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舔舐

“展沿生病受傷都是你害的,你不喜歡他還盡是欺負他讓他害怕,他就該離你遠遠的讓臭雪怪你再也找不到……”

許久沒出大營的己熔川在岩木城空蕩蕩的街道上駐足遠望,腦中不斷回響着滿果的話。

狹窄的胡同圍繞高低錯落的民房,深夜已至大多房屋漆黑不見光亮,唯有岩木城中心矗立的廢棄高塔頂端隐隐有火光閃爍。剛才出西門的時候守衛對己熔川說看見三個人朝塔的方向走了。己熔川拉緊大氅,緊盯着高塔快步前行。

己燃澤和展沿前後從塔內的暗道裏走出來,己燃澤說,“那預言師現身時告訴你最找最堅硬的木頭,對我說了琉璃塔,故意把線索拆成兩半分別說給我們兩人,目的無非是引我們一起來這塔中。”

“但是什麽也沒有。”展沿沉思着走上最後一級臺階,倚着入口的石獸歇了一會兒。

“岩木城,岩木,你相信那女人的話麽。”展沿一邊小心翼翼挽起袖子避免蹭到手腕上的咬傷一邊問己燃澤,沒等到回答疑惑的擡頭。

“我确實小看你了。”己燃澤盯着展沿的手腕若有所思。“今天夠了,我們趕快回去。”說着對展沿伸出手。

“不用。”展沿按住石獸的頭吃力的站起來。兩人正對的門無法打開,他們倆需要繞到另一側從窗戶翻出去,外面有時與接應。

牆面上的彩繪圖案已然斑駁的無法辨認,地板上隐約浮現出繁複的雕花紋。走了兩步展沿突然停住對己燃澤說,“你說的事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答應。不過我也有條件。”

己燃澤回頭眼眸淡淡的一掃,那神情與己熔川極相似,展沿移開視線心中有些動搖,雖感到喉頭發緊但咬牙再次擡起頭說道。

“你的言語恢複力量前在必要的時候我暗中替你使用言靈可以,但我不要官位和錢財,我要你教我,把有關言靈的一切都教給我。肆師老頭說過,你是數一數二的言靈師。”

己燃澤并不反感展沿這樣的算計,但也毫不掩飾心中的輕蔑,“你倒是算了筆好帳,但我很懷疑在沒有人幫你分擔反噬力的情況下,你自已一個人能撐到幾時。”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若答應我的條件我們的約定就算定下,反正你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用的言靈師了。”寒冷的冬夜月色清冷,展沿貼身的衣服全然濕透,他時不時抹掉額角淌下來的冷汗,緊張的等待己燃澤的答複。

己燃澤沉吟片刻,“答應你也……”

這時塔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巨石打造的塔門承受不住力量不斷震顫中突然間轟然倒塌。牆壁上碎石紛紛掉落,揚起的塵土遮蔽了火把的光亮。

看見有人從門口走進來展沿不由後退一步,不慎絆倒直挺挺摔在地上。“唔——”屁股被石頭塊硌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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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倒是不惜力氣。”己燃澤朝黑影裏徑直走來的對方說。

己熔川的臉逐漸被火光照亮。展沿看清是己熔川,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站的筆直。己熔川卻只是看了展沿一眼,毫無預兆的突然向己燃澤揮拳。己燃澤沒有來得及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己燃澤踉跄一步擦掉嘴角的血,立刻反擊。兄弟兩人都不吭聲,一招一式使足力氣全無兒戲。

“你們……”展沿撈了一把什麽也沒抓住反倒被不知誰的掌風掀翻,這次是真的摔狠了,躺在地上半晌沒爬起來。

聽見動靜從窗戶翻進來的時與看見地上疼的倒抽氣的展沿頓時惱了。跑過來把展沿扶到一邊,撿起塊碎石頭掄起胳膊朝己燃澤和己熔川沖過去。

“時與你來幹什麽。”從沒見過時與動手的己燃澤吃了一驚。

“我打人!”時與并不會打架,對着己熔川和己燃澤的脖子臉一通亂撓。兄弟兩人不好還手異常狼狽。

展沿扶牆站起來,雖然哪裏都疼但依然忍不住笑。他瞥見地上剛才絆了自己的石頭,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彎下腰撿起,在月光下反複端詳。手裏颠了颠,緩慢的順着牆從己熔川打破的門裏挪出去。

“夠了。”己熔川抓住時與推到己燃澤身邊。

“己燃澤我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我的人你不許再動。王城有給你的信,王命你養好身體即刻返回。在此期間我營中的事不用你來插手。”

“臭小子,翅膀硬了敢這麽對我說話。你若是真的聰明就應該求我留下來幫你,這蝕蟲的禍患你一人絕對應對不了。別用他人的性命來做自己逞強的砝碼。”

“丢了城池和軍隊的人沒有資格教訓我。己燃澤你先管好你自己,不會用言靈是你自己的事,你休想利用誰。”己熔川伸手挑釁的攥緊己燃澤的前襟。

己燃澤不為所動,“真是野獸的耳朵。既然你聽見了就應該明白,被逼急了要咬人的家夥可不是我。妄想把狼像狗一樣養的你也真是可笑,你自己可以看看,你的狗到底承不承你的情。”

