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随着兩騎從者的深入,原本四周密閉的森林逐漸敞開懷抱。
阿塔蘭忒幾個起落後,停在一處樹枝上,她尋覓到視野開闊的絕佳射擊點後,一面警戒着周圍,一面和同行的騎兵溝通戰術:“我會先為汝試探……”
“別那麽見外呀,大姐,刺探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好。”阿喀琉斯跟停在她身邊,用任何少女聽了都會感到可靠的語氣說,“普通的家夥想要傷到我,恐怕得費一番心思才行。”
只可惜女獵人對他的語氣沒什麽想法,徑直颔首道:“說的也是,汝受到了不死性的庇護,除非神性屬性的攻擊,否則不會奏效。”
“就是這個意思啰!”
“我明白了,我會在這裏援護汝,放心地突入戰場吧,我的箭可不會空手而歸。”
阿喀琉斯卻露出了困擾的表情,他撓了撓頭,欲言又止道:“大姐,那什麽,我說啊……”
阿塔蘭忒不明就裏:“什麽?”
他的那些話放到其他女性身上,大概會收獲好感無數,可女獵人的臉上沒有紅暈,也沒有肯定,頂多只有身為同陣營而産生的一點點連帶感而已。
阿喀琉斯不由得尴尬地撓了撓臉頰,把話收了回去:“沒什麽……總之,準備大幹一場吧!”
話音剛落,像是回應了他的話,更多的箭矢從森林的間隙裏鑽了出來,範圍之廣,角度之刁鑽,讓兩人的精神皆為之一震!
暗處,藤丸立香接過蓋提亞遞來的箭支,重新拉開弓,只是他的技藝顯然不如己方另外一位弓箭手,需要蓋提亞的輔助和修正才能僞造出類似的模樣來。
男人的手包裹在他執弓的手外圍,兩人貼身而站,脊背筆直,挺拔如良木。也許是林間的風,也許是別的東西在流動,金色的發尾在空氣中搖曳着,劃出一道又一道弧線。
不管是藤丸立香還是他,當弦漸漸拉開時,周身的氛圍也搖身一變,鋒利到足以貫穿面前所有。
時機到了,手中的弓應聲而返,弦音如風聲飒沓,射出去的箭則裹上了一層藍色的火焰!
射出那一箭後,他和蓋提亞立刻更換了地方。
“這樣的攻擊足以勾起他們的興趣,把他們徹底留在這個戰場上。”藤丸立香動作靈巧得像是一只長久生活在林間的動物,“等下就該我們出場了,傑克,阿塔蘭忒那邊就拜托你了。”
小女孩的聲音憑空出現在他身邊,倏爾又消去身形,只餘下回答:“嗯~!就交給我們吧,媽媽的話,我們會好好聽的哦!”
森林像是有意識般,讓出了戰鬥用的場地。
“啧,對面也在試探啊。”阿喀琉斯活動了下手腕,槍尖在草地上劃拉出深刻的痕跡。
“不要急躁,”阿塔蘭忒再度搭箭,她用敏銳的餘光掃過地面,敵人箭矢的位置都被她記在心中,“對方的archer還在保留實力,不過經過這麽久的對壘,主要的箭支力度和角度沒有改變。”
她透過某種方式,輕輕地對同伴說了什麽,青年立刻道:“了解,在正面戰場大姐你千萬小心!”
“還輪不到汝來說這句話。”阿塔蘭忒應聲,手中的箭支陡然化作三分,翠綠的衣衫和有些毛躁的長發構成了無比的野性美。
落腳的樹枝顫動了下,再看去時,人已杳無蹤影。
女獵人的身形再度顯現的時候,已經身處空中,敵人的弓停了片刻,像是在困惑她忽然暴露自己的行徑。
三箭齊發。
緊接着又是三箭,這樣大批量地射|出箭支,雖然威力有所下降,但精度上仍舊保持着極高的水準。
對方也以彈幕作為回應,每一支都精确地擊中她的箭的中段,燃燒在上面的藍色火焰兇猛而來,把雙方的攻擊都吞入腹中!
藤丸立香一直注意着戰場的情況,身為師弟,他對阿喀琉斯的個性了如指掌,見綠發的rider躍起來後,他立刻對着虛空下達了命令:“恩奇都,放他過去。阿周那,阿喀琉斯繞背過來了,千萬小心。”
沒多餘受到什麽阻攔,阿喀琉斯極其順利地抵達女獵人說出的位置,果然在那裏見到了一直隐藏身形引誘他們到這裏的敵人。
“終于見到真容了啊。”阿喀琉斯把槍扛在肩上,“怎麽,不打算逃嗎?”
光是用目測便能看出那棵古老的樹起碼已經生長了百年,粗壯的枝幹上站着一位女性,亭亭玉立,猶如盛開在高處的、威風凜凜的藍蓮花。
她皮膚黝黑,但和身上穿着的深藍紗衣極為相配,黃金打造的流蘇包裹織物的邊緣一圈,既能給以輕飄飄的紗以重量,好令它不那麽虛浮,又能描畫出女性完美而又姣好的身體輪廓。
黑色的長發夾雜了金飾物一齊盤在腦後,耳發卷曲,尾端落在鎖骨上,孔雀奢華的尾翎墜在耳畔,眉心用白金紅三色勾勒出一個非常具有韻味的圖案。
對于阿喀琉斯來說,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手裏象征着身份的弓。
如同一輪新月般,它停靠在她手邊,散發出靜谧而又皎潔的光輝。唯有當女子舉起它,拉開虛幻的弓弦時,它才會凸顯出自己無情無慈悲的一面。
見她鎮定自若地對自己拉弓,阿喀琉斯發出了贊嘆的聲音:“想要破解我的防禦,你得費點心……”
月光驟然凝結成一束,以摧枯拉朽之勢貫出,那犀利的風聲透過他之後,繼續在林間穿行,一路往天際直去!
