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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時，趙葉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大人，林歐洲将房子租給了一個叫李修程的，卷了房租跑了。”

李修程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學着趙解一挑眉，居高臨下道：“解總，請吧！”

趙解：“......”

趙葉還在另一頭解釋：“我明日就聯系這個李修程，将房租退給他。”

趙解：“不用了。”

趙葉：“那您住哪裏去？要不回世茂住吧，我每天......”

趙解打斷他：“我的意思是不用明日聯系李修程了，他現在就站在我面前，你和他說吧。”

趙葉：“......”

誰知李修程接過手機後并沒有和趙葉通話，而是直接挂斷電話：“我不搬，也不接受退款和賠償。”可以說一氣呵成。

趙解被這一幕直接氣笑了：“成。”接着端起那盆熊童子，起身準備離開。

李修程：“等等。”

趙解轉身：“又願意搬了？”

李修程：“将我的熊童子留下。”

趙解低頭挑眉看了眼手中的熊童子，口中輕‘啧’了一聲後，幹脆轉身在沙發上坐下，又撥通趙葉的電話：“現在叫人将對面的1609收拾出來，我晚上就搬過去。”

說完将熊童子放在桌上，閉着眼睛假寐起來。

李修程很是無語，最終卻沒趕人，悶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先是将被占領的衣櫃打開，将填滿衣櫃的高級成衣一股腦拿出來，直接丢到趙解身邊的空處：“我的衣櫃是用來挂我的衣服的！”

趙解是閉着眼睛的，腮幫子虎爪畢現，沒吭聲。

李修程繼續收拾東西，卧室裏的東西收拾完後看着兩個一模一樣的枕頭犯起了難，趙解的枕頭是哪一個？

他不想去問趙解，但大部分的人都喜歡睡在外側，趙解應該也差不多吧，因此他将外側的枕頭拆下來，丢到趙解身旁的衣服上：“我的床是用來放我的枕頭的。”

趙解忍無可忍咬着腮幫子道：“明日起，這就是我的房子。”

李修程嗤笑一聲：“怎麽，要我再念一遍租賃合同給你聽？”

李修程膚色冷白，一頭烏黑短發下的雙眼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沙發上的趙解，滿含嘲諷之情。

趙解無語，眼光掃到甩在茶幾上的合同時，突然心生一計，他突然迅猛伸手，想将那合同撈置手中。

站在茶幾邊上的李修程看到趙解的眼神落在茶幾上的那一瞬間，心裏就暗罵了一句艹，這趙解不會是要撕毀合同吧？

趙解的迅速出手證實了他的猜想。

眼疾手快的他也立刻去搶那個合同，眼看趙解已經将合同撈到手裏，李修程一腳蹬上茶幾，一個飛身将趙解撲在沙發裏，一手掐住趙解的脖子，一手去搶合同。

趙解沒想到李修程這麽猛，上來就掐他的脖子，他一個不妨，竟真有幾分被李修程挾制住的意思。

好在趙解到底是有武功底子，身量又比李修程高一些，他掙紮了兩三下就找到了李修程的一個破綻，用膝蓋頂着李修程的腹部，雙手将李修程掐住他脖子的手掰開。

與此同時，趙解手裏的合同自然也落到了李修程的手裏。

李修程拿到合同就想撤身，趙解卻不允許李修程得逞，一個剪刀腿就将李修程要起身的身子鎖住。

這時門口有門鈴響起，激烈扭打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的枕頭和成衣散落一地。

被趙解用雙腿鎖住腰身的李修程，腰肢翻轉了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弧度，在趙解震驚的眼神裏眼看要逃脫。

