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紮心了

第66章 紮心了

因為一群看起來像是金絲猴的靈獸咋咋呼呼, 陸雲歌沒機會問清楚鹿雅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他把可以結道侶的事兒放在心裏了，連身體因為封印隐隐要破裂而引起的經脈疼痛都抛在腦後, 只拉着鹿雅不放手, 想着先把關系給敲定。

鹿雅沒理解自家小哥哥的迫切, 動手逮住了一只逃竄不及的猴子, 也就是說啥也沒聽見那只。

動手的時候鹿雅就發現不對勁了，明明那金絲靈猴才築基期的修為, 看起來應該還是小崽子，她逮住對方卻用了不下于跟元嬰期動手的靈氣。

“這是哪兒呀？”鹿雅摸着小猴子禿了的腦袋頂, 非常溫柔問道。

對方回答了她一臉淚珠子：“嗷嗷嗷……娘呀, 我毛沒了！咦嗚嗚……”

“你再不回答我的問題, 說不準還會沒什麽哦。”鹿雅眯着眼威脅。

小猴子吓得打了個嗝，捂着光溜溜的腦門傷心極了：“這是南靈洲, 金鬥雲猴族地, 嗚嗚嗚……我還是個小崽子呢，你不能欺負猴嗚嗚……”

鹿雅：“……”她也小崽子呢，她就是叛逆不行嗎？

“南靈洲？”鹿雅看着陸雲歌, “雲歌你知道嗎？”

陸雲歌點頭：“靈界曾經是仙界飼養靈獸的小世界, 與仙界連在一起，只隔着一座十萬大山, 毀天大戰後，靈界與仙界通道被毀，靈界也變成了修士飛升之地，因為修為夠的話，突破十萬大山的屏障，就可以飛升。”

瞧着哭都忘了的猴子好奇伸着耳朵偷聽, 陸雲歌沒多說，只示意鹿雅先找個地方他們單獨說。

鹿雅順手就把小巧的雲猴給放了，放它下地的時候還沒忍住好奇：“你們叫雲猴，為啥是金毛啊？”

“我們是被金烏寵愛的種族！你懂個鳥毛！”雲猴一個跟頭翻出去好幾十裏，聲音還帶着幾分尖銳的挑釁，似乎是忘了鹿雅的聲音并不靠距離傳播。

只是鹿雅倒沒趁機讓那小猴子雪上添霜，反而頓住了。

對哦！神獸還有金烏啊！就是日天的那個日啊！她突然有點激動，她爹叫金郅這個她已經偷偷聽仙獸們嘀咕了好幾遍了，姓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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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寶我是有三·條·腿吧？”鹿雅激動的問謎寶。

麒天正好醒過來，插嘴：“咦，你怎麽總對着小孩子耍流氓呢！”

鹿雅：“……我沒問你！”

謎寶躲進靈竅中不說話，雖然在靈界的桎梏比在夢渺界的桎梏小，可也不是不會被神給找到，還是要挑個隔絕元氣的地方才能說。

靈界裏空氣中彌漫着的是元氣，實則跟仙氣是共存的，只是因為沒有仙身的修士存不住仙氣，才産生了元氣一說，是比靈氣更凝練的存在。

如今的靈界又被夢渺界的人稱之為五靈洲，其中北靈州和東靈舟是人修的聚集地，南靈州和西靈舟則是妖修地盤，以中靈洲為界限劃分的非常鮮明，人修和妖修并不互通有無，反而是敵視的态度，大概是因為這裏沒有神力屏障。

以中靈洲為界限，不是人修和妖修不想占據中靈洲，而是因為那裏是一片禁林，被稱作桑幽林，所有修士從夢渺界進入靈界，通過正常途徑都是會降臨在桑幽林的外圍，也有個緩沖餘地。

聽說往裏走，裏面居住的都是鬼修，這倒是沒有人妖之分了，可是尋常人修和妖修輕易也不敢進去，只有沒有度過雷劫的渡劫期專修散仙或者渡劫後期的大能才偶爾會隐居在那裏，避免人修或者妖修被大肆殘害。

十萬大山就在桑幽林的邊上，翻過十萬大山便是破妄海，要能穿過海域才能穿過十萬大山的屏障，有飛升的機會，這也是大能們往桑幽林隐居的緣由之一，不過據說淩仙宗的很多大能都在中靈洲，并沒有往其他四洲去。

