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獸也丢不起這個臉……

第36章 獸也丢不起這個臉……

鹿雅對自己的烏鴉嘴很自信, 但也不莽撞,萬一碰上個兔二或者魅貍那樣兒的呢?吐血吐死,她也沒辦法搞死人家。

所以她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 放了顆妖丹在蘇雙雙的房裏。

萬一她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魅貍懂她的意思。

別忘了, 她儲物戒裏還有個五馬分屍的金丹魔獸呢, 加一加怎麽也能完美築基。

魅貍等人雖然很多事都不能告訴她,但是常識性的東西都是想方設法引導着, 讓她連蒙帶猜都塞她腦子裏的。

大妖血脈,尤其是天賦逆天的存在, 修行都比較困難, 因為天道不會縱容不沾因果卻容易造下殺孽的兇獸存在, 若她在練氣大圓滿後将靈氣壓縮到極致完美築基的話,會引來天劫。

築基天劫是殺不了大能們, 但若他們被天道視為幫手, 降下的可是比他們要承受的還要高一階的雷劫。

普通大能?不好意思,等着被劈死吧。

兔二那種存在?替身連真名都不敢提的慫貨,被天道發現, 也只有成灰的份兒。

當然, 她能這麽莽,也是有雷銀木在身, 退一萬步說,若是連雷銀木都沒辦法承受的天雷,她是個光棍,人死幻肢朝上,怕個鳥呢。

末世人兒從來都不缺孤注一擲的瘋狂,她有把握在死之前将蘇雙雙給毒奶出去。

鹿雅沒再耽擱, 根據靈識中已經化為淺綠色的光點示意,飛身避過人掠出了院落。

出了院落所在的側峰,她放出靈舟按照靈光指引往前飛,靈光指引的似乎是山峰之外的霧林,且有段距離呢,還隔着很寬一條河。

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往前飛,越遠她越占便宜,月白師姐和魅貍總會發現她和蘇雙雙都不見了的。

但估計來人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明明靈光指引是往霧林的方向,可剛飛出山峰,還沒來得及飛過與霧林相隔的長河,她的靈舟突然就失控往下掉,速度之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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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哎喲卧槽!”鹿雅短促尖叫一聲,被摔得忍不住問候了植物,這次沒有魅貍墊着,真特娘的疼。

揉着摔疼的屁股,鹿雅收起靈舟,這才發現煞氣很熟悉,好像是跟六重天一樣的煞魔淵啊,不是說三重天的煞魔淵跟烈陽煞一樣,從來沒找到過嗎?

哦,煞魔淵裏可以隔絕神識,讓修者無法求救,魔氣也輕易傳不到外頭去,她心下了然,丹焚宗有鬼。

“等着老娘請你們出來嗎?”十二歲的鹿螃蟹眼神四下轉悠了一圈,沒發現動靜,操着一口江湖話就開了口,“敢請我來,不敢冒頭,屬烏龜的?”

低啞又帶着幾分煞氣的笑聲自她後方響起,鹿雅一轉身,就見身穿黑色鬥篷的瘦削人影仿佛早就站在那了,完全看不清裏面到底是人是鬼。

不過也不重要,鹿雅輕哼:“我師姐呢?”

“先回答我,你可是妖皇血脈?”那人一開口,嗓子如同被火燎過似的,難聽還刺耳,特別有反派的範兒。

鹿雅還有閑心思心頭一喜,這麽算起來,對方是反派,還要殺她,那只要她不是炮灰,四舍五入她肯定就是女主角啊!

女主角還能死?哈哈哈哈……果然,她作得還是輕了哇!

