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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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考試比較多,寫文還總是找不到狀态所以請容我停更到二月【鞠躬。
如果真的逼着自己我想大概還是能寫出一點的,不過本來這文就越來越糟糕了,我真的不想要把更加流水賬的東西放進去。真的非常抱歉。
ps。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我又更文的時候說一句‘歡迎回來’?我非常厚臉皮的請求。
19/01/13 阿梓留。
capitulo.46 墨色目光
澤田綱吉接過克萊爾往前栽倒的身子時,左肩難免被她臉上的淚水弄濕了些許。棕發男人感受着透過衣服傳達而至的冰冷怔怔出神,也不知再思考什麽,輕輕把懷中顫抖的女人安置在沙發上。克萊爾的手緊緊抓着左胸前的衣服,似乎想要握住心髒,眉間痛苦不已地皺着,臉色慘白。澤田綱吉略帶悲戚地抿嘴,接觸她先前就查究過這個女人擁有嚴重的瘾癖,他不需多想便知道了克萊爾此時的狀态大概是那些藥品的副作用。他拿過一個被子蓋在了體溫偏低的女人身上,坐在了她旁邊用紙巾拭去克萊爾那熟悉過分臉上的濕潤。
他莫名地自信她不會由此死去,大概是超直覺的叫嚣,內心鼓動的聲音命令着他一直等待着,而澤田綱吉也沒有急着在這個時候離去,他攥住了克萊爾的手,讓她的疼痛竭力發洩在他身上。
克萊爾的呼吸過了片刻後才平穩起來,連同手上偏低的溫度也回複了正常,一絲倦意倏爾到達澤田綱吉的腦中。他看着克萊爾緊緊不放的手,無奈嘆氣,不方便把她抱到房間,也只好繼續保持着原狀眯眼想要歇一會兒,只可惜合上眼的那一刻,他沉入的地方并非美好的夢鄉。
澤田綱吉猝不及防被帶進了一個精神空間,沒有任何征兆與術士的痕跡,他即使有能力破壞此景醒來,還是耐着性子開始觀察起來。這是由霧屬性作為基礎鏈接起來的空間,周圍滿是混沌的灰白,沿着一個荊棘之路慘淡的顏色越發越漆黑,他放眼望去深處,隐隐約約看到了一束光。
因沒由來傳入腦中的熟悉畫面發覺了這大概是克萊爾的回憶,他深思一會兒,皺着眉頭往那細微的光走去。那宛若是乘搭時光機觀看克萊爾的人生,過多的信息随着一個個沉重的腳步掠過男人眼前,卻沒能讓他記住什麽。甚至這個女人最初未整容的面容也沒有銘刻于他一絲痕跡,他似乎一直冷着心當一個合格的旁觀者,不被她的情感影響半分。可當男人見到他離開時她的絕望與深痛,不由微微一怔,緊抿地嘴唇就此凍結,十足證明了他無論過多久也改變不了內心滲出的溫柔。
男人的精神在此稍微松懈,也是這份最初的溫柔,讓他的記憶同女人的一起混淆起來。
兩人的回憶開始瘋狂共舞,意識走過的風景無節制地跳動着,一些漣漪随着上升的溫度在內心濺起錯亂,時間無循拉長回溯到故事的起始。那個白發紫眸的情報商口中:屬于一個渴望愛的妓|女與一位不再溫柔黑手黨的‘愛情’故事。
※
澤田綱吉第一次見到克萊爾是在一張照片上。
離克裏斯汀娜死去的幾個月後,他在追究赫雅家族留下的那個實驗時,偶然間發現了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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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着卡爾杜奇七代臉龐、身份卻截然相反的可悲女人。
