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簪纓世族盛難衰
且不管八方牙行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傅弦歌如今的身份只不過是尚書府一個毫不起眼的私生女,誰會想盡辦法往她這裏安插人手呢?只要确定不是這府上的人,那這思思的來歷就不算是什麽問題。
不過是一個丫鬟,說到底傅弦歌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她在傅府裏頭就是一個隐形人,從不踏出房門半步,有清和和蘇嬷嬷在,誰都不會發現她不見了。
四海居的地位在大晟朝其實有些特殊,倒也沒有多少別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這四海居是關家少家主無聊之時所開的一個玩意兒罷了。
洛河一帶的關家簪纓世族,三百年來,關家繁盛不衰,歷代大儒名士不知幾何,曾經三代官拜丞相,家族內部系統龐大,各個系統升降不一,卻始終能保證關家在歷史的長河中,歷經朝代更疊依舊榮寵不衰。
而四海居在京城開張,自然會引起文人學士的追捧,關子瑾平日為人低調極少出席宴會詩會之流,是以雖有清宴公子之名,卻并不是人人都認識,四海居開張這樣重要的日子,正是衆人結識清宴公子的最好良機,因此即使時辰尚早,四海居門前也已經熱鬧非凡。
蒲昌路原本還算是寬敞,可大小車馬一輛輛的到來,再加上不少百姓也圍在門前只為一睹清宴公子真容,四海居門前倒是熙熙攘攘擁堵起來,想要擠進去實在是不易。
“千川!這裏這裏,快過來!”
喧鬧的人潮中還夾雜着一連串兒噼裏啪啦的爆竹聲,顧之延我的聲音卻準确地傳入傅弦歌耳中,一轉頭,果然看見不遠處一個清秀的少年在人群中努力地跳起來想要冒頭,他身後的小厮滿臉焦急地拉着自家少爺生怕與他跟丢了,顧之延卻完全不知道一般,見傅弦歌看過來,又拼命地往前擠。
“我就知道千川你今日一定會來!”
少年好不容易擠到了傅弦歌身邊,十分熟稔地一拍傅弦歌的肩膀,又對她抱怨道:“你這幾日忙些什麽呢?家裏和千川閣都找不到人。”
顧之延說的家裏,指的自然是傅弦歌以莫折千川的身份在京城置辦的宅子,傅弦歌笑笑不理會他,道:“你不過是無聊罷了,哪裏就偏要找我了?”
“千川此言可傷了我的心,金陵城裏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怎麽能是排遣無趣的呢?”雖然是這麽說着,但顧之延臉上倒是沒有流露出什麽不滿,只是拉着傅弦歌往裏面走,好容易走近了四海居的大門,裏面的景象可和外面截然不同,一派典雅高貴井然有序。
“還是清宴公子的面子夠大,啧啧啧,金陵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可都來了。”
顧之延搖頭晃腦地感慨着,指着觥籌交錯之中的人向傅弦歌介紹:“那位是大理寺卿的獨子薛平,啧想不到連鴻胪少卿都來了,不過也對,他也算是關家的人,自然要捧個場,那位是京畿衛副蔚……”
傅弦歌随着顧之延的介紹一一看過去,實際上卻并不記得多少,可顧之延是個一說起話來就停不下來的主,傅弦歌也就随他去了,卻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傅铮?”
“你說什麽?”顧之延說的正起勁兒,沒聽清傅弦歌的話,便追問了一聲,傅弦歌指着大廳裏一個身穿天青浮雲素軟鍛的少年問道:“傅铮與子瑾兄也有交情?”
顧之延這才看見那個面如冠玉的少年,撇了撇嘴說道:“他一個武夫怎麽可能會和清宴公子認識?喏,看見他旁邊的那個人了嗎?那是林閣老家的孫子,揣着一個翰林院編修的名頭成日裏花天酒地,和傅铮關系還不錯,八成就是他帶過來的。”
提起林墨顧之延就滿臉的不屑,傅弦歌見狀不由得問道:“你與那人有嫌隙?做什麽露出這樣嫌惡的表情?”
“我能和他有什麽嫌隙?我犯得着嗎?就他那種不學無術的東西要不是仗着他爺爺的能有什麽出息?還翰林院編修呢,他能嗎他?……”
“……”
顧之延這幅樣子,要是說他和林墨之間沒有什麽傅弦歌都不相信了,但她也不戳穿他,笑着打斷顧之延道:“你就別說他不學無術了,倒是你,你爹如今是不催你了是不是?”
看着傅弦歌臉上戲谑的笑,顧之延就只覺得一陣頭疼:“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爹那個不開竅的成天逼着我做官,我都快煩死了。”
“喲~這不是小神童顧公子嗎?好久不見啊。”
兩個人說話間林墨也看見了他們,和傅铮一起向他們走過來,還沒到面前呢,那帶着明顯嘲諷的語氣就已經讓顧之延氣炸了,毫不示弱地回擊道:“不如林公子有真才實學,小神童可不敢當。”
“顧之延,你逞什麽能?你不負神童之名,你參加科考去啊。”
“我……”
“好了,之延你少說兩句。”眼看這兩個人有越吵越激烈的趨勢,雖然十分好奇這兩人之間的舊怨,但傅弦歌還是無奈地打斷他,傅铮也苦笑着拉住林墨,兩個人對視一眼,臉上盡是無奈。
“林墨年輕氣盛,讓公子見笑了。”
傅铮對傅弦歌略躬身作揖,卻被傅弦歌讓開了,她虛扶住傅铮的手,道:“傅公子言重了,在下在這裏也替之延道歉了。”
“公子認識我?”傅铮似乎是有些意外,顧之延也疑惑地看向傅弦歌,他也不記得傅弦歌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傅铮。
傅弦歌微微一笑,精致的臉上帶了些揶揄,道:“在下雖到金陵不久,卻也是在春風一度見過傅公子的。”
聞言其餘三人都靜了一瞬,旋即又心領神會地笑起來,傅铮搖搖頭,笑道:“讓公子見笑了,我實在是……呵呵……”
“少年風流,在下省得的。”兩人對視一眼,眼裏盡是彼此懂得的神色,旋即又心有靈犀相逢恨晚般哈哈大笑起來。
傅铮道:“久聞千川公子大名,卻未曾想公子也是如此雅致的人兒,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眼見兩人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顧之延質疑的目光來來回回地在傅弦歌和傅铮臉上掃來掃去,中途對上林墨皺眉的神情,當即冷哼一聲,對傅弦歌說道:“千川,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
林墨趕緊接道:“咱們也趕緊走吧,你不是說今日是專程來看看清宴公子是何許人也?”
“若是以往我還對清宴公子抱有疑惑,如今卻是不一樣了,能和千川公子齊名的人物,決計是不會太差的。”
傅铮說話的時候用餘光看了一眼傅弦歌,卻見被誇獎的人依舊帶着得體的笑意,不驕不躁。傅铮在心中對千川公子的印象便又高了一分,對傅弦歌二人道別後便跟着林墨一起離開了。
顧之延一撇嘴,道:“裝什麽裝,自己不也是個纨绔子弟,還裝的個謙謙君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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