“我是神鴉一族,如果妖皇也是神鴉,那我也許是。”鹿雅眼珠子轉了轉,故意詐他,魅貍不在,正是她打探的好時候。

對方嘲諷的低呵:“言靈一族本體為金色,不是黑色,你既不老實……”

對方伸手,突然空氣波動了一瞬,被捆仙鎖綁起來的蘇雙雙脖子就落在了對方手裏。

對方沒有反派話多的毛病,手上直接用力,蘇雙雙立刻低哼出聲,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來。

鹿雅面色不變:“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妖皇的後代,至于言靈一族嘛,丹焚宗應該了解,我說話只有壞的靈。”

金色?不是鳳凰,那是金烏?朱雀?畢方?或者就是龍鳥?唔……她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是個鳥兒來着?鹿雅有點走神。

對方輕哼:“誰跟你說我是丹焚宗的,丹焚宗算個鳥。”

“呸!你可以殺了我師姐,也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鳥!”鹿雅想也不想脫口而呸,“你要是罵丹焚宗十八輩兒祖宗罵出花樣來,我就信你。”

黑衣人影:“……”算了,反派死于話多,直接殺了算了,寧殺錯勿放過。

他将蘇雙雙往鹿雅的方向甩過去,随即渾身升起強大的靈力,似是築基後期的模樣,可用出的法術卻是金丹以上才能施展出的禁術。

靈境鎮中限制頗多,修為高深之輩也不是一點優勢都沒有,修為可以降低,但靈力壓縮後怎麽也比築基大圓滿要強,且修練無歲月,在悠悠時間長河中,怎麽也能知道幾個禁術。

他用的便是修真界明令禁止的剝魂術,比搜魂術還要邪惡。

搜魂只是搜索修者記憶,可能讓修者變成傻子,剝魂術卻是直接将修者的肉身湮滅,硬生生将神魂剝離出來,打下禁制成為神魂的主人,以備不時之需。

這也是防止鹿雅真是言靈一族,先祖留下的手劄中曾提及,言靈一族為玄奧法則鐘愛,若欲其魂飛魄散,除非言靈一族還有傳承,否則會有滅頂之災。

當年神族敢對妖皇下手,也是因為妖皇和妖後有蛋了,眼前這小丫頭才特娘十二歲,不可能有蛋,宗門老祖才想出這麽個陰損法子來。

“我勸你想清楚再動手。”鹿雅飛快接住蘇雙雙,而後将姣姣喚醒,讓它護着暫時還行動不便的蘇雙雙,冷冷盯着黑衣人道,“在九極門時我便知道你們要對我動手,你們以為我會坐以待斃?”

黑衣人動作不停:“任你萬般手段,在實力面前都……”他話沒說完,渾身靈力才剛剛鎖定鹿雅,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委頓在地。

鹿雅也瞬間胸口一悶,跟着吐了口血:“艹,你什麽修為啊?”她地圖炮的時候吐了那麽多血還不夠,這怎麽還吐呢。

當日她曾烏鴉嘴——“誰敢動手殺我,氣運斷絕,永無複仙之望!”

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感覺到警鐘長鳴,也不過是吐了不少血暈過去而已,那還是因為先對付了金丹魔獸呢,可見當時想對她動手的人最多也就金丹期,這人修為絕對不止。

她立刻警惕起來,從儲物戒将自己準備好的防護法器全都罩在了自己和蘇雙雙以及姣姣身上。

“你變小點,讓小師姐靠着就行,太擠了!”吃了一嘴毛,鹿雅又吐了一口血,噴了姣姣一身,含糊道。

姣姣:“……”吐血不夠你忙的呗?它髒了,咦嗚嗚……

那黑衣人沒功夫理會兩人一貓,發出陣陣慘叫,掙紮了好半天怎麽都爬不起來。他只能趁着最後一絲靈力消失之前,趕緊從儲物法器裏取出靈石,而後掉出數個丹瓶和防護法寶,将自己嚴絲合縫護住,這才驚駭檢查自己的情況。

他沒想要鹿雅的命啊,為何他所有的靈力都在飛速消退,他不是受傷攤在地上,是因為靈力消失太快,已經快要沖擊化神的他實在是歲數不小,飛速衰老才站不住了。

他驚慌失措吞下好幾枚帶着丹紋的延壽丹還有複靈丹,瞪着鹿雅,聲音更加嘶啞,幾乎像是刀子在磨刀石上來回滑動:“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定是言靈一族!”

他冥冥之中略有所覺,他的氣運徹底斷了,這絕非人力所能為,只有……天道和玄奧法則,能為二者所護,除了言靈一族還能有誰!

鹿雅端着海碗拼命吃,剛才她吐得是心頭血,對方修為肯定非常高,這心頭血一滴比一碗其他血還要嚴重,她也虛着呢。

聞言她頭都不擡:“你不是不想聽嘛,現在你想知道?我不想說了。”

只要她補血補的快,看樣子化神期來了,說不準她都能一戰!

