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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朗宴有些慌張地松開林俏的手, 撫上她的臉頰, 動作格外輕柔:“俏俏,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低沉的聲音, 帶着心疼在暗湧,他即刻又伸出手去,幫林俏揉手腕。
“別哭,別哭。我錯了, 你打我吧。”
林俏紅着眼睛,死死的咬着下唇。
她躲開鄭朗宴的手,忽然真的擡起拳頭,在他肩頭錘了一下。
力道不大,更像是推拒他。
林俏偏過頭去, 忽然悶悶的說了一句:“讨厭你。”
軟軟的聲音, 帶着淺淺鼻音。
鄭朗宴被這突然的一拳頭錘得有些懵。
他愣怔的垂眸半晌,看着林俏的眉眼, 有些回不過神來。
“俏俏, 你看着我。”鄭朗宴擡手扶着林俏的臉頰,讓她轉過臉來。
林俏垂着眼睛不看他, 頭發還濕着, 貼着臉頰,手裏還在推拒,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鄭朗宴忽然傾身, 偏頭吻住她的唇。
林俏嗚咽一聲, 唇舌由不得松開, 任由他長驅直入。
四目終于相對。
鄭朗宴的目光幽深,帶着說不出的柔情。
他淺淺含着林俏柔軟的唇瓣,像是愛不釋手一樣輕輕咬了咬林俏的下唇,看着她眼中的水汽,連這份力道也舍不得,改為安撫一般的輕吻。
一吻結束。
林俏呼吸有些急促,交替不過來,在他懷中輕輕抽噎了一下。
鄭朗宴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指尖都在顫抖。他忽然低沉着嗓音問了一句:“俏俏,你是不是,吃醋了?”
男人說話間喉嚨裏滾動着逸出低沉的笑意,像是欣喜,更像是慶幸。
林俏看他這模樣,臉上帶着被拆穿心事的紅暈,被鄭朗宴扶着臉頰動彈不得,額頭相抵,她垂着眉眼,聲音軟軟的帶着哽咽:“既然你已經有了……為什麽還要我住過來?”
男人的臉色一沉,問她:“我有什麽了?我就只有你。”
林俏眉頭輕蹙,終于擡起眼皮看他,帶着輕微委屈問:“那徐依依又算什麽?”
鄭朗宴偏頭啄了她一下,聲音低沉而篤定:“她什麽也不是。”
“你說不是……可她都脫光了來見你。還說愛你……”林俏抝了一下,躲過他,垂下目光去。
鄭朗宴這下有口難辯了。他又氣又笑,只覺得林俏這副難得吃醋的模樣實在可愛又難得,他還以為只有自己會這樣失控。就是,這誤會可大發了啊……
想了想,他忽然埋首在林俏頸間。
她身上混合着原本的淺淡香氣和沐浴露的清香,讓人更心馳神往。
鄭朗宴像一只黏人的大狗,如往常一樣撒嬌般拱蹭着她,唇觸到她皮膚的瞬間,卻帶上了明顯的情.欲色彩。
“你……”林俏陡然瞪大眼睛,身體不斷被鄭朗宴摟緊,她縮着脖子想要逃離,有些難以理解鄭朗宴這種時候還在想着這種事。
可他卻淺嘗辄止,逼迫自己停了下來。
突然剎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熬,鄭朗宴擰着眉在她脖頸間粗喘着忍耐着。
熱氣澆築在林俏脖頸見,她有些難耐的擡手抵着他的肩膀,聲音跟着他一道顫抖:“鄭朗宴,你……唔……”
身體忽然被他懲罰般的攬緊,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緊。
林俏只穿了鄭朗宴一件單薄的襯衣,身體軟得不像樣,貼緊的每個地方,都能感受到男人堅硬滾燙的身體。
尤其是身下某處。
鄭朗宴聲音低沉得不像話,因為搭在她肩頭,微微偏頭,唇剛好對着她紅透的耳根,嗓音低沉撩人:“俏俏,你看,你都不用脫衣服,我就夠興奮了。”
像是為了給她證明和感受得更深,男人的身體微微動了動,貼的更近。
林俏的臉騰得就紅了。
她一瞬間有些慌亂的掙紮起來,很快被男人攬緊。
男人呼吸急促而沉重,不知道是想安撫誰,不斷的說着:“俏俏,別,別動。”
帶着些男人特有的性感低沉,和欲求不滿的委屈。
氣氛實在危險。
林俏瞬間止住,不敢再掙紮。
任由鄭朗宴在她唇邊撩撥似的粗喘,她低着頭看男人拱起的後背,又急又氣地小聲說了句:“鄭朗宴,你、你要不要臉。”
男人的大掌攀上來,語氣裏故意有些猶豫地問:“俏俏,我可不可以既要臉,也要你?”
