩子,可他沒有想到她有了孩子之後,他要顧忌的事情會這麽多。不能同床共枕、不能做歡樂的事,更加不能惹親親娘子不開心,他窩囊地順從她的一切,只因他傷了她的心,所以他甘願彌補他做錯的事情。

“娘子,吃桂花糕。”寧啓生拿起一塊糕點湊到她的嘴邊,沒有漏看她一臉想吃,卻不吃他手裏桂花糕的模樣,眼見她要自己去拿另外的桂花糕,他伸手抓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擡頭看着他,“你有兩個選擇,一,吃我手裏的桂花糕;二,吃我嘴裏的桂花糕。”他冷酷地說。

蘇慧連白他一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我不想吃了。”

“不行。”她越是拒絕他,他越不能接受她的拒絕,他想看她如以前那般依賴他的模樣,而不是現在這樣寧願餓着肚子,也不吃他手裏的桂花糕。讓他喂一口也無可厚非,她卻不斷地拒絕。

“寧啓生,你還逼着我吃,這道理倒是奇怪。”她不悅地說。

他盯着她,緩緩地開口,“你是因為我拿給你,你才不願意吃,所以我不接受你的拒絕。你選好了沒有?不然我就喂你了。”

被威脅了,大着肚子又跑不了,否則她真想頭也不回地跑掉了,看他怎麽辦。

她倔強的模樣雖然可氣,但更多的是嬌俏,他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慧兒,乖,吃吧。”

被當作一個孩童一樣哄着吃東西呢,蘇慧閉了閉眼睛,張嘴快速地咬了一半他手上的桂花糕,桂花糕易碎,一時間有了四分五裂的趨勢,不少碎屑還沾在了他的手指上。

蘇慧的眼神鬼祟地轉動一兩下,兩人相敬如賓地平安無事,他偏要來挑撥她,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他便接招吧。她張嘴将他手裏剩下的一半桂花糕也含進了嘴裏,卻沒有如剛才那樣吃完便走,她探出粉紅的舌頭,一點一點地将他手指上的碎屑舔得幹淨,文雅地打了一個嗝,嬌氣地說,“我飽了。”

說着,她把頭扭過去,繼續看書,完全不把那眼裏已經燃火的男人放在眼裏,呵呵,他自己沒事來惹她,那他必須自己承受惹惱她的怒火,讓他沒事做,哼。

寧啓生沒有遇到過這麽大膽的事情,更沒想到這樣惡心的動作由她做出來會這麽的妩媚豔情,弄得他的心跳得格外的劇烈。

他垂眸,手指上還剩有她留下的津液,他閉上眼睛便能回憶起她舔舐他手指時那柔嫩的舌頭在他手指上移動的頻率,深深加速了他的心跳聲。

他伸手默默地将盤子上所有剩下的桂花糕捏碎,沾着碎屑伸到她的嘴邊,無聲地邀請她張嘴。

蘇慧簡直傻了,他沒有聽到她說什麽嗎,她飽了,他捏碎了桂花糕是什麽意思?

“吃一整塊你覺得飽,就嘗嘗碎屑。”他催促她。

他倒是行啊,自創一種吃桂花糕的方式,她偷偷翻了一個白眼,“我飽了,碎屑也不想吃。”

寧啓生安靜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碎屑塗抹在她的唇上,她呸呸起來,一臉的嫌棄,“你……唔。”

他的薄唇快速地貼了上來,桂花糕的碎屑在他們兩人之間輾轉,不知道最後是進了誰的嘴裏,又或者是從誰的嘴裏到了自己的嘴裏,她頓時覺得頭在轉,而一雙有力的臂膀将她攏在懷裏,不斷地吸吮她的唇,發出津津有味的啧啧聲。

是桂花糕好吃還是她好吃,完全不用去猜、不用去想,碎屑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而他卻沒有離開,一如既往地啃食她,仿佛不用心、不用力,他便吃不出什麽味道。

蘇慧難受地搖着螓首,他才緩緩地離開她,手指輕拭去她唇角的濕濡,一臉的溫柔,“原來娘子喜歡這麽吃,早點與為夫說便是了。”

鬼才喜歡這樣,她最讨厭的便是桂花糕了,以後再也不要吃了。

寧啓生朝她邪氣地笑了笑,“娘子,你真可愛。”

她轉過臉不看他,反正跟他比臉皮厚,她一定會輸,而且輸得很慘,但今天她完全忽略了他的底線。

修長的白潤指尖在瓷盤上又沾了沾,伸手往她嬌嫩的脍頰上一抹,她瞬間成了小花貓,他也不笑她,歡歡喜喜地湊過去,将她舔幹淨,一回生,二回熟,做慣了動作也變得熟稔。

蘇慧呆楞地看着他不知羞的動作,氣得一把将那瓷盤往他的臉上砸了過去,她的力道輕,還不足以毀了他的臉,瓷盤到了半空就掉了下來,不少桂花碎屑散在了他的臉上、身上,他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心情大好地拍手叫好,“你這麽愛吃桂花糕碎屑,你自個慢慢吃吧。”她嬌哼一聲,扶着腰起身,準備遠離這個沒臉皮的人。