狗?狼?在窗戶外面趴了許久的展沿無奈的摸摸自己的臉,伸頭對塔裏面的幾人喊道,“嘿看這裏。”說着輕磕手裏的兩個石塊,碰撞出的火花順着窗臺滾落,照亮了地面上一些細小的紋路。

己熔川擡頭只看見展沿被映的異常蒼白的臉。放開己燃澤,翻窗出去在展沿身邊落定。二話不說奪走展沿手裏的石頭扔的不見蹤影。

展沿看着空蕩蕩的手難以置信的愣了片刻,“己熔川你幹什麽,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岩木!”說着就去追。

己熔川拉回展沿吼道,“我才不管什麽岩木。你既然這麽疼為什麽不說,折磨我嗎?自作聰明,擅作主張,以身犯險,別以為靠着你那一丁點的運氣就能次次躲過危機。我已經多次說過禁止你使用言靈,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該救的人不用你操心,我只要你安全,不要再越過我的底線。”

展沿咬牙甩開己熔川,“越過人底線的是你己熔川。你給我記好,我追着你來不是為了尋求你的庇護。我是個男人,只憑我自己的意志行動。更何況現在我的傷只用我一人承擔,我用不用言靈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己熔川的雙眼突然沉的映不出光。展沿本能的感到危險,剛一轉身被己熔川死死攥緊手腕。展沿起初還強忍疼痛,指甲摳進窗框裏硬撐着沒有動。但他很快熬不住了,“放開,疼……”

“就是要你疼。”己熔川冷冷的說,拽着展沿的胳膊頭也不回的把人拖走。

“己熔川要吃人?!”從頭看到尾的時與驚訝的問己燃澤。

“這讓我想起他小時候極愛的一種鳥。那鳥年幼時通體雪白小嘴像被朱砂點染,鳴聲婉轉入耳不散,但性子高傲喜高飛不喜停駐。母親不願他養,他偏不。終于有一天他從深山中抓來一只,果然如母親所說,鳥第二日就死了。”

“那鳥自盡了?”

“不,被他捂在手裏捂了一夜,悶死了。”己燃澤像說着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堅硬卻又很輕的“石頭”。

“什麽,那豈不是要出事?!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展沿……”

見時與大驚失色己燃澤攔住他說,“話雖這樣講,你覺得那小傻子像是那麽不堪一擊的小鳥嗎?我說了,他更像狼,只是還年幼罷了。”

展沿一路跌跌撞撞的被己熔川拖回軍營,到大帳時嗓子已經喊啞了。己熔川仍沒有松手,單手解開大氅摔到地上。

“疼……”展沿連腿都在打顫。己熔川卻像沒看見一樣直把展沿推到木桌前厲聲說,“站好。”

展沿歪歪扭扭的倚着身後的木桌,來不及擦掉的冷汗順着脖子往下淌。

“擡手。”己熔川貼緊展沿,解開展沿的衣帶扒開他的外衣。

“你做什麽。”濕透的貼身衣着暴露出來,展沿禁不住瑟瑟發抖。

“我從未想過做誰的絆,所謂的人肉盾牌與無畏的自我犧牲簡直不能再愚蠢。但你的傷,我治定了。”己熔川說着扯開展沿最後一層衣服,退掉展沿的繃帶綁住他的手腕,幾乎帶着股兇惡的俯下身。

傷口被舔舐的觸感讓展沿猛的拱起背,“不要不要,別這樣……”

己熔川握緊展沿的腰身,“與我無關的話還說不說。”己熔川擡眼定定的看着展沿,伸出舌頭緩慢的舔過展沿胸腹上長長的傷口。

“不說了,再也不說了。”無措的展沿帶着哭腔連連應聲。

“我的話以後聽不聽。”己熔川半跪着捧起展沿的手腕,在蝕蟲的咬傷上重重的反複的舔。

“……我聽。”

“還用不用言靈。”己熔川起身低頭舔吻展沿脖頸上的咬傷。這次展沿卻沒有回答。

“也罷。”己熔川眯起眼睛張口咬上展沿的側頸,聽着耳邊展沿壓抑的喘息輕聲說,“我們慢慢來。”

姜雲見己熔川大帳夜深仍亮着燈,叫侍女熬了消除疲勞增補精力的藥膳親自端到帳門前。

帳前的守衛攔住姜雲說,“夫人請回,大将軍吩咐今晚誰也不得入內。”

姜雲推開守衛,“我的路何時輪到你來擋。”說着掀開帳門柔聲說,“熔川……”話未出口看見帳中倚桌而立的己熔川和展沿。姜雲驚愕中連忙轉身快步走出,滾燙的湯藥澆滿了手背卻渾然不覺。

桌前的己熔川回頭瞥了一眼輕輕晃動的帳門,抱起低頭啜泣的展沿快步走到屏風後。

作者有話要說: (╯‵□′)╯︵┻━┻

大姨媽走了我回來啦,必須諒解我(╯‵□′)╯︵┻━┻

看!為表誠意我這章寫的好色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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