rider發出了困惑的音節,他用手指抹了下臉,卻意外地看到了氤氲的嫣紅:“這是……”
月和蓮花般的archer開口了,從她的姿勢可以看出,她是故意射偏那一箭的:“話多對你沒什麽好處哦。”
話音未落,只見阿喀琉斯的表情變了,變得比剛才還要興奮,還要狂熱,他擡起槍,語氣中有抑制不住的戰意:“正好,我正愁難得被召喚下來,卻沒有一個能傷到我的家夥怎麽辦,幹得不錯啊,黑之archer!”
阿塔蘭忒在攻擊停止後就往他們這邊趕,聲音遙遙地傳來:“喂!rider,別那麽沖動!”
然而,比她更焦急的卻是阿喀琉斯:“大姐,旁邊!!”
她下意識左右環視,耳際卻響起了意料之外額的聲音:“嘿嘿,大姐姐在看哪裏呢?我們就在你旁邊呀。”
“什麽……!”阿塔蘭忒一個幹淨的翻身,避開了對方的刀鋒,但在看清那從者的面貌之後,卻無法射出手裏的箭,“……小孩?”
“糟糕,竟然是那樣的從者!?”阿喀琉斯啧了聲,不得不舍棄自己的戰場試圖奔到她身邊,高喊道,“大姐!那可不是什麽小孩子,別被迷惑了!”
孩子的聲音游走在身邊,女獵人握緊弓的手遲遲做不下決定,豆大的汗水跌落肩頭,濡濕了衣衫,留下深色的印痕。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這種事……我當然知道…!”
“暴露戰車也必須要把大姐帶離這裏嗎……沒辦法,只能直接幹了。”正當阿喀琉斯決定叫出自己的戰車時,小孩的嬉鬧聲停止了,他擡頭眺望過去,發現距離黑之archer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鬥篷人。
聲線聽起來相當年輕,還有十足的張狂:“嚯……已經打了這麽久,怎麽也不見你們的master出現?哈、說是膽小鬼也不為過。罷了,我沒有和鼠輩對壘的想法,你們可以走了。”
rider試探了下,發現對方真的打算放他們離開,咧嘴一笑道:“抱歉了,黑之archer,雖然你弓箭的造詣相當了得,但還是比不上我家大姐,所以就算你是個不錯的女人,也只能下次見面再打了,別怪我啊!”
說完,他強行架起阿塔蘭忒,重新跳入森林疾馳而去。
“怎麽樣,我學岩窟王的語氣還是很像的吧!”藤丸立香一掀鬥篷,興高采烈地尋求表揚。
結果,蓋提亞扭頭就問:“讓阿喀琉斯誤以為黑方archer是女人,這也在你的計劃內?”
“你不要什麽鍋都扣在我頭上啊!雖然我和emiya關系很好,但是他才是會甩鍋專精的廚師,我不是!”他怒道,“我只是覺得在archer裏面,阿周那是最靠譜的從者之一,這才叫上他的!”
“那身打扮又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因為那次調整靈脈的事情,”藤丸立香晃了晃腦袋,金色耳墜跟着搖動,“那次迦爾納被波及到了,保持了一段時間女性姿态,阿周那聽說之後對我直言‘在這種事情上,我必然不會輸給那個男人’,其實我也沒搞懂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較勁,可能這就是印度的大英雄們吧。”
……
屏幕上的影像一直在播放着。
江戶川柯南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開口問道:“我有幾個問題。”
“你問。”
“賽米拉米斯的那個龍……”小孩比劃了下。
藤丸立香恍然大悟:“那個啊,你還記得迦勒底展廳的投影嗎?就是那個。”
他低頭思考了下,當時他的确在投影中觸碰到了實感,如果從這個層面來考慮,的确可以解釋為什麽賽米拉米斯的龍可以驅散迷霧。
江戶川柯南恍然大悟:“那些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出場和退場,也多半和這個有關系吧!”
藤丸立香幹笑了聲:“你舉一反三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那箭上藍色的火焰——”江戶川柯南問出口後,立刻自己找到了解釋,“焰色反應,混入不同的化學元素就可以産生不同的火焰。通過和空氣産生的摩擦,燃點低的化學物質可以引發燃燒現象,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那些火焰的問題了。”
那些林間飛躍等高難度的姿勢和動作,因為有雲霄飛車殺人事件的體操員作為先例,他就把阿喀琉斯他們紛紛列入其中。
藤丸立香聽完之後停頓了好久:“所以你覺得這場聖杯戰争是啥?”
“真相只有一個。”柯南推了推眼鏡,“所謂的聖杯戰争其實是一場歷史狂熱愛好者舉辦的新型投影cosplay大賽!你尋求的獎金便是出售這些影像之後獲得的金錢!”
藤丸立香啞口無言,緩緩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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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阿喀琉斯:對方有個神性弓,诶嘿,是個不錯的女人啊!
黑方·神性弓·喀戎:……?
立香:阿喀琉斯你完了
等紅黑陣營見面之時,就是一切爆炸爆炸爆炸全部爆炸的時候。營養液兩千了,那就……加一更吧!算起來欠八更,入V之時就是還債之日!
抱着變容成兔子的恩奇都來感謝營養液~!
感謝在2020-05-31 11:50:02~2020-06-01 12:0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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