忽然她腳下一輕,被他抱了起來直接坐在了他的膝上,他厚顏無恥地說:“娘子為我舔一舔吧。”

蘇慧差點控制不住地一巴掌過去,看看這個得寸進尺,不要臉的人,“你休想。”

寧啓生一笑,壞笑地貼了過去,将身上的碎屑往她身上蹭了蹭,“不願意便算了。”

“你弄髒了我的衣衫,寧啓生,你一個秀才公子,如今怎麽跟市井流氓一樣的可惡。”

蘇慧氣得頭發都要翹起來了。

“在娘子面前何須正經,要真的正經……”他的大掌輕攏着她凸起的肚子,“我們又怎麽會有孩子呢。”

蘇慧此刻全身發紅,聽不下去了,“你近日不忙嗎?整日待在府中無所事事。”

“娘子可是誤會我了,這關雲樓每日的進帳足以富餘,絕對不會餓到你和孩子,至于娘子說我無所事事,我正陪着你,不是嗎,還有比陪着你更重要的事情嗎?”寧啓生挑高眉地反問她。

本來一個正正經經的男人忽然成了滿口甜言蜜語的人,蘇慧無法理解是什麽讓他變化這麽大,不是已經打算不理她了嗎,為什麽又開始理她了?也許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吧。

一輪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挂起,床榻上的人已經睡着了,躺在貴妃椅上的寧啓生忽然睜開眼睛,他睜着黑眸,等待着腦袋清醒了一會。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忽然聽到床榻上的人發出痛苦的悶哼聲,他連忙上前,掀開幔帳,修長的指尖靈活地在蘇慧抽搐的小腿上輕輕地揉着。

她肚子大起來之後,一些征狀也随之而來,例如小腿會抽筋,發作起來通常都是三更半夜的時候,第一次的時候,他被她的哼哼聲給吵醒,快速到她的身邊,發現她忍得臉都紅了也不喊他。

後來他問了有經驗的陳嬷嬷,知道是怎麽回事之後,他便養成了深夜醒過來的習慣,守在床邊替她揉揉腿,令她舒服一些。

在她痛醒之前替她緩解痛楚,她晚上也能睡得深一些,有時候拿她的倔強沒有辦法,明明很痛,也不向他求救,這一點令他很生氣,可再生氣也沒有辦法,她不喊他,他只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替她揉了好一會,他又起身走到外邊吩咐守夜的丫鬟端一盆熱水過來,他端着熱水進屋,擰幹了棉帕,将棉帕敷在她發疼的腿上,等棉帕涼了,再換上熱的,如此反覆了幾回,直到水涼了。

他擡頭看看她,她閉着雙眸正睡得熟,好似沒有醒來過。他替她拉好被子,将熱水端了出去,接着回來睡在貴妃椅上,注意到她的呼吸一直很規律,他才閉上眼睛,聽着她的呼吸聲睡過去。

寧啓生不知道的是蘇慧的眼睛此時是睜開的,黑亮的眼睛在深夜裏跟紫葡萄一樣閃閃發光。在他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她便發現了,她以為他會向她邀功,所以她便裝睡,但他沒有,日日夜夜、反反覆覆地照顧她,卻沒有趁機向她提出任何要求,這令她更加地不安。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不要對她這般的好,也不要無所求地對她好,這樣她不知道他要什麽。她更害怕,她害怕自己會再一次地重蹈覆轍,她不想,一點也不想如此,她情願他向她索要一些東西,這樣她還能保持理智。

她幽幽地眨了眨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被他的容貌傾倒,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知道他便是與自己訂下婚約的那個人時,她不知道有多麽的喜悅,那時她以為他便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嫁給他的那一日,她心中重複地對自己說,她一定要做一個賢內助,讓他喜歡她,直到知道在他心中她只是生育工具的那一剎那,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他百般付出,在他的心中卻只是為了他寧家要傳宗接代而已。

甚至她的才貌、家世都比不過一個很會生的寡婦,她崩潰到了極點,想要跟他和離。

他來了,請她回去,可她不想,想跟他斷了,可肚子裏揣了他的孩子,于是才想出和離書的法子。但她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撕碎了和離書,漫天飛舞的碎紙好像在嘲笑她的一廂情願,跟他回到寧府,她心中還是不滿的。