林俏愣了一下,男人的手瞬間霸道地收緊,豁出去了似的說:“哦,那這臉我不要了。”
孩子般的幼稚語氣和言論,林俏險些被他氣笑了。
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的任性胡鬧,又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會兒,兩個人誰也沒有動。
鄭朗宴的手像是急于尋找抒解一樣一路向上撫摸,順着柔滑的背脊輪廓,摸到林俏濕漉漉的發。
男人頃刻間皺了眉,試探着摸了摸她洇濕的背上的涼意,有些責備的問:“怎麽不吹頭發?”
林俏垂着頭老實回答:“本來想下樓再吹的……”
于是兩個人就又不再說話。
鄭朗宴溫柔的大掌像是人工智能梳一樣給她輕輕順着發絲。
又隔了會兒,鄭朗宴輕輕蹭了蹭,忽然說:“俏俏,謝謝你。”
林俏有些沒明白過來,就聽他低沉着嗓音說:“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會為你這樣失了理智。”
男人的手收的更緊,帶着滿足的輕嘆:“你真是,讓我喜歡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抱着她的懷抱太過炙熱,林俏乖乖任他抱着,忽然說不出話來。
鄭朗宴的手幫她隔開濕發和背,輕聲嘆了一聲,沒有任何責備意味地問她:“俏俏,你剛剛,是真的懷疑我啊?”
林俏停了一下,紅着眼眶看他,聲音悶悶的,像是委屈控訴:“以前的那些娛樂公司老總……都這樣。”
鄭朗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抱着林俏的手收緊,他壓抑着嗓音問:“所以,這就是你之前一直不肯簽經紀公司的原因?”
心底裏說不出的沉重,鄭朗宴傾身吻她:“我的俏俏真好。”
林俏有多缺乏安全感,鄭朗宴最清楚。
可她這樣信任他。
鄭朗宴想,自己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了她。
鄭朗宴身上的燥熱逐漸散去。他松開林俏,順了順她還帶着濕意的發,像是誘哄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樣,輕聲問:“先去把頭發吹幹,嗯?”
林俏搖頭。
鄭朗宴手下的動作放的更輕:“那,去喝點熱湯?”
還是搖頭。
鄭朗宴眼眸幽深,挂着淺笑看她:“可是,就這樣待着,我怕等會兒控制不住自己。”
林俏瞬間又紅了臉。
鄭朗宴捉着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拉着她一起往外走,語調輕松了許多:“俏俏,你要是早點搬進來,宣誓你女主人的地位。誰還敢到這兒撒野?”
這還怪上她了?
林俏任他拉着,擰着眉反問他:“所以,這都是你計劃好的?”
