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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三皇子炸毛
三皇子獻殷勤,薛蟠自然不會拒絕,後院有小廚房,三皇子身邊小太監拎着一個大大的木箱盒子,有抽屜那種,三皇子獻寶的一層一層拉開給薛蟠看,第一層白白淨淨的碟子上橫放整齊的手工面條,濃眉大眼精力充沛道:“老師這個面我今個讓禦廚現做的,一會讓小喜子給老師下,還有這個,禦廚說這個叫香菇肉幹配着面條最好吃,還有這個、這個老母雞的濃湯,禦廚說湯油已經撇開了,吃着不膩......”
“既然如此,勞煩三皇子親手給臣下面去。”薛蟠坐在椅子上笑眯眯道。
剛剛喋喋不休的三皇子愣住了,扭着小腦袋不可置信道:“老師說?”
“三皇子明明已經聽清楚了。”薛蟠不打算重複,面目一冷,嚴肅道:“三皇子想拜師學武還是小喜子想拜師學武?今個兒若是小喜子下了面條,那麽一年後我便收小喜子為徒,如何?”
“不如何!”三皇子被薛蟠捏的死死的,卻礙于男兒氣概答應了賭約就要做到,愣是忍了,拎着大木箱子往後院走,小喜子跟在後面愁得眉眼擠在一起,又不敢開口。
薛蟠安然坐在椅子上,側殿裏兩位小伴讀呆呆的看着薛蟠,薛蟠目光犀利的移向兩人,“怎麽?要留這兒聽我講課不成?”吓得兩位伴讀慌張而逃。
門大開,薛蟠靠在椅子上,整個人略微放松,目光移向門口小院上光禿禿的小假山處,思緒卻回到了今早太極殿上,平康帝要立皇儲!他既然已出仕身處廟堂,那天下易主這事就是大事且跟他相關,大皇子迂腐保守,如今大慶朝這局面有點像清朝的樣子,不過清朝沒有嚴厲清致力改革,到了清末改革已經拉不回頹勢只能革命了,而如今大慶朝就站在十字路口,下一任的皇帝是誰決定了未來大慶朝的命勢,是再現清末的屈辱還是再現輝煌?!
如今嚴厲清改革才進行個開頭,要是貿然換了皇帝,誰知道這改革還能進行下去嗎?以大皇子平日的做派,恨不得在倒退個幾百年大權在握只聽命他一人,而二皇子呢?他接觸不多,但也能看出二皇子比大皇子藏得深,性情易怒,且他跟二皇子還有個元修瑾,怕是就算他跪下給元修瑾請罪人家也不會原諒他的,既然如此二皇子這路走不通,大皇子又是固步自封的性子,未來到底怎麽走?
“老師面條好了。”三皇子這次機靈,自己端了盤子上面放着面碗筷子,他吃的好又是練了拳腳功夫,力氣比一般人大,端着盤子也不累,放到案桌上,眉眼得意,“老師請用。”
薛蟠回了神,目光移到三皇子臉上,髒兮兮的一雙眼倒是認真清明,薛蟠點頭,挑起面條,一截截的斷了,煮的太過已經糊了,不過湯味配菜不錯,一碗面薛蟠吃的幹淨,湯也喝了。
三皇子松了口氣,請功似得,就差身後按個尾巴搖了,“老師味道如何?”
“湯不錯,配菜也可入口,面條煮的過了。”薛蟠一一點出,見三皇子像個炸了的老虎,但隐忍不發,薛蟠點了點桌子,問道:“即便我說好吃,面也不是皇子親手擀的,配菜也不是皇子親手切的做的,更別提那碗入味極深的湯了,三皇子什麽都沒做,只是下了碗面好不好吃跟三皇子沒多大關系。”
三皇子一聽立馬炸了,頭發沖冠一般,小小臉上氣得眉毛倒豎青筋忽現,雙手緊握着拳頭。
薛蟠在等,要是三皇子動手了,以後不管這孩子做到哪個地步他是不會再收下他了。
兩位伴讀被這安靜怒氣的氣氛吓得發抖,低着腦袋也不敢胡亂張看,小喜子更是趴在地上安靜的跪着。
氣氛緊繃,三皇子就像頭小獅子鼻孔眼睛裏全是噴着怒火,薛蟠就坐在椅子上,面色從容,桌上還放着那吃完的空碗,兩人誰也沒開口,窗外風吹着葉子,嘩啦啦的作響,突地,三皇子伸手,倆個伴讀面一抽,眼裏透着緊張,三皇子摸着桌上的空碗沿兒,許久,悶着氣兒道:“下次我親自給老師做,定要讓老師誇好吃。”
小喜子松了口大氣,腿吓得顫抖站不起來。
薛蟠眼裏帶着笑,手摸了摸三皇子硬茬的腦袋,“三皇子可想明白了?我要是想讨好你巴結你,你不用做這碗面我也能收你為徒,但這種人今日可以讨好你,明日也能讨好別人出賣你。”見三皇子沉思,繼續道:“我剛才說的可是事實?既然是事實皇子為何生那麽大的氣兒?不外乎兩點,一點皇子纡尊降貴的給臣下了碗面,一般情況下臣要巴着誇着,但臣說了實話皇子就怒了。皇子還小,在以後成長中,總會有人說實話,皇子要是沒有容人之心,以後皇子身邊存在的都是巴結奉承皇子的小人,這樣的皇子就像是聾子瞎子,被人哄着永遠在自己的世界裏。”
八歲的三皇子在單純也比外頭農家從小玩泥巴的孩子要有心眼的,以前沒人給他說過講過道理,但他稍稍一想就明白薛蟠話裏的意思,從小到大,不管是侍奴小喜子還是兩位伴讀,他們總會恭維自己,就連自己都知道錯的也沒人敢指出來,今日被新夫子一反駁就怒了。
“二,便是皇子不懂,在不懂的事情面前人總容易犯錯,犯了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懂,就怒氣沖沖,将所有的錯都抛在別人身上,這樣不好,不懂沒什麽可怕的,不懂卻掩飾就可怕了。”薛蟠不想說太多道理,小孩子剛接收還成,說多了要煩的,換了話題,“皇子可知道一碗面怎麽來的嗎?”