後來他不理她了,她反而冷靜下來,一切等她生下孩子再說,若是她生一個女兒,說不定他便死心了,她消極地面對他給出的難題,但料不到他對她用心到這樣的地步。

她翻了一個身子,手護在肚子上,白天睡得多,晚上反而睡不着,只是不想教他發現她醒着,她才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樣。

她看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麽,她思忖過,她沒有任何東西是被他觊觎的,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小腿猛地又抽了起來,蘇慧一時不察,低低地痛呼一聲。随着臨盆的日子快到,小腿抽筋的情況也變得更加的頻繁,她剛喊了一聲,連忙雙手捂着嘴不敢再發出聲音,細細地喘息着,努力調整她自己的呼吸。

幔帳被刷地一下拉開了,她擡眸望向前方,額上布滿了顆顆因隐忍而冒出的汗珠,黑暗中兩人無聲地對視。

寧啓生冷着臉,抿着唇,一副生氣的模樣,卻不是因為她吵醒了他,而是她又如之前那樣情願忍着也不告訴他,他非常生氣,“痛便喊出來。”

她瞥了他一眼,飛快地垂眸,不打算回他的話,他的氣便梗在胸口,無奈之下,坐在她的身邊,雙手輕巧地捏着她的雙腿,“下次再這樣忍着,你便痛暈了我也不管了。”

他說的是氣話,也幸虧他睡得淺,否則她真的痛暈了他也不知道,可她這麽安靜給誰看呢,就不能驕縱一些,不能朝他撒撒氣嗎,為什麽要一副得體、大方的樣子。他不是外人,他是她的夫君,她痛也好,開心也好,都應該讓他知道,而不是想與他撇清關系,将他趕出她的生命。

寧啓生揉捏了好幾下,蘇慧終于緩過來,神色也不再泛青了,他忽然躺了下來,她蹙眉,“你躺下來幹什麽?”

“陪你一起睡。”

“不要。”她快速地開口,“你要是壓到我怎麽辦。”

“哼,我在貴妃椅那裏睡了這麽久都沒有掉下來過,說明我的睡姿還不錯,至于你,總是忍着痛不開口,我躺在你身邊,看你如何瞞着我。”他打定主意地說。

她慌了,“反正我不要,你給我下去。”

他伸手将她抱在了懷裏,從背後将她環住,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溫柔地說:“乖乖的,快點睡吧。”

“你貼着我,我也不好睡。”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讓他氣了,以前抱着睡好好的,現在就說不習慣了,“現在開始習慣。”她還要說什麽,他一掌握住她的豐盈,“前幾日我不小心瞄到了你壓箱底的東西,才發現原來有些事情不用忍。”

她的身體變得僵硬,她壓箱底的東西都是一些書籍,除了養顏養生之道還有夫妻閨房之樂,他是如何找到的?

“原來有些法子也能令人快樂,要不我們試一試?”他邪惡地在她的耳邊吹着氣。

蘇慧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身體軟軟地一動也不敢動,女子懷孕也不是不能伺候夫君,有一些特殊的法子可以用,但這些法子都是色到了極點的法子,再說她跟他也冷着呢,她才不會同意他将這些法子用在她的身上。

“不想?”他冷哼一聲:“既然不想,便乖乖地別動。”

她咬牙切齒了一番,最終還是得服軟,沒有再說話了,他這才滿意地抱着她睡覺。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初冬,蘇慧臨盆了,當時寧啓生在關雲樓處理生意上的事情,寧府下人通報這個消息的時候,寧啓生便匆匆地趕了回來。

剛到院子裏,他便聽到了蘇慧的痛叫聲,他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了。她是一個很會忍痛的人,此時這樣不顧忌地喊出來,只怕是真真疼到了。他想也沒想便擡腳往産房去,連杵在一旁的寧夫人也沒有看到,寧夫人連忙讓幾個婆子将他攔下,她大聲斥責道:“啓生,你做什麽,男子豈能進那污穢之地!”

寧啓生傻傻地回過神,仿佛才看到了寧夫人一樣,心疼地說:“娘,她很痛。”

“你這個傻子,哪一個女子生孩子不會痛。”寧夫人沒好氣地說。

寧啓生冷靜了一下,“娘,我進去陪着她。”

“你……”寧夫人氣得想打死這個兒子,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擾亂。

在屋子裏疼得快暈過去的蘇慧也聽到了寧啓生的話,她太了解寧啓生了,深怕他不顧婆婆,硬要闖進來,她大聲地嚷了起來,“不準,你不準進來,寧啓生,你聽到了沒有,你要是、要是進來,我便不生了,啊!”