啊呀呀,有點膨脹,更想瘋一把了。

黑衣人渾身劇烈哆嗦着,不同品階延壽丹最多能替他延壽幾百年,可他修為至元嬰後期,如今已經幾千歲,靈力掉落的速度比他補的還要快許多,他感覺自己就要折損在這修仙路上了。

想起他師父的叮囑,黑衣人眼神中閃現出劇烈的恨意,而後釋然,最後是魚死網破的決心。他恨鹿雅斷他仙緣,可他也知道是自己咎由自取,既要回歸天地,總要為人修做些什麽,這種氣運所鐘的兇獸絕不能存活于世。

原來想着飛升他還有所忌憚,現在他快死了,反而沒那麽多顧慮。

見鹿雅一碗一碗紅通通的靈食吃着,臉色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忍不住低啞笑出聲來。

“言靈一族,不該存在于三千界中的,有些存在,本身就是錯的。”若非言靈一族太過逆天,又怎會有毀天大戰。

他放棄了繼續吃丹藥的動作,甚至将所有丹藥都捏碎,就着丹藥的微弱靈力注入自己的本命法寶之中——

“嘭!”劇烈的爆炸聲過後,原地确實連灰都沒剩下。

鹿雅收起空掉的海碗,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口的空虛還是沒有緩解,不是身體不适,而是因為對方說的話,什麽叫本身就是錯的?

她現在基本肯定自己是妖皇之後,可為何她身為言靈一族卻變成了烏鴉嘴?

原本的妖皇血脈去哪兒了?既然為氣運所鐘,總不至于是凍死在雪地裏了吧?那不科學。

若妖皇血脈還在這身體裏……這也不是個科學的世界,兔二和魅貍之流肯定能看得出不對,所有人又為何都不肯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鹿雅捂着胸口,心裏特別不舒服,莫名眼眶就有些發熱,并不是她的情緒,這更叫她難受,妖皇血脈還在?

“丫丫……”蘇雙雙見鹿雅臉色不對,忍着喉嚨的劇痛掙紮道,“對不起,是我連累……”

“小師姐你憋說話,給我點時間緩緩,一碗毛血旺就是一萬功德分啊,我吃了三碗……嘶,我心好疼。”鹿雅捂着胸口,眼淚汪汪‘虛弱’靠在姣姣身上,她不想讓人知道發現自己的情緒。

蘇雙雙:“……”

姣姣翻了個白眼,它就知道,這臭崽子是摳門兒病又犯了。

“吼——”兩個人沒來得及說更多,突然有尖銳的吼叫聲自遠而近,似是飛快往這邊奔跑而來。

姣姣猛地拱起了身子,沖着遠處控制不住地哈氣,沖着鹿雅傳音的時候小奶音都是哆嗦的:“是,是變異金丹後期魔獸魔巫焱霖虎!它最善魔焰和魔雨,魔雨侵蝕修者神識,魔焰無視修者靈力護罩,沾之會燃燒神魂!非高一階不可破!”

這些魔獸出自金皇羽扇,本身就來自仙界,它們的一舉一動不會引起仙界注意。但在靈境鎮中,金丹以上的修者卻不能随意走動,哪怕是用很大代價可以戰勝這焱霖虎,現在也沒有元嬰期在啊!而且還得是元嬰後期才行!

鹿雅神色鄭重站起身來,眼神中的瘋狂再也遮不住了:“我擋着,你能帶小師姐逃出去嗎?”

“丫丫!我不……”

“閉嘴!回答我!”鹿雅沖蘇雙雙低喝出聲,看着姣姣問。

姣姣不敢耽擱點頭又搖頭:“可以,但我不能走,你不能死。”

