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整軍

軍隊存在的目的是攻占占領，絕不能以正常人生活的邏輯概括。當陸地海蛇倒下後，米亞那也自覺地面對這種工業巨獸的時候大部分軍隊的表現太丢臉。所以卡尼裏将軍決定整頓軍隊。

米亞那的社會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含情脈脈的民主社會，軍隊體系的維持也不是任迪穿越前認為狗血的思想建設為主。米亞那軍事建設思想非常簡單暴力，既然陸地海蛇讓士兵恐懼從而被吓得崩潰。那麽就讓更恐懼東西，讓士兵們們維持在陸地海蛇面前戰鬥勇氣。這和機器人三大定律是一樣的，編程過程中第二第三條定理讓機械人不想逾越這兩條規則去做事。但是和第一條發生沖突的時候，第一條定理的規則在程序中引發的指令電流會壓倒第二條第三條定則發出的指令電流。

米亞那在士兵思想中要确定的第一定則就是聽從最高指揮官的命令遇敵無論如何都不能潰退。這條準則就是讓米亞那軍隊不惜一切的保障軍隊秩序。當然米亞那并沒有将所有潰逃的士兵殺死，以正軍法，因為這樣的話要殺的人太多。所以和自己士兵一起潰逃的軍官被綁了起來。在所有士兵面前上演了一場殺猴駭雞群的戲碼。

原本施號發令的軍官，蓬頭垢面的被五花大綁。嘴巴被臭襪子堵住。每個受刑者被兩個強悍的士兵架着，按倒在地上後腦勺對着天空。然後長長的槍管對準了這些受刑者，噴出火焰，這些人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炸開。

安德魯臉色非常難看，作為一個軍人他在面對陸地海蛇的時候沒有逃跑，極力的想穩定軍隊。但是他的手下的那兩個白人以及那個黑人遇到這個陸地海蛇壓迫性的撞擊山崖，随着所屬部隊的大流一起跑了。

這三個人傻乎乎的以為，這麽多人一起跑，懲罰是大家一起擔着，可惜在安德魯的照顧下，他們取得了基層軍官的職位，在平時享受特權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義務，所以當這三個人被卡尼裏指揮的憲兵從軍隊中單獨捉出來的時候，得知自己要被重點行刑的時候，語無倫次的要求公平審判與人權對待的時候，得到的是憲兵嘲弄的眼神。一紙最高指揮官命令，剝奪一個人的所有權利包括生存權，這樣統治在21世紀各種自由民主思潮下的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當然這些不可思議是在自己的權利被侵犯下才會感到不公。之前這兩個白人可是非常心安理得對這個世界的土著士兵們俯視，并很代入軍官的角色。

如果能在萬惡的封建時代，三妻四妾，任迪也會高呼封建時代好，但是根據投胎概率，這樣好日子九成九輪不到自己，而且有非常有可能悲劇變成天生泥腿子，看到那個時代平均壽命不足三十後。那麽任迪就不敢對那個時代抱有幻想。當然也不敢對現在這個世界作評價。

一場簡單的整頓軍隊秩序的行為，殺人如殺雞一樣，一灘灘鮮血浸透了屍體下的砂礫。

安德魯是冷漠的看着這一切，似乎事不關己。即使三位被堵住嘴的穿越者，用抓住救命稻草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依舊無動于衷。從軍隊中出來的安德魯明白這三個穿越者在米亞那軍隊槍口上撞上了。

一旦軍隊出現大問題，這只近代軍隊就最高統帥會将自己認為有責任的低級軍官清洗一遍。而這種不講道理的壓力壓在了軍官身上，軍官對低級士兵的壓迫現象，上層也是默認這種軍隊中黑暗的等級秩序。然而同樣被一層一層重壓的軍隊底層，在戰争中敵人死亡逼迫和現管長官制度性管教的雙重壓力下。這些底層士兵也需要發洩。軍妓制度，以及戰勝破城時對戰敗者平民發洩般的搶劫殺戮燒房子等現象都是對軍隊中積累的暴虐進行減壓。

這是近代軍隊制度下必然的特色。在地球上島國的皇軍是這樣的，維多尼亞時代英法聯軍攻破北京也是這個德行，俄國灰色牲口在東北被稱為食人魔。就連德國在1900年的懲戒東方之戰中，德國軍隊也不是什麽好鳥，ah省巡撫福潤的90老母被強盜剝光侮辱，用皮鞭折磨至死。

這樣的軍隊的最高統帥手上套着白手套，斯斯文文早已洗白成貴族道德準則。對戰場上士兵們野蠻的行為當然看不上。但是他們沒有阻止，因為他們沒法阻止。沒有人在不停的被訓斥後，還不準發洩，還能保證心理平衡。能一直被高壓并且被條條框框約束不敢僭越人已經被壓得沒有個性，是沒有戰鬥意志的，只能當唯唯諾諾的奴才。為了保障底層軍人對外殺戮的狼性，近代軍隊最高長官有意的放縱底層軍隊在敵國戰争勝利後的行為。當發洩完畢後，這些士兵保持了狼性。