也可以說中靈洲是唯一人妖能夠和諧相處的地界，不過在那裏實力不足很容易喪命就是了，巧的是，南靈洲是離桑幽林比較近的，甚至南靈洲有一部分地界還鄰着破妄海，很多城鎮都是海邊小城。

這些在鹿雅和陸雲歌找到一顆隐秘又有空洞的大樹後，藏進去進入太虛葫，陸雲歌仔細解釋給鹿雅聽的。

彼時鹿雅已經在仙泉池子裏痛痛快快泡了澡，換上了嶄新的煙粉色仙女裙，陸雲歌說話的時候，想到結道侶的事情，臉頰一直泛着緋色，鹿雅覺得他的俊臉比自己的衣裳還好看。

所以等陸雲歌說完，鹿雅就沒忍住上手調戲一把，直接側躺在了鹿雅的腿側：“你是不是在想雙修的事情？我靈力是滿的，我可以引導雙修。”

陸雲歌恍然大悟：“你說自己動是這個意思？可是雙修需要我們一起動用靈力……”說着說着他有點遺憾，都有點後悔自己的頓悟了。

鹿雅：“……嗯，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吧。”她一個紙上老司機，碰到純情小哥哥，實在是不忍心把小火車開起來。

而且她更關心一件事，鹿雅拉着陸雲歌的手，用木靈力在他體內運轉了一圈，陸雲歌敞開自己的經脈和護體靈力，由着鹿雅的靈力進入他體內，絲毫不抵抗。

感覺到陸雲歌體內遍布裂紋的經脈，鹿雅小巧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尤其是到了陸雲歌丹田後，感覺到裏面強行被壓制的暴戾，讓鹿雅都有些心驚。

“你封印破了的話，會怎麽樣？”鹿雅擡起頭看着陸雲歌認真問。

陸雲歌頓了下，慢吞吞說實話：“我的肉身會破碎，因為混血，所以肉身承受不住血脈的力量。”

鹿雅皺眉，那不是玩兒呢麽，她小火車都還沒發動起來，道侶要是先碎了，那她還怎麽開車？

“那要是補全封印呢？”鹿雅沉吟着問，魅貍是仙獸，雖然他們在靈界，應該也不是聯系不上魅貍他們。

陸雲歌遲疑了下，他還是沒辦法在鹿雅面前說謊，只是聲音多了幾分安撫：“應該只是無法進階，不會有其他問題。”

嗯？鹿雅楞了一下，有些心疼陸雲歌，那不是等于斷絕仙路嗎？他還安慰自己，他就不怕嗎？

鹿雅故意逗他：“那要是我飛升，你将來壽元耗盡怎麽辦呀？”

陸雲歌這下子懂了，他突然笑出來，仿佛滿樹梨花盛開一般美，冷玉般的聲音都多了幾分溫暖：“放心吧，燭龍血脈可以讓我活很久很久，你飛升的話，我在太虛葫裏就好了呀。”

反正……如果實在是沒辦法，陸雲歌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身嬌體弱吃軟飯的事實，他早就忘了自己當初聽說沒辦法幫鹿雅分擔痛苦時，突然頓悟突破的事情。

可鹿雅記着呢，只是她面無表情，一點都不感動，這不就是說她傻？簡直是大膽，必須得罰。

鹿雅如此想，就如此說出來了，她仰起頭讓陸雲歌低頭，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薄唇：“那也不行，我怕你被別人欺負，我莽起來我自己都害怕，肯定還有別的辦法，你要是不肯說，我就哭給你看！”

陸雲歌攬住鹿雅加深唇齒的磨蹭，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都臉頰紅潤，懶洋洋靠坐在軟榻上，繼續說話。

吃撐了的謎寶和麒天包括翠綠色的蛋都已經滾遠了，實力拒絕狗糧。

“姥姥和娘親在我們進秘境之前說過，讓我尋找冰凰和火鳳的精血，若是尋得這二者，用雷銀木枝點燃，輔以皓月玉兔族特有的皓清花煉制成丹藥，便可以壓制我血脈中的兇性，只要我能突破至渡劫期，晉升的雷劫也會助我淬煉肉身，可以容得下我的血脈。”

陸雲歌說到這兒，實力拒絕狗糧的麒天忍不住湊過來了：“我早就說，從你身上感覺到了燭龍的氣息，還有不知道什麽海獸的氣息，也有冰鳳的血脈氣息，只不過被混沌給遮掩了，陸宗主若是人修，那你爹到底是啥啊？”