“我不會死,趕緊滾!”鹿雅突然取出魅貍塞給她的破靈丹迅速塞進姣姣嘴裏,随後将它和蘇雙雙給推了出去。

“我保證,你和小師姐能逃出去,我一定能活!你倆逃不了,我死定了!”鹿雅怕他們倆不拼命逃,還運火靈氣于喉頭急沖沖道。

月影愣了一下,破靈丹可以瞬間叫人的修為提升一階,它抱起蘇雙雙化作銀色的影子,幾乎以燃燒神識的方式,瞬間消失在原地。

姣姣有點不信鹿雅的話,可是她用了言靈之力,所言既法則,它要是逃不出去,這臭崽子死定了!嗚嗚嗚……

可鹿雅沒說的是,她說的壞話肯定會靈,好話卻不會,所以這保證只能聽後半句而已。

等已經能看見魔巫焱霖虎的黑色影子,鹿雅壓下心底那莫名想流淚的沖動,繼續做末世的真女人,真女人永遠都對自己夠狠。

她将極品破靈丹還有金丹魔獸,并着大量一級二級魔獸的妖丹通通塞進了嘴裏,将《九轉氣運金皇訣》運轉到極致,忍着因為丹藥和金丹炸開而在她體內肆虐的劇烈疼痛,只咬牙引導金木火三系靈氣飛速運轉。

她從來不相信氣運,她只相信自己,突破,活,突破不了,死,很簡單的命題,她只需要再狠一點就行。

等魔巫焱霖虎沖到她跟前,真女人真的更狠地開罵了——

“操他大爺的的丹焚宗,怎麽養了你這樣的煞筆玩意兒,你就該禿頭禿腚內分泌紊亂前列腺失調,別浪費靈境鎮的仙氣!”

焱霖虎:“……”沒聽懂,但它突然感覺到渾身發寒,莫名想要退後。

可鹿雅沒給它機會,她太疼了,不罵她怕自己疼暈過去。

“你特娘的怎麽還在我面前站着!你給我跪下!”

“煞筆玩意兒,我詛咒丹焚宗所有的爐火都熄滅!煉丹的都給我炸爐!”

“你在我面前跳什麽舞,辣眼睛,滾兩圈離我遠點,你醜到我了!”

“殺千刀的丹焚宗,我詛咒他們所有的丹藥都碎掉!啊啊啊——還要詛咒他們出門就踩狗屎,還永遠沒有狗屎運!”

越罵鹿雅吐血越多,用盡吃奶的力氣努力再努力壓縮靈氣,壓制着不肯讓靈氣化液,就只是拼命壓縮。

雷銀木仿佛也明白她的意思,不停釋放着青紫色的霧氣護住她丹田不破,任由靈氣被壓縮到極致撐破經脈,她整個身體慢慢漲起來不停滲血,跟個血葫蘆一樣。

吐血越厲害她罵得越狠,魔獸一句,丹焚宗一句,不偏不倚做個公平公正的好霸霸。

鹿雅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現在更疼,還是被切片的時候更折磨了。

可她也有自己瘋狂的一面,當年被割掉了聲帶她罵不出來,只能憋屈盼着快點死,現在哪怕快疼死,她還能夠罵個痛快,就算死也回本兒了。

所以,她一點都不後悔,還覺得非常的爽,爽的她想要尖叫。

然後她就叫出來了:“啊啊啊——丹焚宗駐地的破爐子太紅了我不喜歡,該塌了啊啊啊!!!”

焱霖虎已經快讓她折磨死了,先是渾身魔氣突然暴動不聽使喚,随後四肢無力就跪在了地上,而後第五條腿都疼得仿佛要炸開似的,随後它就疼得開始打滾,腦門兒和屁股上的毛都被它給蹭掉了,露出滲着黑血的皮子來。

它也跟着止不住的嘶吼,在煞魔淵裏作威作福的它,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如此慘的一天。

她和焱霖虎這裏水深火熱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唳火山那邊已經亂套了,座連綿不絕的山峰到處都有人尖叫怒罵,無數丹火瞬間熄滅這都是輕的,丹焚宗弟子也不都在駐地內,好多地方都能聽到炸爐的動靜。

若說這些只算是小打小鬧,丹焚宗駐地那座高聳入雲只能看到半個的血紅色丹爐突然碎裂掉落下來的時候,幾乎整個三重天看到的人都震驚了。

這什麽情況?仙界打進來了嗎?

那丹爐不是丹焚宗耗費了巨量的靈石和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法陣固定在殿頂的嗎?

據說化身大能一擊都未必能讓這丹爐晃動,突然就這麽碎了?