棕發男人最初看到她的時候,在驚訝中不由自主地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友人,不過下一秒仔細觀察她的雙眸,他便發現了那個淡薄的金發女人不可能擁有這種深邃到滿溢墨黑的目光。
不,或許是有過,只是在他追憶中變得朦胧不清,他也不再想起那份沉重。
照片的橘粉鬈發女人有一雙熾熱到仿佛能焚燒一切的灼眼。
盡是不愉快以及焦躁不安,掏出內心情感的渾濁太過深沉足以令人窒息。可他卻不能挪開視線,不能思考,仿佛被蠱惑引誘般,澤田綱吉僅僅能直直注視着。随即,一些沉澱已久的感情倏然燃起心中殘留的灰燼,深埋‘回憶’的荊棘瞬間被燒盡。
棕色眼眸看着那張照片中的女人,卻又不在看着她,視線好像能平息世界喧鬧那般寂靜。澤田綱吉伸出手遮蓋住目光,淡淡勾起嘴角,稱不上笑容的弧度。
不見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空殼、不再繼續細查她的死亡原因是建立在克裏斯汀娜已經的事實上。他知道她在這奪權戰争上輸給了埃利歐,他也不會不顧家族利益為了她複仇,于是他并不想要勾起對她的回憶。然而這時見到克萊爾,澤田綱吉忽然又發覺了他習慣性地膽怯了。
逃避的原因很多,不過他不會再細細反省自己性格上的懦弱,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決定再去查一查克裏斯汀娜的死因。
人的一生遺憾越少越好,何況是一個随時都可能死的黑手黨。所以澤田綱吉位于首領之位向親信以及守護者們提出,他們沒有阻攔他,宛若是終于到臨的意料之中,他們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岚放心了,雨笑了,晴熱血了,雲哼鼻,霧諷刺,雷仍然茫然。澤田綱吉很想要對他們說聲謝謝,可對于一起走過風雨的同伴,這句話明顯多餘。
和那個金發女人的心腹貝娅特麗絲談判後,澤田綱吉根據她所給的唯一個線索,以‘喬托’這個假身份出現在美國洛杉矶。這也多虧了加百羅涅與基裏奧內羅的掩護,為了方便尋找那一位科學家,澤田綱吉以探訪母親之名,幾乎不存壓力似的化作一個美國的非法移民者。喬托在家鄉墨西哥找不到出路,為了生活只好進入美國投靠一個不堪入目的家族,在纨绔子弟經常出入的風月場所充當一個打手。
然後,不出他所料的,見到了克萊爾。
這次是透着面具親眼看見與克裏斯汀娜相同面容的女人挽着一位二流黑手黨子弟的手臂走進這種地方。克萊爾穿着能顯赫她玲珑身材的緊身衣,用化妝一筆一劃地加深她的輪廓讓神情有卡爾杜奇七代的風範,克萊爾漾起嘴角的弧度和那個高傲女人極為相像。
澤田綱吉即使很清楚克萊爾不是她,還是難免産生了一些不舒服。特別是在看到她的男伴不安分的樣子,他看得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個男人一邊在她耳邊輕語一邊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撫摸,完完全全是不知分寸的發|情野獸。
克萊爾故作羞赧地嬌嗔呼喚這個男人的名字試圖讓他适可而止,身體卻截然相反回應、在他身上摩擦。這個纨绔子弟的呼吸逐漸開始急促,摟着她的腰的手稍微一用力示意他們退場,橘粉發女子也随着他的意,勾着那已經銘刻在腦間的笑容,極像對這個世界的諷刺。
身為克裏斯汀娜的友人,澤田綱吉心理或許無法忍受克萊爾模仿着她的樣子幹這類的事情,不過一沉反思,他馬上釋然,多了一份無奈,多了一份悲戚。這種為了金錢與權力用身體不斷往上爬的可悲,尚且不能說是一種自保的方式。一個沒有後臺的弱女人和卡爾杜奇七代有着同張臉,本來就是太過荒謬的事情。