怪不得麒天好奇，按理說混血半妖，哪怕是混血妖獸和人修生的，最多也不過就兩三種血脈不得了了，可陸雲歌身上愣是有四·五種血脈氣息，真真是叫人費解。

總不能是那啥大被同眠生出來的吧？不至于啊，龍性本淫也不是這麽個那啥法兒，再說世間不該還有燭龍血脈才對。

陸雲歌聞言倒是知道點：“海獸氣息應該是甄前輩的，他以血脈為我做了封印。”

麒天了然，怪不得，原來是那只不要臉的海鲛，他身上有仙界海皇的血脈，天然就能執掌水系靈獸，還有別的天賦神通，燭龍再厲害也屬于水系，最多是變異水系，趁着弱小時封印倒是不困難。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娘親說我沒有爹，她是在秘境中受了重傷，喝了一個靈泉的水，暈倒在靈泉底的一塊大石頭上，醒來後就懷了我。”陸雲歌這是對鹿雅解釋的，他看得出鹿雅的好奇。

鹿雅深吸了口氣，媽呀，這不是女兒國的配置嗎？只是生出來個大胖小子，這比女兒國還牛逼。

麒天整個火都震動了一下，急速沖到陸雲歌面前，火焰差點把陸雲歌衣裳都燒着了：“你可知道是什麽秘境？是在夢渺界嗎？那靈泉還在嗎？”

鹿雅将陸雲歌護在身後，眯着眼睛看向麒天，面色不善：“你怎麽肥事，雲歌可是你主人的道侶，四舍五入也是你的主人了，你說話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先解釋清楚你會……屎啊！”差點烏鴉嘴出來，好懸她才換了個字。

麒天：“……”

他抹了把臉，抹的渾身火焰又波動了一瞬：“若是我沒猜錯，荒古大妖都因為法力太盛，繼續存在下去會讓三千界崩碎，因而被玄奧法則判了消亡的下場，但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總會有一線生機存在，這便是大道無情卻有情總是沒個定論的緣由。說來可就話長了……”

“你慢慢說，我們不着急。”鹿雅從儲物镯中掏出各色小零嘴，還有靈茶，甚至還有靈食，拉着陸雲歌在矮幾前坐下，一邊吃一邊聽說書。

說書人麒天：“……”

“那我就長話短說，天地分為六界，巫界早已經沒了，魔界也被禁在魔界出不來，只剩人妖仙神四界遍布三千界，當年荒古消亡的大妖有本事的都會想法子留下自己的精血，只要碰上特定的人符合特定的條件，就能夠延續血脈，陸……主夫應該就是這麽來的。”

陸雲歌沒在意他怎麽來的，只是被麒天的稱呼愉悅到了，微微笑着遞出去一杯茶水。

鹿雅接過來：“他不能喝，我替他幹了。”

說罷她還對麒天擺擺手：“別愣着啊，你繼續。”

麒天：“……”有個這麽狗的主人，早晚有一天他會忍不住弑主，這肯定不能怪他！

“冰凰和火鳳都是荒古神獸，如今肯定是找不到了的，仙界都沒有鳳凰存在呢，四方神早就是傳說了。不過，既然能夠找到燭龍精血的秘境，自然就會有冰凰和火鳳的秘境，想要找到這兩樣東西，就得有線索，懂伐？”麒天翻個白眼，懶得多說了。

鹿雅了然點點頭：“哦，我們家只有雲歌需要，所以也不急，你這麽迫切是為啥？可別說你心疼你家主夫，是還是為了大舅哥？或者是為了媳婦兒和孩子？或者……都需要？”

麒天摸着胸口：“……”紮心了。

“哦我忘了，還有你自己呢，你現在也是半個殘疾，話說我現在可以跟你定契了嗎？”鹿雅繼續插刀，省得這家夥總是勁兒勁兒的，哼！

麒天低眉順眼放下手，乖巧送出幾瓶吐出來的心頭血：“聽你的，主人，這是供奉，主人。”

正好從養魂木中醒過來後，被麒天那急迫感動到的安穆：“……”算了，他還是繼續回去養魂，大舅哥實在是丢不起這個臉。

鹿雅得意洋洋收起玉瓶：“這還差不多，那你跟主人我說說，我是不是三·條·腿？跟你們不一樣的那種三·條·腿，腿上帶金毛的。”

麒天：“……”他還是覺得這狗比主人在耍流氓，只是他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