月白本來是在修練,聽到外頭亂糟糟的動靜出來,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魅貍往鹿雅的房間沖。

“怎麽了?是靈境鎮出問題了嗎?”月白臉色有些蒼白,若是靈境鎮被破,只怕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魅貍冷着臉搖頭:“不是,丫丫不在!去找,快!”

他這麽跟月白說着,自己已将速度運轉到極致,消失在原地還能留下殘影,在三進的院落裏到處找,等找到蘇雙雙的房間,看見被放在桌子上的妖丹,這才臉色大變。

“不好,丫丫要在靈境鎮完美築基!”

月白長老不太明白:“只要不是金丹……”

“言靈一族每一次完美進階,都伴随着紫霄神雷!”魅貍留下傳音,也不管神識的疼痛,鎖定自己的神魂引方向飛奔出去。

月白楞了一下,突然感覺到自己留在丹焚宗弟子身上化為影子的毛被觸動,仿佛是在山峰後頭,随後她便感受到了姣姣尖銳的求救聲。

她也顧不得心痛,取出宗門留給值守長老的飛行仙器,往裏頭扔了數枚仙晶,跟在魅貍身後也飛奔出去。

魅貍這人偶只有築基,跑得再快也沒有仙器快,看見月白攆上來,便上了仙器指引着方向。

讓月白心頭沉重的是,他指的方向正是姣姣求救的地方。

“若有什麽意外,我會犧牲自己送她出去,你先不必跟丹焚宗計較,趕緊讓人傳音給宗門,讓他們準備避雷劫的法器和法寶,我怕……”雷劫太重那小丫頭熬不過去,魅貍沒敢說太明白。

主要是他這種修為,神魂不完整也有玄妙直覺,他總覺得小崽子又搞了個大的,人家宗門的象征都給碎了……她得多生氣?

反正金郅那老小子可不是個理智的,瘋勁兒上來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親閨女啊,愁死獸!

等二人到達橫亘于霧林和山脈之間的長河邊上時,才發現姣姣渾身是血護着蘇雙雙,正在跟幾個黑衣人動手。

月白眼珠子瞬間變成了兇悍至極的墨綠豎瞳,她上前狠狠掐住幾個黑衣人,捏碎了他們的丹田:“敢動淩仙宗的人,想死?!”

姣姣趕緊攔:“不是我的血,是丫丫的!這幾個小喽啰不怕,臭崽子在煞魔淵碰上了魔巫焱霖虎,你們快去!”

魅貍二話不說就鑽進了煞魔淵中,月白将蘇雙雙和姣姣拎進介子空間裏帶着,也跟進去。

等二人看到鹿雅的時候,心跳都快吓停了,焱霖虎不知生死渾身是黑血躺在怪石堆角落裏,鹿雅渾身跟血葫蘆一樣,還仿佛沒意識般低低罵着,渾身的兇煞之氣壓得魅貍和月白瞬間就跪了。

“艹!她要突破了!來不及了!”魅貍倒吸一口涼氣,連罵鹿雅的功夫都沒有,迅速咬着牙燃燒神魂,頂着那幾乎讓他渾身裂開的威壓抱住鹿雅,化作深藍色的影子消失在原地。

月白楞了一下,趕緊收起焱霖虎,緊跟着出去,又消耗數枚仙晶飛速趕回去找周識濯,主峰的執事殿有自己的聯絡方式。

等魅貍踉跄着将鹿雅帶出靈境鎮後,都來不及将她送進淩仙宗,直接在霧林裏就摔了下去,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這神識切着切着總歸是有點問題的,別的不說,太特娘疼了,還容易失控。

瞧着鹿雅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當中,魅貍咬了咬牙,扔下她自己往前蹿了一段距離,離開鹿雅的雷劫範圍,這才甩出一道沖天巨浪,随後‘咔嚓’一道天雷就給他劈挂了。

“霧草!嘶……”仙泉內趴着休息的甄老祖突然疼得翻了個身,仙泉瞬間掀起滔天巨浪,将偷摸來找他的兔二澆了個透心涼。

兔二:有句買買皮不知道該不該講,老鲛他大爺的!他就是偷閑來唠個嗑,至于嗎?