“當然不是,我怎麽可能計劃這種破事。”鄭朗宴回頭瞥她一眼,唇邊帶了一絲得逞的笑,“我計劃的,明明是別的事。”
林俏有些回不過神來,停下腳步,大大的眼睛望向鄭朗宴。
鄭朗宴轉過身,微微彎下腰,像是一個炫耀的小男孩一樣,“我剛剛,讓司機去你學校把你東西拉過來了。之前周艾琳就幫你收好了。”
因為難以置信,林俏的眼睛倏然瞪大。
“之前我本來還有些顧慮,”男人笑了一下,擡手揉了揉她的脖頸,“可我怎麽沒想到,你也這麽在乎我呢。”
沒等林俏回答,鄭朗宴唇邊的笑意加深,步履輕快地拉着她往外走。
“所以,你以後只能住這兒了。”
想到之前林俏吃醋說的話,男人回頭兇她:“還有,不許讨厭我。”
林俏耳根紅着,故意不順他意,小聲嘀咕:“讨厭你……”
“啧,”男人不滿地啧了一聲,偏頭笑得雲生風動,“沒關系,我喜歡你。”
——
一場大雪,冬天在B市悄然降臨。
C城卻依舊帶着一絲尴尬的溫度,說不上冷,裹着海邊的濕氣,讓人覺得身體不舒服。
《南京十二年》順利上映,因為沉重卻熱血的歷史題材,流量和演技派的實力碰撞,尤其是導演出山之作,小小引爆了一段。
林俏跳舞和落水的片段為她增色不少,而且她身材出衆,長相又偏沉靜的古典氣質,格外适合旗袍,讓她小小的火了起來。
公司給她開的微博一下子漲了幾百萬粉絲,大衆一下知道原來她就是三年前那個最美藝考生。
沒有太過浮躁地走流量路線,而且踏踏實實演戲,讓她從之前一個游離于邊緣的角色,一下子跻身到和幾個當紅的小花小旦并列的地位。
不少綜藝和真人秀以及商業片都來找林俏,孫心幫她認真篩選過,留了幾個精品,其他的全部拒了。
再往後,她拍攝的商業片電視劇也上映了。
這次勢頭很盛,女二號人設很好,果敢利落,性感美豔,感情不拖泥帶水又很仗義。
林俏诠釋得很好,讓她徹底爆紅起來。
林俏偶爾會登微博,響應大家號召發微博,還會認認真真回複一些評論,她本來就話少,所以回答地言簡意赅但條理清晰,又認真無比,一下子樹立了親民沒架子的形象。
林知遇幾次聯系問她什麽時候回家。
很快要過年,現在,他們從電視上網上都能随時看到林俏的消息,林知遇總是更擔心她,怕她壓力太大,也怕她為了工作不顧身體。
年前還有一個更加讓人感到欣喜的消息。
孔祁籌謀多年,不僅更新了之前孔氏的保密配方,而且也通過不斷努力,收回來不少股份,一下子成為了孔氏最大的股東,孔氏名正言順的掌權人。
林俏是真的欣慰。
她早早跟孫心合計過,确認過年那陣子可以空出來,而且時間不短,一早就折騰的收拾了行李。
鄭朗宴看得老大不高興,一副恹恹的樣子,像是要被抛棄的狗子一樣時不時黏着她。
林俏就無奈了,晃了晃兩張機票:“你的意思是,你不回家嗎?”
“不是很想,”男人興趣缺缺,而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什麽時候有了我們的家,我肯定可以每天想着回來。”
低沉的嗓音撩人卻認真,林俏紅着臉移開目光,不去理他。
大四的課不多,期中就結束了所有考試,所以林俏錄完年前最後一個節目,就直接坐車到了鄭朗宴公司。
兩個人又一起坐飛機回了B市。
機場堵了不少人,都是春運來接家人的,但是也有不少B市的粉絲來接機。
林俏沒有想到這種事,多少有些受寵若驚。抱歉地表達了感謝和感動,鄭朗宴在她身側死死護着,外圍的保安也幫忙死守通道,兩個人終于一道走了出來。
孔祁說了要來接林俏,所以兩個人一道站在停車場出口處等着。
剛到B市,還有些不适應外面的冷意,鄭朗宴拉着林俏的圍巾幫她攏了攏,前面忽然有個人探出頭來,笑着喊了一聲:“阿宴!”
林俏下意識跟着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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