即使沒有之前的冷然,澤田綱吉也不可能就此行動,心中的不愉快随着沉靜湮沒,他繼續冷眼旁觀克萊爾多次接待客戶的過程。
那個時候,他大概還是不斷期望着自己真正找到了她。即使把克萊爾當做克裏斯汀娜可以算作是對友人的侮辱,澤田綱吉還是不停把克裏斯汀娜的身影強加在橘粉發的女人身上。
先前抑制住的期望、逃避在見到克萊爾時愈發愈強烈,以至于他做出不理智的決定,可始終,她不是她,她成不了她。這是棕發男人真正認識到克萊爾才發現的事實。
澤田綱吉到達洛杉矶沒過多久,卡魯卡沙便往這個真相的出口靠近。那位卡魯卡沙的首領伊凡沒有明顯地與克萊爾接觸,可得知這個極為挑釁的存在還未出手消滅,極為可能是伊凡發覺了什麽,而這也讓彭格列十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克萊爾一定是關鍵的棋子。
腦中迅速火光一閃,他策劃了一個小意外。貝娅特麗絲在背後的推動,澤田綱吉慫恿某個貪婪的家族趁一個上流舞會對在場者發動攻擊,正巧救下了克萊爾。當然,他圖的不是這救命之恩,澤田綱吉只是想把克萊爾拉到彭格列身後,同時也把她推到浪尖風口。
人的記憶總是很莫名其妙的。沒有理由,毫無邏輯地挑起一些回憶甚至加深,棕發男人看着放慢出現的畫面,長睫一顫,沿着看似無際的道路走了下去。
『“你要什麽。”』曾經就與她有過幾次不值得留意的交談,克萊爾懷疑地面向他。澤田綱吉位于她鋒利眼神的洗禮下,極為好笑,沒有忽略過她不停顫抖的身子。
——故作鎮定的倔強讓她和那個人更像了。
『“我只是想要和你做場交易。”』口口聲聲地承認了自己的目的,他摸了摸腰間的槍笑道,克萊爾不是傻子,顯明看出他的意思,內心一慌,趕緊示弱地流露出身為女人的嬌媚。
從某種意義上,在被威脅時還敢于用身體做出這樣舉止的人除了過于自負、也勉強算是一位勇士,而大部分勇士,都是腦袋缺鈣、少了幾條經的人。
『“我除了身體,沒有別的利用價值。”』胸前的紐扣在不知什麽時候解開露出豐滿,克萊爾傾身與他靠近,擡頭凝視着,屈服的模樣在任何普通男人眼中都頗為誘惑,可澤田綱吉又怎麽能稱得上普通。也不知多少分戲,他微微遲疑的模樣讓克萊爾更加自信,再到她越來越大膽愚昧地伸手碰觸他,澤田綱吉笑了笑,把槍抵在了俯身匍匐他腳下的女人頭上。
『“你的利用價值,由我來定。”』青年嘴上的溫和笑容自克萊爾仰頭的角度下顯赫出不寒而栗的危險,陰影中眼眸半彎的弧度映照一些墨色,深如潭水。橘粉鬈發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恐慌,心口上也是一顫,她想要往後一退,只是抵在頭上的硬物令她彈動不能。
澤田綱吉凝望着眼前女人狼狽不堪的模樣,一言不發地沉思,有些出神又帶着一些認真,在克萊爾鮮紅灼熱的眼眸眼中觀看,他陌生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之後,他驀然地想要笑出聲來。他也确實差點失笑,為導師所期望地漠然終于出現在自己面容上微顫,為他友人臉上曾未出現過的恐懼打趣,為自己把克裏斯汀娜和這個可憐的女人的重疊譏笑,最終棕發男人柔和面目上出現的表情,他本人也根本不清楚。僅僅可知,激烈後又靜寂的內心,古井不波。
『“現在只需要你告訴我,你愛惜生命嗎?”』微低下颚,男人用非常淡漠的口吻這樣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久等了,我終于憋出這章了但,自我厭惡越來越嚴重了……這章披着270皮的家夥我也不知道是誰,流水賬我已經修了好幾次了但也實在沒有辦法了TAT。
回憶篇還要繼續一會兒,我會說我越來越喜歡這樣冷漠無情的僞·270嗎?【喂!