禦廚做的?也不對,面粉揉的?那面粉從哪裏來呢?三皇子眼裏帶着疑惑。
“今日,臣便要給皇子講講大慶朝的根本。”薛蟠讓三皇子坐好,眼神掃了眼站着的伴讀,兩位伴讀立馬乖乖的入坐。“不管是臣愛吃的面條還是三皇子愛吃的碧玉米根本都是從地裏種出來的,什麽樣的種子種什麽樣的糧食,就跟花一樣,愛牡丹種牡丹,愛杜鵑種杜鵑,不過花兒只是宮裏娘娘觀賞看着漂亮的,而糧食種子卻是能讓人填飽肚子。花有花匠,在地裏種糧食的便是農民,農民就是大慶朝的根本,田地收成好了,人肚子填飽了,大慶朝的根本就不會動搖,三皇子可餓過?”
以前他不乖,母妃就罰他不準吃飯,但只餓了一頓,他還有點心吃一點也不餓,搖頭。
“皇子沒餓過啊!”薛蟠看着粗壯結實的三皇子露出抹笑,道:“今日作業臣提前布置了,三皇子可以試着餓一餓,明日來給臣講講。”眼神掃過了兩位伴讀和小喜子。
三皇子機靈,不用薛蟠威脅自動的一通囑咐外帶恐吓。
一早上過去,薛蟠回翰林院用了飯,下午照舊是整理資料,到了點,老上司先撤,薛蟠也沒必要留下來加班,出了宮門意外的是薛慶沒來,來的是個面生的小厮,見了薛蟠行了禮,脆脆道:“二管家派小的來接大爺,小的松石見過大爺。”
“薛慶呢?”自從他十歲落馬摔了腦袋後,薛慶就緊跟自己身邊不離,後來大了也看他不再像以前這才收斂了,不過沒什麽大事情薛慶是不會甩手的。
松石彎腰,道:“賈府來的公子病了,二管家在照看。”
薛蟠不疑有他,薛府搬到京城裏面的仆人大多都是新買的,他認不全很正常,上了馬車。
松石跳上車,駕着馬車噠噠的跑了起來,薛蟠進了車廂才發現不對勁,薛慶今日有事沒來派小厮來接正常,但是換人總不會連帶着車一起換?這馬車外面油布顏色質地全都跟以前薛慶接他的一模一樣,可進去了裏面布置全都不對,沒一樣是他慣常用的。
“停車。”薛蟠冷聲喝道。
馬車速度沒減倒是快了,松石趕着馬車抄了條靜僻的小道,聲音略大了些,“對不住了,我家主子請公子去一趟,公子坐好便是。”一鞭子抽在馬屁1股上,馬嘶嘶叫喚,跑的更快了。
此處安靜要是出手完全能脫身,薛蟠卻對松石家的主子感了興趣,他心底能猜出幾分,今個早上剛說了封儲下午他就被人拐了過來,這般心急火燎難成氣候的除了大皇子不作他想。
跑了約半個時辰,馬蹄聲漸漸小了,薛蟠坐在馬車裏晃得七葷八素,松石停了馬車,掀開了簾子,恭敬道:“公子裏面請。”
此處像是郊外,但薛蟠知道馬車急速狂奔一路抄着小巷子,如此半個時辰沒經過大街道根本到不了郊外。下了馬車,四周荒無人煙,竹林風吹沙沙作響,松石推開竹門,道了句請。
薛蟠要是風流成性不改原有的本色話,便會知道這處乃是京城裏一處有名的風雅妓所,讀書人自命清高瞧不上煙花街的胭脂俗粉,便有了此處落竹居,裏面妓子通文墨曉音律,文人騷客就愛絲竹弄弦紅袖添香。
落竹居不大卻清巧秀麗,沿着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沿路挂着竹風鈴吹得叮當作響,小溪清水微風竹影渾然一派很是天然自得。松石引着薛蟠到了一處竹亭,竹亭建在竹林深處,亭角挂着風鈴,四面又有薄紗圍繞,只隐約能看見一成年男子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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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掉了一個【伐開心
如此循環的菊花花猶如坐過山車【盡管我沒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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