寧啓生的腳步停了下來,神色不明地看着緊閉的房門,再一想她的話,他不得不說:“好,我不進去,你不要說話,等會沒有力氣了。”

蘇慧這才放心,一旁的産婆吩咐道:“少夫人,這只是開始,還沒生,你得先留點力氣。”

“嗯。”蘇慧扭曲着五官,胡亂地點了點頭。

産婆又吩咐人去端一碗面條,丫鬟端來了面條,陳嬷嬷在一旁服侍着蘇慧吃起了面條,一邊勸着,“少夫人多吃幾口,等會使勁的地方可多了,你得多吃些。”蘇慧忍着痛吃了半碗,實在吃不下了便搖搖頭,陳嬷嬷在一旁安撫她,“少夫人,痛還要痛上一陣子,得忍一忍。”

“嗯。”蘇慧閉上眼睛,耳邊卻得不到清靜。

“慧兒,不要怕,為夫在門外,若是實在受不住了,我們便不生……”屋外,寧啓生的聲音不斷地響着,少言少語的他此刻倒成了話唠。

寧夫人在一旁聽得頭都大了,實在受不了了,正想教人将兒子打暈帶走,陳嬷嬷走了出來,恭敬地對着寧啓生說:“少爺,少夫人說,請你安靜。”

寧啓生的唇閉上了,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地看着陳嬷嬷。陳嬷嬷屈膝行了一個禮,快速地進去了。

寧夫人松了一口氣,媳婦生孩子,她很緊張,結果被自己這個兒子一弄,她反而一點也不緊張。

寧啓生話是不說了,可卻耐不住心中的躁,走到一棵大樹下,樹蔭遮住了他颀長的身影,他一臉幽暗地等着。

寧夫人不得不跟兒子說:“你放寬心,娘以前也是這麽走了一遭。”話音剛落,就看到兒子黑沉的臉,她自知說錯了話,捂着嘴不再多言。她生寧啓生的時候難産,差點就一屍兩命,此時她說這件事情,反而令寧啓生更加地擔憂了。

不知道幾個時辰過去了,裏面還只是發出嗚嗚的痛呼聲,寧啓生看着天都暗了,他正要發作,裏面的丫鬟忽然快速地跑了出來,氣喘籲籲,“夫人、夫人!”

寧啓生大步上前,一聲喝斥,“怎麽回事?快說。”

丫鬟連忙說道:“産婆說,少夫人有可能會難産,生了七個時辰了,肚子一直痛,孩子卻出不來,讓你作最壞的打算……”

“什麽最壞的打算?”寧啓生大吼一聲,吓得丫鬟直接跪在了地上。

寧夫人沉下臉,看着兒子狂亂的臉色,心中一嘆,對着那丫鬟說:“若是真的意外,便保孩子。”

寧啓生睜大眼睛看着寧夫人,“娘,你……”

“住口,你不要說話,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寧夫人看向丫鬟,“聽到了沒有?去回複吧。”

“是、是。”丫鬟雙腿打顫地站起來。

她正要回去,被寧啓生給喊住了,“不準!”寧啓生偉岸地站在那,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丫鬟,“去跟産婆說,保母去子。”

寧夫人一聽到這話,腿都吓軟了,身邊的嬷嬷一把扶住了她,她轉過頭看向兒子,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不孝子,你要弑子不成?”

“難道娘要我殺了慧兒?”寧啓生早知道蘇慧重要,非她不可,但此刻他才發現,她重要得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可以不要孩子,但他不可以不要她,若是沒有她,那他該如何是好?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即便她以後都不能生也沒關系,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他,獨留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他的胸口好疼,他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在孩子和蘇慧之間,他選擇了蘇慧,他心裏很愧疚,可是他心一橫,孩子,對不起,他不能沒有蘇慧,他愛她,沒有她他會死,她如果死了,他便陪她一同死。

寧夫人兩眼發黑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嘴巴張了好幾下才有力氣開口,“寧啓生,你今日要是敢真的這麽做,你以後便不要做我的兒子了!”

寧啓生平靜的黑眸如深井地望着寧夫人,“娘,我今日便是要這麽做,誰也攔不住我。”

寧夫人倏地哭了出來,“來人,喊老爺過來。”

“誰也不準出去。”寧啓生冷冷地看着跟在寧夫人身邊蠢蠢欲動的婆子,看向一直待在門口的嫣紅,冷聲道:“讓人将院子圍起來,不準進出。”

嫣紅紅着眼睛,連忙帶着幾個忠心的婆子将院子的門關上,嫣紅整個身體都擋在門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寧夫人說不出話地倒在身邊的婆子身上,臉色蒼白地說:“好、好,寧啓生,你真是好樣的,翅膀硬了,連娘的話都不聽了。”

寧啓生抿唇不說話,他平日裏敬重他娘,可此刻他做不到,因為這攸關蘇慧的生死,他怎麽舍得讓她離開他。他看向傳消息的丫鬟,冰冷地說:“進去,告訴産婆,去子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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