原本想要把克萊爾性格更加鮮明化的,但現在越來越往抖m腦殘發展了,這果然都是我的本性的關系orz。
ps。請大家一定要記得,克裏斯汀娜一直附身于克萊爾這一點。
capitulo.47 善良的你
一邊碼字時聽這歌相當帶感,于是放在這裏不知道一邊看文會怎麽樣……
時隔3個星期我更了,然後下周考試再次開始我都快要哭死了,這章碼的相當亂不知所謂求各種諒解TAT
如果什麽看不懂請務必說出來……
『“現在只需要你告訴我,你愛惜生命嗎?”』微低下颚,男人用非常淡漠的口吻這樣說道。
一個個字極為用力地擲在器官中最為柔軟的地方,宛如一個強硬被剝開的花蕾,還未綻放的花瓣被撕裂凄慘落在地上,克萊爾的表情也化為了凄美的弧度。
盡管美麗的橘鬈發女人常常與二流的纨绔子弟交往,棕發青年如此的冷酷是她未見到過的冰寒。他的神情在她的視線中映照成恐懼,腦子幾乎放空,呼吸不由一滞,女人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
男人見她下意識的鎮靜面目,瞳孔有了一時的擴散。下一秒,他漾開了笑容,柔軟地足以讓人怦然心跳,可又絕對談不上溫柔。克萊爾瞳孔被他奪去了焦點,可在失措中仍然能清楚知道他的樣子僅僅是一個虛僞的面具,她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看着他下面的舉止。
『“合作愉快。”』棕發男人微微一笑,收起槍,對她伸出手,語氣好似在跟多年不見的好友說話似的。克萊爾不免驚訝一會兒後,遲疑地回握,借助他站了起來。
兩人相握的時間短得她後來根本無法留念,但心中殘留的一絲回憶似乎在訴說着,當時他的手意外地暖和,正好,和他的‘心’成對比。
之後越過的畫面又加快了一些,澤田綱吉和她做了一場交易,便以躲開卡魯卡沙,藏在了克萊爾的房子,與她一起生活。澤田綱吉仔細一想,雖然是以交易為名,他那樣做也算是被包養了,說起來也巧,一年前是克裏斯汀娜被他包養着,現在輪到了他。随意地想着,他忍不住輕笑,随即,朝到達不了地平線的前方放眼望去,面容上的笑容又變成了苦惱。
回憶放置在了一個月前。這時克萊爾在一個舞會被貝娅特麗絲當衆侮辱,棕發男人透過克萊爾的眼孔看到了褐紅發女人的表情,不多是對于‘首領’的臉被墨黑的羞恥,更多是對過往肮髒的自己的悔恨。他似乎捕捉到什麽一直微皺眉頭沉默着,然後看到克萊爾從那種場合落荒而逃,臉上也沒有一滴眼淚。
女人花妝了的漂亮臉蛋在花園獨自一人時才混合了淚水,她看着水池中的自己不停地流着眼淚,在臉龐上留下了多多少少的墨黑,鮮紅色的眼眸卻仍舊保留一絲幹硬與高傲,美得動人。克萊爾怔怔出神,忽然覺得自己這時的樣子應該也和卡爾杜奇期待哭泣的樣子極為相像,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可澤田綱吉并不這樣覺得,原因大概是他沒有看過克裏斯汀娜哭泣。
橘粉發的女子直直凝視自己的陌生的臉,塗成暗紅色的指甲劃過眼睛略帶遲疑,随後她又發瘋似得把水池的水打在了自己臉上清洗,直到一點妝都不見不着,她打了個電話給男伴,自己坐車回去了。
——她從來都是一個堅強的人。
澤田綱吉或許這時真正地意識到。他努力回想起那晚克萊爾回到家的神情,百分百地确認了。
——她還是一個喜歡自虐的人。
他無奈地牽起嘴角。
當晚克萊爾跑到一個紅燈區的酒吧喝到視線模糊才踏着随時都會倒的步伐打開了家門。果真一聞到熟悉的氣味就砰一聲地撲在了地上,淺睡的澤田綱吉被這吵鬧弄醒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只好把她抱到床上給她蓋被,卻不料克萊爾擁住了他。
那時他還以為她醉得厲害,可現在用冷靜地第三者目光旁看,澤田綱吉很清楚看見克萊爾始終都沒醉,只是泛着瑰麗的紅暈,眼眸因寂寞染上了迷離。
『“吶,和我做|愛,好嗎?”』她的柔和聲音和克裏斯汀娜的冷清不像,但是精致臉龐與貼近接近的撩人身體足以令他微顫,棕發青年愣了愣後下意識地後退,然而女人緊扣在他脖子後的雙手保持不動,頭靠在棕發男人的頸脖上。克萊爾橘色鬈發散落在肩膀發出葡萄酒的香甜,她的嘴唇與他保持着一絲的距離輕輕勾着,呼吸頻繁地輕吻他的肌膚。
棕發男人感覺到了喉嚨有些幹渴,腦子完全空白,之後是她用纖細的手指劃過他的臉,伸向鎖骨,宛若在對待寶物般的溫柔。這個安靜地場合逐漸地鍍上暧昧與混亂,澤田綱吉或許也被渲染了,心髒漾起的喃喃細語改變了他原本的話,『“克萊爾,你醉了。”』
男人聲音帶着一些沙啞,和金發女人擁有着相同的臉的克萊爾微微一顫,猛地從他的脖子擡起頭,用那雙火焰色的眸子看着他。過了片刻,她眯起眼睛,眯成一條柔軟的線條,笑了起來,『“親愛的,這是免費啊。”』
棕發男人愣了愣,以為她根本認出他是誰,扯了扯嘴角的弧度。『“克萊爾,我是喬托。”』