說時遲那時快，趙解松腿，上手，身子一個180°的翻轉，将李修程帶到懷裏，狠狠地壓在沙發上，手肘緊緊鎖住李修程的脖子，一手去搶李修程壓在身後的另一只手裏的合同。

此時兩人都因劇烈動作導致呼吸聲有些重，而兩人沙發的尺寸根本裝不下橫躺的兩人，趙解大半個身子都壓在李修程的身上。

李修程～輕chuan～的氣～息像是雨霧一般籠罩在趙解的鼻間。

趙解對上李修程的視線，因有些缺氧而微紅的眼眶，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幽谷深潭，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滴濃墨，重重砸在趙解的心頭，漸漸暈染開來。

趙解，身～xia～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讓他的脊背一麻，一些奇怪的反應讓他有一些愣神，手中力道漸松，微微擡起身子卻沒有迎來意料中的反擊。

他盯着身～xia～還在輕chuan氣的人，李修程通透明亮的雙眼此時像是蒙着一層輕柔水霧，迷離的眼神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出神，誘使着人一眼跌落進去，忘了時間。

這時，門突然開了，門碰到牆上發出一聲突兀的撞擊聲，将沙發上的兩人都驚回了神，兩人齊齊回頭。

趙葉身穿一件誇張衛衣出現在1607的門口。

而比身上穿的誇張衛衣還要誇張的是門口趙葉此時的表情，以及趙葉身後的那位年輕人輕捂嘴巴的雙手。

趙葉：“！！！”我的大人，你在做什麽？

小姜：“！！！”OMG，我好像知道了什麽！

李修程迅速回神，趁趙解還未反應過來一腳蹬開趙解，麻利起身，胸腔中砰砰作響的心跳聲讓他将手中合同緊緊握着。

他真的沒想到趙解會這麽惡劣。

但他不會讓他得逞。

趙解一個不防又受了李修程一腳，悶痛一聲，但他只是看了一眼李修程并未多做反應。

他輕咳一聲，指了指沙發上的淩亂不堪，吩咐道：“将這些都收拾到1609去。”

趙葉身後的那個年輕人，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正是李修程兩天前在電梯裏碰到的那位。

李修程是一個下班就不認領導的人，此刻又有和趙解的迷惑尴尬之舉在前，因此他沒有心情和趙葉打招呼。

而此時的趙葉顯然還沒從剛剛的畫面裏回神，他腦子飛轉。

一下驚訝，大人這是終于想通了嗎？

一下又疑惑，大人是打算徹底釋放天性，準備開葷了嗎？

一下又震驚，難道是因為大人守寡太久，所以才迫不及待，不分場合就要将人辦了嗎？

小說裏也不敢這麽寫啊！

趙葉對上李修程的臉時又楞了一下，心道，這人怎麽這麽眼熟？！

但他此刻也沒閑情雅致去猜他在哪裏見過眼前這人。

他半個小時前在電話裏就聽出趙解心情不好，加上這事确實是他辦的烏龍，而他剛剛又好像很有可能壞了大人的好事，因此便默不作聲的進屋與小姜兩人三兩下就将趙解的東西收拾好。

趙解此時已經離開了1607，閉着眼睛斜靠在對面1609的門口，等兩人收拾完畢。

小姜從浴室将櫃子裏嶄新的包裝盒拿出來裝好，便朝開着門口走去，李修程目送他們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為什麽我改了密碼，你們還能進來？”

趙葉解釋道：“那是管理者密碼，你根據提示将密碼改掉就行。”

李修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不送。”

砰地一聲就将門緊緊關上，可以說毫不留情。

将行李整理好，衣櫃填滿以後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李修程翻出睡衣去洗澡。

看到已經開啓用過的洗浴用品時不免又想起行跡惡劣的趙解，那人長得一表人才，看着也風度翩翩，怎麽骨子裏這麽幼稚，竟然想撕毀合同？

吹幹頭發後滑進被窩，關上燈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偶爾有闖進來的隐約燈光，像是因迷路而忐忑不安的繁星，心慌意亂的消失在幽長的寂靜裏。