且不說一兔一鲛怎麽對罵,淩仙宗這邊感覺到巨浪所在,已經接到消息的姜元晏和季元修以及霧鹿真人,迅速運起全部靈力往霧林去。

等他們到的時候,宗門的化神大能甚至還有其他宗門的化神大能都已經到了,還有幾個機緣巧合在附近的元嬰期遠遠看着,見三人過來,淩仙宗那位白頭發的化神大能搖搖頭。

“晚了,我扔進去一件法寶,其他就看她的命數了。”

劫雲來的太快太猛,他們稍微靠的近一些,大能之間的玄妙直覺就瘋狂跳躍,警告他們不能再靠近,不然肯定要被天雷針對。

淩仙宗的化神當初在兔二那裏見過鹿雅,所以他來不及多想,手快扔了一件法寶進去,扔進去才發現只是個普通的飛行法寶,可再要動手,他就感覺到劫雲裏尖銳的針對幾乎要紮進他的神識。

季元修和姜元晏年紀還小,兩個人面色都忍不住有些焦急,尤其是看鹿雅一動不動暈過去的模樣,就更急,反倒是霧鹿真人皺着眉一臉疑惑。

他總覺得……這小師妹的氣運跟原來不一樣了,只是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

劫雲沒有醞釀太久,仿佛怕鹿雅多喘幾口氣就能活過來似的,深紫色的劫雷第一道就有水桶般粗細,飛快劈了下來。

“紫霄神雷!老天爺,這是六九天雷!”有元嬰修士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該是金丹進階元嬰,甚至是元嬰進階化神才有的劫雷啊,可中間暈着的孩子,不是才築基嗎?這也是大能們好奇過來看的緣故之一。

紫霄神雷也得看人資質,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但紫霄神雷最少也是六九天雷,若能渡過去……淩仙宗只怕要出個天才了,另外幾宗的修士都悄悄交換眼神,安定注視着劫雷中心。

雖然大家都不覺得鹿雅能渡過這劫雷,但萬一呢?總得心裏有個數。

果不其然,第一下劈道鹿雅身上,就給她劈醒了,瞬間就是慘叫出聲:“啊———!!”

紫霄神雷,不只是劈修士肉·身,也作用于靈識,突破過後若是能承受這份痛苦,那麽靈識轉換為神識後,哪怕築基初期也能抵得過一般金丹初期修士了。

可是……太特麽疼了啊!!!

“啊啊啊——”第二道神雷如期而至,甚至沒間隔太久,鹿雅慘叫到嗓子幾乎都要啞了。

季元修臉色有些發白,擔憂極了,而這時鹿雅身體裏護着她丹田不破,經脈不化為齑粉的雷銀木仿佛剛緩過神來,也突然被天雷劈了。

雷銀木渾身打個哆嗦,鹿雅疼到沒發現,那哆嗦……是蕩漾的。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劫雷對雷銀木來說,仿佛是久旱逢甘霖,流氓碰上大姑娘,斷斷是不肯放過的。

雷銀木掙紮着從鹿雅尾闾靈竅裏鑽出來,根系搖擺着騰空立在她丹田當中,等第二道劫雷劈在它身上的時候,它實在是忍不住了,發出特別輕聲的嘆息,每一片樹葉都顫巍巍的釋放出了青紫色霧氣,瞬間籠罩住了鹿雅的身體。

鹿雅只感覺每一寸被破壞到幾乎再也好不起來的地方,飛速生長,愈合,更加堅韌,愈合帶來的癢和舒服叫她第二聲慘叫,叫到一半兒就變了動靜。

“——啊~~~哎喲~~~哦~~~”鹿雅發誓,她也不想的,她才十二,咦嗚嗚……控制不住。

在場的不管什麽修為,所有人渾身都僵硬了一瞬,這,這特娘是什麽動靜?

姜元晏差點從空中摔下去,季元修則是趕緊低着頭,肩膀迅速抖起來。

一開始扔法寶進去的大能見又一道劫雷下來,那小崽子動靜愈發不像話,他老臉一熱甩袖子就走,還攆人。

“走走走走,我們宗門的小崽子渡劫,你們這些修士湊什麽熱鬧!趕緊的,都散了!”

說完他散的比誰都快,不快不行,獸也丢不起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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