他的理智在話音落下時才恢複過來。他認出了自己,也認出了她,于是他一邊撫摸着她的發,放下了克萊爾。克萊爾幾乎沒有所謂的掙紮,溫順地像只小貓躺在了床上,在他美好的笑容下阖眼,似乎輕輕地睡了過去。
澤田綱吉看到回憶中,他自己的身影離開後,克萊爾又睜開了眼,眼眶中滿是争奪而出的淚水。她哽咽着喊着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名字,重新從床上站了起來,赤腳地走到衣櫃旁。拖着虛弱身子在櫃子的深處拿出一包凝固的混合粉,她粗蠻地把塑料撕開,一顆顆毒藥如斷了線的珍珠掉在了地上,克萊爾卻輕輕彎起眼睛,空虛地往澤田綱吉的門望去,一秒,兩秒,最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在問着為什麽,用一種絕望的聲音哭喊着。
這次澤田綱吉很清楚她詢問的對象不是他,可在之中的清醒,他又覺得心裏有些沉悶,想要閉上眼,然而心間哪裏強迫了他一直睜開。鈍痛的。
澤田綱吉隐約記得那天早上她比他晚起。他如他們最初所約的,做了早餐,然後她看到他後笑得很美,美得不像活物,再是喃喃了一句‘再見’。那句話緊接着是她對他手藝的贊美,可現在澤田綱吉猜測,她在心裏默念的下半句大概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她對那個男人告別了,用她對澤田綱吉抑或喬托的好感逼着自己說再見,妄想走出過往,卻掉入了更加深邃的寒川,再也出不來了。
畫面和聲音又改變了,迅速飛過的回憶是她留念上他溫暖的過程。對于澤田綱吉來說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日常,但換做她,語言表達的感受用千言萬語也說不盡。
在她晚上回來迎上的一個微笑,她寂寥時兩人談笑的聲音,零零碎碎的殘像遺落于心中好像能将她的寒冷也吞噬。然而,那僅僅是錯覺。那是錯覺。
深夜的黑暗紛紛踏來,澤田綱吉看到克萊爾穿着輕薄的睡裙走進客人的房間裏。那是他的房間。她的腳步輕的沒有聲音,推開那門處于黑暗靠近床,拉開棉被,跨腿坐上了他的下|身|上。
充當旁觀者的棕發男人對于不久前自己的松懈有些無奈,記得那時他是為了知道克萊爾的目的故意裝作不知道吃了她的安眠藥,但又沒有忍耐住困意睡了過去才讓他們之間保持的距離産生了一些破壞。現在一想,他也沒認為值得後悔。
已經接近澤田綱吉的克萊爾坐在他身上,直到很久還是小心翼翼的,後來似乎想起她讓他吃藥了,騰騰不安的心情好了點點。呼吸沉悶,她的手地撫摸過他,眼眸在墨黑中看不清,身體輕輕顫抖,她再和對待那些客戶一般,掀起他的衣服,緩慢俯身吻上了他的胸膛。
那一瞬的接觸讓克萊爾全身震蕩,她像動物似的,出于本能舔了舔他的肌膚,一邊撫摸着他的燥熱,一邊在他的耳邊喃語幾字。那幾個字不出意外是‘彭格列’,克萊爾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那個金發女人是這麽稱呼他的。躺在床上的棕發青年似乎也有一點反應,發出一點點聲音,克萊爾手上的溫暖緩慢勃|起,再是——砰!
澤田綱吉猛地睜開眼。她還來不及看到他眸中的驚訝,克萊爾感到一種天轉地反,脖子上傳來疼痛,男人把手放在她脖間,再把她緊锢在身|下。他的另一手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銀色花紋的手槍,槍口直直地對上她的腦袋,一觸即發。
棕發青年還未完全褪去倦意的視線瞬間冷了幾分,他張了張口又沉默下去,克萊爾乘機讀出了他的本音,那一句,‘為什麽’。
澤田綱吉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麽的回答,而那把銀質手槍好似反射出他的疑惑,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在女人的長發間絲毫不動。克萊爾忽然想笑了,喉嚨卻因他緊扣的手無從掙紮,澤田綱吉微微斂下眼睑,意識到她的難過,松了松手。
『“我想要我們成為夥伴。”』她揚起純粹的善良笑容回答,紅色雙眸顯赫的只是一種誠意,清澈地不真切,『“我想要我信任你。”』
澤田綱吉一時沒反應過來,緊繃的身體仍舊不動地把她安置在下,橘色鬈發中的他的手開始猶疑,宛若驚慌無措的男孩兒。
克萊爾看着他不經意間流露的驚訝,不由把平時冷靜的他對比。身內蔓延出的溫柔自然而然地到達臉上,她的笑容變得很美好,似乎能用這溫柔包圍他,那麽那麽的溺愛。
克萊爾慢慢地伸出手,在他的目光中環住他的脖子,『“讓我成為你的夥伴,好嗎?”』
capitulo.48 淡淡擁抱
『“讓我成為你的夥伴,好嗎?”』
——夥伴……?
