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病入膏肓藥難醫

傅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傅家南棠院的主子是個藥罐子,雖說是從莊子上接回來了,但是卻遲遲沒有入族譜,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外室生的女兒,若真要論起來,身份比他們這也丫鬟高貴不到哪裏去,偏偏主母擡舉,給了一個院子養病,當成個正兒八經兒的小姐養着。

只是那四姑娘實在是沒福氣,成天兒地病着足不出戶,性情也不好,木讷膽小,也不會讨人喜歡,久而久之就連老爺都快要忘了她,到底是莊子上養出來的姑娘,是上不得大場面的。

等珍珠皺着眉頭走到南棠院的時候,剛走進院子就聽見屋裏頭一片慌亂的聲音,珍珠鄙夷地看了一眼屋內,到底是小戶出身,慌慌張張沒有一點規矩!

強忍着心中的鄙夷,珍珠直接進了傅弦歌的屋子,丫鬟婆子們慌慌張張地向珍珠見禮,她穿過外間來到了傅弦歌床前,只見清容清和跪在床前,蘇嬷嬷則是一口一口地給傅弦歌喂藥。

或許是長年不見陽光的緣故,傅弦歌的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挺好看的一副皮肉也因為過于消瘦而沒了美感,根本不像是官家的小姐,若是再撲上幾層白粉,披散着頭發倒像是夜裏的女鬼。

傅弦歌根本就喝不下去藥,喝三口吐兩口,蘇嬷嬷忙着照顧傅弦歌,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珍珠的到來。

“珍珠見過四姑娘。”

她本就看不起這個外室生的賤女兒,行禮那當然是能多敷衍就多敷衍,卻把聲音拔得許高,終于是讓蘇嬷嬷回了神。

蘇嬷嬷放下藥碗,這才微微向珍珠見禮,又扶着意識模糊掙紮着要起來的傅弦歌從床上下來。

“珍珠姑娘。”

傅弦歌穿着白色單衣,在蘇嬷嬷的攙扶下竟有些搖搖欲墜的味道,低眉順眼地向珍珠行了禮,珍珠竟也沒有讓開,就好像這等事情是理所應當似的,心中得意了一番,面上卻是愈發鄙夷,然後才趾高氣揚地道:“夫人讓你去見她。”

“珍珠姑娘,”一聽此言清和像是頓時慌了神一般跪在地上向珍珠求情:“姑娘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根本就見不得風,今日更是嚴重了許多,若是去見夫人,那恐怕……恐怕……”

“夫人讓你去見你去便是,若是沒有夫人,你恐怕早就死在了莊子裏,哪裏還能回到傅府成天享受着這珍貴藥材的供養?四姑娘不要如此忘恩負義。”

“可是珍珠姑娘……”

“清和。”傅弦歌制住了想要辯駁的大丫鬟,這才對珍珠說道:“珍珠姑娘見諒,是我忘本了,這便随姑娘去就是,只是病體污穢,還望珍珠姑娘容我先換一身衣服才是。”

珍珠這才一甩袖子出了房門,傅弦歌身上的氣質頓時一變,一雙琉璃般的眸子中流轉着異樣的光華,哪裏有一點病态?

“清和,你去打聽打聽,安氏究竟在搞什麽鬼?”

平日裏安氏雖然愛做慈母的形象,可是卻巴不得見不着她,今日這是吹的什麽風?此事絕對有蹊跷。

清和應了傅弦歌的吩咐,和清容一道替她換衣服,嘴上卻還是不滿道:“那珍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竟也敢受姑娘的禮。”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總該是收點利息的。”

“姑娘要反擊了?”清容連眼睛都亮了許多,一副激動的樣子,明明她們家姑娘有這麽大的本事,卻偏偏要在傅府受這許多委屈,清容早就忍不住了。

聞言傅弦歌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她回到傅府本就不是為了享受這太平小姐的日子,可如今半年已經過去,她連傅遠山的面都沒見到過幾次,事情自然沒有任何進展,如今看來若是不當個正經主子,倒還真接觸不到她想要的信息了,便從今日開始吧……

傅弦歌穿了一身白色抹胸長裙,外罩一襲煙青玲珑緞子廣袖衫,绾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墜着一個栀子花樣銀步搖,全身上下最貴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一對白玉耳墜,只可惜那成色卻也不是極好,樣式也稍顯普通。

她本來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樣,勉強抹了胭脂終于是掩蓋住了那蒼白的臉色,雖然并不怎麽突兀,但好好的一個人卻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木讷,珍珠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在前面帶路,一行人終于是到了阆苑閣。

“四姑娘,怎麽現在才到,趕緊過來。”

一看見傅弦歌安氏就熱情地招呼道,傅弦歌似乎是有些受驚,膽小地瑟縮了一下,又偷偷瞥了一眼珍珠,這才向安氏行禮。

“歌兒見過母親。”

“快起來,歌兒身體怎麽樣了?我瞧着這氣色好了許多。”

這種面無人色的氣色也算是好上了許多?傅弦歌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想着要病到什麽程度才能算是氣色不好,面上卻是十分恭敬地走到安氏面前去,自始至終都低着頭,一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模樣。

傅弦玉一看她這幅樣子就來氣,如果不是記着安氏的吩咐早就忍不住了,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掩飾不了眼裏的鄙夷,酸溜溜地道:“四妹妹怎麽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我們尚書府裏的小姐,怎麽能如此膽小?”

傅弦歌的臉色頓時白了許多,像是只受了驚的小獸般驚恐地看向珍珠,卻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張口想要辯解:“三姐姐誤會了,沒有人……咳咳咳……”

或許是着急狠了,傅弦歌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瘦小的身子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臉上也染上不正常的紅暈,安氏當即流露出擔心之色,伸出手去要給傅弦歌順氣,卻不想碰到傅弦歌的那一瞬間她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吓似的向後一退,又因為身體太虛站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跟着她一起來的清容頓時慌了神,安氏也是大驚,趕緊讓人把傅弦歌扶到房內,又讓人去叫大夫,焦急地說道:“四姑娘這是怎麽了,我不過碰一碰她竟有如此大的反應,這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歌兒是對我有多大的不滿,這可如何是好?”

清容心中冷哼,這安氏是想往傅弦歌身上安一個不孝的名聲,可姑娘又豈是她可以如此輕易拿捏的?

望着焦急地在傅弦歌床前徘徊的安氏,清容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猛地跪在安氏面前不住地磕頭:“請夫人救救我們姑娘吧,求夫人開恩,我們姑娘命苦,求求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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