近代軍隊是資本國家為了搶奪資源財富而鑄的利劍。為了勝利，不惜以財富和發洩的快感保障狼性作為軍隊戰鬥意志的核心，軍隊嚴苛訓練組織下軍人戰鬥後的壓力通過狼性減壓。這不是什麽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就能杜絕的，也不是随軍教士可以排解的。想要根除軍隊狼性，只有一種辦法，将支撐戰鬥意志的狼性跟換成其他堅強的意志。這是一個為誰而戰的問題。

為金錢而戰？利令智昏。但是想要勝利還是要裝備火力跟上，到達戰争最後一刻，生命比一切都高。別指望金錢雇傭軍可以承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傷亡。

為帝國榮耀而戰？為忠君，為帝國而戰。嗯中二年齡過去了，亦或者在殘酷的戰争中跌打滾爬幾年，熱血散去，這玩意都是上層騙人的。

為自由而戰？想要絕對的自由何必來軍隊找不自在。況且外國人自不自由，能讓我賣命？讓我在軍隊中不自由，冒風險換取別人的自由，這軍隊征兵要求的覺悟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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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選票而戰？當自己十天有三天不能吃肉的時候，選票換錢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吃不上肉，當然要市儈一點）。當選票能被金錢購買時，誰會用命來換選票呢。

兩個來自歐洲，每個月享受物質券，沒挨過餓的白人到死都沒明白，支撐這只軍隊戰鬥意志的是什麽？這個時代的暴力組織是什麽結構？那位索馬裏的黑人純粹就是在一個無政府無軍隊組織的混亂地區長大的，只看到當上一個武裝力量頭領有錢有女人的好處，對當上軍官的風險不了解。

又死了三個穿越者。當初16人的穿越隊伍自現在只剩下五人了。在這一輪崩潰中安德魯沒有受到任何懲罰，當自己的軍隊産生崩潰跡象的時候，安德魯冰冷的命令自己麾下的機械蜘蛛大隊攔截在自己軍隊意圖逃跑的方向，機械蜘蛛的踐踏當場踩死了七個人，鋼鐵沾滿血淋淋的痕跡震懾了逃跑的部隊。

井上大野指揮的陸地機甲部隊可沒辦法像士兵一樣轉身就逃，在這個山崖上不停指揮亂動，滾到山下去，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所以這只機械化部隊也沒有動。

至于任迪的炮車部隊在遇到蒸汽海蛇，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不聽指揮對着陸地海蛇開火。當然這也與炮兵距離海蛇的位置較遠有關。所以沒有當場發生潰退。至于新山街頭混混的狠性一發作，開槍制止随着潰兵大潮一起逃跑的士兵，結果被人打黑槍了。作為穿越者的血條幫助他扛下來三發子彈，在這三次對射中自己沒有死卻擊殺了三個對長官開槍的逃兵。一時間穩住了軍隊。但是卻被黑槍打傷了手臂。所以也沒得到清算。

至于瓦西雷斯，指揮的騎兵部隊潰逃三成，被當衆抽了三十鞭子，那些潰逃的兵被全部槍決。蒙蒂拉古拉的這一場軍隊整頓，讓所有還活着的穿越者明白自己雖然手掌軍權，可以指揮軍隊，控制他人生死，但是自己同樣在被指揮的位置上，自己的生死也在他人命令中。

幻想自己鐵血意志練成無敵強軍的憧憬破滅，因為大家發現自己實在被別人的鐵血意志練成強軍。

五天後補充了補給和補滿軍隊編制的米亞那遠征軍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中離開了蒙蒂拉古拉。在鐵血的氣氛中所有人聽從米亞拉高層的指揮向着最後的目标發動攻擊。

直到一天後，任迪才從殘酷的軍法殺戮平複心情，同時想明白了為什麽米亞那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随着米亞那的軍隊逐步攻占梵西，梵西再次統一和繁榮的希望指日可待。但是現在強橫的米亞那聯盟中彙聚的大量的梵西英雄。這些英雄代表多股政治勢力。卡尼裏當然是效忠吉亞科莫這是米亞那嫡系力量。蓮拉娜和文莎是派拉塔的勢力。狄斯楚奇歐是荒原羅克王手下的反叛軍加入米亞那軍事聯盟。巴爾塔裏歐将軍是芙利格洛地區的梵西勢力。加上康多提艾瑞騎士勢力。等七雜八雜的梵西軍事勢力。現在的米亞那聯合軍其中的成分比地球上前秦苻堅淝水之戰領導多民族大軍一樣成分複雜。苻堅投鞭斷流的七十萬大軍最後被打的草木皆兵。

要為了改變這種現象，統合戰力，建立軍隊絕對權威力量，這次潰兵事件，給了米亞那整頓軍隊的理由。不僅米亞那的大量底層軍官被殺死，芙利格洛，康多提艾瑞，派拉塔，以及荒原的起義軍們底層軍官都大量替換。從基層提拔。就以荒原起義軍為例，還是那批人組成的軍隊，但是現在的基層軍官都是米亞那從起義軍基層中重新選拔出來的。

遠征軍主力部隊在藍可尼地區集結，而梵西一只精銳部隊向着北部迪爾西丘陵地帶進發，據說這裏關押着反抗總督在維努奇獨裁統治的幾位執政官。戰争打到這裏已經不能以之前複仇的旗號概括了，統一梵西這個偉業讓米亞那高層心中砰砰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