一種莫名的悸動悄悄複燃。

他想夜深人靜，正是靈魂最自由的時候。

這時一股若有若無卻具有非同一般的穿透力的橡木苔香氣萦繞在李修程鼻間，沉穩又硬朗。

就像趙解将他壓在沙發上時，那雙飽含着未知情愫的雙眸，深邃又兇狠。

艹，這是趙解睡過的被子。

李修程用力吸了吸氣，這人這麽騷的嗎？

竟然在被窩裏用香水。

李修程暴躁的将被子和被套一分為二，從衣櫃翻出之前洗了收好的四件套換上。又将換下來的四件套一股腦丢進洗衣機裏，繼續躺回床上，卻再也沒有什麽旖旎心思。

套上枕套的枕頭上還有隐約香氣，李修程煩躁地将枕頭翻轉數次，最後不知在什麽時候沉沉睡去。

而此時，趙葉幾次欲言又止，又因有小姜在場，只好驚疑不定的帶着小姜從1609離開。

趙解目送兩人離開，看着對門1607的門牌擰了擰眉，直至此時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鬼使神差的去搶合同？

趙解将門關上，走進浴室。

熱水傾瀉，趙解閉上雙眼。

腦海裏浮現起李修程在他身、下、微紅而迷離的雙眸，漸漸與遙遠的記憶重合在一起。

胸腔裏如雷似鼓的聲音又狂亂起來，身體開始躁熱。

他先是捂了捂臉，然後像是咆哮的困獸，一拳砸向浴室光滑的牆壁上。

緊握的拳頭與牆壁激/烈/碰/撞，蹭-破的皮--肉即刻-冒出淋--漓--鮮--血，又立刻被熱水洗去，漸漸消失不見，只剩下翻。。開的粉、白、色、皮、。肉。

洗完澡後，趙解～/ 扯～ /下/ 浴/ 巾 /圍/～在/ 腰～/ 間，任濕～漉的頭發搭在額前，走到窗前将窗戶打開一絲縫隙，躺進被子後将浴巾蓋在枕頭上，還好被子裏沒有彌漫的水草香氣。

一束月色殘照在枕間，趙解的頭發還在滴水，春夜裏的寒意從窗戶的縫隙湧進來，将腦海裏重/合的身/影/分/離。

難道這一遭注定只是一場沒有目的地的流浪？

為什麽要讓我想起這一切，在你永遠的離開我之後？

頭發早已幹透，趙解冷眼看着月色落下，天色又将明，最後從抽屜裏翻出安神的藥物，倒出大半瓶在手裏，他好想永遠的閉上眼。

他盯着手中的藥物看了很久，最終只叼了兩顆吞進肚子裏，将剩下的又裝回瓶子裏，他不敢閉上眼。

他好害怕再睜開眼看到的又是另一場虛無，另一個背對着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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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蔥郁樹蔭下蜿蜒的小路盡頭有片竹林，有座木制結構的院子隐在成片的竹林內。