澤田綱吉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怔住,瞳孔分明地擴張,他放在她發間的手顫了顫,下一秒,似乎被這詞彈起了回憶,他從迷惑與動搖中抽身。挪開她的雙臂,拉開兩人之間的暧昧距離坐在床上,他背對着克萊爾,『“不要再這麽做了。”』
橘粉發女人沒有明白他,或許是明白了,但還是倔強地挑戰了他的底線,肆無忌憚地踩在他心間,并非退讓,『“為什麽?”』
『“不要再這麽做了。”』青年又重複了一句,不解釋。
克萊爾微微低頭,本該沉默不語,她卻不服輸地接了下去,『“因為我不夠像她嗎?因為我侮辱了夥伴這個詞嗎?還是因為我身體太過肮髒,連你這種殺人犯也接受不了?”』
她的口吻帶着顯而易見的憤怒,縱然看不到她的面目,知道這時她已經失控了的男人皺起眉頭,心中的沉悶讓他說不出一點安慰的話。不,正确來說,澤田綱吉認為那時的他根本沒有想過安慰、溫柔對待她。澤田綱吉大概是覺得很煩躁,為他自己,為克萊爾。
男人壓抑住一些情感的流失,維持着淡漠的表情轉過頭。克萊爾接觸到他古井不波的眼眸,恐懼到全身顫抖,又執拗地不移開視線,直直對着他。
沉默綻放,唯一聽得到的是兩人的呼吸,仿佛在凝固的空間中彈起的琵琶,有種足以讓人寧靜的力量。他不說話的時間久到克萊爾平複了心情,他看着她臉龐上湮沒了情感,這才斂下眼睑微笑,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道,『“晚安。”』
『“嗯,晚安。”』克萊爾沉悶回答,澤田綱吉沒有一絲顧慮猶豫地走出這個房間,最後留給她的還是一個挺直的背影,凄慘地她又哭了出來。
之後的事情大概能稱得上冷戰,她不願和他多說話,他也不以為然地保持認識以來的距離,可在這之中他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與她相處。他與她不同,他對她沒有一點情感,所以才會毫不在意地對他打招呼,用這所謂的禮儀疏遠。克萊爾輸得太徹底了。
澤田綱吉看着橘粉發女人在回憶中一次又一次的哭泣面容,眼睛和心髒都鈍痛的。他以為自己能用冷漠去忽視她的心情,始終如一地用‘喬托’的身份,讓‘澤田綱吉’當旁觀者,可他還是無法做到。表面上的平靜大概只能是僞裝,他太過善良,善良地讓克萊爾厭惡,即使她分不清他的真假。
澤田綱吉一直邁着沉重行走着,這時他已經快要走到回憶的盡頭了。周圍混沌不清的顏色渾濁成黑色,深處的光輝中似乎有人影,隐隐約約間他能分出的熟悉輪廓與金色。澤田綱吉的心髒漏了一拍又瘋狂悸動,雙腿不受控制地加快,他龐若與時間賽跑般朝向那個人。
身旁的荊棘猝不及防地茂盛生長纏繞住他,宛若想要阻止地擁住他。可澤田綱吉沒有停止住,一步一步地湧破灌木往前,荊棘劃過他的衣服吻上肌膚,鮮血留下,像是畫在他身體上的朱砂。盡管刺痛,但是他感覺到的是滿溢內心的暖意,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好像一個人擁抱住他。
荊棘灌木瞬間變成溫暖的橘色,她在他耳邊輕語,用哽咽的聲音祈求着他留下。然而他的目光僅僅銘刻在前方湮沒在光輝中的金色身影,他緊繃的嘴唇有些顫抖,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溫柔,還有,一絲,她看不清的悲傷。
他的棕色眸中嵌上了一絲不适合他的悲傷,好似能撩開蒼穹的刀痕,美得她哭出來,哭得撕心裂肺。
——至少,至少請讓她認為這是為了她。