院內窗下有處清流沿着廊下叮咚瀉落在石隙裏，鼻間充斥着橡木苔野蠻而又生動的香氣。

有雙有力的雙手 ？掐！：着 ！李修程。：的腰，模糊而偉岸的身影伴随着泉水叮咚的聲音不斷/“”撞/：擊/，着他。浮躁的內心，讓他戰栗不已。

窗外有春光燦爛從竹葉縫隙中散落，細碎光影散落在一地的錦衣華服中～散落在随着。身影，晃！動。而“纏～繞”搖！曳的青絲裏。

散落在握着白玉發簪的青蔥玉指上，最後～散落在蜷！縮！又！緊！繃～的腳尖，就像是陷落在綿綿雲巅之中，飄然～若～仙。（這裏不讓寫）

春風～撕開～黎明，發白的天色從窗外透進來，昏暗的房間有了一絲光亮。

李修程睜開雙眼，腰間～隐約～有濕涼～～觸！感，擡手一摸，是一手！的～粘！膩。（這裏不讓寫）

李修程翻了件幹淨的家居服出來，将換下的衣服被子抱到洗衣機面前，才發現洗衣機裏還躺着昨夜未洗的四件套。

血色後知後覺的爬上李修程的雙頰，說不清是因為春～/夢～/羞～/恥還是因為尴尬惱怒。

李修程将烘幹的被套重新套上，又等到物業上班時領回包裹，将廚房配置完善後，拿出一件白色衛衣，套上一件淡綠色運動馬甲，換上灰色的休閑褲，蹬上春款鞋子，背上背包帶上口罩出發去超市，在人間三月裏青春洋溢。

等到再回到和信天下時已臨近中午，背包裏滿滿的都是食材，李修程翻出素食餃子煮了當午飯。

吃過午飯後，李修程把買的食材整齊碼在桌上，拍了照片發到只有他，言喻和方許的三人小群裏。

周：恭迎大廚@比喻的喻

又發了地址和門牌號及密碼過去。

比喻的喻：好的小寶貝，洗幹淨等我哦。

也許：兩位爸爸能不能私聊？

比喻的喻：不能

周：不能

也許：我現在就訂票過來。

周：論文寫完了嗎？

比喻的喻：論文寫完了嗎？

也許：一串串兩 GIF 上吊 GIF

也許：對了，你們公司的同事說你落了東西在雲起，問我要你現在的地址，說要寄給你。但我這麽機靈，當然不會洩露你的地址，因此我說幫他轉交，我已經給你寄過來了。@周

李修程狐疑，他好像沒落下什麽吧。

不過他還是回複。

周：英明。

李修程邊聊邊将食材都收拾到冰箱後，回到卧室補眠。

早晨起得太早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三點，見言喻還沒到，幹脆下樓買飲料和水果，正好在一樓碰到頭戴棒球帽，臉上帶着口罩，全副武裝的言喻。

李修程的身高本來就不矮，一米八出頭在南方來說也屬于中上了，而言喻一米九的身高注定他會在南方城市裏鶴立雞群，所以李修程一眼就看到了他。

言喻扛着一個大箱子，手裏拿着一個大大的紙袋。

将言喻領進門後，言喻将紙箱拆開，是新版PS5游戲主機。兩人先是打了兩小時游戲，言喻才開始做飯，李修程扒着開放式廚房門框假惺惺的問：“有什麽我可以做的嗎？”

言喻拿一頭大蒜打發他：“滾去剝蒜，別在這裏礙事。”

李修程接過大蒜，在客廳找了部電影，邊看邊剝蒜。

電影的片頭曲才放完，就聽言喻在廚房裏喊：“你只買了生抽？”

李修程走進廚房，看着言喻手中晃着的醬油瓶子：“有什麽不對嗎？”

言喻：“不是要吃紅燒肉？”

李修程：“SO？”

言喻無語，也不打算解釋，直接吩咐：“去樓下買瓶老抽來。”

李修程：“臣領旨。”

走到門口時，言喻又喊：“別關門，透透氣兒。”

李修程迅速下樓，在生鮮超市裏找到老抽後回到公寓，快走到1607的門口時，1609的房門正好打開。

趙解今日的頭發沒有向後梳，過耳的碎發随意攏在耳後，穿着一身黑色休閑裝，硬朗的線條中帶了一絲溫柔。

一股若有若無的橡木苔香氣撞進李修程的鼻間

李修程像是想起什麽，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迅速進門，這時言喻的聲音響起：“寶貝兒，這麽快就回來了？”

砰地一聲，将門重重關上。

趙解在看到李修程的那一刻也愣了一下，接着李修程帶着像是見鬼一樣的表情，迅速進屋，在一道陌生又親密的男聲裏，砰地一聲将門重重關上。

趙解：“......”

作者有話要說：

程程：你好騷...

趙解：？

慢冷：周天日常補腎，因此今天又是（持）（久）的一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