美麗的女人留戀地擁抱住他,幾乎貪婪地呼吸他的氣息。她長長的鬈發纏綿中的柔和,她雙臂中的憐愛,全部,全部都化為溫暖色的光芒不斷泛現,好像就此變得透明。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她一次又一次的用盡感情告白,清脆的聲音重疊,無以複加地放遠,好似回音地擲在他耳畔邊。男人沒有去看此刻的她的面容,他像小孩子一樣倔強地注視着前面,最後甚至連她變成零碎光輝的身體也沒有看見。紛紛起舞的螢火蟲散開在空氣中,最後殘留地溫度不堪微博地滲進他的肌膚中。他低下頭,停下腳步,她的嗓音在他的腦海如漣漪擴散而開,光芒随着一個畫面、一個人的聲音席卷而至。
夜色泯泯中,克萊爾的橘粉鬈發被冷風肆意揚起,倘若戀人般輕吻過她精致的臉龐。她笑了起來,用手指拂過發絲,微冷的觸感讓她的笑容越發越動人,好似觸動了男人心髒,他感到一些疼痛。
她側過臉看向他,他莫名地把她熟悉過頭的面容看成另個根本不認識的女人,現在卻突然回憶起那是之前、真正的她。明明那面容沒有在他回憶中留下一絲痕跡,他卻在這個時候猛地地想起,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假如,像你所說的……每個人是無法代替的。”』橘粉發的女人眨了眨眼,用快要哭出來的笑容啓齒,柔和地侵染他的痛,『“那麽,這個世界真的美好過分了。”』
——這個世界充滿着溫暖。
——這個世界非常的美好。
她一直都知道,然而怎麽也感覺不到。他也知道,但看着她不作答。
克萊爾最後對他微笑的那一瞬,眼前的整個景色都被撕破了,好像是他親手讓其碎裂,他聽到玻璃碎的聲音。殘留在心間的冰冷觸感頃刻間沒了溫度,男人茫然地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
他想,他應該在她消失前拉住她,再告訴她,他會記得她的。
——因為每個人都是無法代替的,所以她也是無法代替的。
可是她已經消失了,再也見不到了。可是他不後悔,因為那時,他大概做不到這樣跟她說。因為在那一刻不去看她,是他的選擇,無論重複多少次,他也會這樣去做。
他做不到。他會繼續不去看她。
澤田綱吉倏爾擡起頭,臉上又漾起了不變的溫和笑容湮沒了前秒的沉重,棕色眸子映照出光芒中的那個身影。他有些憤怒,有些高興,又有些無奈,他走向了她。
時間在她身上似乎沒有停駐一絲痕跡,淡薄的身影處在光芒中柔和,金發的女人站在那所謂的回憶盡頭凝望着棕發青年,一發不動的。慵懶與嘲諷鍍上她清冷的面容,鮮紅色的雙眼中流轉着隐隐的凜冽,如同一年前那般高傲。
兩人目光交集的一刻,她唇角上的笑容微微上揚,綻放出濃烈的諷刺,一如既往地淡薄。
她似乎不想要開口,而澤田綱吉也不願率先劃破沉寂,兩人保持着一線之隔的距離對視,用彼此熟悉過頭的笑容。
周圍的荊棘在不知不覺中枯萎,渾濁的顏色也逐漸地化為西西裏慘淡的陽光色,慘白地猶如褪了色的老舊電影。
最終,示弱的人出乎意料的是那個高傲的金發女人,她彎起眼眸,輕抿嘴唇地笑了出來,“恭候多時,彭格列。”
時隔一年聽到的聲音帶着一絲撩人的沙啞,澤田綱吉心中的湖面輕易波動,他安靜地看着她幾秒,泛起的錯亂情緒緩和,他牽起笑容,“讓你久等了,克裏斯汀娜小姐。”
克裏斯汀娜·卡爾杜奇沒有再說什麽,她依舊不變地凝視着他的臉,片刻後,若有所思地用目光劃過他的輪廓,“你變了不少啊。”
“托你的福。”他坦然地笑了笑,不見以前聽到她這句話時的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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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